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入住雲楓別院
「月牙兒此言令本少甚是心悅。」
眼見俞湛的臉色寸寸黑沉,美艷無雙中透著森森寒意,容淺安很是幸災樂禍!望著任意目露神採的臉龐,容淺安終於相信何謂緣份天定,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個人一出現就是一種特別,就像父親當年在娘親的履次挑釁之下,雖怒猶忍。恰時任意側頭望來,只覺他漠然的眼瞳里蕩漾著從天際飛速襲來的星光,心頭一跳,說不出是驚是喜。
來不及深思,桃色衣袂襲向面前,那人五指成爪,直指容淺安的臉龐,竟是要毀了他的容,有人說女人是世界最小氣的生物,卻不知男人嫉妒起來同樣毀天滅地,拭問一向以自己容貌為榮的俞湛,怎能忍下此等羞辱?今日他休想逃離,當然她也躲不掉!
容淺安飛身後退,看似不疾不徐的動作,卻讓步步逼進的俞湛觸不到他衣角分毫,三尺之遙,俞湛卻硬是無法再靠近半分,這樣的打擊始無前例!
任意一眼望去,只覺那人白衣飄逸如天上的流雲,剔透得出奇,美得驚魂。「咚!」左心房突地振動了一下,從未有過的感覺,但她不討厭。
一擊不成,俞湛腳尖一點,身形急速飛轉,竟生生扭轉了180度,轉而朝任意攻來,他說過,這兩人他都不會放過!至於先解決誰,不用分先後。
晶亮的指甲在夜色下寒意森森,任意捫心自問,這一招,她目前尚無法躲過。前世她是名副其實的特警之王,天賦卓絕,各方面較之同齡人高了無數倍,穿越十幾年,她亦是天才級別的人物,然而,她總算明白了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安少一定與她相剋,見到他之後,自己的弱勢頓顯,比她厲害的一個接一個。
心思百轉卻不過片刻之間,彼時,他指尖寒光在即,而她已擺開架勢準備硬接,卻在此時,那人身形如風,后發先至,長臂環著她的纖腰,生生從他指尖之下將人帶離,相擁旋轉之際,任意美目微睜,在來不及反應之時櫻唇恰好貼上了他因調頭襲來的唇瓣。而更讓任意臉色龜裂的是,容淺安竟不負此天賜良機,頭微垂下,使得原本只是輕輕相貼的兩唇挨得更緊,如同兩塊磁鐵般不願分離,如果說剛才只是意外,那現在則可說——親吻!
這人,這人看起來高不可攀不染凡塵,可怎的如此孟浪?
美好的景色總讓人想多看幾眼,即便這兩人是敵人,但真不能怪他們心猿意馬,實在是兩人太出色、太過般配了!這是除俞湛外的暗衛親眼目睹兩人親吻一幕時的共同心聲。當然,美景固然誘人,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大飽眼福的,一如暗衛重重時兩人悄無聲息地進入腹地,此刻,他們也突然消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俞湛怒極之時一掌拍向假山,可惜啊,這院中最美的一座假山石亦隨著之前那座在他袖箭之下陣亡的假山石一起灰飛煙滅了。
能從自己眼皮底下帶著一人逃開的人他還是第一個,不愧是容少卿的兒子,容少卿啊容少卿,你害本莊主國破家亡,本莊主也定要你嘗一嘗這滋味!
雲楓別院。
任意竟不知道自己與這座別院是如此有緣,有緣到一天來兩次,哦不,應該是三次。第一次是上午她追擊採花賊出現在雲楓別院後院(當然那時候她是直接翻牆進的後院,不知道是雲楓別院,知道這個事實是因為她被容淺安從正門帶進來而聯想到的),第二次是下午被那個不知名姓的女子強拉過來,第三次是晚上,也就是現在和安少。
名喚小雨的少女施然而來,走近二人見禮:「小雨見過少爺,見過姑娘。」
「小雨,給月牙兒安排客房。」
「不必了,我沒打算留宿。」
她可不想與這個表面君子實則流氓的男人共處同一個屋檐下。不得不說,容淺安那一吻算是徹底刷新了他在任意心中的形像,原本只是覺得他太夠冷靜、冷漠,沒想到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掩藏在冷酷底下的是一顆無恥的心。
「月牙兒難道是想要本少親自送你去?」
容淺安眉目舒展,語氣輕鬆,甚至說話的同時都是帶著笑意的,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很,然而正是這幅樣子,讓任意心生警惕,事出反常正有妖!果然,未等任意做出防範,他兩指在她胸前一點抱著她消失在原地,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以至於小雨還保持著一副「姑娘有請」姿勢來不及回神。
當夜,容淺安的房間。
彥嵐從窗子飛身而入,坐到容淺安的對面,順手拿起杯子替自己倒了杯茶,姿態洒脫,透著一股子瀟洒風流之態。
「如你所料,那個採花賊死在大牢里了,你安少要想保個人,閻王都不敢收,你幹嘛不動手,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了。」
「隨意污辱女子的,該死!」採花賊採花為次,主要是抓人,他看中的都是這城中有勢力的家族,主要是利用他們的子女來威脅家族的家主,讓他們為他背後的主人效命,幾月來,城中的大家族的青年一代男的皆不知所蹤,這是用來威脅家主的,而女子則被姦殺,這是在敲山震虎,有意給家族內造成恐慌。
自古男主外,男人不在家是常事,再加上家族內部有意隱瞞,所以男子被抓一事並無太多人知曉,倒是女子因長居閨房,被姦殺后屍體還在房裡,親眼所見的人不少,消息自然如野草瘋長一般傳開,想瞞也瞞不住,所以城內百姓只聽聞採花賊採花一事,卻不知道其背後的陰謀。
「安少夜探鏡漩山莊有何收穫?」
「有!」
「什麼?」
「鏡漩山莊莊主是亦男亦女的妖孽,自戀又臭美。」
「……」堂堂安少也會開玩笑?長見識了!
「你有意見?」
「哪敢。只不過採花賊已死,那個俞湛我們又不了解,現在可是連惟一的線索斷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聞言,容淺安似笑非笑,別有深意道:「沒有採花賊,還有城主啊,而且,我想我已經知道俞湛的來歷了。」
「哦,安少能否跟小人透露一下?」彥嵐饒有興趣,拿起茶杯作勢欲喝,一副耳恭聽的模樣,然而下一刻,他喝茶的動作卻硬生生一頓,只因……
「小雨來了,就在你白天離開別院之後不久,是娘親讓她來的。」容淺安突的轉移話題,成功吸引了彥嵐的全部注意力。
「小雨!」若問他彥嵐平生兩大恨為何?一為他努力了這麼多年,從孩提時代長到風華正茂,卻始終被容淺安這一妖孽壓在底下,這傢伙的天才光華直接把他的卓越出眾籠罩了個徹底。二為榮雨,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只是幾個月的嬰兒,他甚至還在眾人不放心的眼神下抱了她好多次,他們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然而世上最杯催就是的青梅竹馬與另一個青梅竹馬身有婚約。
容淺安、風鈴、凌棫、榮雨、卓妍和自己六人可說是一起長大的,凌棫和榮雨的指腹為婚一直是自己的一塊硬傷。
「其實你要想娶小雨也不是沒有辦法的,據我所知,卓妍對凌棫的感情可不一般。」換作以前容淺安是不屑插手他們之間的感情之事的,終歸沒發生在自己身上,感情的滋味到底無法了解。不過現在他倒是明白了何為看中了便是一生,如此,對於彥嵐的痛苦他深表同情。
彥嵐聞言眼前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若是他們雙方都不同意,榮叔和凌叔就不便插手了嘛,我怎麼早沒想到呢?」
「本少勸你早點動手,凌棫或許已經離了心,但小雨還風向不明呢,若是你無法順利討得她的歡心,到時她傷心,你也得跟著難受。」
他們六人雖說一起長大不分彼此,但到底分了些遠近。其中凌棫性子隨了凌叔,穩重耿直,鈴兒平時最喜逗弄他看他跳腳的樣子,而卓妍又和鈴兒是一樣的唯恐天下不亂,所以導致他們三人走得近一些,而彥嵐與自己年齡相近,到底聊得來一些,至於榮雨因為心思細膩,自小就承擔了伺候自己的事情,相當於自己的貼身侍女。
因著鈴兒和凌棫、卓妍一天到晚的在外野,自己與鈴兒是兄妹還好,她回來的時候就會纏著自己,倒是連累了凌棫和榮雨,明明是指腹為婚,相處的時間卻遠比和她和彥嵐或凌棫和卓妍來得少。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情況。青姨、冰姨或多或少看出了點眉目,倒是凌叔、榮叔還在做著成為兒女親家的美夢。
「小雨比較死心眼,在她心裡估計早已經把棫看成她的夫君了。」
「所以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彼此彼此。」
兩人相視一笑,容淺安一語雙關,指的不僅是彥嵐還有他自己。
「哎,你真的看上那個什麼三月姑娘了?」
「你說呢?」
「看來皇上不用為你的終身大事操心了。」
「他操心?!」容淺安冷哼一聲,對此頗不以為意:「他操心的是早日把鳳秦這個擔心壓到本少身上,然後一心只操心娘親的事了。」這次可以給娘親帶個兒媳婦回去了,娘親雖一直說隨緣,但心底確實是在擔心自己的終身大事。
「說得也是。」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彥嵐悶聲哼笑。「淺安,有一個亂吃兒女飛醋的父親,也是辛苦你了。」就皇上對皇后的獨佔欲,淺安和風鈴可沒少吃虧,時不時就要被丟出去一下,幸好淺安的武功不是蓋的,自保的同時還能護著一再觸皇上逆鱗的風鈴。
聽到彥嵐的話語,容淺安難得的垮下了臉,幼時父親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可自從娘親回來之後,他在自己心中英明神武的形像可是一跌再跌,經過這十幾年,自己算是看清了真相,父親這人得從兩面看,眾人面前他指點江山運籌帷幄,上掌國家下治臣民受千萬人敬仰,但在娘親面前,他賣萌撒嬌耍賴無使不用其極,整日在醋海翻騰,連娘親多坐會凳子都會委屈地問「柔兒是不是不愛為夫了,要不然怎麼只坐凳子而不坐為夫腿上」,其獨佔欲及無恥程度簡直令人髮指。
容淺安抖了抖手臂上生出的雞皮疙瘩,暗道:不堪入目啊!
另一邊,又搬回了太子府(用容少卿的話說,這是他們愛情滋生的主場地,這裡是他們一切美好生活的源泉,自然要搬回來)的容少卿正享受著與某女的鴛鴦共浴,正在風淺柔身上流連忘返,渾然不覺自己已被自家兒子鄙視了個徹底。
激情退卻,風淺柔無力的伏在容少卿胸前,與某人*相見的風淺柔尚不知容少卿又在蠢蠢欲動了,猶自說著她用歡好威脅他答應的事。
「少卿,你答應過幾天我們就去天和城見安安的,可不能反悔。」
「為夫什麼時候騙過你,不過這段日子事情有點多,估計要過一個月才有時間。」
「那你還不去處理事情,早處理完我們也可早日動身。一月未見,我還真有點想他了呢。」風淺柔嘴角抽搐,就自己這天天被他折騰的不知日夜,他能有什麼事?還口口聲聲說沒騙過自己,說謊都不用打草稿。退一萬歲講,就算有事,憑他雷厲風行的手段,什麼事情要一個月才能處理完,真當她三歲小孩子啊。
「柔兒,是不是為夫這段日子忙於國事,忽視你了。」
聞言,風淺柔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擺手:「沒有的事,夫君別作他想,目前的生活為妻很滿意,無須夫君再過多關心了。」再多「關心」,她就要累死在床上了!風淺柔欲哭無淚,她這輩子算是栽倒在他手裡了,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怎麼可能,一定是為夫忽視了柔兒,否則怎會心心念念著去看望淺安呢?」
「沒有的事。」看著他如狼似虎的眼神,風淺柔很沒骨氣的認慫了。
「哦,那甚好,既然如此,我們還是過一月再去看望淺安如何。」
「一切任夫君作主。」風淺柔忍著將某人暴打一頓的衝動咬牙切齒的答應,內心崩潰不已,大嘆:遇人不淑啊!
得到風淺柔的保證,容少卿也不管她是如何的心不甘情不願了,調整好風淺柔的位置,繼續他的「事業」。
「……」風淺柔欲哭無淚:明明都說沒忽視了,為嘛還是免不了被折騰到下不了床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