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月的天氣,秋高氣爽。
歐葉雅背著限量版鉚釘名牌雙肩包,在大街上遊盪。
許是包里裝的東西太重,她轉悠了一下下,就皺著眉頭,不時拽拽包包的肩帶,最後,把包包索性往地上一扔,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來,眯著眼睛,看著過往的行人,她那好看的香奈兒淑女裙,隨即耷拉著腦袋,泄氣的任她蹂躪。
短褲,黑絲襪,哼,還以為自己十八呢?她目送著走過去的一位中年婦女,內心有點憤概,臉上卻是饒有趣味。
短褲阿姨剛剛走遠,一位全身牛仔的大媽又落入她的視線,她捂住張成O字形的嘴巴,不讓自己驚呼出來,天啊,奶奶,你這樣出來晃蕩,讓我這顆細嫩的小心臟,完全承受不了啊!
繼而,又一位身著羽絨馬夾的男子,落入她的眼中,沒等她驚嘆,一位短袖t恤的女孩與羽絨男擦肩而過,她看見他們還用怪異的眼神,相互看了一眼,隨即不屑一顧的傲然走過。
二八月亂穿衣,現在雖是九月,日日晴空萬里,短袖嘛勉強還可以接受,那羽絨馬夾男,定是從北極逃荒過來的,嗤。
休閑襯衫,闊腿褲,不錯,很有范兒,她羨慕的看著走過去的潮女郎,拽了拽身上的淑女裙,還使勁兒揉了幾下,表示內心的厭惡。
「你Y不上學,原來看大街、壓馬路來了。」
「誰呀,幹什麼。」
她只顧著品味別人的著裝,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說話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她氣急敗壞的站起來,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再瞪,我挖了你的眼」來人邊說邊勾著食指和中指,齜牙咧嘴的與她對眼相瞪。
「大街上還跟我瞪,你二不二呀。」歐葉雅率先收回瞪著的眼,再次坐下,繼續看來往的行人。
「大才子怎麼也逃學了?」她也不看一眼站著的人,沒好氣的說。
「逃學?切,幼稚。」
「馬文才,說誰呢?」歐葉雅雙目一瞪,猛地揪住來人的耳朵。
「放,放,放,說我自己呢。」
歐葉雅見他痛的嘴巴都歪在一邊了,就鬆了鬆手,另一隻手叉著腰,斜著眼睛盛氣凌人的說「回去告訴老夫子,說我今天感冒,發燒四十二度,聽見沒有。」
我擦,高燒四十二度,你丫真會編,男孩咧著嘴,不敢拒絕,誰叫自己吃飽撐的,沒事,非往槍口上撞。
「好,好,快放開我。」
「這是答應了?你發誓!」
「我發誓!」
「騙小孩呢?」她提起略微有些長的裙子,抬腿,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我李文采對天發誓,去學校跟老夫子彙報,歐葉雅發燒四十三度,無法上學!」
「很好」她滿意的鬆開手,還嫌臟似的拍了幾下,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背包,瀟洒的轉身準備離開。
李文采見自己奉命,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準備溜走,急的顧不上其他,一把抓住歐葉雅的手。
「歐葉雅,你不準走,我奉師命,前來給你補課。」
哼,補課,自己對數理化不來電,何況,她高中選的是文科,即使數學38,物理48,化學58,成績,能說明神馬,本小姐才不稀罕什麼名牌大學,沒文化,我去做衣服,照樣有吃有喝。
「你站住,前面公園環境不錯,我們去那裡,補習吧」見她不屑一顧的繼續往前走,他又氣又急,緊緊拽住她的衣服。
「鬆開,再拽,我就喊了。」
李文採的倔脾氣一上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他就不相信她會叫,依舊不管不顧的拽住她,不鬆手。
「來人啊,非禮啊」歐葉雅心裡冷哼一聲,動真格兒了。
街上的行人,聽到叫聲,呼啦一下圍過來,他們一下被包圍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瞧瞧,拉著人家小姑娘不鬆手呢!」
「現在的孩子,真是墮落,屁大一點兒,就開始談戀愛!」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歐葉雅沒想到這一喊,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她白皙的臉一紅,心裡一動,隨即裝做可憐兮兮的樣子。
「爺爺,奶奶,這小子不務正業,沒事老是糾纏我。」
她又拍了拍鼓囊囊的背包,可憐兮兮的繼續往下編。
「大家看看我這一包包的書,我可是連走路都看書的三好學生呢」
周圍的人,見她說的可憐,又有證據在手,就都相信了她的話,開始對著李文采指指點點。
「爺爺,奶奶,我先走了,拜託你們揪住這小子,最好多揪一會兒,等我脫險了再放開他」
李文采哪裡見過這陣勢,他想辯解些什麼,一幫人將他團團圍住,開始對他進行馬拉松式的教育。
歐葉雅從人群中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開心的對著圓圈裡的人做了飛吻,大笑著離去。
既然李文采能在大街上找到自己,想必他已經去過家裡了,看來,自己現在還不能回家,她晃悠悠的來到公園裡,找了個乾淨的地兒,拿出蘋果6,開始打遊戲,也不知過了多久,覺得肚子餓的咕咕叫,她才停下來,抬頭一看,天竟黑了下來,唉...要是學習的時間,像打遊戲的時間一樣一晃而過,人生豈不妙哉。
歐葉雅美滋滋的吃著桌上的麻辣燙,到底是這個城市有名的店,味道確實很地道嘛,她一氣吃了很多份,直到肚子撐的實在裝不下了,才買單,慢吞吞的往家走。
這個點兒,正是晚飯的時間,大家都急匆匆的往家趕,路邊坐著下棋打牌的爺爺奶奶們也早就回家了,喧鬧了一天的城市,此刻顯得有些清冷,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向家趕去。
回到自家的別墅門前,她熟稔的打開大門上的一道小門,正準備邁步進去,衣服再次被人緊緊拽住,扭頭一看,她愣住了。
「歐葉雅,我,終於抓住你了,你等著,明天到學校準備挨訓,受罰吧!」
因為生氣,她的衣服,像是快要被撕碎一般,看著李文采咬牙切齒的樣子,她心想,這下完了,玩笑開的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