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你曾是我的偶像
這是一項很嚴重的罪行，往輕了說就是觸犯了曲錦存的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往重了說，就是意圖剝奪大神閣下的生存權。
想來，曲大神這幾年南征北戰、所向披靡，還沒有遇到過如此膽大妄為，借著給他治療的過程明目張胆觸犯他生命安全的人。
一時之間整個遊艇內部一片死寂，就連正在切水果的茉莉都停下了動作，緩緩地轉過身去，面色凝重無比。
難怪總覺得這個系統君哪裡有什麼不太對頭，卻原來癥結在這上面——真正的系統哪一個不是十分規矩的、能夠嚴格的按流程行事的？
也就只有眼下的這個系統君，做事顛三倒四，經常會掉鏈子，卻原來他是個冒牌的系統！
曲錦存第一個反應就是，他的主使者是誰？
但隨即他就有了新的疑問：「一個不是造夢師的人，居然能夠冒充計算量超大的系統，還在我的造夢空間里溜達了這麼長時間，你莫非是一個腦系超能力者？！」
這一句話很明顯戳中了系統君的痛點，他怯怯的對了半天手指，才吶吶地說：「額……這個，算是……我的大腦相當於三個超腦的總和，所以……」
果然！
曲錦存和莫莉相顧駭然。
自從超能力和異能者出現在世上后，各種各樣的超能力經常會以黑馬姿態出現在公眾視線內，然而，可以操縱地水風火、磁場金屬、乃至各色氣象的超能力還在其次，頂頂少見的，就是腦系超能力者。
最著名的一種，就是心靈傳輸者。
而最神秘的一種，就是有「人形超腦」之稱的超高智商腦系異能者了。
要知道，【系統】的構建規則，就是建立在超多數據流、超強運算能力之上的，能夠頂替一個系統的存在，還躲過了曲神人及其團隊的監測，成功混入了他的造夢空間，這本身就是一個宇宙級的奇迹。
就更遑論，他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一臉的稚嫩和無措了。
這下，就連莫莉都禁不住好奇起系統君的真實身份，跟曲錦存一樣迫切的想撬開他的嘴巴，聽到些什麼了。
「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曲錦存面色肅穆的坐直了身子，直視系統君的眼睛道，「你是為我的反對派服務的嗎？」
系統君登時叫起撞天屈：「怎麼可能！要是那樣，曲大神你早不知死多少次了，我可是能力高強的【系統】啊！——我當然是你的擁護者啦！」
看到系統委屈的幾乎要蹦起來，莫莉突然心有所動，她走過去將手搭在曲錦存肩上，站到他的身側，問對面的美少年：「按你的歲數，你不會就是傳說中那類『曲神人的腦殘粉』……吧？」
系統君面色一紅，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縮著脖子，滿是期盼的瞅了曲錦存一眼。
曲神人：……
「居然是這樣！」莫莉無聲扶額，「早聽說有一群中二少年特別喜歡搞偶像崇拜，但是崇拜到居然偷偷潛入曲神人造夢空間的，你算頭一份！」
I服了U。
曲錦存臉色難看的抓過莫莉搭在他肩上的小手，面容堅毅的看著她說：「喂，我是無辜的……」
莫莉安撫的點了點頭，清涼的回了一句：「沒關係，我懂你。美少年這種東西，我也是挺喜歡收集的。」
頭一次，懵逼的表情出現在曲錦存那張宇宙級男神的面容上，他有些發傻，又有些委屈的無以復加。
「我怎麼會喜歡收集那種玩意兒？」曲大神無比困惑的反問，不知道她這是由哪兒的出的結論。
莫莉切了一聲，閑閑地說：「我可記得，我在造夢空間開啟的時候，身材和臉蛋跟對面那小子的型號是相差無幾的，你後來不也對我產生興趣了？」
雖然她自己還未想起來那些個攻略，但就這幾十個小時他焦渴非常、往死里折騰她的勁兒來判斷……他應該是憋的狠了，憋的時間挺久（好幾個攻略）了吧？
曲錦存：……
他的視線下移，定定的落在莫莉鼓鼓的胸襟上，堅決的說：「然而你現在卻被我的造夢空間改造成『如此可口』的身材，你不覺得是我的審美觀起的作用么？可見，我的審美觀不是你想的那樣！」
莫莉心口一緊，下意識的用手遮了一下，隨即臉紅紅的擰了他一把。
系統：……我還是個孩子啊！請不要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好伐？！
曲錦存用眼神騷擾了一下莫莉，而後才開始發落系統君：「鑒於你不是真正的系統，而且來意不明，我宣布，你將被暫時□□在遊艇密室之內，等我倆離開造夢空間的時候，再帶你一起離開。」
系統大吃一驚，爭辯道：「我真的是沒惡意的！我來這裡，是跟人打了賭的，不是我自己樂意進來的！您不能拘禁我！再說了，沒有我你倆能出去么？」
「呵呵，」曲錦存清淡的笑了笑，「有你，我倆就能出去？」
系統登時語塞。
「根據造夢師法則，系統攜帶造夢師和被攻略者離開造夢空間的時候，是需要經受空間撕裂的，如果是沒有痛覺的真正系統也就罷了，而你卻是個大活人——試問，空間撕裂的恐怖痛楚，你能替我倆撐住了么？」
曲錦存頓了頓，看莫莉和系統都在聚精會神的聽他講話，便愈發慎重的說道：「不要問我是從哪裡這道這些【□□】法則的，現在我們攤開來看問題，問題就是：我們根本沒有一個靠譜的真+系統可以用！就算跟這小子走了，誰知道他又能把我們帶到哪兒去？」
「你的意思是……」莫莉倒抽著冷氣問道，「難道是……」
「對，我怕，他會把我倆的意識體帶到什麼恐怖生物的體內，」曲錦存冷笑，「然後我倆真正的軀殼，被他人佔據呢！」
這一句石破天驚，不僅莫莉出乎意料，看系統君的樣子，也是壓根沒有想到的。
「怎麼，怎麼可能？！」系統君下意識的反駁，訥訥不成言，「我怎麼可能犯那種錯誤？說的也太聳人聽聞了吧！」
曲錦存可不管他有多麼接受不了這晴天霹靂，繼續又下猛料：「我懷疑，你能夠混入科學院的系統隊伍里，還成功跟莫莉綁定後進入我的造夢空間，是某個連環陰謀的一部分——甚至你起意要做【系統】的念頭，搞不好也是被人慫恿的。」
越是聽下去，系統君的嘴巴就張得越大，直到大的幾乎能塞下一個蘋果，他才猛的閉住了嘴，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下子就攥著拳頭蹦了起來。
曲錦存眼睛一亮，就等著這小子能說出點什麼，誰知等了半晌，系統君攥著的拳頭漸漸的鬆開了，而其人又若無其事的坐了回去。
「我覺得以我的智商是不可能被騙的。」他十分自戀的說。
曲錦存：……
莫莉：……
碰到這等冥頑不靈之徒，曲錦存覺得自己就是再激將……也是枉然。
「好吧。」他揮了揮手，起身摟住莫莉的細腰，「你沒用了，出去吧。」
系統君傻眼的問：「出去？我要去哪兒？」外面可是大海啊，大神！
「出去回現實啊，」曲錦存不在意的說，「既然你認為自己沒有被騙，也不是某個陰謀的組成部分，那你自己找地方回現實去好了，我要和莫莉做一些愛做的運動，你滾吧。」
系統淚流滿面，抗議的輪了輪胳膊，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想上去攔住他倆的去路卻又不敢，一時急的團團轉。
「喂，你得把我的攻略者還給我，」他踮著腳尖沖曲錦存的背影嚷嚷道，「要不就我自己一個，怕打不開通往現實世界的大門啊。」
「隨便。」曲錦存頭也不回的說。
他怎麼可能讓這個來意莫測的偽造系統真的離開？不過是故意製造混亂，看那小子慌了手腳的時候會不會暴露出什麼來，而已。
門被合上后，莫莉就順勢脫離了曲錦存的臂彎，她剛才路過吧台，恰好把切成片的水果端了進來，現在她手捧盤子擋住前胸，隨便找了個靠墊坐下，就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若有所思的「觀賞」著曲神人。
曲錦存側耳聽了聽外頭，除了隱約的抗議聲，他沒再聽到系統君說別的，索性就丟開了手，反正這大海之上，遊艇自成一個空間，如果沒有他本人的允許，系統君是哪兒也去不成的。
就那麼晾著那小子，說不定熬一熬就能「熬」出點什麼。
一回神，他看見莫莉就著他的臉「下飯」，不由有些好笑。
「為什麼這麼看我？」他笑著緊貼著人家坐下，光著的腳丫不懷好意的蹭著對方的。
莫莉挪了挪腿好避開他的調戲，若有所思的道：「其實，在開始對你的攻略之前，我和系統君的心情是一樣的，你是我們那一代的偶像，我理解系統君想接近你的心情。」
曲錦存的心被她說的一陣陣發軟，他輕輕把臉貼住她細嫩的肩頭，柔聲問道：「是嗎？」
「可是，」莫莉將一片芒果塞進他的嘴裡，不緊不慢的加了一句，「現在我的偶像夢破滅了，我心裡感覺很失落。」
咀嚼著清甜水果的曲錦存揚了揚眉，忽而一把摟住了她，緊緊將她按在懷裡，悄聲道：「沒關係，我會竭力『彌補』，不叫你太過失落的……」
餘下的話音，被他的唇舌渡進了莫莉的口裡，連同甜蜜蜜的芒果塊一起，不再叫她有功夫再調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