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姜奶奶和姜爺爺知道景行懷孕事並沒有多大反應，反倒因為之前緊張鬆了一口氣。雖然有些意外，卻並沒多驚奇，畢竟有景行爸爸先例前，只當作是遺傳了。反倒看到肖揚不僅沒嫌棄景行身子奇怪，還願意為了景行辭了城市裡好工作，為景行感到高興。兩老活了這麼大歲數，啥事沒見過，雖然這樣組合有些怪異，卻不會大驚小怪。

人生世能有個知心人相伴，又有自己血脈，挺好。

女兒女婿年輕時候都沒找到好人家，姜高山那也有一盤理不清帳，所以看到景行有個人疼著心裡總算有些安慰。他們年紀大了，也沒啥求，就希望自個子孫能過得好。景行雖然不是沒流著他們姜家人血，可二十幾年感情卻是真真。

姜爺爺沒說什麼，只讓景行好好家待著，讓他不用擔心。從前他們能幫他爸爸順利產下她，現也能讓他順利產下孩子。還說姜奶奶雖然年紀大了，可腦子還清楚，肖揚又是醫生，到時候準備齊全，必會萬無一失。

而姜奶奶心大了，很自然接受了這件事，而且滿臉都透著喜氣。一來家裡添丁，二來這意味著景行至少能陪他們兩老一年。

「現小行和揚子家了，又有了身子，家裡得多養些雞，還有菜地也可以再拾掇拾掇些出來。鄉下雖說沒城裡方便熱鬧，可都吃都是自家種，安心。我聽人說城裡吃那些肉啊菜啊都是打了葯，人吃多了不好。」

肖揚表示贊同，昨天姜高山家吃了兩頓，明顯感覺到鄉下青菜肉和城裡不同。尤其那白切雞容易品出來差別，因為沒有用什麼調料，完全是雞本身味道和口感，感受深刻。

「可不是，咱們這都是純天然無公害有機食品，這城裡賣得可貴了，還不保證是真。而且山裡空氣好，對景行和以後孩子都好。瞧山裡孩子多壯實，城裡孩子就不行了，容易生病了，都是空氣、水質差鬧。」

景行聽到孩子什麼，覺得十分尷尬，而姜奶奶被肯定卻很開心。已經開始盤算要養多少雞多少鴨開多少菜地，甚至還想著要養頭豬。自打姜媽媽他們到鄉里住之後，怕老兩口鄉里累著，不讓他們養雞鴨，就連菜地也是姜媽媽或者姜高山時不時回來拾掇。

姜奶奶鄉下習慣了，哪裡閑得住，又自覺身子骨還不錯，好幾次都瞞著他們折騰，有次為了種菜還閃了腰，被姜媽媽嚴厲訓了一頓，這才和姜爺爺消停下來。現景行和肖揚家，她又有借口弄這些了，說實話，家裡沒點活物，她總覺得心裡不舒坦。

姜媽媽哪裡不知道她想法，沒好氣道：「媽，你又來了。人家有巴不得不用幹活享福，你非要上趕著幹活。就算今後要養你也不準碰，你這腰要是再閃了，我可不管你了。」

「你這丫頭從小就跟我犯沖，這忙了大半輩子了，閑下來這不習慣吶。你就知道說我，你爸前幾天還想去包荒山呢。」

姜奶奶氣惱之下就把姜爺爺給賣了，蹲門口抽著旱煙姜爺爺頓時咳了起來。「你這老婆子，這張嘴咋都管不住。」

姜媽媽無奈了，「爸，你們老兩口再這樣，我就接你們到鄉里關起來，省得我一天操心。」

姜爺爺把旱煙掐了，進門嘆道：「我跟你媽跟地打了大半輩子交道，這地就跟我們命一樣。現看這麼多地方荒下來咱心疼啊，以前想種地都沒得種，現有了地反倒沒人種了，我心裡難過啊。」

壽河村大部分青壯年都出門打工去了，村子里地大部分都荒了下來。壽河村都是坡地梯田，機器不好上，依然沿用著原始種植方式，效率低成本高。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到城裡多大幾天工，所以只有一些水田每年會種一茬水稻，夠自家吃飯就成，許多坡地都荒了下來。

姜爺爺是地地道道農民，看不了地被荒著。這村裡想將一些荒山包出去，姜爺爺不由心動了。

「我明白你們兩老意思，可現我和高山他們又鄉里做生意，就種那幾畝水田都是抽著空趕著回來折騰，哪次不跟打仗似累個半死。要是再承包荒山，我們哪有那時間照料。總不能讓你們老兩口弄吧，到時候我和高山脊梁骨非被人戳穿不可。」

姜爺爺也知道這個理，想抽旱煙可景行一邊只能洗著沒點燃煙桿過乾癮。

景行想了想說：「爺爺，你承包這荒山要多少錢？」

姜爺爺一聽眼睛一亮，而姜媽媽瞪了他一眼，「你瞎攙和啥，這種地又辛苦又沒錢賺，辛苦幹一年還不如你一個月賺多，你甭跟你爺爺奶奶這瞎胡鬧。」

景行卻笑著說：「媽，要是以前確實是不太值得，可現那條高速路要是通了可就不一樣了。」

這下連正和肖揚討論咋個接生法姜奶奶也圍了過來，「小行，你腦子好使，又是大城市見過世面，你是不是有啥主意？」

景行原本是想計劃好了再說，可現看這情形乾脆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我是覺得吧，我們壽河村山好水好空氣好，咱們可以搞綠色有機種植，現超市無公害蔬菜水果貴得很，雖然辛苦點但是絕對有賺頭。不僅如此，我們壽河村這麼漂亮，山清水秀比許多旅遊勝地要漂亮得多，現交通也好了，可以發展旅遊業，搞搞農家樂啥。當然，這些都是我一些不成熟想法，真是要做還得具體規劃。」

姜媽媽猶豫了起來，「可聽這話，得投很多錢吧？要是虧了本，豈不是把咱們家老底都給賠進去啊？」

景行笑道：「這個不用擔心，只要這條路修起來了，保證物流通暢，保本不難。只要地種上，收回本是遲早事。只是想要趁機賺大錢，把咱壽河村發展起來，那就得細細規劃了。」

姜爺爺旱煙地上敲了敲，「只要土地手，就不怕鈔票沒有。咱們壽河村地都肥著呢，你瞧咱們這板栗柚子李子啥多好吃，同樣玩意移到別地方種就沒咱這味兒。別不說，當初糖廠多喜歡咱這糖蔗啊，出糖率是整個縣高。就是當年糖廠太坑人了，收了趕著打白條到現都沒還清，那時候咱們這又被動員得水稻沒咋種是種它了，那年害得村子里許多人差點飯都吃不上了，否則光種甘蔗我們村都不至於這麼窮。」

景行想起之前給梁氏做收購糖廠提案了，不知道他走後那個提案是否還會實施，如果梁氏收購他們這裡糖廠，那麼就不怕同樣事會發生，到時候他們種種甘蔗也能小賺一筆。

要不是各地有保護蔗農政策，壽河村現交通方便了，可以考慮把甘蔗運輸到其他市去賣。不過成本和風險也大了，也沒有當地利民優惠政策扶持，依然不是個很好方案。

「爺爺，承包所有荒山需要多少錢？」

姜爺爺眼神閃了閃，「全部那就多啦，至少得三十萬呢。」

姜媽媽被唬了一跳，「這也太多了點吧，三十萬能把咱整個壽河村買下了都。」

「小行說是全部荒山，這要是都承包上，都連到其他村邊了。就這價錢還是送了不少地呢，要是包一小片話，單價比這還貴呢。咱們壽河村地肥這是大家都知道事，況且這路要通了就跟以前不一樣了。村支書說了，要是這還是優惠價呢，等路通了沒有這個價都拿不下。」姜爺爺舉起整個巴掌。

姜媽媽直接傻了眼，直嚷嚷著這是打劫呢。

景行心裡琢磨著，這個價錢對他來說確實不便宜，可也像支書說很優惠了。壽河村地肥，從前因為交通不好所以才耽擱了發展，現路都要通到家門口了，那就未來發展可就不好說了。

景行心底自嘲，這地命中注定是歸他啊，否則為啥偏偏是三十萬而不是其他數目。原本那三十萬不想動，可瞧現狀況，那就是老天故意指引他，他要是不包下來，天理不容。

「爺，現那地還沒被包出去吧？」

姜爺爺見景行來真，激動了起來，「沒呢，咋村誰有這閑錢啊。小行，你真要包啊？」

景行點了點頭，「嗯，而且我還要全部都包下來，到時候咱們就有得忙了。爺，是找誰商量這事啊？」

這下姜爺爺也被唬了一跳，「咱，咱不用全都包下來吧？」

景行堅持自己觀點，「我手頭上還有點錢，乾脆全部包下來，否則到時候還和人攪不清楚。」

大家見景行執意而行，加上原本姜家人對土地就有莫名依賴和眷戀，所以都同意了。晚上姜高山回來時候跟他說起，姜高山直接表態，有啥事叫他就成，跟這大哥干絕對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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