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超級活寶
軒轅神殿是軒轅帝國的武學聖地，位於青龍山上，依山而建，四周懸崖峭壁，深不見底，一條山道蜿蜒而上，兩側奇樹古木，清泉石流，環境清幽，景色怡人。
寬闊厚重的山門上方印有軒轅神殿四個金色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軒轅神殿的殿主令狐飄，是軒轅帝國的頂級高手。他的功力已經達到第八層的巔峰，幾乎觸到第九層的殿堂，據傳與國王雲破天不相上下。
殿主以下設四位長老。分別是修行長老司馬義，執事長老常浩南，執法長老何元雄，傳功長老蕭揚。
四位長老除傳功長老蕭揚外，也都達到了第八層。
長老以下設流雲、青木、赤火、演武四個堂，堂主們都是六層水平。
殿中正在進行歲試，由令孤飄親自主持，全殿中人盡數參加。
「元力，零！功力，零！」
望著黑玉石碑上六個耀眼的金字，卓不凡驚得呆了。雖然他自知資質不好，本來就沒有太高奢望，但這個結果，還是讓他嚇了一跳。
幾個月前，不知道孫擎蒼用了什麼法子，竟讓他免試進入了軒轅神殿，成為了一個保送生。
他非常珍惜這次機會，在這半年裡日以繼夜，苦苦練功，結果依舊凝聚不出半點元氣，廢柴名聲雀起，遠遠響過他的本名。
右手不行換左手，最後雙手兼使，擺弄了一陣，結果依然一樣，六個大字發出刺眼的光芒，好象是在恥笑他的自不量力。
他惱羞成怒，對著黑玉石碑就是一腳，石碑毫髮無傷，他的腳卻疼痛欲折，不由得連連呼痛。
「卓不凡。元力，零！功力，零！」
負責測試的是青木堂堂主宋鐵山，他瞧了卓不凡一眼，心裡一直想笑，可是卻只能強忍著，於是露出了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
卓不凡聽人說過，元力測試是看一個人的練武資質，其值一般不會改變，三級以下，一律歸為廢材行列，極少有人能夠凝練出元氣的。那作為零級的自己，豈不是廢材中的廢材。
「哇，不容易，真是千年難遇啊！」
「早知他笨，沒想到竟然笨到了這個地步！」
「這等廢物，也敢出來獻世，真是笑死我了！」
「……」
周圍一片不屑嘲笑，猶如一根根利刺深深地扎入卓不凡的心裡，他的心在滴血。
但是，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卻堆滿笑容，四下揮手致意。
「謝謝大家的鼓勵，我一定會不負重望，早日成為一個超級高手的！」
聲音不大，但一字一頓，在卓不凡看來，這是他對天許下的錚錚誓言。
然而他未曾想到，這話在此時此地，卻是如何的可笑，使台下的吵鬧聲到了鼎沸的地步。
他那一臉正兒八經的模樣，在眾人看來就是一個超級活寶。
卓不凡一瘸一拐地從台上走下來，忽然腳下一滑，摔了個跟頭，人也更顯得笨拙了。
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閃著賊光，不斷地向女弟子那兒飄去。
「簡直是瘋了，丟人現眼」，演武堂堂主公孫無忌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瞪著卓不凡，重重地哼了一聲，恨不得把他一掌拍死。
公孫無忌是卓不凡的師父，此時暗暗後悔，不該為了一時的貪念，收下這麼個廢物。
「下一個，龍滄海」。宋鐵山沉聲喝道，把一眾聲音全部壓住，人群慢慢地安靜下來。
龍滄海緩緩地走了上來，他面目俊秀，舉止瀟洒自如，是小一輩中最優秀的弟子，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龍滄海將手伸出，緩緩地按在黑玉石碑上。
黑玉石碑立刻金光四射，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元力，八級！功力，六層初階！」
元力級別分十級，八級是代表絕高的天賦。
功力分十層，以上是武聖，再以上是武神。六層功力在少年人來說，絕對是鳳毛麟角。
台下一片寂靜，接著各種聲音響成一片。
「真是恐怖，不愧是少年弟子中第一人！」
「乖乖，上次還是第五層啊，居然又突破了！」
「如果是我，該有多好！」
「……」
司馬義欣慰地望著龍滄海，這是他的親傳弟子，他高興地拈著鬍鬚，滿臉的笑意怎麼也掩蓋不住。
「總有一天，我要超過他」，卓不凡在台下喃喃地說著，不知不覺地發出了聲音，立即引來了一大片鄙夷的目光，周圍的人又紛紛離他遠了些。
「下一個，水如煙」
一個清秀脫俗的少女輕輕地走上台來，她步步生蓮，帶來一股動人的氣息。她就是水如煙，執事長老常浩南的弟子。
台下少年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尤其是卓不凡，看得都呆了，口水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
水如煙彩色衣袖垂下，露出一截雪藕似的皓腕，玉手輕輕地按在黑玉石碑上。
黑玉石碑上又發出了耀眼金光，令人不可逼視。
「元力，八級！功力，五層中階！」
台下響起一片驚嘆聲，夾雜著女弟子們充滿嫉妒的聲音。
卓不凡一抹嘴，情不自禁地跳起來，大叫：「真好啊」。
四周的聲音一下子靜止了，所有的目光都向卓不凡射來。
「看什麼看，就是好嗎」，卓不凡的臉皮稍微有些發紅，挑釁似的又叫了兩聲。
水如煙遠遠地看到他笨拙的樣子，不由得一笑，如百花齊放，嬌艷至極，眼神似有意無意間從龍滄海身旁掠過。
「她竟然對我笑了，是對我有意嗎？」卓不凡痴痴地想著，心裡別提多美了，所有的屈辱好象都隨風而去了，全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所有的測試完成了，令狐飄健步走上測試台。
他笑道：「很好，大家都有長進，尤其是滄海他們，實是我軒轅神殿的希望。但是……」。
他臉色一沉，頓了一頓，續道：「剛才有個弟子竟敢腳踢黑玉石碑，實在是膽大妄為，就關他十天，以示警戒」。
一間石室，困住了卓不凡。
他對此毫不在意，正在苦苦練習太極拳。
這是他唯一掌握的武技，不知道練了多少遍，但他還是認認真真地練著，一絲不苛。
他在練功的時候一臉嚴肅，模樣沉穩，大異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
一套掌法練罷，他的臉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按照軒轅神殿傳授的心法，去凝結元氣，還是與原來一樣，一點都凝聚不起來，一次又一次，多次失敗之後，他終於放棄，仰面躺在地板上，獃獃地出神。
「這該死的臭元氣，我好心結識，你們竟對我不理不睬，總有一天，……我呸」，罵了一陣之後，卓不凡的心裡舒坦了些。
練出元氣，成為一個絕頂高手，是他目前最大的希望。難道只有象前世傳說中的東方不敗那樣，引刀一揮，他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自討苦吃的傢伙」，石室的窗口忽然露出一張笑臉。
「原來是你這臭小子」，卓不凡看到來人，不由得臉上也掛滿了笑意。
來人名叫杜若水，是他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杜若水遞過來兩個饅頭，一份鹹菜，還帶著一大葫蘆清水。
「沒胃口」，卓不凡一看泄了氣，搖了搖頭說道。
「禁閉期間，清淡飲食，你這讒嘴的傢伙，將就些吧」，杜若水笑嘻嘻地說。
「令狐飄可真不是東西，敢關老子禁閉，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他」，卓不凡氣狠狠地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令狐殿主很公平的，是你這傢伙不爭氣罷了」，杜若水嘆著氣，臉上笑意不減。
這小子元力六級，功力三層高階，被列入重點弟子培養，自然對令狐飄感恩戴德。
「令狐殿主你也敢罵，你小子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誰惹我討厭我就罵誰，誰和我作對我就打誰」，卓不凡惡狠狠地說。
「一點元氣都聚集不出來，你就慢慢吹吧，我走了」，杜若水的臉從窗口處慢慢消失了。
「你小小麻雀怎麼知道大老鷹的志向呢！」卓不凡大吼一聲，呼呼地喘著粗氣。
卓不凡閉上眼睛養神，心中卻滿是水如煙嬌艷如花的笑臉。
自從前幾日初次見到水如煙之後，卓不凡便為她的絕世容顏所傾到，暗生愛慕之心。
「如煙，如煙」，他默默地念叨著，心中充滿了甜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