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是賣酒女？
地上的錢被我一一撿了起來，這些用我尊嚴受辱換來的錢能夠撐起我的家，所以就算再不情願，我也得撿！
撿起所有的錢后，空氣中沈婉茹的香氣消失殆盡，她那嫌憎我的表情浮現眼前，悲憤由心而生，我無力地跪趴在地上，緊緊攥著錢的拳頭狠狠砸在地上。
發泄過後，當我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看到地上有一個草環戒指。我將它撿了起來，這個草環戒指不像是工業品，似乎是手工精心編製而成。
腦海中閃現過幾分鐘前沈婉茹掏錢朝我砸過來的畫面，一個小物品從她的包里掉落出來。
這應該是沈婉茹的物品，只是，這樣一個草環戒指和她似乎一點都不配啊？
屋外有腳步聲傳來，我來不及多想，連忙將草環戒指收起來。
濃妝婦女走了進來，她嘟囔地抱怨了兩聲離去的高傲婦女，見到我，她猶如母老虎看到小羊羔一般就要撲過來。我趕緊找了一個借口說要先回去，濃妝婦女倒是通情達理，她拉著我的手說：「我的小哥呦，今天我那姐姐的確做的不對，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回去好好休息，下次姐姐再找你玩哦。」
我奉承地笑著點了點頭，濃妝婦女笑了笑，走過去從包里也是拿出了錢包，她抽了十張百元鈔票塞進我的領口，低聲說：「下次好好伺候姐姐，姐姐給你更多哦！」
被一個濃妝艷抹的大媽調戲，噁心的讓我反胃，但是，我卻也只能是點頭笑著說好。
離開大別墅后，我鬆了一口氣，可同時，我也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拿出沈婉茹遺落的草環戒指，猶豫著要不要以還草環戒指為緣由再去見她一面。喜歡一個人的心情總是如此，才見過面又想見面，停不住的想念。
走了一小段路，這個想法被我否定了，這種草環戒指很有可能是沈婉茹買的手工品，她那麼噁心厭煩我，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手工品跟我見面？……思及此處，我心痛地想扔了草環戒指，徹底扔掉這一段單相思。
但是，一直到我坐上公交車，我都沒能夠扔掉它。
回去之後，我買了紅線，將草環戒指系起來，掛在了脖子上，苦澀地假裝是沈婉茹送給我的。
賺到的錢我留下了五百，其餘的全都匯了回去，母親擔心我做壞事問我錢是怎麼來的。從小到大，遇到苦事難事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家人，可如今，我卻只能欺瞞母親說：「媽，錢是我在ktv打工賺來的，那裡有錢人多，經常給我小費呢！」
然而，事實上卻是我在ktv累死累活，有時候忙起來一個晚上都無法坐下來休息。
每個晚上，看著同齡人在包廂里高聲歌唱，大口喝酒，玩著曖昧的遊戲，我心裡頭好羨慕。
他們青春瀟洒不羈，我的青春黯淡無光。
之後的近一個月時間裡，我白天上課，晚上在不夜城上班，依舊獨來獨往。走在校園裡，看到一對對甜蜜蜜的情侶，心中也會嚮往，只是一想到自身根本沒有去戀愛的資本，我只能低頭迅速走了過去。
佩姨偶爾會聯繫我，關心我的生活狀況，她知道我不喜歡做小白臉的工作便沒再強求過我，只是，遇到好的賺大錢的機會，她都會通知我。我全都一一拒絕了，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會再做小白臉！
在不夜城混熟之後，我住在了不夜城的雜物間里，雜物間環境很差，可比起冷冰冰的寢室，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原本以為我這樣躲著李新宇他們，可以換來安寧，可沒想到他們找了過來。周五的晚上，李新宇帶著室友和班級里的幾個女生一起過來了，我給包廂送酒水的時候才遇到了他們。
「哎呦，這不是我們的陳陽同學嘛！」
「陳陽你這服務生的衣服穿起來，也挺人模狗樣的嘛！」
「幹什麼幹什麼，都是同學，瞎說什麼大實話啊！」
頓時，一片「哈哈」大笑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低頭握緊了拳頭，極其不情願地說了聲「請慢用！」忍辱離開了包廂。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李新宇他們來不夜城來的越來越經常，我一直在躲著他們。受他們影響，我的工作越來越混亂，終於，我被袁永堅給單獨叫了出去。
袁永堅是我們所有服務生的負責人，除了給我們安排工作，再者就是監督我們工作。
在大廳見到他，我第一句話就是道歉，ktv的工作我還不想失去。誰知道，他卻是說：「我不是瞎子，那些人針對你我看出來了，這樣，咱們這後頭有一個鐵拳酒吧，這個酒吧的管理人是王經理的朋友，要不我去說一聲，先調你去那裡做幾天，避一避。」
原本以為袁永堅是那種「鐵面上司」，沒想到他這麼有人情味！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是混蛋。我感激地說：「謝謝。」
第二天開始，我去到了後面一條巷子里的鐵拳酒吧。
在酒吧里，我的工作沒變，不過這裡的工作要辛苦一些，因為這裡有一個地下拳館，每周都會有一場拳賽，拳賽開始的時候，酒吧里裡外外都是人，我們除了要不停地跑腿給客人送酒水外，有時候還得幫忙維持現場秩序。
鐵拳酒吧一共兩層，中間一個舞台，平時唱歌跳舞，周日晚上是拳賽的擂台。我看過一場拳賽，拳拳到肉，牙齒都給打掉了。聽酒吧里其他的服務員說，打一場拳賽至少能有一千的出場費，如果贏了，還會有額外的獎勵。
拳賽看的我熱血沸騰，這種賺錢方式比當小白臉強多了！被那激情震撼，我一度萌生了參賽的想法。只是，當看到實力不濟的參賽者被打折手臂后，我打了退堂鼓，人家都是有本事才敢爬上擂台，我連打架都不會，有什麼資本上去。
所以，我選擇了老老實實當跑腿的服務員。
星期六的晚上，酒吧里的消費者也比較多，我基本上也沒有時間休息。十一月底最後一個周六的晚上，我忙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有個空休息，卻是看到了陸香香！
而且還是穿著日系校服的陸香香，短裙黑絲，那一雙長腿看的酒吧里多少男人眼睛發直。我正納悶他怎麼會過來，卻是看都她手裡拎著一個小籃子，籃子里放著這裡剛剛上市不久的啤酒。
陸香香竟然成了賣酒女！她平時可都是穿名牌衣服的女孩啊！
拎著小籃子，陸香香朝每一個桌子走過去，賣力地向那些消費者推銷啤酒，酒吧里有點吵，我聽不清她說的話，可我看的出來她很努力。
處於好奇，我過去問了一下酒吧里的同事，同事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時間慢慢流逝，陸香香的酒賣的很快，人長的漂亮做任何事果然都能夠事半功倍。只是，當陸香香來到二樓的時候，在一個小包廂里出不來了！
小包廂的窗口距離正好對著我休息的位置，裡面的情形我看的一清二楚，小包廂里一共有五個男人一個女人，陸香香要離開的時候，他們有人站起來攔住了她，也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我看到陸香香突然間開始喝起酒來了！
老實說，看到這樣一副情景，想起當初陸香香在那麼多人面前罵我窮逼，侮辱我，我心裏面有種小小的快感。
陸香香仰起白皙的脖子，連續喝了三瓶，可似乎她不勝酒力，準備喝第四瓶的時候有些站不穩了。
有兩個男人站了起來，過去扶住了陸香香，手摟住了陸香香的小蠻腰，看他猥瑣的樣子，我很清楚他們那一批人想要幹什麼。
出於對陸香香的厭惡，我轉頭看向了別處，她那種壞心腸不分是非的女孩，遭遇到什麼事都是報應。
只是，我的良心開始不安。
一對情侶在這個時候走過我的身旁，我聞到了女孩子身上的香氣，剎那間我想起了陸香香有著和沈婉茹一樣的香味。眼前浮現陸香香的眼睛，那和沈婉茹神似的漂亮的大眼睛，心頭突然受到觸動，我猛地轉頭看了過去，陸香香似乎已經被困在了他們幾個男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