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景行廁所里吐得稀里嘩啦，一屋子人除了肖揚都愣住了。姜媽媽跟了過去一臉著急，「這是咋了這是？」

肖揚連忙解釋，「可能是剛坐車時間長了，有點暈車。」

姜高山心思簡單一聽就信了，撓了撓頭，「哥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以前鄉里到村裡路拐來拐去都不會暈，現路好了咋還鬧暈車了。」

景行覺得好了些，這才漱口從衛生間里出來，剛出來姜若朴就遞上一杯白開水。景行笑著接了過來，原想把她抱起來，可想想現他這個樣子不合適，臨時改成摸了摸她頭。

「年紀大了，就容易鬧毛病。外邊工作壓力大，我自個又沒注意，所以身體有點虧了，這次回來就是想休息一段時間。」景行趁機說起這次回來目。

姜高山愣了愣，「哥，你說真啊，真要回來吶？那城裡工作不就可惜了。」

景行並沒有跟家裡人瞞著自己收入，姜家人都知道他年薪三十萬，這對於鄉里甚至縣裡人來說，都是個天文數字。外人雖然不知道景行到底賺多少，但是從姜家境況也知道景行外邊肯定賺大發了，每次兒女讀書不努力時候都會用他作為例子教育。

姜媽媽白了姜高山一眼，對景行決定表示贊同，「你哥能耐，休息幾年出去也不怕找不到事做。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你瞧都瘦成啥樣了，氣色也不好。錢是要賺，但是命重要。老大，你不用管人家咋說，管家裡待著，多久都成，不管怎樣都有你一口飯吃。」

姜高山撓了撓頭，「哥能回來當然好了，我剛就覺得心疼，好多人都羨慕哥這工作呢。那揚哥呢？不會也想回鄉下養幾年吧？」

肖揚笑得燦爛，一把排姜高山肩膀上，「神運算元啊，你說得沒錯。」

姜高山只是玩笑話，沒想到竟然一語中。這下姜高山和姜媽媽徹底驚呆了，肖揚和景行不同，姜高山和姜媽媽眼裡，景行是私企，給人打工隨時可能離開或者被辭退。而肖揚可是大醫院工作，有正式編製，他們眼裡跟公務員事業單位幹部一樣捧是鐵飯碗。而且這鐵飯碗不僅穩定體面，還賺得多，咋也不能丟啊。

姜媽媽這下急了起來，「揚子，你咋也跟著瞎胡鬧啊，現進大醫院多不容易啊，你咋也給辭了。」

肖揚佯作一臉受傷，「嬸兒，你真偏心，景行休息你說好，我累了休息你就說我胡鬧。」

要不是肖揚不是她孩子，姜媽媽差點沒想去揪他耳朵，「這哪能一樣啊，揚子，聽嬸兒一句，咱可不能這樣任性啊。」

肖揚雖然被責怪卻心裡暖暖，「嬸兒，我真不是胡鬧，其實是我沒能耐混不下去，所以才出來。天無絕人之路，自個開個小診所也挺好。」

這下姜媽媽和姜高山都不做聲了，他們雖然都是村裡沒啥見識，但是不代表不懂那些彎彎繞繞。姜媽媽嘆了口氣，「你想好就成，其實鄉里開個小診所買點葯也挺不錯，瞧著不起眼其實也挺來錢，就是可惜了。」

肖揚趁機問起開診所事來，景行懷孕他肯定是要守旁邊。可兩個人也不能坐吃山空，雖然有點存款，但是不找點事做沒點進項心裡總是不踏實。而且醫生這個職業很講究經驗積累，一年不做事，動手能力會退化很多。

而且為了景行順利生產，擁有一個藥材器具相對齊全診所也是極為重要。

姜媽媽見肖揚問起這事也來了精神，鄉里只有一間很小衛生所，因為之前除了醫療事故治死了人，名聲不太好大家都不太樂意去。因此去衛生所大部分是計劃生育做結紮或者放環，如果肖揚開個診所應該不愁沒人。

不過現有了農合，要是肖揚開診所不能報銷，生意會受到影響。要是能游醫，那就不同了，不過那樣話就太辛苦了。

鄉下開診所手續倒是不太難辦，且肖揚擁有主治醫師資格，容易辦下來，但是想加入農合聯網就有點麻煩了。

「我覺得這診所真辦下來肯定不會虧，隔壁大山鄉有人就開了一家診所。大山鄉衛生所比咱這好多了，那小診所照樣挺賺錢。才開了沒幾年，就村裡建了四層高房子，還買了車子。那小大夫不過是衛校畢業，根本比不上咱揚哥名校畢業s市裡大醫院來。有這招牌，不怕沒人來。揚哥，如果你真要開，我幫你跑跑。」姜高山現出車，人面廣消息也很靈通，又是本地人，比肖揚這個外來人要好辦事。

「成，那麻煩你幫我打聽打聽，我這裡不熟，得需要你們幫忙了。」

姜高山聽這話不樂意了，「揚哥你說這話可沒意思了，來，罰酒一杯。」

肖揚也不扭捏，一杯酒下肚當賠罪。

景行雖沒跟他們喝酒，卻一直一邊陪著聊天，「你們少喝點，這才大中午就一杯一杯往下灌。」

姜高山撓頭傻笑，「哥，這就是自家釀，不上頭。度數也低，跟喝水似，你要不要嘗嘗試試？」

景行還沒來得及說話，肖揚就給擋走了，「他現沒這個福分，來，咱們喝咱們。」

景行暗地狠狠捏了肖揚一把，肖揚嘶了一聲，朝著他笑得曖昧。姜媽媽正好端了一盤黃皮果上來，就看到了兩人互動，眼皮跳了跳，卻沒說什麼。

「你兩也少喝點，晚上還有一頓呢。來，吃點黃皮果，剛從樹上摘，鮮得很。」

「哎呦，這黃皮果好多年都沒吃了，s市都沒見過有賣。」肖揚笑嘻嘻撿了一顆剝皮塞進嘴裡，頓時整個臉都皺了起來。「怎麼那麼酸啊？」

姜高山也嘗了一顆，酸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還真是有夠酸，這明明是從我們村裡移植過來，咋這土裡長著味道模樣全變了，肉薄籽大還酸得很，村裡明明很好吃啊。」

這黃皮果移植到鄉里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結果，第一撥摘下來，沒想到竟然那麼酸。

「這裡土還真不行，這麼酸哪能吃得下去。街上有個媳婦近懷孕好吃酸，我給她送去。」姜媽媽也試了一顆，也被酸倒了牙就要收了盤子，結果看到景行那吃得正歡，不由驚呼起來，「老大，你不覺得酸啊？」

景行被唬了一跳，眼睛眨了眨一臉無辜，「不酸啊，挺好吃。」

景行原本坐車這麼長時間就覺得有點堵心，姜媽媽準備飯菜都是白花花肉，看得他怪難受。加上他懷孕之後鼻子特靈，姜高山和肖揚那喝酒那酒氣聞著也不舒服，越發難受想吐。現有了黃皮果，胸口淤氣都散了，整個人都清爽了。

這下場人都瞪大了眼，就連肖揚都十分無語，這懷孕之後體質改變也忒大了，從前景行不耐酸食物了，現簡直沒有味覺了。

「哥，這玩意不稀罕，咱村裡還多著呢。」姜高山還以為他是心疼這些果子。

景行手裡嘴裡都沒停，「沒啊，我真覺得很好吃。」

景行近胃口很不好，吃啥都噁心。一直想吃點酸，可是s市裡那些水果，想找沒味道或者很甜容易，想找酸不拉幾，還真有點難度，他就差點沒去啃檸檬了。

姜高山這下徹底無語了，半響才喃喃道：「咋跟懷孕婆娘一樣啊。」

肖揚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景行瞪了他一眼，他連忙找話題岔開。景行也覺得這樣不太好，可實忍不住想吃，又自我安慰誰會想當他個男人會懷孕，所以坦然把那一大盤黃皮果給吃了。

景行吃得開心，肖揚和姜高山聊天正興，兩人都沒察覺姜媽媽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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