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密謀逃離
太上皇又馬上命人將去蕭王府將程婉月接來,可是得到的回答卻是程婉月被三皇子逼迫只得遠走他鄉,這會兒還不知道人究竟在哪裡呢。
太上皇和珍妃娘娘一聽均是眉頭一皺,忙一臉擔心的跟太上皇說道:「皇上,如今這南明國已經算是穩定了,內憂外患全都解決了,可是卻害苦了蕭王府一家,如今婉月和天玦兩個孩子天各一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許是感覺到自己說這話有些不吉利珍妃娘娘忙又改口說道:「呸呸呸,他們兩個孩子一定會吉人天相的,皇上您一定要加派兵力去尋找兩個孩子啊。」珍妃說到情動之處不禁留下了兩行熱淚,看的皇上心都要碎了。
忙安慰她說道:「你如今有孕在身,莫不要哭了,朕一定會加派人手去尋找他們夫妻二人的。而且朕有事要跟你商量。」
珍妃娘娘一臉疑惑的看著太上皇問道:「皇上有何事要與臣妾商量的?」
太上皇亦有所思的看了她的小腹一眼,然後伸出溫熱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的小腹說道:「朕如今已經是太上皇,這是不可能更改的事情了,即便是江山重新歸於朕的手裡,可朕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朕忽然懂得當初皇兄為何寧肯不要這皇位也要跟皇嫂雙宿雙棲了,坐在這個位置上,真的是太累了…….」
太上皇的話還沒有說完,珍妃娘娘似乎便知道他接下來想說的話,於是問道:「皇上是想將這皇位讓給天玦那孩子?」
太上皇點點頭說道:「可是如今你已經懷有身孕了,所以朕還是要過問一下你的意思。」
珍妃娘娘一聽,展開一抹笑顏,輕輕的握住了太上皇的手說道:「皇上,你不必多慮,比起這至高無上的權利與地位,臣妾寧願讓我們的孩子平平安安無憂無慮的過完一生,而且,您怎麼就知道這一定是個皇子呢?說不準是個公主也說不定。」
太上皇就是喜歡珍妃如此淡雅與世無爭的性子,點點頭說道:「所以朕無論如何都會將天玦找到,這個江山就要靠他壯大了。」
顏笙從南明國一路奔波,中途更是沒有放鬆也沒有休息,當他趕到東寅國的時候早已筋疲力盡,找了一家客棧便住了進去。多方面打聽有關程婉月開的那些鋪子的位置。
兩天之後,終於讓他打聽到鋪子的所在,立刻動身前往。一間綢緞莊內,童掌柜正在整理賬冊,見有人進來忙問道:「客官,您需要些什麼?咱們這裡的……」
顏笙一見他心裡有些激動,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爺記得你,你就是童掌柜是吧?」
童掌柜這才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人,只見他的年紀應該不大,可是下巴卻布滿了胡茬,滿眼疲憊,看著有些眼熟卻始終想不起是誰。「這位爺,您是?」
顏笙一聽,瞪大雙眼說道:「你竟然不認得爺?在王府的時候你就見過爺好多回了,如今跟了你們少奶奶做事,這眼睛都高到後腦勺上去了?」
童掌柜一聽,這才想起來是誰,可是又不敢確定的問道:「您是顏笙顔世子?」
顏笙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小爺!總算是記得爺了,爺有話要問你,你們少奶奶現在在何處?爺找她有事。」
童掌柜一聽,這才露出一絲驚喜的笑容說道:「顔世子,並非小的眼高於頂,而是您這出打扮哪裡還有往日風流倜儻風度翩翩的樣子?您怎麼會來東寅國?」
顏笙嘴一撇,一副痞相的說道:「還不是你們少奶奶的害的,她人在哪裡?爺都來這麼久了,她也不出來見爺,難不成是把我忘了?」說著一副潸然欲泣的神情,配上他現在的裝扮和滿臉的胡茬,倒是有些滑稽。
童掌柜一聽疑惑的問道:「顔世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少奶奶也來了東寅國?」
顏笙以為童掌柜是在跟他開玩笑,一把將他推到一邊去然後說道:「你不告訴爺爺就自己進去找。」說著就要往裡走。
童掌柜忽然從後面叫住了顏笙說道:「顔世子請您把話說明白了呀,我們少奶奶也來了東寅國?裡屋真的沒有人。」
顏笙回眸見童掌柜急切的神情不像是有假這才說道:「她已經來了一個多月了,難道沒來鋪子嗎?」
童掌柜這一聽不要緊,忙拉著顔世子的手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少奶奶為何會來東寅國?是跟少爺一起來的嗎?一個多月了?小的根本就沒見過少奶奶啊,她不來這裡又會去哪裡?」
童掌柜就像是十萬個為什們,問的顏笙腦袋直疼,忙不耐煩的吼道:「你問小爺,小爺問誰去?」於是便將南明國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童掌柜,童掌柜這一聽,雙手一錘說道:「這該如何是好啊,少奶奶身邊又沒帶多少人,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顏笙讓他叨叨的心煩,而且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在原地直打轉,過了半晌之後一扭頭就往外走。
童掌柜見狀忙叫住他說道:「顔世子,您這是幹嘛去?您既然知道我家少奶奶出了事,就一定不能不管啊。」
顏笙回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說道:「爺是那樣的人嗎?而且婉月那是爺的妹子你懂不懂?這樣吧,我派人也四處打聽一下,你也派人在打聽著,畢竟你來這裡的時間比較長,有些人和事情都已經熟悉了,看看這東寅國最近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啊。」說著揮了揮手便轉眼消失不見了。
他這一走,童掌柜便跌坐在椅子上,完全沒了主意,一時間大腦裡面全是空白,緩了好半晌直到小夥計叫了好幾聲才緩過神來,然後吩咐幾個夥計看好店,自己則騎上馬出門去了其他幾家店鋪,將這個消息通知給了其他人,然後商量對策去了。
東寅國的皇宮內,尹千夜足足有半個多月沒見程婉月,直到蕭天玦失蹤的消息傳入東寅國的皇宮,尹千夜在大殿之上來回踱著步子。下面的群臣開始上奏說道:「皇上如今南明國正是多事之國,他們的戰神蕭天玦而且又離奇失蹤,因與北疆的戰事肯定國庫空虛,為何我們不趁著現在的機會一舉攻入南明達成天下統一?」
就此話題很快朝堂之上便開始議論紛紛,同意開戰和不同意開戰的各佔一半,吵得尹千夜異常暴躁。大吼一聲說道:「夠了,南明國現在雖說是國庫空虛,可是我們東寅國又能好到哪裡去?即便是南明現在人心不穩,蕭天玦又失蹤,可是別忘了,他們還有蕭王府和秦將軍兩大助力,這兩個人雖說都老了,可那也不是吃素的,難道你們忘了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嗎?那個時候東寅國要比現在還要人強馬壯,可是一場戰事下來,我們東寅國足足緩了十多年才到今天這個樣子,難道你們要讓朕不顧自己百姓的死活嗎?」
他的話音剛落,朝堂上忽然變得鴉雀無聲,十多年前南明國和東寅國的勢力還旗鼓相當,可是東寅國卻被打的一蹶不振,若不是先皇將現在的皇上送去當質子,才能夠免去滅國之殃,如今南明國卻要比那個時候還要不好攻打了。
尹千夜見下面沒有人再開口說話,於是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朕也知道,這仗早晚有一天都要打,可是我們首先在想好對策,而且要壯大民力和國庫所需,就單說糧草一方面吧,我們就必須要準備充足,可是若是我們這個時候攻打南明,糧草不足難道要去跟百姓們爭搶嗎?那首先就要失了民心。」
這時候皇后的爹,國師開口說道:「那依皇上之見,我們現在該如何去做?」
尹千夜眯著眸子想了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如今北疆已經一蹶不振了,我們首先就是要跟北疆那邊打好關係,這戰馬方面是必不可缺的,朕聽說,北疆這場戰事敗下來之後,要每年進貢給南明五萬匹戰馬,這還不包括其他的東西,若是我們想辦法將這些戰馬得到手的話,勝算就又多了幾分。眾位愛卿,這件事情誰願意去辦?」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願意趟這趟渾水,一來是怕自己沒有這個本事,容易賠了夫人又折兵,萬一戰馬沒有弄到手,反倒是被皇上怪罪,二來,這本來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弄不好還要身死異鄉。所以一時間都沒有人敢再開口說話。
尹千夜見狀冷哼一聲,心中無奈的嘆道,一個國家的興旺不僅僅是要靠皇帝的治理,還要靠一些有勇有謀的忠臣良將,可如今,他東寅國竟然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豈不哀哉?
「怎麼?你們修養了十幾年把你們的膽量都養沒了?剛才不是還口口聲聲讓朕去攻打南明嗎?如今怎麼倒是都成了縮頭的烏龜呢?」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看到明相站出身來說道:「老臣願意為皇上分憂,只是老臣有一事想懇請皇上。」
他剛站出身,尹千夜便已經注意到他了,明相乃是明妃的親生父親,如今說是為了願意為皇上分憂,實則也是想將明妃從冷宮裡救出來而已。
尹千夜看了明相幾眼說道:「准你所奏,從即日起明妃晉位貴妃,至於寢殿嘛,就還是原來那個算了,省的搬來搬去的麻煩。」
明相恭敬的彎下腰施了一個大禮說道:「皇上聖明,臣定不負眾望。」
尹千夜點了點頭說道:「好,這件事情就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之後便是新年,北疆一定會將進貢的戰馬準備妥當,你著手去辦吧,需要什麼儘管跟朕開口。」
散了早朝之後,尹千夜猶豫了半晌問道身旁的小太監,「明月宮那位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
小太監回答道:「回皇上的話那位主子這段時間沒事就在院子里溜達溜達,只是看上去臉色一直不少,還一直吵著要見皇上,皇上您看……」
尹千夜皺了一下眉頭說道:「走吧,去明月宮看看去。」說著便邁開大步往明月宮走去。
程婉月如今也快五個月了,肚子早已隆起,正在碧月和綠蘿的攙扶下在院子里溜達,見尹千夜進來,有一瞬的欣喜忙走上前問道:「你終於來了。」
尹千夜從沒有見過她如此模樣,臉上也帶著一絲笑容回答道:「是,朕這段時間政務繁忙,所以沒有來看你,你不會怪朕吧?」
程婉月忙搖頭說道:「不會不會,我只是想知道,南明真的打了勝仗?那天玦呢?他怎麼樣有沒有事?」
一聽到蕭天玦三個字,尹千夜的臉色又拉了下來,猛地走上前拉著程婉月的手腕說道:「蕭天玦,蕭天玦,你眼裡就真的只有他嗎?好,既然你這麼想知道他現在的情況,那我就告訴你,他死了。」
他的話音剛落,程婉月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一片,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的,你在騙我對不對?你肯定是在騙我。」
就連程婉月身邊的兩個丫頭碧月和綠蘿一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些震驚,一臉擔心的看著程婉月,綠蘿更是大膽的說道:「你少在這騙我們少奶奶,少爺那麼厲害根本就不會有事的,怎麼,你以為這樣說我們少奶奶就會留下來嗎?你做夢。」
尹千夜冷著眼掃過綠蘿,渾身氣的發抖,然後對身後的太監說道:「把這個丫頭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生死不論。」
程婉月一聽忙攔在綠蘿的身前挺著肚子說道:「尹千夜你敢!這裡雖然是你東寅國,可我們並非是你東寅國的人,你休要仗勢欺人。」
尹千夜也不甘示弱的說道:「今日朕非要處死這個丫頭你又能奈我如何?程婉月你若是真的想救這個丫頭,就最好是安心在這裡呆著,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蕭天玦的消息嗎?怎麼?這會兒我告訴你了,你為何又不相信了呢?」
程婉月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耳邊還嗡嗡的,可是她強迫自己不能倒下,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尹千夜的計謀。她不能…不能….
尹千夜見她臉色蒼白,心裡也有些不得勁,看了一眼綠蘿冷冷的說道:「你最好記住,朕暫且先將腦袋放在你的脖子上,你最好不要再惹怒朕,這裡是皇宮,你不過是個丫頭而已,想要你的命是分分鐘鐘的事情。」說完之後又看了程婉月兩眼說道:「十日之後便是吉日,朕要納你為妃。你以後就安心的呆在這裡吧。」說著便一甩衣袖大步的離開了。
尹千夜剛走,身後便傳來碧月和綠蘿焦急的聲音:「少奶奶,少奶奶你怎麼了?快醒醒。」
尹千夜頓了一下腳步強忍著不讓自己回頭,然後對一旁的太監說道:「找個太醫好好給她看看,若是她出事,朕要了你們所有人的腦袋。」說著便邁開大步離去。
程婉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酉時,碧月見她醒了忙將早就準備好的安胎藥端了過去,說道:「少奶奶,您終於醒了,先喝點葯吧。」
程婉月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碧月,見她眼睛紅腫,明顯就是剛哭過的,忙問道:「綠蘿呢?她在哪?」
綠蘿這時端著食盒走了進來說道:「少奶奶,奴婢在這,您不必擔心。說著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走了過去。」那眼睛也腫的跟個核桃似的。
程婉月心中有愧說道:「你們兩個跟在我身邊受苦了。」
碧月和綠蘿忙搖搖頭異口同聲的說道:「奴婢們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都保護不好自己的主子。」
她們正說話間,外面的門忽然被推開,幾個人齊齊的看向門口的方向,只見一個蒙面人一身夜行衣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一摘下面巾露出追雨的那張臉。
三個人驚喜不已,忙小聲問道:「追雨,你怎麼來了?沒有被人發現吧?」
追雨有些愧疚的搖搖頭,單膝跪在地上說道:「屬下無能,讓少奶奶吃苦了。」
程婉月忙讓碧月扶起他說道:「守衛如此森嚴,你是怎麼從那邊逃出來的?」
追雨說道:「少奶奶,您忘了屬下原本就是隱衛。只是這段時間為了讓他們疏於防範不得已才等了這麼久。」
程婉月點點頭,一副瞭然的樣子,忽然想起一事說道:「追雨,我要你現在就回南明去,找到王爺問問他天玦究竟怎麼樣?」
追雨雖然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少奶奶的臉色就知道她過的不好,於是說道:「屬下正有此意,不過臨走之前,屬下會先飛鴿傳書將少奶奶的情況傳回王府去。」
程婉月點點頭說道:「嗯,這一路上你要小心,還有你出了宮以後一定要找到童掌柜他們,告訴他們我在這裡,讓他們想辦法營救我們出去。」
追雨想了想說道:「少奶奶,恐怕以童掌柜他們幾人的力量無法將您安全帶離,而且您現在還有身孕在身,不若屬下先將這件事情跟蕭王爺稟告一聲,再想一個完全之策。」
碧月一聽有些焦急的說道:「不能再等了,十天之後那個皇上便要納少奶奶為妃了。」
追雨一聽臉色大駭,忙說道:「少奶奶,您放心,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知道這件事情萬分焦急,說完之後便要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眸看了一眼碧月說道:「你們一定要小心。」
見碧月點點頭,這才離開。
追雨出了門,連夜打探到童掌柜他們所在的鋪子,童掌柜見到追雨萬分激動的問道:「怎麼就你自己?少奶奶他們呢?」
追雨於是將事情的經過全部跟童掌柜他們講了一遍,恰巧這個時候顏笙也趕了過來,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簡直就是要心急如焚。
「你聯繫到蕭王爺了嗎?」顏笙問道。
追雨點點頭,「屬下已經飛鴿傳書了,相信用不了兩天的時間,便會有結果,可若是等到蕭王爺他們趕過來,恐怕早已於事無補了。」
顏笙聽完之後,想了想說道:「我來此之前帶了一小隊暗衛,有二十人,若是實在等不及的話,我們便趁著尹千夜納妃子混入公中,藉機救走婉月。這段時間你們一定要打聽到婉月到時候會從哪家出嫁。我們好想好對策。」
追雨點點頭說道:「既然顔世子在這裡,那屬下就放心了,屬下原本打算自己趕回南明查探主子的下落,您知道些什麼消息嗎?」
顏笙一聽到這裡,臉色有些異常,頓了半晌才說道:「我也是前兩日才收到家書,蕭天玦如今的確是下落不明,但是沒有看到屍體,應該還活著吧。」
追雨嘆了一口氣,「對於我們來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皇宮了,這件事情就拜託顔世子了。到時候若是有什麼消息屬下會出宮來向大家彙報的。」
知道顏笙在這裡,追雨頓時覺得事情似乎還有些轉機,既然該通知的都通知了,那他還是回到宮裡好一些,若真是讓尹千夜發現他不見了,守衛方面肯定會更加森嚴的,反倒是對他們不利了。
顏笙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吧,一有事情我們再聯繫。」
隔天夜裡,當追雨再次出現在程婉月的面前時,令程婉月感到萬分的驚訝。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