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迫離家

2.被迫離家

?慈青花想不明白:她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質女流,能幫上這些軍爺什麼忙?

話雖如此,見那個叫「周涵」的男人依舊用那雙大如銅鈴的眼睛瞪著她,她也是不敢不從。【風雲閱讀網.】

不情不願地走出慈家大門,少女回頭望了業已敗落的院子一眼,心下滿是對未知的恐懼。直到趙起朗聲喚了她,她才不得不轉過腦袋,低著頭走到他的身前。

「慈姑娘上馬吧。」

慈青花抬起頭,怯生生地表示不會。

趙起心道也是自己疏忽了,這便交疊雙手,用血肉之軀給她當墊腳石。

奈何人姑娘家是當真沒有騎過馬——更重要的是,她哪兒敢真就大咧咧地往他手上踩啊!

見這丫頭被趙起鼓勵了好幾回卻照樣縮著脖子連連搖頭,周涵又不耐煩了。

「上個馬都這麼麻煩,你他娘的是豆腐做的嗎!?」

話音剛落,眼見男人氣勢洶洶而來的少女就冷不丁驚呼出聲。

這個鬍子拉渣的軍爺竟直接扛起她,把她扔到了馬背上!!!

來不及反應的趙起簡直看傻了眼:知道你粗糙,可你也不能這麼粗糙吧!?要是把人給嚇壞了,你我不就白忙活了嗎!?

趙起回過神來扶了扶腦門,只能繼續為他這糙漢子兄弟收拾爛攤子:「慈姑娘,慈姑娘你沒磕疼吧?別怕別怕啊,這馬很聽話的,你……你先慢慢地坐起來,就像在椅子上那樣,慢慢地坐起來……」

實際上鐵定是磕碰了,小姑娘卻不能不忍著痛穩住了身子,她小心翼翼地抱著馬脖子,一點一點地改趴地姿勢為坐姿,總算是戰戰兢兢地叫屁股坐穩了。

「誒,不錯不錯。」這姑娘家嘛,就是要慢慢哄著、慢慢誘導的,像老周這樣,不知得嚇死多少嬌嬌美人了。

如此思忖著,趙起喚了個部下來替慈青花牽馬,自己則翻身上了另一匹馬,領著一行人往軍營里去。

一路上,周涵的一張臉自是黑得跟鍋底一樣——往常不過半刻鐘的路,今日因為這個膽小如鼠的丫頭,愣是走了兩盞茶的工夫,性子生來就急的他能不著急上火嗎?

得虧在趙起不厭其煩的安撫下,他還是強忍著怒氣,跟著他們墨跡了一回。

「老周,起哥!」

剛接近軍營大門,他們就聽見有熟人來喊。慈青花也忐忑不安地循聲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穿著鎧甲卻白白凈凈的小夥子。

年輕人顯然也已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原本三步並作兩步的腳丫子這就不由自主地頓住了。

「這是啥?」

他愣愣地瞅著一年輕漂亮的姑娘,張嘴居然問出了這三個字。

積攢了許多怨氣,周涵忍不住一巴掌往這愣頭青的腦袋上招呼過去。

「女人啊reads;重生之鐵血軍閥!你沒見過呀!?」

「嘿嘿……這陣子還真沒咋見過兩條腿的女人。」

來人被打了頭竟然也不氣惱,只摸著腦瓜咧嘴傻笑。直至他忽然走近了,看清了少女的臉,才不由得臉色一變。

「咦?!怎麼她長得……」

「孫蒙,將軍人在哪兒?」

孰料小夥子剛要指著少女發表什麼驚嘆,就被馬背上的趙起一口打斷了。

「在前廳里,先前還在四處找你呢。」

所幸被喚作「孫蒙」的年輕人也不計較,這就眸光一轉,一本正經地回了趙起的話。

與此同時,歸來的趙起業已下了馬,攬過他的肩膀,將他一道往軍營裡帶了。

「誒——等等!那姑娘她……」

「閉嘴,現在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問。」

趙起壓低嗓音匆匆關照著,終於叫孫蒙察覺到了些許異常。他回頭看了馬背上的少女一眼,見她正不知所措地俯視著前來扶她下馬的士兵,轉過腦袋皺起了眉頭。

「將軍同意了?」孫蒙問趙起。

「沒同意。」趙起據實以告,一雙劍眉也在不知不覺間擰了起來,「可是除了這個法子,我們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辦法了。」

孫蒙不再說話,跟著自家兄弟來到了一間偌大的廳堂外。

他們的營地安置在曙山城內的幾座民宅內,眼下他們所處的這一座,便是其中最寬敞的了。

「你……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站在距離前廳還有些距離的院子里,孫蒙神情複雜地拍了拍趙起的左肩,在對方「就知道你這臭小子沒義氣」注目下,拔腿一溜煙地跑了。

趙起收回目光,在院里作了兩個深呼吸。片刻,他抬腳往前,一腳跨過了門檻。

視野中,一個身高八尺的男人同另一名年歲相仿的男子圍著一張地形圖,正在商量著什麼。聽聞有人入內的動靜,前者依舊無動於衷地看著地圖,唯有後者抬起了眼帘,與趙起四目相接。

兩個男人迅速對了眼神,屋裡的那個見趙起沖他悄悄點了點頭,心下隨即瞭然。

「將軍。」遞完了暗號,趙起就拱手抱拳,神色恭謹地開了口。

「上哪兒去了,到處在找你。」被行禮的男人照樣垂著臉注目於羊皮做的地圖,但好歹是抽空應了聲。

「這兩天城裡人心惶惶的,屬下跟老周巡視去了。」趙起笑笑,半真半假。

對方沒吭聲,過了有一會兒,他才不緊不慢地抬起頭來,叫人看清了他那張雖被晒黑但仍面如冠玉的俊臉。

此人名為「白九辭」,是當朝大將軍——白陌的獨子。數十日前,皇帝派他領兵兩萬來曙山城迎戰敵國三萬精兵,沒料想情報有誤,敵人手下竟是藏著八萬鐵騎。這下可好,以一對四,饒是白九辭再如何厲害,他麾下的將士再如何驍勇,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是以,他帶領著一眾將士苦苦支撐了半個多月,消滅了過半的敵人,自個兒也折損了大半的軍力。眼看著曙山城岌岌可危,援軍又遲遲未至,素來以冷靜自持的白家獨子也是難得陷入了焦灼。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敵方將領忽然命人送來一封「議和信」,說是只要他白九辭願意割愛——將他唯一的小妾顏慕晚贈與自己,那麼自己便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reads;(穿書)在下養了個神。

接到這封極盡挑釁的書信,白九辭沒有發作,倒是他麾下的兩名大將——周涵和李信天嗆了聲。

李信天是顏慕晚的表哥,他打小看著女子長大,一直待她如親妹妹一般。那個卑劣的男人要來搶他的妹妹,他豈能若無其事?

周涵呢,生來就是個暴脾氣,又一向敬白九辭為大哥。一聽敵人居然敢開口問他大哥討要女人,他差點就想單槍匹馬殺入敵營,取得那無恥之徒的首級!

至於白九辭本人,他自然也不可能為了自個兒苟且偷生,便拱手將一個弱女子送上敵人的大床——更何況,早在五年前,他就承諾過要護晚兒一生一世,怎能就此食言而肥?

見屋子裡暴怒的暴怒,沉默的沉默,李信天也不好多說什麼。可他心疼妹子啊,當機立斷地提出,莫要讓顏慕晚聽聞此訊,否則,以她的性子,就算再如何害怕,也定會捨身取義,為護得曙山城數千人的性命——尤其是為保住她心愛之人的性命,毅然決然地將清白雙手奉上!

於是,那封所謂的「議和信」就成了幾個男人的一樁心事。花信年華的顏慕晚則對此一無所知,只在特地為她騰出的閨房裡,祈禱著己方能夠安然度過難關。

然而,五個男人心知肚明,如果他們始終沒有給敵人滿意的答覆,不出十日,敵方將領就定會率軍攻入城中。屆時,不光是他們幾個插翅難飛,城中的兄弟們乃至沒能及時出逃的無辜百姓們,都將長眠於此。

而那個溫婉美麗的女子,恐怕也難以從敵人的魔爪下倖免。

如此一思,趙起他們四個身為白九辭手下的「四大將」,似乎應該從大局出發,勸他們的頭兒將顏慕晚打包送去?

不!不行!她是他們的嫂子,是五年前曾為救將軍而差點送命的恩人,他們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她投身火坑,被敵人百般凌(和諧)辱?!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件事,終歸是要解決的。眼瞅著這都第三天過去了,那淫賊甚至都專程派人送來了催促的書信,他們若再不採取行動的話,就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李、趙、周、孫四人各自合計著,平日里最為沉穩的李信天則挺身而出,提議在曙山城中尋一名同顏慕晚容貌相似、年歲相仿的女子,讓其偽裝成顏慕晚,穩住那個好色的敵將,為他們爭取寶貴的時間。

是了,他們已經收到消息,只要再等個近十天,援軍即可到達。

換言之,只要能有這樣一名女子助他們拖延時間,那麼全城的將士和百姓就都能得救!

當李信天言之鑿鑿地將如上設想告知與同樣性子穩重的趙起時,後者起初是不贊同的。畢竟,要犧牲那樣一個姑娘,實在非大丈夫所為。可是,經過李信天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是而今唯一可行的法子了。

好巧不巧的是,他們兩個的私下商議被周涵跟孫蒙無意間聽了去。藏不住事兒的周涵隨即就去稟明了白九辭,白九辭沒有罰趙、李二人,更沒有罵他們。說到底,他們出此下策,也是為了保住他的姬妾和他的將士。

只是,他並沒有應允。

李信天無奈,只得同趙起、周涵二人偷偷摸摸地進行此事。

蒼天不負有心人,作出決定的第二天,他們就在街上撞見了他們要找的人。

而此時此刻,便是想方設法令白九辭接受現實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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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媳婦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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