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商議
許安野冷冷地看了看安藤,不再理他,扭頭向松本問道:「松本先生,你覺得我的武功怎麼樣?幫得了你們么?」
這一問卻是廢話。松本早已對許安野死心踏地,怎麼可能對他再有懷疑?他在北京見過許安野的功夫,這時再看到不同門派的武功在許安野手中使將出來那種得心應手,舉重若輕的模樣,更是信心大增,也不答話,只是一個深深的鞠躬回應於他,直起身來望向石原俊文,道:「石原君,你相信我說過的話了吧?許君大人才是金道人前輩的正宗傳人,是來日本幫助我們的,奈良總部的那個是假的!」
石原俊文臉色變換,咬了咬牙,道:「這位許君的武功是很好的,可是要說他是金道人前輩的正宗傳人卻是證據不足,那個趙信君會使離魂**和破脈**,社團和他交過手的都被他打傷了,我們都是見過的……」
他遲疑片刻,又輕聲道:「松本大人,關於金道人前輩的傳說我雖然從小就知道,可是那也過去幾百年了,他的傳人從來也沒有在日本國出現過,這時卻同時有兩個人一併出現,是不是有點兒……奈良家主死於非命,社團現在正處於風雨飄搖的時候,我們不能不防著點兒,若是敵人安排這兩個人出現,那就太可怕了。」
松本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許君大人的火焰神功我是親眼見過的,這一點絕不會錯!你們派去中國調查的人也回來了吧?那個趙信只是個盜墓的,怎麼可能是金前輩的傳人?再說中國政府正在通緝他呢,要是讓這樣的人掌握了伊賀谷,咱們離著破產就不遠了……」
兩人正在商量間,許安野突然大步邁了過來,一把抓起石原俊文帶進房間的公文包摟在雙臂間用力一夾,只聽得一陣「噼啪」聲響,那牛皮製成的公文包被他揉成一團,可是卻不回復變形,仍是蜷成一塊,原來裡頭卻裝著一堆鋼鐵製品。
松本和石原俊文臉色大變,都是又驚又懼。許安野臉色陰沉,叫過鄧大力來吩咐幾聲,鄧大力立即拉著鄧瑗在房間各處尋找起來。
許安野將那隻公文包拉開,倒出一堆廢鐵和塑料,怒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們在監視我么?」
原來他見松本和石原俊文交頭接耳,可是眼光不時地望向那個公文包,說話時也盡量靠近它。許安野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了,疑心一起,馬上注意起來,只見那隻公文包擺放在門口的小桌子上,側面正對著大廳,公文包的提手處本來應該是一條肩帶,這時卻沒有了,只用一塊黑紗蒙在那個位置。電視上偷拍的節目多了去了,尤其是日本人最愛干這事兒,許安野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原來他們這是在偷偷錄像!
許安野冷冷地盯著幾個日本人,心裡火氣漸漸上升,雖然他原也沒有指望這些人能夠對他死心踏地,如一些意淫小說中寫的那樣只需虎軀一震,散發些王八之氣,這些人就會納頭便拜,哭著喊著要做他的小弟。可是松本既然已經表明態度服從於他,現在又和別人勾結起來偷拍探視,如此齷齪反覆,實在令人齒冷!
松本看著許安野的臉色漸漸凜厲,心裡又驚又愧,「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果真如小說里寫的一樣納頭便拜,顫聲道:「許君大人請不要生氣,因為社團現在很不團結,一些長老們不願意見陌生人,所以派了石原和安藤兩人前來,他們通過錄像對您……對您進行觀察,這也是小心之舉,因為……因為他們實在怕了趙信的武功和手段,不敢再冒險啦……」
田中近川急忙將這話翻譯了,許安野不置可否,過不多時,鄧大力和鄧瑗走了回來,道:「都看過了,其他地方沒有監視器。。。」
這兩人雖然不是什麼特工人才,可鄧大力原來跑業務,又是混黑社會出身的,鄧瑗是一方大佬的獨生女兒,對於檢查監視這一塊技能倒是有些水平,他們說是沒有了,那是可以相信的。許安野漸漸消了火氣,點頭道:「不錯,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不過你們這樣對我,顯然是不尊敬我了。我看我也不必和你們這些人搞在一起,我辦完事就回國去了,伊賀谷的事你們自己擺平吧。」
松本還想再求情,鄧大力已經挽著袖子過來送客了。松本不敢動粗,只好領著三人悻悻地出門而去,臨走又可憐巴巴地道:「許君大人就算不管伊賀谷的事,可是您要對付趙信的話,我們也能幫上忙的,還請許君大人三思……」
許安野理也不理他,揮了揮手,沉聲道:「送客!」
松本領著幾人出了門去,坐上電梯只下了一層,來到一個套房叫開房門走了進去。這個套房正是處在許安野他們房間的正下方,連格式都是一模一樣。
松本一進門便怒氣沖沖地將那個被許安野揉成一團的公文包扔在地上,指著端坐在沙發上的三個老頭罵道:「混蛋!就你們林堂的人鬼心眼多!要了解許君大人也不用錄像嘛,直接去見他會死人么?這下好了,許君大人生氣了,再也不會管咱們的事了!」
三個老頭一臉尷尬,左手邊一人乾咳幾聲,道:「松本君,不要急躁嘛……這個攝像頭連最先進的探測儀器也查不出來,我們怎麼知道許安野君能夠發現?嘿嘿,失誤,失誤……」
松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問道:「那個房裡還有別的攝像頭么?」
那老頭馬上搖頭,道:「沒有了,絕對沒有!這家酒店是咱們社團的產業,做的是全世界的生意,怎麼敢在房裡裝攝像頭?要是讓人知道了怎麼得了?再說你只是中午才告訴我們要住在這裡的,想裝也來不及了……」
右邊那個肥胖老頭附合道:「不錯,我們開店的哪能這麼干?要是真有,用得著讓你又帶一個去么?石原君是這家酒店的董事長,他的話可以相信的。」
先前和松本答話的那個老頭是石原俊文的叔叔石原信,也是林堂的長老之一,他眨了眨小眼睛,道:「從剛才的錄像上來看,許安野君的武功是很高的,甚至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高。可是能不能對付趙信,卻不好說……可惜錄像機被他弄壞了,不然重新看一看也真是不錯!松本君,你確信他才是金道人的傳人么?」
松本點頭道:「是,我在中國見過他的武功,黑龍會的武花貴源在他手上走不過三招!他還演過一遍火焰神功給我們看!這個絕對不會假!」
安藤太郎突然插嘴道:「我看他是會妖法!什麼武功高強的?我倒是沒有看出來。武花貴源也打不過他么?也許是中了妖術吧?」
他曾經和武花貴源交過不過武花,卻也不至於輸得糊裡糊塗。這時卻聽說武花在許安野手下走不過三招,心裡有些不服。
右首邊那個肥胖的老頭突然跳了起來,伸手就給了安藤太郎一個大耳貼子:「混蛋!真是糊塗蛋!老子怎麼生了你這個蠢貨!你練了十幾年功夫,只一招就被人抓小雞一樣丟了出去,還說人家是用妖術?真是不要臉!混蛋!滾出去!」
原來這個卻是安藤太朗的父親安藤大山,也是林堂長老之一。
安藤太郎撫著臉退到一邊,不敢再吱一聲。
松本看了看坐在中間的那個高瘦老頭,問道:「織田君,你看看應該怎麼辦?」
這個老頭長得高瘦高瘦的,嘴角下撇,面色陰沉,一直都是一聲不吭,這時站了起來,在房中踱了幾步,道:「目前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奈良家主一死,伊賀谷現在能說話的只剩下我們7個老頭了,現在高田三人都倒向奈良攀,我們三個人是保持中立。松本君,你的武功是我們眾人裡頭最高的,你說許安野君是金道人的傳人,我相信你。可是那個趙信君是奈良攀帶回來的,顯露的武功也是金道人一脈,萬一他們都是金道人前輩的傳人,我們又該支持哪一個?」
安藤大山沉聲道:「當然是長者為尊,如果他們都是金道人前輩的傳人,尊長的那個就是正宗!」
石原信點頭稱是。以日本的傳統來說,確是長者為尊,這一點和中國古時候的傳謫制度是一樣的。
松本大搖其頭,道:「不可能的,那個趙信是假的!」
高瘦老頭叫做織田小次郎,素來足智多謀,是長老團里的智囊人物,他和安藤大山、石原信三人是林堂長老,雖然武功一項不足以在伊賀谷中稱雄,可是伊賀谷的財富卻有90%以上掌握在他們的手中,所以他們的傾向對於奈良真也來說至關重要,也是奈良攀和趙信等人拉攏的對象。只是這些人精於算計,明哲保身,直到現在也沒有參與進社團的權力紛爭之中。若不是因為松本十兵衛作為長老團的首席忍者出言相邀,他們今天都不會前來和許安野會面。
松本向織田小次郎使了個眼色,織田會意地揮了揮手,石原俊文和安藤太郎、田中近川急忙退下。
松本將房門關好,沉聲道:「今天我叫各位來,一來是看看許君大人的實力如何,二來就是要與眾位商議一下伊賀谷的未來!」
松本將雙手背在身手,瘦小的身子顯得更加佝僂,可是眼中神光閃閃,氣勢一下子變得咄咄逼人,就如一把出鞘的鋼刀。他挺胸立在三個林堂長老面前,沉聲道:「二十二代目是怎麼死的,大家心裡有數,我也不多講了!現在的情況是外有黑龍會虎視眈眈,內有奈良攀和趙信在搞分裂奪權,可是只有大小姐才是家主唯一的血脈!想要保住伊賀谷的產業,只有維護伊賀谷的正宗續承!諸位都是伊賀谷的老人,難道想看著社團被外人入侵,佔了祖宗留下的基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