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道書的實力

雖踏出了一步，但是吳子軒所付出的代價是在這幻境破碎之後，身體顫抖，胸口的王境之血咆哮而出，呼吸急促得令人心驚。

坐在大石上的少年望著吳子軒，那目光似劍，彷彿要看穿吳子軒的身體，更要看穿吳子軒的心。在許久之後，少年收回目光，睜開的雙眼再次閉合，彷彿那雙眼從來不曾睜開。但是卻有一道有些生澀的語言傳出。

「你……很不錯」

吳子軒還沒來得及反應，而站在他身旁的出塵子忽然消失不見，再然後吳子軒看到了這一生中最難忘卻的一幕。

在出塵子消失的瞬間，坐在巨石上的那少年的身體猛然的被一股強悍的力量擊飛，在空中的少年的眼睛再次睜開，帶著一股不可思議，更帶著一股惱火之色。他的手猛然間向著劍柄握去。但是……

出塵子吹鬍子瞪眼的面容剎那間出現，帶著滿臉的怒意一拳打在少年的鼻樑之上。

「給你說了多少次了，煉心峰第一條禁令——不能欺負弱者！」

話語還在回蕩之際，少年已經被一拳打飛術十丈，鼻血在空中畫出一道弧形，身影上在沒有了那股超脫一切的氣質。而這數十丈的距離讓得那少年的手終於握在了劍柄之上。吳子軒看到那少年手臂上的經脈凸起，正是手臂用力的徵兆，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出塵子的身影詭異的出現在少年的身前，眼中的憤怒之色已經讓他的靈力出現了一絲紊亂之照。

「煉心峰第二條禁令——尊師重道。你居然向我拔劍？」

「好，好，好。逆徒，今日我便將你逐出連心峰。」

一聲逐出煉心峰，讓得吳子軒的心裡猛然一顫，望向那少年的目光有了擔心。吳子軒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此時被擊飛的少年就是這一個月來給他送葯的少年。因為那句話，吳子軒或許這一輩子都記得那聲音，因為那聲音的生澀，怕是這世界上也找不出幾個，當然嬰兒除外……

在吳子軒心顫的時候，少年似乎沒有聽到出塵子的話語，握住劍柄的手臂輕輕的抬起一寸，頓時吳子軒的雙眼大睜，一股劍光自那一寸的劍鋒上綻放開來，僅僅一寸的劍身，可是其上的卻是鋪天蓋地的強悍劍氣。

在這一瞬間，不！或許在這少年握住那劍柄的時候，他的氣勢已經截然不同。一股與天地格格不入，一股彷彿超脫一切的氣勢陡然從少年的身體內再次爆發出來。與之前斬向吳子軒的那一劍氣勢一模一樣。而且這氣勢比之前那一劍還要強悍。就像是本是慵懶的人突然間有了勤奮的決心。

這氣勢是一股爆發力，雖然吳子軒知道這樣的情況不能長期維持，但是數十丈外傳來的那股壓迫之感已經讓得他身體動彈不得。即便如此，吳子軒的目光卻從沒有離開過那少年一寸。

氣勢的崛起，讓得鋪天蓋地的劍氣在瞬間在少年的身前散開，劍氣環身，似乎要形成一個防禦劍圍。

可是出塵子的話語再次傳遍煉心鋒。

「我靠，拔劍術！」

「小子，你真想要為師的命嗎?快快收劍！」

面對如此鋪天蓋地的劍光，出塵子直接**粗語。面容上露出一股恐慌之色！

而面對明顯已經有些底氣不足的出塵子，少年的回答是——劍身再出一寸！

見得如此，出塵子的面容的恐懼已經變成了真正的恐懼，就連身體也在此刻毫不猶豫的向後退去。口中的話語更是有了顫抖之色。

「劍凡，為師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你收到門下。竟然對為師出手，你這個白眼狼。狼心狗肺的東西，欺師滅祖的逆徒」

「劍凡，馬上放下手中的劍，為師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劍凡，你不要自誤，現在收手，一切還有機會。」

如同求饒的姿態，讓得數十丈外的吳子軒嘴巴微張，下頜彷彿脫臼一般。

這是什麼情況？

徒弟要弒師？

吳子軒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夠用了。出塵子帶自己來這裡不是要帶自己看二師兄嗎？難道帶自己來這裡就是讓自己看逆徒師弒師？

在下一刻吳子軒聽到了一句令他震驚的話語。

「師尊？我在上山的十年中，第一年你就已經把我驅逐出煉心峰了。現在說欺師滅祖是不是有點晚了？」

話語內容吳子軒沒有聽清楚，但是這一句話居然再沒有一絲生澀的感覺。而此刻劍凡的臉上還露出了一股譏諷之色。眉宇間不知道何時還多了一股銳利之色，讓得他整個人的氣質已經截然不同，就彷彿此刻劍凡已經變了一個人，從內到外，徹底的變化。從氣勢到言語，全部都已經不能和剛才同日而語。

在話語傳出之時，出塵子的臉色再變，由恐懼轉化成了驚訝。

「師尊，這一劍拔劍術，你可要小心了！呵呵，等你三年了！這一劍請師尊賜教！」

聽了這話語，出塵子的臉色有從驚訝瞬間轉化成了興奮，望著此刻劍身不斷被抽離出劍鞘，出塵子的身體不在後退，臉上露出微笑。

「看氣勢，還不錯。不過……」話語還未落下，出塵子的身體一閃，消失在了吳子軒的視線中，下一刻，劍凡的身體不斷的後退。

「醞釀的時間太長了！」出塵子的話語傳出，身影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劍凡的身後，臉上的露出笑意，破舊的衣袖裡，一張枯老的手掌緩緩伸出，目標正是劍凡的後背。

在無數的劍光中，出塵子的手掌如利刀切豆腐，一路催枯拉朽。伴隨著轟鳴聲，出塵子的手直接落在了劍凡的後背之上，但是不知為何在手掌落下之後，出塵子的臉色就從微笑變成了凝重。沒有任何的停留，在瞬間出塵子的身九向後退去。卻是此刻在他身前的劍凡轟然爆炸。

這爆炸來的太突然，而且威力之大，在吳子軒大睜的雙眼中向著他猛然席捲而來。

「我靠，劍凡。這裡還有小師弟，你想弄死他不成？」

「師尊，不用擔心。我當然知道分寸。倒是，你現在還有心思擔心小師弟，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劍凡，快放開我。老子的三徒弟若是有事，你萬死難贖其罪！」

在爆炸聲中，隱約的話語傳出，但是吳子軒已經管不得其他的，爆炸的氣浪帶著毀滅的力量向著他席捲而來，而且速度之快，眨眼間就臨近，根本容不得吳子軒有任何的反應時間。

氣浪逼近，那狂暴的力量讓他身體內的王境之血幾乎鎮壓不住，天魔改體所凝聚出來的鎧甲在這巨大的壓力之下有咔咔聲回蕩。危機時刻，在吳子軒的身後有一道身影從他的身旁擦肩而過。

腳步輕踏，一身藍色長袍因爆炸的氣浪被吹得咧咧作響。一頭黑髮在發冠下輕輕飄起。手持一本枯黃的竹書，一手后負在身後。

正是大師兄李道書此刻緩緩而來。

在李道書來到的時候，爆炸氣浪在誤子軒，不應該說是在李道書的身前驟然停下，而後在吳子軒的眼前緩緩的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李道書身前。

吳子軒有些震驚的望著李道書，對於這個一身儒者裝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讀書人氣質的李道書，他以為這位大師兄應該只會是一煉丹高手，但是此刻僅僅是身體的前進就讓得氣浪碎裂，顯然並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小小技巧，境界到了，你自然會，不用驚訝。」

「看看師尊和師弟的戰鬥吧，你會受益匪淺的，畢竟這樣的戰鬥可不是何時都可以看到的，記得上一次他們戰鬥，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呵呵，那一戰，真的很精彩。不過還是師尊贏了一招，師弟便被罰在巨石上修行，想想真是凄慘，整個人就如同一棵樹木一樣，在這巨石上一坐就是三年。天天風吹日晒。哎……」

「小師弟，你這是什麼表情？」

「…………」任誰在這話語不斷的時候也很難有心思去欣賞什麼戰鬥了吧？

「額，你肯定是想到了師弟的凄慘了吧？嘖嘖……真不知道師弟是如何熬過來的？一會兒我就去問問？看看師弟是不是變成了書中說的植物人了！若是真是傳說中的植物人，那枚丹藥就有主材了！哈哈……」

「那可是傳說中的丹藥，若是真有主材，那可真是修真界的福音啊！數十萬年前的荒古丹方啊！」李道書的眼中露出一股嚮往之色。

「咦，小師弟,幹什麼一直看著我？不是叫你看師尊師弟的嗎？」

……

……

吳子軒已經無語，他本來話語就不多，此刻看著大師兄話語隨口就來，簡直被驚的不輕。而且每一句的結束都為下一句的開頭埋下了伏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知識就是力量？」心裡暗暗想到，但是口中卻有些敬畏道：「師兄，先看戰鬥吧！」

「好啊！這戰鬥我可是期待了三年，今日終於爆發了！可得好好看看，正所謂——有戲不看，罰款靈石三百萬。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靈石。咦話說師弟，你有靈石嗎？」

「沒有了」吳子軒語言輕淡，心中有些不耐煩了。因為此刻大師兄已經在他耳邊自言自語的說了數刻鐘了。

也不知為何，從李道書來到這裡，吳子軒的目光清晰了很多，就連以前不能捕捉到出塵子的身影，此刻也看的真真切切。

但是在剛才吳子軒說話的瞬間，他發現，師尊和二師兄都投來了憐憫的目光。

「難道是錯覺？還是這裡有什麼東西很危險嗎？」吳子軒打量了四周，在他四周出了李道書再無其他人。隨即他變不再去想，以為剛才的一眼不過是錯覺而已？

不過在瞬間，吳子軒望向李道書的目光有了變化，那變化是他在一瞬間就明悟了那道憐憫的目光究竟為何。

「沒有了。恩，這是陳述句，也就是說，你以前是擁有或靈石咯？「

「那為什麼現在為什麼沒有了呢，讓我猜猜……是不是買東西用完了？」

「哎，看你樣子就知道不是。師弟你的臉色為什麼有些蒼白？不會是因為哪些靈石被打劫了吧？」

「是誰？竟然敢搶你的靈石？說出來？我要他知道什麼叫得罪煉心峰的下場。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讓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抽筋八皮，小師弟，你一句話，到底是誰打劫了你的靈石？我馬上把他炮製成人棍，泡在葯壇里折磨萬萬年！」

李道書拿書的手在話語的刺激下，都有青筋爆出，彷彿那書便是打劫了吳子軒靈石的人。

但是此刻吳子軒心裡已經有打人的衝動。

「我怎麼感覺，像是我搶了他的靈石似的？師兄求你放過我。」吳子軒心裡在咆哮，但是臉上的神色依舊掩飾的很好，望著李道書，雙眼中有一種同仇敵愾的氣勢道：「師兄說有理，不過現在我還是覺得看戰鬥比較重要。你說呢？」

後面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吳子軒就想扇自己三大耳光。這特么不是送上門口讓人宰割嗎？

「師弟，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啊。戰鬥隨時可以看，但搶靈石的惡徒還是儘快除去好。畢竟…………」李道書話語一開，對著吳子軒就是一陣長輩教導。聽得吳子軒靈魂都有些萎靡。體內王境鮮血已經不止十次被他用噬血術強行鎮壓。

望向天空，吳子軒終於認可了知識可以殺人的理論。

「師尊說髒話不是沒有道理的……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