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巫族聖地
跟那條山洞裡的隧道不同,這裡倒是別有洞天,一大片的桃花林映入這些人的眼中,驚雷皺了一下眉頭,忽然想起當初蕭王爺尋找王妃的時候說過,要想找到王妃就必須經過一片桃花林,難道說這就是巫族的境地了?
「大家都跟上,小心一點。」驚雷小聲的說道。
十幾個人面面相覷之後,均點了點頭,慢慢的跟在驚雷的身後走進了桃花林。剛進桃花林不久,他們眼前就浮現出一個美好的畫面,足足有二十多個面帶粉色面紗的女子對著她們翩翩起舞,她們的眼睛是湖藍色的,好似寶石一般閃閃發光,讓他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很快他們也走到人群中跟她們一起歡笑一起跳舞,簡直是美不勝收。
在這片桃花林的中間,有近一百戶茅草屋緊緊相連,最中間的那座看上去明顯要大很多,屋子裡正聚滿了人,忽然一個老者走進去說道:「族長,外面有人闖入。」
被稱作族長的人便是巫族的最高權威者,只見他滿頭白髮被梳成小辮子,頭髮上還帶著一個類似於羊角一般的裝飾品,胸前掛著一塊銅鏡。那族長的眼睛有一隻是玻璃狀的,另外一隻半眯著,看上去異常的詭異,讓人由衷的感到害怕。
族長半天未說話,只是走到了最裡面一間比較昏暗的房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半月余的蕭天玦。「估計他們是找他的。先不必理會。聖女如今何在?」
那老者想了半晌說道:「早上看到聖女往巫水泉那邊走去了,想必是去找藥材了,這年輕人身上中的毒只有用巫水泉的泉水煎過的草藥才能解。」
族長點了點頭說道:「鬼手怎麼樣了?醒過來了沒有?」
一提到鬼手,老者的身子一僵說道:「嗯,他已經醒過來了。如今大護法幾個人正在拷問他,您是不是想知道二小姐的下落?」
族長摸了一下羊角鬍子,臉色有些蒼白,望著遠方似乎在想一件很久遠的事情,當年聖女跟人私奔,他派出去好多人尋找,這裡也包括他的二女兒,最終聖女被找回來了,可是她的二女兒再也沒有回來,他知道這個二女兒始終想要代替自己的姐姐稱為巫族的聖女,可是造化弄人,不該是她的她即便是再想得到,也終究不可能。為此他曾經還狠狠的教訓過這個二女兒,可如今他連她的生死都不知道。
「桑奎,鬼手是你的兒子,當年跟神女一起離開,這會兒他又出現在了這裡,證明他一定知道神女的下落,桑奎,我知道當年你一直心存愧疚,以為是他帶著神女私奔了,可是如今我要告訴你,鬼手的命數已盡了。你這些日子盡量多陪陪他吧。」族長似乎一下子蒼老了不少,就連說話的口氣都變得有些有氣無力。
老者桑奎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了半晌才問道:「族長阿桑有句話想問您,阿桑跟在族長身邊有四十多年了,您能不能告訴我,阿鬼的現在的身體是不是跟那東西有關?」
族長一臉愧疚的點點頭說道:「當年巫族多麼強大,卻在我這裡被分成了南巫族和北巫族,北巫族的族長是我的親弟弟,他從我這裡偷走了一部分的巫族禁術,那其中就有一項專門將人訓練成血兵的術言,可是最關鍵的一部分他沒有拿走,而是被我的二女兒帶走了,鬼手如今這幅模樣,應該就是到了最後關鍵的時刻,所以他應該是被錦繡修鍊成這樣的,我對不起你阿桑。」
桑奎沉默了半晌然後說道:「族長,您說的那個秘術是可以長生不老的嗎?」
族長點點頭,隨後又感覺有些不對勁然後問道:「桑奎,你不會是想……」
桑奎『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然後說道:「族長,阿桑已經老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不管他將來到底變成什麼樣的怪物,只要他能活著就好,求長老您救救他的命吧,好嗎?」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一臉淡然的走了進來,見桑奎正跪在地上,一臉疑惑的問道:「阿爹?桑叔叔這是怎麼了?」
族長搖搖頭,將桑奎扶起來之後說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小玉回來了,你將解藥配好了?」
莫錦玉點點頭,然後將熬好的藥水端到蕭天玦的面前,一點點喂他。一碗葯全部喂進去之後,輕輕為他擦拭著嘴角,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為何我看到你的時候,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你到底是誰?」
族長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莫錦玉的後背說道:「玉兒怎麼了?是不是又頭疼了?」
莫錦玉回眸淡笑搖搖頭說道:「沒有阿爹,我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孩子有些熟悉,心裡總有一種莫名想要親近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何這樣。」
族長輕笑一聲說道:「那有何難?既然你這麼喜歡他,等他醒來以後不若你認他當乾兒子好了。」
莫錦玉一臉驚喜的問道:「真的嗎?阿爹我可以嗎?」
族長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不過這件事情一定要跟沃剛商量商量,你們畢竟就要成親了,只要他同意了才行。」
一提起沃剛,莫錦玉臉上掠過一絲失落的神色,他雖然對她百依百順,可是自己就是不知道為何總是與他親近不起來,「他會同意的,這麼多年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他都會認可的。」
族長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當年她被送回來的時候,那個時候已經嫁做他婦,可族裡的聖女只能嫁給法老的兒子,他也是逼不得已才給她喝了忘情水,對於前塵往事,她早已不記得了,可是即便如此,每當一提起她要嫁給沃剛的事情,她都會頭疼不已,痛苦不堪,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沃剛足足等了十幾年,等她的情況稍稍好轉了之後才又從提此事。正說著,便看到一個身材高大,臉龐方正的男子走了進來。
「莫叔和小玉再聊我什麼?什麼事情我會認可?」那男子年約四十,黑髮被紮成一條馬尾甩在腦後,額間帶著一抹湖藍色的布巾,長相倒也周正。
莫錦玉一見他進來,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忙起身說道:「阿爹讓我認這個孩子當乾兒子,你說好不好?」
沃剛掃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蕭天玦,見他眉目之間倒也氣宇軒昂忙點點頭說道:「當然好,他既然能被你救到,你們之間倒也算是緣分,等他醒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好了。」
幾個人又說了一陣子話,大概就是談論了一下婚禮相關的事情,沃剛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而桃花林這邊,十幾個人一直在跳舞唱歌,等他們再次清醒的時候,便已經身在一處地牢之中。驚雷的功力要深厚一些,率先睜開了眼睛,然後用肩膀撞了一下身旁的追風說道:「醒醒,快醒醒。」
追風迷濛的睜開了雙眼問道:「這是哪?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驚雷皺了下眉頭說道:「我們應該是中了迷障了。」
追風一聽就想到了剛才和那些女子跳舞的場景,剛要動彈卻發現自己渾身被綁了起來。「那怎麼辦?你說主子會不會在這裡?」
驚雷點點頭說道:「嗯,十有*是在這裡,現在只能靠自己了,不過若這真的是巫族的境地,我們還不能輕舉妄動,據說巫族有很多奇特的東西,沒準就碰到什麼陷阱機關了呢。」
追風一聽,立馬瞪了一下眼睛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難道我們要在這裡等死嗎?主子還沒救出來倒是把自個兒也搭了進去。」
驚雷狠狠的瞪了一眼追風,說道:「你都是有媳婦兒的人了,怎麼這點毛躁的性子還是沒改?」
追風一聽忍不住樂了說道:「你還別說,我還真想我媳婦兒了呢,也不知道她現在跟少奶奶好不好?唉,才成親了幾天啊就分開了。」
驚雷一聽倒是有些不樂意了,說道:「你最起碼還有媳婦兒了呢,你讓我這光棍汗上哪說理去?快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如今只有等到他們的人過來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再說蕭王爺帶著大部隊趕回京都的時候,恰巧跟秦老將軍們來了個大會師,城門緊閉,都被擋在了外面。
蕭王爺一見秦老將軍忙走過去雙手一抱拳說道:「北疆的蠻子打敗了?」
秦老將軍點了點頭,看向蕭王爺忽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蕭王爺見狀忙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沒看到我兒班師回朝?」
秦老將軍嘆了一口氣,那些話到底沒有說出口,程凌昊見狀走上前向蕭王爺施了一禮之後說道:「天玦失蹤了。」
蕭王爺一聽,皺了一下眉頭問道:「失蹤了?什麼意思?他難不成去找婉月去了?」
程凌昊一聽搖了搖頭將所有事情的發生和經過統統跟蕭王爺說了一遍,只見蕭王爺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許久都未發一語,足足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才一甩馬鞭子指著城門的守將說道:「他么的,沒看清楚老子是誰嗎?趕緊開門,不然我非要踏平京都城。」
秦老將軍和程凌昊相視了一眼,知道蕭王爺此刻真的是怒了,也跟著走上前一齊叫門。
守城的門將見狀,臉色嚇得慘白一片,可是皇上又命,任何人不得入城,他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啊。可是再看城門下的二十幾萬大軍,黑壓壓的一片,深知也是挺不了多久城門便會被破開,此時倒也是陷入了兩難的地步。
就在這時,一道聖旨降下,要守衛們誓死保住城門,而城內的兩萬大軍也全部被派了過來,三皇子在皇宮中不安的來回踱著步子,然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忙向著冷宮的方向走去。
蕭王爺見城內的守衛全部出動了,火氣更加上漲,吩咐將士們說道:「一共四個城門,給我全部一起攻破,本王就不信了,胳膊還能擰過大腿了?」
他一聲令下之後,士兵們便如泉涌一般沖向了各個城門,三皇子來到冷宮之後,見太上皇正陪著珍妃娘娘在院子里散步,珍妃娘娘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妥,見他進來,夢向後退了一步。
太上皇見他進來,冷著臉問道:「怎麼?你這會兒趕過來是要弒父嗎?」
三皇子一聽,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說道:「父皇,兒子就算再大逆不道也絕非能做出這種弒父的事情來,兒子現在只想請父皇幫兒子一個小忙。」
三皇子說完便看了一眼太上皇,見太上皇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三皇子攥了一下雙拳然後繼續說道:「城門外皇叔這會兒集結了二十多萬的兵馬,大有破城而入的架勢,兒子只想請父皇勸勸皇叔,畢竟您歲數大了,這退位讓賢的事情應該可以被理解。」
太上皇一聽猛地一拍院子里石桌說道:「怎麼?你如今也知道害怕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記住了,朕從來沒有退位讓賢,而是你企圖弒父奪位。」
弒父奪位這四個字就是三皇子心裡的一個大忌諱,如今被先皇吼了出來,整個人再也沒有剛才那般淡定自若,快步的走過去,猛地拉起先皇的衣領說道:「好,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怪我。」說著就拉著他往外走。
珍妃娘娘見狀忙走上前問道:「你要帶皇上去哪裡?她可是你的父皇。」
三皇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珍妃娘娘,突然開口說道:「朕母后在世的時候最恨得人就是你,是你奪走了父皇所有的愛,既然你這麼惦記著父皇,來人,把珍妃娘娘一起帶走。」
太上皇忙大聲說道:「你們快放開她,你們若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朕一定要你們不得好死。」
三皇子一聽冷笑一聲說道:「你如今都已經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是先好好考慮考慮你自己吧。」說著便不再理會他們的大呼小叫,愣是讓人壓著他們二人來到了正殿之上。
蕭王爺的大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攻破了城門,城內的兩萬守衛軍,見城門已破,馬上便繳械投降了。
蕭天玦秦老將軍還有程凌昊一路來到了皇宮,剛進宮門,蕭王爺似乎想了一件事情對程凌昊說道:「世侄,侯爺如今一家被關在天牢中,你趕緊去救他們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本王跟秦老將軍去辦就可以了。」
程凌昊看了一眼秦老將軍,見他點了點頭,忙帶著一隊的人馬往大理寺的方向趕去。大理寺早就已經被沐老賊的人霸佔了,守門的士兵見程凌昊趕來,剛要去裡面通風報信,卻被程凌昊一箭射穿心臟而死。
三皇子在大軍未入城之前曾下了兩道聖旨,一是命守城將軍務必誓死抵住城門,第二道便是命大理寺立即處死侯爺一家。
程凌昊帶著軍隊進了大理寺之後,一直向著天牢的方向策馬奔騰,剛推開天牢的大門,便聽見裡面嚎啕聲一片。
程凌昊趕緊帶著眾人走上前,只見一個衙役正拿著一根白綾用力的勒侯爺的脖子,程凌昊見狀一劍劈下去,那個衙役的身子立刻被劈成了兩半。
程凌昊一邊輕拍著侯爺的後背一邊喊道:「爹,爹,你醒醒,你一定要挺過去,都沒事了,沒事了,爹。」
不知過了多久,侯爺終於順過起來,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見是程凌昊忙說道:「昊兒你回來了?你祖母怎麼樣?侯府的人都怎麼樣?」
程凌昊回頭看了一眼說道:「爹,你放心吧,大家都沒事,我現在就帶你們回去。我跟外祖父打了勝仗,如今蕭王爺帶著外祖父進了宮,我先送你們回去之後,便入宮瞧瞧去。」
侯爺虛弱的點點頭說道:「也好,終於可以回家了。」
皇宮內的正殿之上,三皇子一臉肅穆的坐在龍椅上,一旁的下手坐著太上皇和珍妃娘娘,太上皇一見蕭王爺進來,立刻眨了一下眼睛,只是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三皇子見他們二人進來未行跪拜之禮,然後冷冷的問道:「見到聖上為何不拜?秦將軍,你莫非要功高蓋主?」
蕭王爺和秦老將軍一聽忙跪了下來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只是他們跪拜的方向不是沖著三皇子而是太上皇。
三皇子見狀一拍龍椅的把手說道:「放肆,你們難道要造反不成?」
蕭王爺見狀冷笑一聲說道:「你還是別在那ying侹著了,如今整個這皇宮內都是我們的人,這大殿之上也就剩下你孤家寡人了,識相的你放了皇上和娘娘,否則,休怪我這個當皇叔的不客氣了。」
三皇子一聽,雙眼圓瞪,頭上的九旒冕一直晃動個不停,似乎分分鐘就能從頭上掉下去,他站起身步履也些蹣跚的向前走,來到太上皇的身邊,從手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太上皇的脖頸處。如瘋了一般的大聲說道:「你們若是再敢逼迫朕,朕就要了這個老傢伙的性命。」
珍妃娘娘斜著眼睛看向一旁,眼裡滿是焦急的神色,無奈身子動彈不得,只能一臉哀求的看向蕭王爺。
蕭王爺和秦老將軍對視了一眼,剛要往前邁著步子,便聽三皇子再次喊道:「你們退回去,別過來,別過來。」他的手似乎顫抖的很厲害,血珠順著太上皇的脖頸處緩緩流淌了下來。
蕭王爺和秦老將軍只好往後退,然後兩個人互相使了一個眼神,只見蕭王爺旋轉成三百六十度,手中的一枚銅錢飛出去打向三皇子的手腕,三皇子手腕吃痛,忙扔下了手中的匕首,秦老將軍見這個機會快步的沖了過去,將三皇子制服在地上。
蕭王爺這才走過去解了皇上和珍妃娘娘的穴道說道:「臣救駕來遲,讓皇上和娘娘受驚了。」皇上一臉感激的看著秦老將軍和蕭王爺,倒是秦老將軍在一旁說道:「蕭王爺好功夫啊。」
蕭王爺也毫不吝嗇的誇獎道:「還是秦老將軍寶刀未老啊。」
唏噓了一陣子之後,三皇子被五花大綁的壓在大殿之上,太上皇重新坐在了龍椅上說道:「傳朕口諭,三皇子謀朝篡位貶為庶民,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回京。」說著他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皇子冷冷的說道:「雖然你曾經想要弒君,可惜朕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了,如今饒你不死,任由你在邊疆自生自滅算了。」
三皇子此刻的心中說不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在他被拿下的時候他以為,他這條命算是徹底交代了,可皇上竟然還留了他一命。只要有命在又何愁不會再捲土重來?
三皇子被人帶了下去,珍妃娘娘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蒼白神情又略顯疲憊的說道:「你們回來真的是太好了。」說完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太上皇見狀忙讓人傳了御醫,雖然他也知道珍妃應該是有喜了,可畢竟那會兒是在冷宮中,不能張揚,如今三皇子一黨盡除,這也算是天大的喜事一樁了。
等珍妃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的環境又便回了之前的寢殿,皇上正一臉柔情的看著自己,她倒是覺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如今已經太平了,婉月在哪裡?臣妾倒是有點想見見她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