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決裂

第375章 決裂

從戴立忍的身份開始看起,護心陰氣入體,而後找到活死人一開始的聚散地,成為中間的領頭人。戴立忍一定是有野心的,並且野心很大。那麼野心大的人相伴而來的,一個是功利心一個是虛榮心。

戴立忍可以說是把這兩點都占齊了。

活死人一直都是個不受六界待見的族群,那麼戴立忍既然一開始選擇了他們,所以在很多事上都不得不從他們身上考慮。

不受人待見,戴立忍就想辦法讓他們受人待見。包括陰童婚,包括各種各樣讓他們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的辦法。

所以這就不難看出。戴立忍這人到底能成多大的事。

放在今天,如果是季陸垂死掙扎問閻王,閻王絕對不可能因為季陸落在下方就得意忘形,什麼都不記著的說出緣由。但是戴立忍不同,一旦一個之前一直高高在上的人,突然擺出了一副下者的姿態,他就很容易忘形。

「我活了幾千年,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把碼下錯了桌。」戴立忍開口道「指望這些沒用的東西,我恐怕還要為了他們奔波勞碌幾百年。既然這樣,看不見方向。我倒不如索性換掉籌碼。」

戴立忍說的果斷,不用解釋就已經聽到了話中寓意。

所以他的老牌就是活死人,換掉的籌碼就是冥司的邪祟。

「那這個決定,是什麼時候下的?」我問。

戴立忍開始優哉游哉的在我們腳邊閑逛,漫不經心的說「一開始認識北陰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我聽著他無所謂的語氣,心裡發涼。恐怕北陰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麼依賴的人,竟然從一開始認識自己起就是一個幌子。

想到北陰一個人在冥司大殿崩潰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雖然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角色,但是深情不壽這件事,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季陸的眼神突然飄忽了一下,隨後又重新看著戴立忍追問道「所以你現在把冥司的邪祟帶了出來,用同樣方法來控制他們,把他變成你的傀儡,就像是當初的活死人一樣。」

季陸這話說的字字屬實,但是到了戴立忍的耳朵里,可能就感覺難聽了。

戴立忍不再回答,但是季陸仍舊咬死不放「你和北陰到底是什麼關係?」

戴立忍對於這個話題異常的敏感和暴躁,聽季陸這麼問完之後二話沒說,直接就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把人拿下!」

「北陰愛你,你知道嗎?」季陸突然說道。

戴立忍的表情一下子停住,僵在原地。

季陸見自己的話有反應,一字一句的說道「北陰,他愛你,你知道嗎?」

「閉嘴!」戴立忍的情緒突然間爆發,朝季陸吼道。季陸滿意的看著他因為暴怒漲紅的臉,一臉玩味。

看來,北陰對於戴立忍來說,無疑是一個雷區。

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卿酒酒。

戴立忍在冥司,在北陰面前,和當初的卿酒酒完全一模一樣。淪為一個承歡討好的工具,為了自己的目的忍氣吞聲的活著。不同的是卿酒酒毫無辦法,除了忍耐之外做不了任何。

但是戴立忍不同。他完全可以有更多的可能。他可以放下這種日子不過,但他偏偏這樣,為什麼?

還是那句話,為了權,這是一個對權利依賴特別大的人。說實話戴立忍這種人很可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現在是卿酒酒已經不在了,否則我真的說不准他為了這個目的會不會犧牲掉一些什麼,他視若珍寶的東西。

季陸似乎還是不滿意現在的程度,步步緊逼的刺激著戴立忍的神經。

「不覺得是報應?當初你是怎麼對待卿酒酒的?北陰又是怎麼對待你的?這麼多年你都忍過來了,很難以啟齒吧。一個男人,躺在……」

「你住嘴!」戴立忍怒吼之後將手掌翻過,一枚藍色的寶石正對著季陸的眼睛。

季陸快速向後退了一步,反手抽出離火劍,在面前揮舞了一周形成一道光幕。我在旁邊只見,一道藍色的類似閃電一樣的東西,從戴立忍手背那個戒指上面傳來,直接打在了季陸離火劍形成的這道幕牆中。

季陸看見那塊藍色石頭的時候,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我看著那石頭覺得上面的藍色十分眼熟,思來想去才想起這應該是護心陰氣的其中一脈。

現在三脈在身一脈在眼前,湊齊了之後。護心陰氣我就已經有了大半。

戴立忍還在硬撐著,季陸在看見那石頭之後,態度由本來的按兵不動轉變為主動攻擊。這樣一來,戴立忍便完全不是對手。

季陸將手中的劍刃一翻,離火劍脫手,衝破幕牆,就直接朝著對面的戴立忍飛去。然而就在劍快要刺向戴立忍的同時,一個黑色的長跑一腳飛過,捲走了離火劍。

季陸抬頭朝上看了一眼,原來是北陰大帝裹著袍子來了。季陸也並未著急,完全沒去理會離火劍。

北陰看見戴立忍的時候眼神一亮,落地之後轉身就走到了戴立忍旁邊,問「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戴立忍再也裝不了隱忍和接受,所有的嫌惡都明白的放在臉上。北陰一伸手,戴立忍往後退了一步,北陰的手就那麼尷尬的停在了原地。

北陰無論是身形還是聲音,都很明顯有男性的特徵,但是既然季陸說他是雌雄同體,那我就季陸的催眠自己,讓我把他想象成一個知識淵博的有漢子外表的萌妹子。

我不是不接受同性之間的愛情。相反我非常理解和祝福。

畢竟愛情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態度,而不是一個器官對另一個器官的反應。愛就是愛,無關性別,國籍,年齡,僅僅是因為心動了,管他同性異性。

但是我不能理解和接受的是戴立忍和北陰的這種關係,囚禁於被囚禁,兩者之間這種變態的關係。就好像戴立忍和卿酒酒之間,即便是當時戴立忍為了卿酒酒死了。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感動,只是覺得唏噓罷了。

因為那不叫愛,那叫控制,現在這種情況也是一樣。

戴立忍對於北陰的突然出現十分不滿,本來我和季陸都已經是快要到手的唐僧肉了,現在北陰出現,攪亂了他所有吃肉的好興緻。

「你來幹什麼?」戴立忍問。

「你把冥司的人都帶來了……怎麼沒和我打聲招呼?」北陰就算責問的時候也不敢大聲發難,整個人都顯得卑躬屈膝。

戴立忍這個時候突然變了嘴臉,似乎不想和他繼續在糾纏下去,便直接說道「為什麼要和你打招呼?我不是把人帶出來了還會帶回去。冥司的邪祟,所有人,以後的主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北陰被戴立忍突然之間的話說得一蒙「別鬧。」

戴立忍哭笑不得,叉著腰轉身之後又轉過來,可能是地勢的問題高低不平,看著比他高出不少,氣勢上就贏了。

「你醒醒吧,啊?我早就受夠你了,你個變態!」戴立忍破口而出,說完之後渾身都在顫抖。

我和季陸站在一邊。看著戰局突變的情況。季陸一臉早就預料到了的表情,端著手看著戴立忍突然情緒失控。

北陰似乎會原諒代理人的某些失言,但是像這種話恐怕怎麼理解起來都不會很舒服。北陰沒有一味的退讓,站直了身子攔在他前面「你說什麼?」

戴立忍也破罐子破摔,一隻手指指著北陰的腦門「我說的就是你!我告訴你我早就受夠你了,冥司的邪祟算是你的學費,教會你以後要怎麼生活。」

戴立忍看著北陰說完就要走,北陰直接兩步上前把戴立忍摁著肩膀轉了過來,脖子上暴起青筋的問道「我養你這麼久,費心費力。結果你能說出這種話?」

「那你還讓我說什麼?夠了北陰,少在這裝正人君子。」戴立忍不屑的撇了一眼之後,再次轉身打算離開。

北陰的手慢慢的下垂到身子兩邊,我本以為他會就此一蹶不振,但沒想到真正好戲原來在後面。

戴立忍全然意識不到身後發生的變化。北陰沉著頭朝外面喊了一句「戴立忍……」

戴立忍翻著白眼不耐煩的轉過頭,北陰直接推起一掌,就把人直接掀飛到幾米開外。下手之重,完全不留情分。

估計是戴立忍剛才的話傷透了人心,北陰心裡對他的那點情分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北陰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我一跳。

戴立忍被打的窩在了牆角,忍著胸口半天最後吐出了一口鮮血。

北陰再怎麼說也是酆都大帝,就算我和季陸與他交手,也要聯合一起才能保證有把握,光憑戴立忍一個人不行。然而我和季陸現在的身份就是個臨時路過的,圍觀就好,根本沒法插手。

然而北陰快步上前,準備對著戴立忍再來一腳的時候,戴立忍突然坐起來靠著北陰,嘴裡剛才的不可一世突然轉化為了央求「放過我。啊?求求你放了我。」

看著戴立忍現在的樣子,我恨不得直接過去就是一腳。我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當初卿酒酒也曾經這麼央求過你,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回答的?」

戴立忍聽了我的話之後停頓了一下,想起了那個消失許久的人。

戴立忍的冰冷和季陸不同,季陸是看似外冷。但實則心腸很熱。總裝作什麼東西都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其實內心敏感善良。

但是戴立忍不同,戴立忍的這種冰冷,是人性的淡漠。對於生命對於感情的淡漠。也就是在提到卿酒酒的時候,這麼淡漠的人才會流露出一點點的傷感的表情。

北陰彎腰,拎著戴立忍的領子站起來「還有六天,是六界眾人的聚會。我從未想過要交你出去受審,但你實在太讓人寒心了。」

從北陰的語氣我能聽出,他對戴立忍仍然有感情,但卻不得不放下。這樣一塊捂不熱的石頭,養不熟的狼,永遠都會回頭反咬一口。

北陰這麼多年,他不是傻子。有某種情愫,這是可以理解的事,但是到底至不至於為了這點情愫而改變什麼決定。

北陰這一點,應該比誰都清楚。之前可能一直都陷在圈子裡繞不出來,現在今天戴立忍兩句話,就很有可能讓北陰徹底清醒了過來。對於一個那自己的好心當垃圾,反過來還妄想吞掉冥司的人來說,沒什麼好值得留戀的。

季陸眼看著北陰的情緒開始不對,小聲道「要在北陰殺了戴立忍之前拿下護心陰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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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女教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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