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非金玉之所

第九章 非金玉之所

「衛雨,你得好好學學規矩了。」皇甫艷月立刻就皺眉呵斥,只是他也奇怪,平常都是規矩的衛雨今天怎麼不對勁了。

皇甫艷月訓完衛雨就問無憂「這是飛摯的人,名姜弄玉,無憂說的得宜的方法是什麼?」

「回元丹,半年一顆,另,你們攬滄極東,迷鸞森林邊緣處,毒煙葯瘴瀰漫的沼澤中央有著天然盛開、四季不敗的粉紅合蘭,最能養人,把這女子送進去,靠著花香滋養,五十年無虞。」

無憂說的這個方法聽起來是很輕鬆,實踐起來可不簡單,首先回元丹就不是那麼好煉製,即使是無憂,沒有碧藍雙子這樣的天地靈物也是煉不出來的。

再說那沼澤,可不是誰家後院,說進就能進的,裡面蛇蟲鼠蟻多的很,所以無憂說了這個法子,還是看皇甫艷月是否接受。

皇甫當然知道迷鸞森林的厲害,他曾經去過一次,那次只是從邊緣擦過,帶著飛摯一起去的,回來鳳飛摯可是養了半年的傷。

不過再危險還是得去,飛摯既然把耳釘都給了弄玉,那弄玉對飛摯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皇甫艷月也算知道點無憂的性情的,她不是會誇大其詞的人,因此就說:「去迷鸞森林前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兩顆碧藍雙子是最主要的,其他靈藥我寫張單子,你按著單子去找即可。」說著無憂就從儲物戒指拿出紙筆寫起了所需靈藥,「這些靈藥半年內必需湊齊,過了這時間就麻煩了。」

皇甫艷月直接就說「半年足矣。」

這樣膨脹的自信真讓人想打擊一下,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憑皇甫以往強勢的作為,要湊齊這些東西真不是難事。

皇甫趕著找葯,拿了單子龍行虎步的去下令了。

無憂又看了看姜弄玉,她身上十分浩氣半分不剩,筋骨也沒幾處好的,即使是治好了,日後浩氣一途她也走不了了,出於醫者的本職,她不由憐憫這位女子。

不過要是自己提升實力應對封印之戰,姜弄玉多半就是自己的前例了。

這樣想著,無憂已經出了小殿,隨意挑了一個方向走,帝子府雖說處處紅色,但深淺不一,仔細看來倒也有趣,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府門。

正抬步要上台階,突然上方一道黑色身影猛的向無憂襲來,無憂側身一讓,正想把這人揮遠,卻見人已經跑了老遠。

呵,原來是個急著辦事的,看來也不能太「自作多情」,輕笑著搖了搖頭,無憂便出了大門,她可是還有事呢。

此時的無憂用手遮著斜斜過來的日光,抬頭看了看高牆裡面伸出來的翠竹,足下借牆體一點,飛身上了人家的後院牆。

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後院,是攬滄當朝大將軍洛辰未的後院,攬滄歷朝尚武,洛府世代軍戎,榮寵可是連一般的皇親都不能望其項背。

攬滄大多數的奇才都被皇甫的光芒所掩蓋,洛府兩兄妹是少有的出眾之人,近幾年這位洛明澈更是被譽為皇甫底下第一人。

上得牆來,弄清楚方位,無憂直直的就向正房,主人居住之地過去。

還未到,一陣錚錚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循聲而去,無憂就見一男子在石桌前彈著類似琵琶的樂器。

這種樂器無憂見沐萱給彈過,好像叫撥鈺,彈的時候,先把細長的彎弓掛在肩上,后在半梨形的下半部分彈奏。

聲音確實像美玉敲擊一樣好聽,只是這樂器多在xiaohun谷之類的地方有,正經人家都嫌它輕浮,洛明澈這樣的世家大公子彈這個未免有些奇怪了。

奇怪歸奇怪,洛明澈彈的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比不上沐萱,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此時他彈的是《蘭因絮》,指法不錯,姿勢也對,只是,一首輕快的曲子中卻給他彈出了濃濃的思念。

自從沐萱去了聖雪國,無憂已經很久沒聽過好曲了,今日難得有耳福,就找了一處隱蔽房梁躲了,細細的聽起來。

一曲又一曲,這裡一片恬淡閑適氣氛,此時的帝子府卻像炸了鍋。

「再去找啊,還楞著幹什麼?」萬紅殿里,剛回來的鳳飛摯整個人都焦躁狂暴的,每說一句話都是用吼的。

鳳飛摯就是剛剛差點撞了無憂的那黑衣男子,他接到皇兄玉牒傳信,就沒有絲毫停歇的飛回來。

路上行雲車車速太快,停下不及,和別人行雲車撞了,他就直接棄了行雲車,用浩氣一路飛渡。

明明緊趕著也要四天的路程,他愣是在兩天內到了,可到了卻看到玉兒這個樣子,他怎能不怒。

皇甫艷月又剛剛被帝君傳進帝宮去了,現在沒有什麼人能安撫一下他,整個帝子府都快被他翻了天了。

這時,衛雨急忙的進來通報「王爺,無憂浩尊的侍女回來了。」

「在哪?」

「合蘭小築」

話還沒說完,就不見了鳳飛摯,衛雨看著廳里滿地的狼藉,只能暗自傷感,真的又那麼愛嗎,讓王爺都變成了這樣。

錦墨原本看無憂出去了,自己也出去轉了轉,看看攬滄的衣飾風格和綉法功底,好為主子做幾件入鄉隨俗的衣服。

看了半日,略有心得,想著早些回來,準備些主子晚上用餐及沐浴用品,這才剛到,就聽到一聲暴喝。

「你家主子呢」

錦墨淡掃了鳳飛摯一眼,隨意說到「主子蹤跡不定,我也不知她去了何處。」

鳳飛摯本來就心急如焚,又看錦墨一副敷衍了事的樣子,哪裡忍得住「哼,如此無禮,本王要替你家主子教教你規矩。」說著就向錦墨揮回來一道浩氣。

雖說以主僕相稱,但無憂性子好,從未拿她當過下人,錦墨又和沐萱執掌京雲樓,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她。

如今居然碰到個要教她規矩的人,好呀,你要教我規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實力。

兩人都存著教訓對方之心,這打起來可熱鬧了,鳳飛摯本來以為三兩下就能拿下,可誰知這女人不但浩氣不低,使出的一手細針也極為厲害,楞是逼得他使出了自己的八成實力。

剛剛衛雨看鳳飛摯火氣衝天,怕衝撞了無憂浩尊,就去請了祁老,可祁老一來,就看到了這一情形。

兩人打得是難解難分,合蘭花瓣翻飛,細針也在陽光下閃著點點銀光。

「還不住手。」祁老打開鳳飛摯,又浩氣成網全收了錦墨的銀針,制止了兩人的打鬥。

「你們怎麼會打起來,飛摯,你是怎麼回事,無憂浩尊是客,你怎麼能對她的侍女動手?」兩人一停,祁老就責問鳳飛摯,開玩笑,且不說無憂的身份,就是她現在在醫治艷月也是不能得罪的。

鳳飛摯現在正是焦躁煩悶的時候,根本就不服祁老「這侍女無禮,居然不知主子去向,還對我愛搭不理的,本來就該教訓。」

祁老還來不及再訓斥鳳飛摯,錦墨就冷笑了說,「安陽王十一歲封王,又有帝子的庇佑,想必這些年是教訓人慣了,是沒有人敢告訴王爺,應當如何尊重一個人的。

養不教,父之過,你宮裡那位父君皇子甚多,恐怕是顧不及你的,長兄如父,帝子也應該好好反思一下對王爺的教育。」

「混賬,你說什麼,我皇兄是你能說的嗎。」

「是,帝子哪裡是我等微末之人能說的,這帝子府怕也不是我等應居之所,告辭。」說完轉身就走,她還能找不到地方住了?笑話。

「錦墨,艷月讓你們住下,你們便住下,怎麼又要走,這無憂回來了找不到你可怎麼好。」祁老立馬就上前攔住錦墨。

「祁老,你讓她走,我看她主子回來了,她還不回來?」

「鳳飛摯,還不住口。」祁老第一次這樣連名帶姓的喊他,可見生氣極了。

「這就不勞安陽王費心了,王爺只需要相信,帝子府也不是什麼金玉之處,即便是,我家主子也不缺。」說完就直接飛渡而去。

祁老也就不攔她了,誰都是有脾氣的,這無憂還真能讓一個侍女胡鬧下去不成嗎?

悠長的尾音結束,洛明澈一曲又終了,遠處等待已久的侍者便走了過來。「家主,消息到了,停息宮要價十浩晶。」

洛明澈輕輕取下撥鈺,微舒了一口氣說「買下來。」

「是」侍者說完便下去了。

洛明澈拿起石桌上的白色棉布,慢慢的擦拭撥鈺,一會兒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把撥鈺輕輕的抱在懷裡。

這時無憂明顯感應到洛明澈身上有一種情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微笑,本源之力對情緒波動最是敏感,無憂正打算下去弄清楚這是什麼情感,突然手上戒指微動,錦墨?

算了,不急在今日,貿然下去,被當成敵人可就不好了,這樣一想,無憂縱身飛去,尋錦墨去了。

幾下飛躍,無憂很快找到在藥師院的錦墨。

「主子,屬下剛剛與安陽王發生了點爭執,不好再住在帝子府,主子,我們換個地方住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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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醫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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