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起看房
回來時,在過道碰見了剛和幾位同事吃完準備回去的楊博。聽塵香說一會要去看房子,楊博覺得自己身為大哥,理應知道乾妹妹的各種情況,便跟了去。
離躒知道塵香同楊召雲父子有往來,見到楊博並不覺得奇怪,倒是夢萸故作驚訝道:「原來去洗手間是假,吃不了辣,搬救兵來倒是真的。」
「吃辣是小事,你們倆合起伙來欺負我,那可就非得搬救兵了。」塵香坐下回答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楊博聽來但笑不語,顯然是習慣了,見怪不怪。
楊博沖離躒微笑著點點頭,坐下來望望桌上的菜,便召了服務員來加菜,這個不要香菜,那個不要薑絲,這個微辣,那個不要辣,一番細心囑咐。方對坐在對面的離躒說道:「見諒,塵香胃不好,不能吃太辣。」
離躒見楊博嘴角噙笑,聲音渾厚溫吞,這樣瑣碎的事由他做來卻是自然而然,賞心悅目。倒不由對其另眼相加,笑笑正要答話,卻聽夢萸說道:「瞧睢,果然是搬來的好救兵呀。」
「差不多得了,這麼多美食也堵不了你的嘴?一會還有正事呢。」塵香笑道。
夢萸果然斂了聲,大吃起來,辣得呲牙咧嘴,也不見停一下,極盡吃貨本色。楊博見夢萸的樣子,嘴角笑意加深,召來服務員要了冰鎮果汁,替夢萸滿上:「解解辣,你呀,還是要少吃點辣,當心以後和你姐姐一樣,落下個胃病。」
「塵香不是不吃辣么,所以不見得辣會傷胃,聽過以毒攻毒沒?她的胃就是太欠虐了。」夢萸一杯果汁下去,感覺胃裡正如冰火兩重天,口裡卻不依不饒的說道。
離躒吃得慢條思理,與楊博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兩人從教育體制,醫療體制這些自己的本行,慢慢過渡到體育,時事,軍事。兩人的見解往往都出奇的一致,大有相逢恨晚的意思。
飯畢,楊博先開了車出來,夢萸忙拖了塵香奔過去,楊博驚喜分外,夢萸從不掩飾自己鍾情於離躒,現在卻捨棄坐離躒的車,奔來了自己這兒,難道夢萸知難而退,放棄離躒了?
夢萸開了車門,忙推塵香上車,邊關車門邊說道「好姐姐,你可不能打擾了我和離躒獨處的機會,你跟楊博後面跟上就行。」
塵香見夢萸擠眉弄眼的俏皮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離躒剛好開了車過來,夢萸忙轉身過去上了車。塵香轉頭見楊博唇角含笑,眼裡卻有藏也藏不住的黯然。
房子比想象中好了太多,廚房,衛生間,卧室,客廳一應俱全,背景顏色淺淡,格局簡潔大方,連傢俱都似全新的,除了塵香悶悶不樂,每個人都很滿意。
「塵香,這不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么,幹嘛還不開心?」夢萸不解的問道。
「就是太好了,又這麼低的房租,才會不安呀。」塵香苦著臉說道。
「杯弓蛇影,杞人憂天。」離躒冷著臉說道。
「我可不信,天上會掉餡餅。」塵香沒理會離躒的嘲諷,低聲說道。
「別人要真是丟餡餅,設陷阱,那可都是要有利可圖的,你的財?你的色?好像都太不值了!再說了,可是要收租的,如果不是醫院的福利房,每個月三個五百,也未見得願意租給你的。」
離躒的話雖有點刻薄,但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塵香不怒,心裡的擔憂反而淡了,並拿定了主意道:「行吧,夢萸你幫我問問,什麼時候可以搬過來,我想越快越好。」
「秦醫生說了,滿意的話,就可以直接拿鑰匙的,鑰匙在我這呢。隨時搬都行,大家都同事一場,不用簽合同什麼的了,顯得麻煩又生份。」
「那我先拿了鑰匙吧,周六我休息就搬過來。」
「周六我上班,楊博你可以來幫幫塵香的。」
「當仁不讓。」楊博笑道。
「沒問題就撤吧,周六我休息,正好沒什麼事,也可以順帶幫幫忙的。」離躒說道。
「不用了,也沒什麼需要搬過來的,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有楊博就行了。」塵香忙向離躒說道。
離躒冷冷地掃了眼塵香,先行出了房門,眾人也跟了出去。
到了停車場,離躒說道:「不早了,楊博你跟夢萸同道,夢萸就交給你了。」
楊博點點表示無意見,夢萸剛張嘴,可聽離躒說是把自己交給楊博了,只有自己的東西才會用託付這樣的詞吧?反對的話便馬上梗在了喉間化成蜜,甜進了心裡。
塵香想到離躒就住這小區,沒必要跑一趟便說道:「楊博跟我反道,我去打車好了。」
「打什麼車,離躒送你呀,這兒到你家可比我們近多了。」夢萸上了車說道。
「是啊,大晚上的,離躒送比較安全,我們也放心些。」楊博邊說邊發動了車子。
這麼晚了,的確不見得好打車,塵香望望離躒,見他沒任何反應,心裡有了莫名的氣惱,好歹同事一場,這麼沒風度,出了小區的門,計程車應該是多了去,我還未必情願坐你這車呢。塵香心裡這樣想著,便邁開了步。卻聽離躒說道:「你還真打算坐計程車啊?」
塵香回頭見離躒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心裡更來了氣,理也沒理離躒,埋頭就走,心裡不停嘀咕道,外面車多了去,隨便坐一輛,讓你看看根本沒人願意仰仗你。
塵香走得極快,根本沒注意到離躒已站到了自己前面,結果是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離躒身上。
「要投懷送抱,也得先上車啊。」離躒低頭望著塵香說道。
「自戀狂,誰會對你這種無賴投懷送抱啊。」塵香撫著額頭罵道。
「會罵人,看來現在不怕我了。」離躒邊說邊拉了塵香的手往回走道。
塵香只一腳踩在了離躒的鞋上,手用勁地掰離躒的手指,卻絲毫未將手抽出一點,在壯碩的離躒面前較勁,實在是自找苦吃,這樣想來,塵香也不在多做無用功了,口中卻不甘下風地說道:「我什麼時候怕過你了?真是自大狂,鬆手,你拽疼了我。」
離躒鬆了手,快走幾步,打開了副座車門,笑望著塵香。塵香甩甩手上了車。
行了一段路,離躒見塵香歪在靠椅上,悶悶不樂的望著窗外。便把車窗打低了一些,隨手開了音樂,張國榮的《追》,娓娓道來,似故事,似傾吐般瀰漫在車裡。
塵香很少聽粵語歌,此刻聽來,覺得低柔輕緩的聲音如訴,如述,令人著迷。清涼的夜風撫來,一陣濃郁的香味襲來,塵香不由深呼吸,原來是桂花又開了。心不知不覺跟著這迷離的夜色而變得柔軟安寧。
這一生也在進取,這分鐘挂念誰,我會說是唯獨,你不可失去,如風光似幻似虛,誰明人生樂趣,我會說為情為愛,仍然是對。誰比你重要,成攻了敗了,也完全無重要,狂風與暴雨,都因為你燃燒。一追再追,只想追趕生命里一分一秒,原來多麼可笑,你是真正目標。
歌聲旖旎繾綣,塵香依舊歪在車上,望著窗外,無悲無喜。離躒專註的開著車,眼角唇畔卻是難得的,柔和而安寧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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