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師弟,我來了!
山頂之上堪稱絢麗的戰鬥在吳子軒鐵青的面容下,不知道何時已經結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吳子軒再次運轉噬血術壓制體內的王境鮮血,此刻的耳邊,李道書的長輩教育還在喋喋不休,
師尊和二師兄早就已經不見了。戰鬥的結果吳子軒不知道,因為李道書那如同緊箍咒的話語時時刻刻在他耳邊響起。威力之大,吳子軒平身為見,他的靈魂在李道書的話語下萎靡,靈氣也出現了紊亂之兆。
「小師弟,你知道嗎?搶劫是不對的行為,這樣的人已經無要可救。唯一的辦法就是趁早把他解決掉,以免他去為禍他人。師尊的找都以後有的時間。」
「咦,師尊呢?」李道書有些迷茫的向天空,此刻天空上哪還有什麼師尊。李道書有些尷尬。不過瞬間那尷尬之色就消失不見。因為他的目光已經望向了吳子軒。
右手握書,臉上露出一股如同初陽的溫暖笑容。眼神中有一股知音的感覺。畢竟在煉心峰上長年無人來往,出塵子常年在外,劍凡又在巨石上修鍊如同死人,此時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李道書當真是話如流水。
但是吳子軒就受罪了,兩個耳朵在一個時辰之前就已經起了干繭。此時臉色鐵青,比之渡練氣的天劫還要難看。
「小師弟,你剛才的觀點是錯誤的,現在你告訴我——看戰鬥重要,還是去解決搶你靈石的人重要」
「……」
「怎麼不說話?看起來,我給你作的思想工作還是不夠……」
「小師弟,你看書中有雲——小搶針,大搶婚。所以對付這種人,一定要趁早解決。比如說在他第一次搶劫的時候就用雷霆手段誅滅。或者你可以更早一些,比如讓他胎死腹中。」
……
……
一個時辰后……
顫抖的吳子軒再也壓制不住狂暴的王境之血,口中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噴了李道書一身,已經到達極限的身體終於不堪重負的倒向了大地。
李道書駭然,身體一步跨出,用身體擋住吳子軒倒下的勢頭,負在身後的左手一把搭在吳子軒的手腕上,臉色不由的一變,雙眼中露出璀璨的光芒,眼角都是有眼淚流出,聲音更是帶著一絲顫抖道:「此生有小師弟這樣的知己,當真是無憾。如此重的傷勢下,竟然還堅持聽我講理。看來這小師弟也是性情中人啊」
「小師弟,有傷你要早說啊。在下對於療傷還是略懂一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居然受傷如此慘重。」
「若你實在想聽師兄的道理,師兄就是為你講上數月又有何妨?」
「倒是你,若是身體垮了,以後師兄的道理就沒有人聆聽了。你這是陷我於不義啊!」
一個時辰后,吳子軒嘴裡的鮮血已經如同噴泉一般的噴涌而出,全身抽搐不已,就像是羊癲瘋發作一般。鮮血濺的李道書滿臉都是……
「小師弟,你對師兄的情太令人感動了,你還是先去治療吧?」
「小師弟,有這麼不舍嗎?罷了罷了,為兄再給說說小二的故事吧?就是你的二師兄,話說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再一個時辰后……
吳子軒的靈魂已經開始了潰散,顫抖的身體內,一股若有若無的生機如風中殘燭一般在李道書的話語之海中倔強的生存……
「小師弟,你的生機怎會如此微弱?罷了罷了,你還是走吧,為兄不能害了你。」李道書手環在吳子軒的腰間,雙眼中是一股虔誠的請求之色。此時他拿書的右手輕輕一揮,右手緩緩的向著吳子軒的右手探去,目光中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激動眼神。
「小師弟,這是我在書上看到的一種身為兄弟的禮儀。」說著李道書的手已經握在吳子軒的右手之上。
而後是一道驚天動地的吼聲響徹整個煉心峰。
「我靠,是誰敢對我小師弟下如此重的狠手!」
再然後是一道轟鳴聲至山頂傳出,一道藍色身影帶著一條長長的火焰尾巴剎那間直接撞進了吳子軒的房屋之內。轟鳴滔天而起,帶起漫天塵土揚到空中,讓整個煉心峰都籠罩在塵土之中,就像是火山爆發一般。
在藍色身影肆虐而下的時候,山頂之上兩道身影悄然的出現。一位身著破爛衣物的老者手裡拿著一個酒壺,此刻臉上的肌肉還有些微微抽動。正是出塵子。
「劍凡,你說吳子軒的心裡會留下陰影嗎?」出塵子望著吳子軒的房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劍凡一臉的笑意,望著漫天的塵土道:「不出心魔就是萬幸了!陰影?難道你我的心裡沒有嗎?這魔道峰上見過大師兄的人,有誰的心裡沒有陰影?怕是傳說中的彡夜見過大師兄也會留下陰影吧!」
房屋內,吳子軒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在他內視的一瞬間他就傻眼了。
靈氣堵塞了全身的經脈,氣海中紫色的靈氣不在,取而代之是一股冰藍色的霧氣充斥著整個氣海。更驚人的是王境之血已經突破天魔改體的禁錮,開始在渾身流轉。狂暴的力量無時無刻不把他的肉體撞擊的顫抖。而且王境之血在數息內就會發生一次猛烈的撞擊。而醒來第一次感受到王境之血的撞擊,那種威力,簡直如一團烈火在他體內燃燒,那種疼痛險些讓醒來的吳子軒再次昏迷。不過還好,在王境鮮血暴動之時氣海中的冰藍色霧氣散出,一股冰冷的感覺把劇痛瞬間壓下,連帶著王境之血的高溫因為被狠狠地壓下。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吳子軒本來是九彩之色靈魂竟然變成了白色,靈魂萎靡不振,就像是一個受傷慘重的戰士一般。而且靈魂受損,神識之力都已經不見了。
吳子軒的嘴角一陣抽搐。
「以後誰再說嘴炮不能傷人,我第一個不同意!」
「想不到,話語竟有如此力量,大師兄的一張嘴,一般的練氣境怕都不是對手!竟然受傷如此慘重,靈魂至少毀損了四成。」
吳子軒的神色頹廢,臉上露出一股后怕之色。他的目光隨意一瞟,卻是在氣海上,目光再也不能離開。
「咦?這是?」
吳子軒此時看著在氣海上的無數符文,此時,那無數符文在吳子軒的眼中竟然清晰了不少,太虛玄法四個字已經模模糊糊的能認出,若是在能清晰一些,怕是後面的符文吳子軒都可以看清楚。
而且修羅劍和自己的感應也密切了不少,至少此時吳子軒憑藉那若有若無的聯繫清晰的感受到修羅劍上的鋒利劍氣。但是斷黃泉卻依舊如石沉大海,跟自己沒有任何的感應。
吳子軒試著心裡的感應去溝通修羅劍,那若有若無的感應透過無數符文的阻隔,終於在氣海中清晰的感受到修羅劍的力量。但是就在吳子軒試圖調動修羅劍的力量之時,太虛玄法所化的無數符文突然的大發光明,讓得他的感知被瞬間切斷。不過還好,雖然切斷了調動力量的感應,但是那股感應還是依舊在。
「呵呵,怕這就是傳說中的——塞翁失馬吧?」自嘲的笑了笑,吳子軒也唯有這樣安慰自己了。
在自己的房屋內待了數日,吳子軒都未曾出門,因為體內的傷勢讓他對於李道書已經害怕到極點。僅僅是一段談話,就連靈魂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傷害,這是什麼神跡。要是出門再次遇到李道書,再聽他大講一番,吳子軒可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像這次一樣幸運。
而且,為了杜絕大師兄自己上門,吳子軒還用家裡僅有的一套桌椅把門堵上了,更是為防萬一,吳子軒連床都搬到了桌椅之後,更是在床上海放了數顆重俞百斤的巨石。而自己卻只能在地上打坐。
在擔驚受怕了數日,李道書終於沒有來,這讓吳子軒的警惕有些放鬆。有過了數日後,李道書還是沒有來,而此刻的吳子軒已經徹底放鬆了對大師兄的警惕。
連續數十日,吳子軒再也沒有聽到李道書聲音,心裡僅有的那絲警惕也不覺間俏然放下。
這一日,天氣很好,陽光從石頭縫中射到了漆黑一片的地洞之中。讓得這漆黑了數日的地洞中有了一絲罕見的陽光,而李道書的陰影也在數十天中有了暗淡。
這書十天,吳子軒在這地洞,或許應該被稱為洞府,一步也沒有踏出去過。每日除了療傷,就是一邊習慣王境之血在身體內的衝擊。
王境之血,威能之大,在數十天中,吳子軒利用噬血術語不活煉化了一滴。但是這一滴比之自己的血液,卻也是強大了太多。因為血液的契合,王境之血的爆發也從幾息變成了數十息,但是威力卻沒有任何減弱。每次爆發,吳子軒的額頭上都有汗水滲出來。
但是在頻率高達幾息一次的爆發下,吳子軒已經開始習慣了劇痛,至少每次在王境之血的爆發吳子軒都能在瞬間打開經脈,讓氣海中的冰藍色霧氣湧出,讓得痛苦在一瞬間就被徹底撲滅。但是氣海中的霧氣卻越來越薄弱,讓得痛苦襲來之時不能再瞬間撲滅王境之血上高溫。
正是如此,所以他打算出去一趟,畢竟氣海中的東西他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但是在血沸泉內,他看見過出塵子出手,那種藍色,和自己氣海中的霧氣有幾分相似。
有此打算,吳子軒緩緩的搬開了數顆百斤巨石,有把床恢復原樣,正要搬桌椅之時一道聲音陡然炸響而起,令他的汗毛都是剎那間樹立。
「小師弟……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