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試探

116 試探

李安最近把心力放在了韓遂身上,韓遂確實極有軍事才華,但是卻缺少很多實際經驗和判斷,雖然說行軍大戰有參將等幫忙,但是主帥必要得有自己獨立的判斷,因此李安『花』了很大的功夫教導韓遂,另一方面李安也選中好些有潛力的人栽培,衛若蘭便在名單上。.最快更新訪問:。賈珍知道了,不過淡淡一笑而已,若是衛若蘭這次真能立功的話,將來必定前程似錦,只是前提是別被人帶累了。

賈珍正翻閱著手上的宗卷,琢磨著下一輪官吏考評的人選,卻被吏部左『侍』郎石崇給打斷了。「怎麼了?」賈珍放下手裡的宗卷,吩咐小吏給石崇看茶之後,便叫他們離開。「大人,今兒來下官想要個准信。」石崇一開始有些為難,但是還是咬牙問了出來。

「什麼准信?」賈珍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石崇,發問。「大人,下官做不了北靜郡王的上峰。」石崇想了想,開口道。「此話何意?」賈珍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和石崇的『交』情算不得深,但是素來欣賞石崇的才幹和德行,倒是心存幾分提攜之意。

「大人,你有所不知。這北靜郡王才華極好,確實不假,只是這吏部並非風『花』雪月之地,北靜郡王入朝不久,尚不熟悉吏部事務,卻偏偏行事帶有幾分風流才子作風,甚至對下官以及多位同僚存有不滿以及偏見,只是他終究是——」石崇打了個手勢,便不再往下說,只是瞧著賈珍,他們可不顧忌這個北靜郡王,他們顧忌的是北靜郡王背後的那個人的心思。

「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身。你們為官至今,多少也該對那位了解幾分。北靜郡王能不能叫人另眼相看,還是得看他自己。」賈珍抿了口茶水,才開口道。勛貴子弟這京城隨手扔個石子估計都能砸到一個,就算聖上有意栽培重用,可要看看這人的資質如何?拿著風『花』雪月的一套在官場行事,可是要吃苦頭的。

「下官明白了。」石崇立刻心領神會,有時候要給對方一個教訓,並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吏部對這位風流倜儻的北靜郡王心存不滿的可不在少數,既然有了托底,那麼就不需要有諸多顧忌了。「注意分寸。」賈珍抬了抬眼皮,搖了搖頭,能夠讓石崇來找他,這位北靜郡王的本事真是不小,想來吏部又有熱鬧可瞧了。

賈珍對石崇這個人還是相當了解的,頗有才幹,做人低調,處事談不上圓滑,但是卻也不會輕易得罪別人,只是心裡卻有幾分傲氣,想要他服氣光是憑家世可不行,得有真才實學。若是沒有真才實學,還給他帶了不少麻煩,石崇下手可不會輕。「大人放心。」石崇知道賈珍在想什麼,忙應道。

「他畢竟身上有個爵位,若是太過份了,難免叫那位難堪,再者,這勛貴盤根錯節的關係你這些年知道不少。」賈珍提醒了一聲,雖然說把北靜郡王『逼』急了,倒是方便他查找那件事情,但是折了石崇卻不是他樂意見到的,於國無益。

「謝大人。」石崇這次聲音帶了幾分真心實意。

賈珍見石崇沒有別的事情詢問,揮了揮手便讓石崇去做事,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這些日子,韓昌進言,為了能夠更好地管理商人以及商業,他提了不少條陳,已經被政和帝採納,如今刑部正忙『亂』著,重新整理所有的律法,加以改善,或有增添,或有刪減,便是禮部那裡為了配合刑部也忙碌著,翻譯了不少其它國家的法律文書以便於刑部參考。

韓昌的才華和見識叫賈珍實在是佩服不已,政和帝對於韓昌十分看重,索『性』將修撰法律『交』給韓昌總攬負責。

賈珍這些日子也沒放鬆盯著天主教,道教以及佛教,偶爾還將水攪『亂』。政和帝現在一時半會兒還意識不到宗教的能量,只要讓天主教,道教,佛教鬧得越大,這樣的話,才能驚動政和帝,觸動帝王那根敏感的神經,這樣的話,約束宗教的摺子便能順其自然地呈上,將這些宗教規範了之後,才不會擔心他們與權貴結合,鬧出『亂』子來。

賈珍擱下了手中的筆,他這些日子已經隱隱地有了想法。要改變儒家的地位,僅僅靠科舉改革是不夠的,如今聖上已經對他有了制衡的意思,別說等到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時候,便是當下若是換了個堅定不移的儒生主考科舉,他與幾位同僚幾年的心血恐怕就要徹底付之東流了,但是若是立了法規法律以改變儒家一枝獨秀的地位,那便徹底不同了。

儒家尊崇周禮,效古法,不願有違祖制。一旦能夠立法,便是那群儒生想要掀起風『浪』,首先必先打自己的耳光。想到這裡,賈珍忍不住微微一笑,反正從上輩子起他對儒家的印象便談不上很好,固然有『精』華,但是同樣糟粕也多得不勝枚舉,無論是文化還是思想都應該是向前而非向後,從這方面來說,賈珍更欣賞道家的態度——順其自然,無為而治,即使這樣的理念十分被動,卻也比固步自封強得多。

好不容易辦完公務,賈珍回到家,還沒喝上口熱茶,就聽到管家告訴自己說是甄家入京了。賈珍挑了挑眉,問道:「白書,白棋可有消息?」「有了,說是貌似和甄家有些關係,只是對方做事乾淨得很,實在難查,目前瞧下來恐怕不單單是甄家的動作。」管家忙把今日才得到的消息告訴給了賈珍聽。

「這倒巧。金陵那邊魚龍『混』雜,強龍難壓地頭蛇,難為白書,白棋,叫他們繼續查。當初我下手雖狠,但是終究沒有傷了他們的大元氣,現今有針對陽哥的這番動作不足為奇。」賈珍突然間有了頭緒,忙吩咐道,「你吩咐白書,白棋,從當年咱們家的舊故查起,既然甄家有動作,沒道理王家,薛家他們這些人家不參合其中,從他們那邊查。」

「對了,既然甄家入京了,想必會有動作,你派人盯著就是了。」賈珍又吩咐了一聲。「是,老爺。」管家忙應了下來。

出乎賈珍的意料,不過幾日的功夫,這北靜郡王竟是遞了帖子想要登『門』拜訪。「老爺的意思是?」管家請示道。「郡王拜訪,自當是要見的。」賈珍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北靜郡王水溶是什麼心思,究竟是試探還是來示好,又或者是警告。

「小王見過賈大人。」北靜郡王水溶一身常服,行禮笑道。賈珍瞧著面前一派風流倜儻,俊美的北靜郡王,還禮:「郡王客氣了,來,請上座。」早有機靈的丫鬟送上了茶水點心水果之類的東西擺放在桌案上。

水溶雖然不如賈珍老辣,可卻也沉得住氣,與賈珍閑聊各地的風俗景緻。「郡王好生清閑,雖不是金陵人士,卻比我這個金陵人士還要知之甚詳。在下佩服佩服。」賈珍笑眯眯地道。「大人客氣了,不過是以前曾去金陵遊玩過,難免印象深刻。說起來,金陵還有不少故舊熟人,難免格外感懷些。」北靜郡王話中有話,試探道。

「這倒是,只是這麼多年並不往來,只怕早就生疏了。」賈珍輕輕地啜了口茶水,笑眯眯地道。「大人乃是朝廷棟樑,公務繁多,想必那些故舊諒解。」北靜郡王笑著答道。「這可說不準。」賈珍心裡暗自感嘆只怕老北靜郡王知道了如今水溶和那些人重新有了關係,怕是在九泉之下也難以安生。只是不知道金陵那件事情北靜王爺知道多少,他今日的用意又究竟是什麼?

「說起來,我還未曾見到世侄,不知他們如今正在何處?」北靜郡王被賈珍不咸不淡的態度『弄』得心裡有些沒底,暫且轉移了話題。「今日有些事情,這哥倆怕是出府了,不到晚上怕是回不來了。」賈珍笑著道。

「這實在是可惜了,難得我尋到幾件稀罕的西洋玩意,想著世侄必然喜歡,正好與小王探討一番。」水溶面『露』遺憾之『色』。「勞郡王掛記了。」賈珍輕輕地放下茶盞,等著北靜郡王的下文。

北靜郡王水溶此時也有些不自在,這賈珍滑溜得很,自己幾次三番找話,好引到自己原先的話題上,卻總是被賈珍岔開,便是想要探究賈珍如今對甄家的想法卻也不甚清楚。更重要的是,水溶到現在都還沒未曾試探出賈珍對賈茂在金陵被暗算的事情知曉幾分。那些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是照著他母親的意思,如今甄家等雖然沒落了,可終究有幾分勢力和底氣在那裡,若不是如此,便是那甄家姑娘美若天仙,卻也不能得到郡王側妃的位置。

「我瞧著兩位世侄皆是人中龍鳳,賈大人可真是有福。」北靜郡王心裡盤算著,面上卻不『露』分毫。「莫要這麼誇他們,如今可瞧不出什麼名堂來。」賈珍謙虛地道。「大人可真是謙虛,當初大世侄議親的時候,這媒人可是把賈府的『門』檻都要踏平了。」北靜郡王打趣道。「不過是旁人誇張罷了,莫要當真。我只盼著他們一生順遂便可了。」賈珍已經瞧出水溶的幾分不耐來,終究還是年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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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眼光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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