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萌爺大力,夜帷春色
王媽將我送回屋子,臨走時告訴我說沈崢明天回來。
我點頭說好,心裡卻咯噔一下。
躺在床上越發睡不著,疑點重重,深感腦子不夠用的。
首先,王媽告訴我不要進後院,因為沈崢的兩任妻子都死在後院,但她自己卻進去了。
其次,我雖然懷疑喜袍女鬼是沈崢的前任之一,但沒確認,所以今天她哀求著將我帶到倉庫,卻被王媽告知那裡是後院的時候我幾乎是崩潰的。
第三,倉庫並沒有上鎖,我推開的瞬間,王媽是從背後抓住的我,可她比我先出來的要早,這種情況只能是她先去了別的地方耽擱了時間,只是,看王媽急促關門的舉動,明顯是知道倉庫里秘密的。
第四,我的眼睛只是看人的五官有些模糊罷了,並不是瞎,所以我能確定倉庫門口擺放的確實是兩口棺材。
「糟糕透了!」我翻了個身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吐槽,只覺得沈家這趟渾水太深了,就算不會被詛咒死遲早也會費腦費死。
正惱怒著,突然電話響了,模模糊糊看清大力兩個字,蹭的一下坐起來:「大力!」
「你他媽還當不當我是朋友,老娘去世不告訴我?嫁人也不告訴我?你真行啊李晴!」電話那端一串炮轟,轟得我是啞口無言,這廝哪裡是我不說話就能了事的,罵了將近五分鐘,等爽了才想起來我,「你倒是說話啊。」
「誤會誤會!」我趕緊解釋。
大力是我大學同學,大名景爽,典型的白富美,萌妹子的外表,爺們兒的性格。張口閉口媽個雞,力氣極大,追她的男人,只要她看著不順眼來,一個揍一個,簡直是『大力出奇迹』,所以才得了『大力』這個外號。
雖然我性子也算火爆,但和大力一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畢竟我只是遇事動動嘴皮子,而大力的宗旨卻是:能動手絕不嗶嗶!
今天聽她語氣是真的著了急,只是這種事兒哪能讓她知道的太詳細,畢竟危險難測,想著開始打馬虎眼:「還不是我老娘的遺願嘛,而且老娘死的又突然,婚期將至,喜事喪事沒隔多久,就沒辦,你能理解我,對吧?」
大力一聽就軟了,嗯嗯幾聲開始嘮叨我不許太傷心。
我說:傷疤總會淡的,痛也會忘記。
大力立時媽個雞說我非主流:「得了,你心裡有數就行都是大人了,看淡點,實在忍不住晚上沒人的時候自己哭。」
我對這安慰一陣無語,又聽大力緊接著說:「唉,我爸讓我明天去警局實習,本來打算今晚去你家陪你的,誰知道打聽到這些事情。」
「好事啊!」大力從小到大看了不知多少推理書,一直夢想成為腦能破案,手能拿槍,高跟鞋還能砸逃犯的飛天小女警,如今願望實現我打心眼裡高興,「好好乾,聽見沒?」
「媽蛋,幹個屁,法醫小助手啊!」大力一陣哀嚎,「我的夢想是刑偵啊刑偵,我爸搞個什麼鬼,說什麼是金子哪裡都能發光,擦!」
我抿了抿嘴,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不過最終還是在大力的咒罵中熄了音:「叔叔也有叔叔的道理,再說,沒有法醫案情怎麼進展?力哥,我從精神上支持你!」
大力呵呵兩聲,說是感受到了來自於我深深的惡意:「既然如此,我見到的第一具屍體一定會發給你,同甘共苦!」
「別別!」我笑罵大力沒正經,又絮叨了些時候才掛了電話,不過心情好了很多,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還做了一宿的夢。
夢裡有一雙冒著黑綠色亮光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四周一片黑暗。
第二天醒來一身疲憊,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我覺得奇怪,細想卻無果。
再看王媽,早早的開始打掃屋子準備迎接沈崢,到晚上沒等到沈崢卻等到了大力的微信。
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脖子處有清晰的勒痕,指甲奇長,五官娟秀,死不瞑目的瞪著前方,我渾身如墜冰窟,這張照片無比清晰,而樣貌和喜袍女鬼竟是一模一樣。
我立馬給大力打了過去,不一會電話接通了:「怎麼樣,我說話算話吧?」
「大力,這具屍體警方是在哪裡發現的?」我沒心情開玩笑,如果這具屍體是女鬼,那昨天女鬼費力帶我去倉庫看到了兩口棺材里裝的是什麼?
大力一愣,顯然沒想到我這麼問,怔怔的開口:「就在思源路附近,我今天剛上班就碰到了拋屍案。」
我默默記下案發地點:「只有一具屍體嗎?」
「一具還不夠嗎?」大力咋舌,說本來以為我會害怕沒想到我這麼重口味,「這女人死了不知道多少天了,老法說,哦,老法就是我法醫上司,他說從這女人身上檢測出了大劑量的防腐劑,而且從肚子里發現了天價翡翠。」
我一愣,天價翡翠?
大力也說奇怪:「按理說如果是正常的拋屍案,怎麼也不可能把這麼貴的翡翠也拋出來,警察們討論說這是富豪作案,因為兇手不在乎錢,強迫死者吞入翡翠致死,最後拋屍,至於防腐劑實在是脫離常理,不過老法說明天就能通過防腐劑的劑量和血液判斷出具體死亡時間了。」
我聽罷,心裡一驚,嘴上只能說好奇後續發展讓她明天繼續告訴我。
大力雖然奇怪我的態度,但卻對今天的結果相當不滿意,併發誓一定會嚇到我。
掛了電話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了,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事情越發看不透,女鬼自從昨天晚上消失后再也沒出現過,這讓我隱隱不安,想著想著不知過了多久才困得睡著。
半夜,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關門聲,我身子乏得動彈不得,眯開眼睛只看得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慢走過來,隨後身上一涼,睡衣被扒開了,一雙大手緊緊貼上,肆無忌憚的撫摸起來。
我渾身一緊,下意識掙扎:「別……」
「呵。」男人冷笑一聲,重重的壓下,床跟著一顫,我用力掙扎不僅發現動不得分毫,就連身上的衣服也利索的被徹底扒下。
我瞳孔不由自主瞪大,這冷笑的音色不就是那晚奪了我貞操的男人!
「是你!」我使勁兒扭頭,試圖看清男人的臉。
下一瞬男人的唇卻落在背上,涼得我不由自主顫慄,屈辱和興奮感一股腦充斥開來:「放開我,不要!」
「呵!」男人冷笑,同時身子挑釁般下沉抵住那裡,大手橫行,猛然一刺,不停的運律起來,陌生的興奮感充斥著全身,男人摩擦著將唇挪到我耳後,喑啞低沉:「你身體明明很喜歡。」
我咬緊嘴唇盡量不發出羞人的聲音,這句話如魚刺般刺入我心裡,忍受著屈辱,這一宿清晰而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翻身而下,我已經累的精疲力盡,昏睡之際只記得他模糊的五官和在夜裡黑綠得發亮的眼睛。
第二天早晨清醒,我蹭得坐起來,四下檢查,腦子發懵。
我還能清晰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但與上次同樣的,我身上沒有任何痕迹,甚至連睡衣都好好的穿著,床單沒有褶皺。
這種事情,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但如果說他是鬼,我如今卻不信了,因為我看不清楚他的臉,而且通過黑綠髮亮的眼睛和他說話的聲音我能確定是他無疑。
那麼,既然不是鬼,這種事情他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正想著,突然門開了,迎面走來身材瘦削的男人,穿著卡其短褲和T恤,膚色偏小麥:「回得晚了。」
男人說話也是低沉,但卻是虛弱所致,看不清楚長相,只聽得腳步虛浮,呼吸不是很均勻,應該是沈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