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元怕
第167章屋內,欒柔站在賀跟前,用身子擋在門口。
小臉氣鼓鼓道,「我不准你出去,今天是我們洞房的日子,你要是敢走出這裡半步,我就和你沒完。」
看欒柔一副不講理的模樣,奚賀笑了。
到底誰才是真正受委屈的人啊。
剛剛還要趕自己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變了,變成他趕她似的。
次日一早,蝴蝶和飛鳥早早的便來到新房門口,昨日聽見小姐叫喊后,她們想進去卻被三皇子身邊的一楓和郭星給阻攔住,那該死的郭星又說出那樣讓人臉紅的話。
再後來她們放棄進去時,屋內又傳出小姐大喊后,她們也不管郭星和一楓如何阻攔,轉身便要衝進去,誰料下一刻感覺脖頸一痛,再醒來後天已大亮,經過這漫長的一夜,也不知道小姐到底怎麼樣了,三皇子到底有沒有欺負她們家小姐。
「要不要敲門。」
飛鳥看了看天色,現在卯時一刻。
應該可以了,天都大白了。
「敲。」
蝴蝶定了定神色,今天她已經打定好,倘若她家小姐真受了什麼委屈,她就豁出去臉面不要也要讓他們好看。
手剛揚起,還未碰到門板,房門就由里被打開。
「你們怎麼起的這麼早。」
裡面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們擔心的欒柔。
欒柔穿著紅色王妃簡裝,一頭烏髮長長的披在後面,精神看起來尚好,並沒有什麼怒氣存在。
「小姐你……。」
欒柔當著蝴蝶和飛鳥的面抻了個懶腰。
「這一夜折騰的,累死我了。」
累……。蝴蝶和飛鳥倆人對望。成了。
「小姐,奴婢給您綰髮吧。」
「好,就做這綰吧。」欒柔伸手指了指院中的石凳。
飛鳥利落的把欒柔頭髮梳起。
這邊蝴蝶心直,想要問問昨天發生的事,可是她又不太好意思,畢竟那是主子的事。
可是不問心裡還煩悶的很。
看了看一臉認真梳頭的飛鳥,蝴蝶示意,希望飛鳥會問一下,畢竟飛鳥比她會講話。
可惜飛鳥認真梳頭,一點要問的意思都沒有。
蝴蝶急的直跺腳。
飛鳥早就看見蝴蝶給她使眼色,其實開始的時候她也想問的。
可還是現在問與不問又有什麼差別。
昨天是自家小姐的洞房,就算小姐被欺負了,也是正常的事,而且剛剛看小姐的臉色,也不像在生氣。
所以問不問都沒有必要了。
頭髮梳好。
欒柔起身看了看周圍,霸氣道,「走,我帶你們去逛逛這裡,熟悉熟悉環境,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天下了。」
欒柔帶著飛鳥和蝴蝶離開后,屋內躺在床上的奚賀才睜開雙眼。
經過一個晚上的相處,他是發現了,欒柔這個女人臉皮越來越厚了。
昨天死氣白咧的堵在門口說什麼都不讓自己出去。
他見欒柔如此有誠意,便想著順水推舟把正事辦了。
畢竟那是他的新婚之夜。
可是……。
手微微握拳。
論普天之下,新婚之夜碰不到媳婦,反倒要睡地板的,估計只有他一個人吧。
雖然他現在躺在床上,那也是奮鬥一夜才爬上來的。
這該死的女人,總有一天讓你下不了床。
掀開被子,一塊白色元帕露了出來。
奚賀微怔。
伸手把元帕拿起。
欒柔這個女人她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伸出手指用力一劃,鮮紅的血液滴在元帕上。
奚賀把元怕蜷握了幾下,上面多了幾個褶皺,隨手丟在欒柔躺過的地方。
起身看著屏風上放著的衣物。
奚賀露出一抹冷笑。
人家都是娶妻回來照顧自己,他倒好娶回來一個祖宗,剛剛欒柔在外面的話他聽得可是一清二楚。
他這王府日後就是她的地盤了,他倒想看看她能折騰成什麼樣。
拿起衣服搭在身上準備穿,打眼撇到昨天穿過的新郎服,奚賀手上的動作一頓。
都娶妻的人了,還自己穿衣服,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手上的衣服一撇,重新拿起新郎服穿上。
——
欒柔帶著蝴蝶和飛鳥王府閑逛。
其實前幾次來的時候她就有計劃了。
這整個王府都沒有什麼規劃,除了奚賀所住的地方,還有幾名下人住的地方能利索一點,其他的地方就跟荒地似的。
「小姐,這府邸太大了,您要怎麼做啊。」
「蝴蝶,以後要叫我王妃,難道你忘記了,皇上親口封的我為楚王妃的。」
額……。
蝴蝶低頭,「奴婢一時忘了。」
「沒事多叫幾遍習慣了,就不會忘記了。」
其實欒柔並非特意想要強調自己這王妃的稱號,實在是叫她王妃,她會有自己已經成親的自覺,再也不用因為會嫁入皇宮的事,而提心弔膽了。
「王妃,您要做什麼啊。」蝴蝶叫完一聲王妃后,突然笑出聲。
「小姐,太彆扭了。」
「彆扭也得叫,要不然該說你沒規矩了,你可看著點周圍,這可不是咱家,說不定現在就有眼線在盯著你呢。」
「啊。」
欒柔這可不是嚇唬蝴蝶,這各大皇子眾臣家裡,都會有各方眼線。
雖然奚賀是個傻子,又不受寵,好歹人家也是個皇子,家裡一定會有專門盯著他的人。
「娘子,娘子……。」
聽著熟悉的聲音。
欒柔三人回頭望去。
額……。
奚賀竟然穿著昨天的新郎服,胸襟還大敞,白色裡衣都露出來了,那臉上還掛著傻兮兮的笑意,像小狗似的向她飛奔過來。
欒柔扶額,周圍沒什麼人吧。
奚賀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娘子,娘子,你上這來幹啥,早上醒來我都沒瞧見你,昨天晚上累壞你了吧,你身體還疼不,我瞧瞧。」
奚賀上前伸手便去解欒柔的衣裳。
飛鳥和蝴蝶臉色一紅,倆人極有默契的背過身去。
欒柔蹙眉,這一大清早的,奚賀又發什麼瘋。
「放手,你胡亂說什麼,我哪裡受傷了。」
「可是你說你太累了,不要讓我在做了,你說求我讓你休息一會兒,然後再讓我繼續,可是你騙我,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亮了,走,我們回去繼續做。」
蝴蝶和飛鳥二人聽了奚賀的話,臉頰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倆人很有默契的看了一眼示意,要不要先離開。
倆人相互點頭,轉身低頭對欒柔道,「王妃,奴婢去準備膳食,先告退。」
欒柔揮了揮手,飛鳥和蝴蝶倆人頭低的太深,根本就看不清那二人的臉。
索性也沒有在意,便讓倆人直接離開了。
可是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奚賀眼底的笑意滿滿,有時看著欒柔挺聰明的,有時又覺得她笨的要死。
那兩個未出閣的小丫頭都懂的事,欒柔卻一點都沒明白。
蝴蝶和飛鳥剛走出幾步,就聽欒柔輕笑道,「你拉倒吧,就你,還繼續呢,一點力氣都沒有,做一會兒就不行了。」
倆人一怔,人家都說這女子成親後跟未婚前完全不一樣,現在看來傳言果然是真的,小姐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了。
得,這個地方不能在待下去了,趕緊走好了。
為了少聽一些關於那倆人洞房的事,倆人腳步生風,加速腳步離開這裡。
「回去我們繼續猜拳。」
欒柔輕笑,「怎麼輸了還要背人嗎,昨天晚上你可是你一直背我來著。」
奚賀輕笑,「我今天一定會贏的。」
是了,昨天被欒柔哄回來后,欒柔以緊張之名跟他提議玩遊戲來放鬆心情,本想著欒柔年幼,一時緊張也屬正常。
玩會兒猜拳遊戲,就玩會兒遊戲。
只是他沒想到,欒柔那猜拳的本領,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嘗到敗北的滋味,而且還是在洞房這天。
「好,你會贏,不過你這衣服怎麼回事,扣子都扣錯了,難道你這麼大了,還不會自己穿衣服嗎。」
奚賀一臉委屈。
「星星說,我如今成親了,家裡的事都要由你這個女主子來決定,衣服也該讓你給我傳,可是在我我起來的時候發現你不在,拿了件衣服就出來了,沒想到,沒想到……。」
「好了,敗給你了,以後不要什麼事都聽星星的,要是再讓我聽見你嘴裡叫星星,我就在也不理你了。」
「哦,知道里。」
欒柔生氣的給奚賀整理衣服。
奚賀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小妻子,為自己整理衣服。
原來家裡多個女主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不遠處,一位身穿米黃色的老婦,一臉嚴肅的看著欒柔喝奚賀倆人。
「黃嬤嬤,東西已經收好了。」
「恩。」
黃嬤嬤應聲后,又看了一眼奚賀與欒柔。
嘴角輕輕揚起。
——
太后寢宮。
佛像前,太后跪倒蒲團上,雙眸緊閉,手裡敲著木魚。
「娘娘,東西拿回來了。」
木魚聲戛然而止。
太后睜開雙眼,把木槌放下,起身。
「驗過了。」
「老奴親自驗的,正是元怕不假。」
太后微微一笑。
「不錯,總算沒白教他,虧哀家還擔心了他一夜。」
黃嬤嬤隨太后笑了笑。
太後有所擔心實屬正常。
三皇子本身就是個傻子,能知人事已經不易。
「對了,剛剛老奴回來前看到了殿下和王妃了。」
「哦,他們在做什麼。」
「太后。」
黃嬤嬤笑了笑。
「奴婢看見殿下穿著昨日的新郎服,衣冠不整的就跑出來,王妃見了一邊斥責一邊給殿下整理衣服。」
「斥責賀兒了。」
太后嚴肅道。
「可不,雖然王妃嘴上斥責殿下,可是老奴在旁邊看著那二人在一起確是出奇的般配,就像當初太后您與皇上那般恩愛似的,看著根本不像新婚夫妻,倒是有種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的意思,奴婢看了都覺得養眼。」
太后微微一笑,這黃嬤嬤跟了她快四十多年,是一個不喜溜須拍馬的人,讓她夸人都少之又少,如今能說出這些話來,可見把當初那個魏思雅換成如今的欒柔,到是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