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督主愛種田
旁邊的人見到這場景都很奇怪,李安民站了出來:「白大家和這位小兄弟認識?」
大白點頭,還沒說話,小青直接霸道攬住她的肩膀:「我是大白的搭檔!」
白子默跳了出來:「你不是顧長溪的助理嗎?什麼時候成了白姐姐的搭檔!」他伸手去推小青:「放開你的手,禽獸!」
小青冷笑:「白姐姐是你叫的?我和大白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疙瘩等著投胎呢。」他仰著頭,用下巴點著許宣和白子默:「大白是我的,你們通通滾開!」
白子默前兩年離家出走差點餓死在街頭,是白蛇把他救了回來。這傢伙從此以後就把白蛇當自己的親媽一般,見大白淺笑任由小青蠻不講理,忽然就紅了眼睛,低頭小聲道:「我就知道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陽光小青年秒變猶豫失落的小模樣,看的幾位年長點的專家父愛泛濫。都上前,一言一語的安慰白子墨。
偏偏白子墨抬著頭,表情倔強地看著大白。
那樣子就像討不到糖吃的小狗一樣,小青冷哼一聲,繼續霸佔著大白。
許宣饒有興緻地走到大白面前,臉上滿是暖暖的笑意:「子默就該去律師事務所去磨練磨練性子。」
「我不答應!」白子默立馬跳了起來。
大白眉心微舒,輕輕推開小青。娉娉婷婷地走到許宣身邊,柔情似水地回望著他:「這孩子就得你來壓制!」
許宣微微一笑,溫柔寵溺地將大白擁進懷裡:「孩子大了,就得男人來管教!」
白子默又跳了起來:「你憑什麼管我?」
許宣饒有興緻的看著他:「不想我管?」那眼裡紅果果的寫著不想我管就離大白遠點。
白子默奇異的安靜下來,雖然依舊不服氣,但這回沒在出言嗆人。
許宣溫和含笑,輕輕拍了拍大白的手。兩人相視一笑的場景,配上一旁敢怒不敢言的白子默簡直就是吉祥三寶,幸福的一家。
小青面色鐵青的站在一旁,恨不得張口把這兩礙眼的男人一口吞入腹中。滔天的怒火燃的熾烈,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外加狂風大作,這是暴風雨要來的前奏。
「啊,怎麼這麼大的風啊?」李安民險些被風刮跑,幸好徐銘旌伸手拉住了他。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趕緊找個地方把自己固定住,大風吹的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
「糟了,蛇妖這是要入魔的節奏啊!」清澤「嘭」地一聲變大,防備的擋在顧長溪面前。
看著許宣把大白藏在懷抱裡面,小青眼裡的怒火徹底燒成扭曲的慾念。他半化成蛇,眼底的邪笑伴隨著滔天大火燒成一片:「擋在我和大白之間的人,都必須從世上消失!」他勾起唇角,笑容掠出一絲血的芳華來。手指微曲,一團青色的火焰從他掌心燃起,空氣濃稠扭曲險些把人的靈魂都灼燒燃燼。
「小青。」大白從許宣懷裡站了出來,輕抬素手如撥弄春風一般。只見白光輕卷,彷彿帶著鮮活的生命又如和風溫暖,慰藉著小青寒冷欲凝的火焰。
風起雲散,火焰已經完全褪去。
小青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冷冷地盯著她。
大白輕嘆一聲,將手搭在小青的額頭:「痴兒!」
小青被他一句話撩起了怒意,又狂躁起來:「王八蛋才是痴兒!」他依舊氣的想殺人,可大白冰涼的手讓他的靈台始終清明。他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殺意,原本冰冷的身軀被怒火激出了一絲熱流。使他周身的溫度提高了不少,原本蒼白的面色也添上一抹極為動人的紅暈。
他一把勒住她,咬牙切齒的說:「真恨不得把你拆吃入腹!」話落,大步朝故宮裡面走去,不再理會那些被嚇傻了的人類。
大白吊在她懷裡,笑盈盈的和許宣無奈的目光對視。
她手腕一番,一道盈盈白光如同下雨一般灑落在眾人身上。大家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呼!」青澤趴在顧長溪肩頭舒了口氣,半化成龍的蛇妖,它現在肯定是打不過的。還好有白蛇在這裡,否則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
顧長溪抬眼,若有所思地望著小青離開的背影。過了片刻,她收回目光走到許宣面前,目光對上許宣。
許宣微微一笑,坦蕩蕩的任她打量。
「怎麼了?」清澤也挺納悶的,平常顧長溪都是拿下巴看男人的啊?
糟了?難不成和白蛇一樣,對這男人一見鍾情了?
「你很奇怪!」顧長溪回答青澤的話,內容卻是對著許宣說的。
青澤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小青暴走的時候,似乎他一點也不驚訝。還特淡定的站在那裡和大白秀恩愛刺激小青那貨來著!
「你是誰?」青澤豎起瞳孔,琉璃色的眼珠子竄成一條線。
許宣收斂臉上的笑容,認真的說:「因為我知道大白的真實身份!」
青澤微微動容,知道是蛇妖還愛的義無反顧,他好感動怎麼辦?
顧長溪沉吟半響,盯著許宣的目光顯然沒那麼容易放過他。許宣坦然而笑,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顧長溪,英俊的臉上光彩照人:「有法律援助可以找我。」
顧長溪握拳:「我會揪出你的小尾巴。」
「我很期待!」許宣眉毛一揚,側身從顧長溪身邊走了過去。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對於李安民這些已經忘記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來說,有些莫名其妙。但這並不妨礙大家吃飯看故宮、討論修繕方案啊。
大白和元一是古建築專家,候朝煥是機關術專家,又加上李安民和顧長溪這兩個考古專家,這支團隊可以說集起了zg當代大家,再牛叉點都可以召喚神龍了。
哦,對了。
小青算半條變種神龍,至於大白……她莞爾一笑,露出一條羊脂白玉般的尾巴:「我是蛇。」
顧長溪淡定眨眼,自從重生穿越之後,本座覺得日子越過越玄幻了腫么破?
對於大白的出現,真算的上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顧長溪白撿了五十點升級值和五毛獎勵金額,青澤大爺很不爽。要小青交出那顆內丹,小青表示不服。
憑啥呀?
大白是自己出現,你們可沒上忙。
找到了大白小青氣焰囂張了不少,清澤炸毛,準備撓花這不講信用的蛇妖。
顧長溪卻一把將它逮了回來,直接走到大白面前將手攤開:「委託費,一顆內丹。」
大白居然懂她說的什麼,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顧長溪手心裡:「內丹是小青修鍊千年才得來的寶物,這瓶靈芝丹有起死回生增長法力,延年益壽的奇效,就交給你抵做委託費了。」
顧長溪盯著靈芝丹看了一會兒,忽然有些唏噓。當年老皇帝讓東廠四處尋找不成的仙丹,沒想到這一世如此輕巧的落在了自己手中。真可謂是時也,命也!
國家決定修繕故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文ge的時候曾經關閉過。十年過去,又加上故宮佔地廣闊,宮闕之多。很多宮殿都年久失修,衰敗下去。
故宮從1971年對外開放至今,不過十年的時間,這期間很多關於故宮的靈異時間在民間漸漸傳開。什麼白天看是石頭和水,晚上有月亮再看能看見宮女的井、什麼像豬又跑的特快的奇怪動物、什麼夜裡打著燈籠從珍寶閣夾牆走過的清朝宮女、什麼衚衕里挽著髮鬢,穿著旗袍的奪命中年婦女啊;總之各種奇奇怪怪的傳聞都有。故宮的人氣飆升,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遊客前來觀賞。
當然高層領導對靈異事件是不相信的,這一次請他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修繕故宮。另外再圈幾個合適的景點出來展覽!
吃過中飯,大家就開始拿著裝備對故宮進行檢查。拿著工具測量了一下午也沒把故宮的十分之一測量完,顧長溪抬頭看著空曠悠久的宮殿,雖然前世一輩子都活在宮中,可是以陌生的面孔再一次走近這裡的時候心裡那種震撼著迷又失落複雜的感情衝擊著顧長溪淡定的心靈。
徐銘旌走了過來,遞給顧長溪一個水壺:「喝口水吧。」他眯眼看著院子里瘋長的野草,有些感嘆:「多少帝王將相都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唯有這宮殿亘古不變的佇立在這裡,靜靜看著滄海桑田和世事變遷。」
顧長溪喝了口水,咽下剛才迷茫雜陳的感覺。以一個古人的身份和徐銘旌談心:「觸手感覺到的恢弘和沉重壓抑,只不過是一個博學光知的老人散發的孤獨而已。」
徐銘旌摸牆的動作呆住:「顧長溪,你挺有抒發感的。」他又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斂而不發的蘊藉包含了多少慷慨激昂的歷史故事。這故宮就是一個老者,一個歷經風雨老者和久經百戰的將軍給人的威勢其實都是一樣的。」
顧長溪看了眼在牆腳打滾和化成老人的故宮靈體說話的青澤,抿唇點了點頭。
這一場她寫實、徐銘旌寫意的閑談,兩人聊得居然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聊到興頭,徐銘旌還拿出相機要給顧長溪拍照留念。
相機剛摸出來,就聽前方傳來一陣尖叫。顧長溪眉頭一簇,連忙朝那邊走過去。
「顧長溪你去哪裡呀?」徐銘旌沒聽見那聲尖叫,見她的身影幾下就消失在草叢裡。連忙拿著相機追了過去:「你等等我呀。」
「糟了!」青澤瞳孔豎起,立馬變大朝顧長溪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等它趕到的時候,只見一個滿身漆黑的尖頭妖怪跪在顧長溪面前。不遠處的樹下,還站臉色鐵青的小青和白蛇。
「發生什麼事了?」青澤跳到顧長洗身旁問道。
顧長溪抬眼看著它:「小青想吃它。」
青澤扭頭:「蛇妖,你又搞什麼花樣?」難不成找到大白之後,反而真成了神經病,看什麼都想吞到肚子里去?
小青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這個偷窺狂,一直粘著大白。」
「冤枉啊,督主。」那尖頭妖怪淚流滿面:「小的只是見白娘娘身帶仙氣,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想親近白娘娘用她的仙氣洗滌下自己的魂魄而已。」
「瞧,我就說是跟蹤狂吧!」小青吐了吐信子:「我就該把你吃下去!」
顧長溪穩噹噹地往前站了一步,冷道:「動本座的人,問過本座的意見沒?」
小青看著她,見她凝著眼一臉冷然。扭頭輕哼了一聲,半掛在大白肩上懶洋洋地說:「再看大白我照樣吃!」
顧長溪挺直背脊,眼裡盪出一絲殺氣,浮搖在空中:「敢吃,我揍你!」
小青雙眼暴戾,蛇信吐出一絲碧氣,兩兩相持。小青眸光閃爍一下,偏頭輕哼,算是服了軟。大白莞爾一笑,伸手拍了拍小青的腦袋。掏出一粒金色的丹藥遞給顧長溪:「這是洗滌丹,服用之後可以洗去瘴氣,提升法力。」
顧長溪伸手接過丹藥,微微點頭。
大白這才帶著小青離開,顧長溪隨手把洗滌丹遞給那尖頭妖怪,淡淡道:「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修行。」
「是,督主!」尖頭妖怪雙手接過洗滌丹,對顧長溪磕了頭,划作一道青煙消失在大家眼前。
青澤動了動耳朵,轉頭問騎在他背上的故宮老爺爺:「這是哪路妖怪?」
故宮老爺爺笑出滿臉褶子:「它啊,是東廠大門上的門栓,明朝年間有的神識。」
明朝?
不就是顧長溪當督主那會兒子嗎?
青澤恍然大悟,難怪那門栓怪叫顧長溪督主,難怪顧長溪要站出來為那門栓怪立威。
顧長溪護短,其實從來都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可以忽略顧申和顧中天這兩自己作死被督主坑的貨!
故宮的勘察工作,用了大約半個月的時間。期間顧長溪的雷鋒系統被觸動了無數次,全都是幫各種小妖怪解決疑難雜症的。
這天吃晚飯的時候,徐銘旌走到顧長洗身旁,關心的問道:「顧長溪,你總是一個人神神秘秘的自言自語的說什麼呢?」他表情狐疑地看著顧長溪:「需要幫忙嗎?」
對於顧長溪其實徐銘旌一邊佩服她的同時,又把她當妹子看。因為顧長溪整天都面癱著臉,他覺得天才一般都有缺陷,指不定顧長溪就是個有自閉症的女孩兒呢?
所以有事兒沒事兒徐銘旌就喜歡往她跟前湊,期望能開導開導顧長溪。
顧長溪順著青澤的毛,搖頭沒說話。
和她相處久了,徐銘旌也習慣了她這種沉默寡言的性子。有時候還覺得和顧長溪呆在一起挺愜意的,至少比和高潔那嘰嘰喳喳的丫頭呆在一起安逸多了。
「對了,故宮的勘察結果已經算出來了。」徐銘旌眼睛微亮,有些興奮:「故宮的房間居然有9999間半,這真是個奇怪的數字。」
顧長溪詫異:「9999間半?」
「據傳是建故宮的時候慈溪太后認為她是人間至尊,應該把故宮建成天下房間最多的屋子,又不敢超過仙人。傳說天上的凌霄寶殿有1000間屋子,所以慈溪太后命人效仿凌霄寶殿把故宮建成了9999間半。」徐銘旌熱愛把傳說和考古結合在一起,每次說到考據的時候他都特別興奮:「沒想到這個典故居然是真的,就文淵閣西頭少了半間,。」
「不對!」顧長溪出口打斷他的話:「應該是10000間。」
徐銘旌微怔:「10000間?你確定!」這是他們實際勘察得出的結果,怎麼會有錯?但顧長溪說的那麼肯定,徐銘旌不免有些懷疑她的話。
顧長溪點頭:「文淵閣西頭是一整間才對。」
徐銘旌下意識答:「文淵閣那裡只有半間屋子,我今天剛從那邊過來的。」
顧長溪倏然起身,朝文淵閣那邊走去。她清清楚楚的記得,文淵閣哪裡明明白白的是一整間。當初小皇帝還說喜歡那裡,夏天要搬去文淵閣避暑來著。
剛走到文淵閣那邊,顧長溪就凝了臉色。
因為前面游廊中央有一串潮濕的腳印,一直往文淵閣里延伸而去。徐銘旌也驚訝,文淵閣附近根本沒有池塘,而且這腳印就像憑空出現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