第32章
音響里的音樂頓時變成熱烈的西班牙鼓點,混著電子樂器尖銳的嘶鳴,一下子把包房裡的氣氛掀上了高~潮。
姜凌波看著屏幕上那行字,心裡也跟敲鼓似的咚咚咚響。
【選在場其中一位異性,與ta面對面做20個俯卧撐】!
那畫面,光是想想,就莫名有種小興奮呢~畢竟孫嘉樹現在的身材,看起來就知道超級棒!
不過姜凌波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矜持一點,三年前那次告白失敗的教訓告訴她,毛遂自薦這招對孫嘉樹可能不怎麼管用。
所以該怎麼辦呢?
……
孫嘉樹就看著,姜凌波先是眼睛發光,接著滿面愁容,隨後又皺著眉頭開始嚴肅沉思,那樣子真的是生動得不得了。
他低笑著垂了下眸子,抬起頭卻又收了笑意。
孫嘉樹走到導演跟前,正好背對著姜凌波:「鄭導,你說我要怎麼選。」
他剛開口,周圍尖叫的聲音就全都停了下來,所有的眼睛都盯在導演身上。
那些虎視眈眈的目光,看得導演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勉強笑著說:「要不就再抽一次簽,誰抽到就選誰?」
「好!」道具大叔說著就往裡擠,還邊揮著手,邊用粗壯的聲音喊道:「我先來!我先來!」
導演:「要異性。」
道具大叔:「……哼!」
姜凌波剛豎起來的手,立刻縮到背後去了。她有點忐忑地朝孫嘉樹張望,生怕他就這麼答應下來。
她的運氣可是向來都不好,剪刀石頭布都很少有贏的時候。
孫嘉樹開口:「好。」
姜凌波:「……」
抱著那麼點期待,姜凌波把手伸進抽籤筒里,然後飛快地拿著簽跑開了。
避開人群,她偷偷地看了眼簽,果然沒有抽中。╭(╯^╰)╮
但是!
經過她剛才的觀察,那些簽看起來就像是冰棍吃完以後剩的木棍,隨便拿黑色記號筆在下面划拉兩下,就能完美地偽造出一支有標記的簽。
反正現在還沒有人抽中,誰也不知道筒裡面還有一根真正的標記簽!
姜凌波把手背到身後,偷偷摸摸在簽上畫了幾筆,然後裝作意外地輕輕「啊」了一聲,又鑽進人群里,把簽交到孫嘉樹手上。
她很平靜、甚至有那麼點不情願地說:「吶,我抽到了。」
其他人頓時失望地散開了。
孫嘉樹摸了摸那支還呆在自己口袋裡的記號簽,輕笑著收下了姜凌波遞來的這支假的。
「笑什麼?」姜凌波心虛地瞪他一眼,「你以為我願意抽中啊!誰知道今天手氣這麼差!」
「哦。」孫嘉樹似笑非笑地點了下頭。
「……」姜凌波更心虛了。
她嚴肅地表示:「不是要做大冒險嗎?趕緊的,別浪費時間,別人還要繼續玩呢!」
她這邊說著,那邊導演已經拖來圓地毯,在寬敞的地方鋪開了。
姜凌波扭頭去看時,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花苞頭妹子正挎著個竹籃,從籃子里拿出玫瑰花瓣撒到地毯上。
對上姜凌波目光,花苞頭妹子用力點了下腦袋,然後,做了個「fighting」的手勢。
姜凌波:「……」
我什麼都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
孫嘉樹用腳尖點了點姜凌波的腳尖,等她回過頭,他朝地毯那兒揚了揚下巴,語氣幾乎是命令式地說:「去躺下。」
那神情自然地,就好像是他想吃蘋果但懶得動,讓她去給他洗個蘋果一樣。
姜凌波覺得,「躺下」什麼的好羞恥哦,並不想做。
孫嘉樹在她猶豫的時候走到她身邊,和她並肩站著,歪頭去看她。
見她賴在原地半天不願動,他無奈地嘆口氣:「行吧。」
沒等姜凌波想明白「行吧」是什麼意思,他就彎腰側身,把姜凌波直接抱了起來。
是公主抱。
包房瞬間又炸了。
燈光小妹和劇組姐妹們抱在一起,痛哭哀嚎著「單身dog命好苦!!!」。
花苞頭妹子籃子里的玫瑰還沒見底,見狀馬上跑過去,對準姜凌波就是一通亂撒。
至於被排擠到角落裡的道具大叔,他也冷哼:「戀愛的酸腐味最討厭了!」
然而姜凌波並沒有什麼戀愛的感覺,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被孫嘉樹這麼抱過多少次,還有背啊扛啊的,她早都習慣了。現在她全神貫注在做的,是阻止落到她脖子上的玫瑰花瓣滑進衣領里去。
但隨著孫嘉樹胳膊一抬,她還是沒能抓住那片花瓣。
那花瓣直接滑進了她的內衣里,卡住了tat
涼涼的,晃來晃去,好不舒服,但大庭廣眾還沒辦法伸手進去掏……
直到孫嘉樹把她平放到地攤上,她還在糾結該怎麼把花瓣給弄出來!
孫嘉樹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幾乎在放下她的同時,他就雙手撐在她耳邊,把她壓在了身下。
圍觀的人已經開始歡呼。
「一!」
鼻尖被輕微地蹭了一下,額頭也被他的碎發掃地發癢,姜凌波晃了下頭,抬眼看他。
「二!」
「三!」
他就覆在她身上,四肢把她完全地籠住,壓下時的呼吸微微沉重,交融的氣息讓她的嘴唇都莫名發麻。
……
「六!」
「七!」
「八!」
她頭一回深切的感受到,孫嘉樹作為男人的力量和威懾。他每一次撐起身後的快速地壓下和驟停,都讓她有種坐跳樓機下降時失重的眩暈。
有一兩次,姜凌波真得覺得,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但又或許,碰到她的只是他滾燙的呼吸而已。
鬼使神差地,她拿了一片玫瑰花瓣,蓋到了自己的嘴唇上。
孫嘉樹本來臉上是沒有表情的,連嘴角都是繃緊的。
但當她笨拙地捏了片花瓣蓋到嘴上,還無意識地把花瓣含進嘴裡,他眯了眯眼睛,眼神里隱約露出獵豹看到食物時的幽光。
「十四!」
孫嘉樹低笑著把左手背到了身後,然後猛地壓了下去。
「十五!」
「十六!」
「十七!」
用一隻手來做俯卧撐,離開地更慢,靠近地更快。
他的動作簡潔而標準,有力而帥氣,每做一個都能聽到旁邊讚美的驚呼。
但姜凌波卻沒有心思去感受,因為他的前胸和大腿不時蹭到她的,還輕喘著氣發出如同呻~吟般的性感聲音。
他不出聲還好,姜凌波還能閉著眼假裝鎮定,他一出聲,那喘息混著呼吸,就像轟然爆炸的炸藥,把她的心都震得酥麻起來,連腳趾都下意識地勾起。
她軟著身子偏過頭,想躲開他。
孫嘉樹看著她露出的大片雪白脖頸,有種彷彿他只要張嘴,就能咬斷她的喉嚨的衝動。
這麼想著,他的喉嚨發乾,動作越發狠厲。
「十八!」
「十九!」
啊啊啊怎麼還沒做完!
姜凌波閉緊眼睛裝死,心裡不斷哀嚎著盼望遊戲快點結束。
「二十!」
終於做完了!\(≧▽≦)/
姜凌波整個身子都松下來,軟塌塌地呼出口氣。
她回過頭,睜開眼。
孫嘉樹還撐在她上面看著她。
……
她張嘴,想催他讓開,才意識到剛才的那片花瓣還在她的嘴唇上,甚至被她抿了一點到嘴裡。
姜凌波剛想把花瓣吐出去,孫嘉樹就突然俯下身,張開嘴唇,用牙咬住那片花瓣咬。
那花瓣是幾乎平鋪在姜凌波嘴唇上的,孫嘉樹咬到了那花瓣,也咬到了她的唇瓣。
隔著那層花瓣,姜凌波清晰地感受到了,被他牙齒咬磨的微微刺痛。
她的手抵上他的胸口,裡面的心,在劇烈而有力地跳動。
直到他把那片花瓣完全地咬住,孫嘉樹的嘴唇才慢慢離開。
但他並沒有抬起頭,而是邊咀嚼著那片花瓣,邊貼到姜凌波耳邊,用極輕的聲音笑著說:「我還沒把簽放回去呢。」
「什麼?」
姜凌波不自覺側頭,對上孫嘉樹的眼睛。
「那根有標記的簽,根本就不在抽籤筒里。我沒把它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