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你體內有蠱

第201章 你體內有蠱

「昊兒,你怎麼看?」終於,白偉琪說話了,沒有下結論,而是詢問白蒼昊。

金鑾殿內一下安靜了下來,眾人的視線全都投向這位十皇子,不少人心中都在想同一個問題,皇上心中這位十皇子果然不一般。

「父皇,兒臣覺得七皇兄言之有理。」白蒼昊出列,恭敬地看著上方的白偉琪,「君子治國,當廣賢納士,凡德才兼備者,不問出身,不拘舊禮,都應給其機會,讓其最大程度地發揮自己的才能,方可國泰民安,國富民強!」

白明宣看著站在面前的少年,陰冷的眸光只差沒在他背上戳出兩個洞來。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最大的敵人便是這白蒼昊。昔日他和母後用盡渾身解數斗左妃斗左府,扳倒白尚儒和白駿澤,到頭來,卻是在為這白蒼昊做嫁衣。

想到這裡,白明宣暗暗抬頭瞥了一眼龍椅上的白偉琪,心中的恨意又深了幾分。

「昊兒說的不錯。」白偉琪讚許地沖白蒼昊點點頭,隨即看向白逸羽,「不過此事非同小可,朕還需再想想。羽兒下朝後到御書房,朕再聽聽你的想法。」

「兒臣遵旨!」白逸羽淡淡地應了一句,臉上並沒有太多喜色。

散朝後,父子二人在御書房單獨見了面。

「你瘦了。」白偉琪看著白逸羽,卧床一月,那是怎樣的一種打擊。對於蕭玖璃的死,他也深感意外,但如今想來,那個護衛這麼沒了,也是件好事。只是,眼前的白逸羽,似乎更淡漠了,讓人更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兒臣已經痊癒。」白逸羽從懷裡摸出一封奏摺,裡面正是非常詳盡的科舉新制度。

「朕知道,那個阿九身亡之後,你心情沮喪,可朕沒想到,這一個月來,心懷悲傷的你,竟想出了這樣一個建議。」白偉琪接過那奏摺,掃了幾眼,放在一邊,「你可曾想過,此舉會牽扯到多少人的利益?」

「兒臣明白。」白逸羽迎著白偉琪的視線,「兒臣此舉勢必觸犯眾怒。可是,兒臣不後悔,兒臣覺得唯有改變,才能讓月國真正立於不敗之地。」

「為什麼一定要改?」白偉琪的眸光凝著他,帶著一絲探究。

「不過短短數年,南榮便已經兩次進犯月國,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這是單之峰野心太大,可在兒臣看來,這是南榮崛起的必然結果。單之峰繼位之後,在南榮進行了大刀闊斧的變革,南榮的國力迅速增強,早已今非昔比。雖然這兩次大戰,都以失敗告終,但兒臣相信,一旦有機會,他們還會進犯月國。」

「三皇姐嫁入金流之後,查爾格也在金流掀起了變革之風,金流的實力也不可小覷。如果,我們只是一味加強防守,而不從內進行變革,那麼,總有一天,南榮的鐵騎將撕開月國的疆土,月國將一蹶不振。如果,金流也蠢蠢欲動,月國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如今月國的貴族早已與昔日的祖輩不同,他們從小養尊處優,大都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更別說上陣禦敵了。只怕是月國真到了危急的那一天,這些世襲的貴族,所謂的權貴,為了自己的利益,都會主張議和。父皇,你真的願意看著這樣的局面發生嗎?兒臣覺得,月國應該變革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白逸羽說完,靜靜地看著白偉琪。

「你說的並沒有錯。」白偉琪自然是想到了單之峰進犯月國之時,徐沐等人竭力主和,「只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已經施行了這麼多代,一下要變掉,阻力可想而知。」

「父皇,若為明君,一心為江山社稷,有阻力又怕什麼?這一切絕非為了某個人的私利,而是為了月國的未來,不是么?」白逸羽的語氣依舊平緩。

「為何現在提出來?」白偉琪並不急著回答,而是拋出了問題,「真的是因為那個阿九么?」

「兒臣素來人微言輕,就算以前提出來了,父皇和大臣們怕是也不會贊同。如今,兒臣立了軍功,得父皇恩典,入職軍部,此時提出,想必更為合適。」白逸羽說到這裡,垂下眼眸,「當然,這些話阿九生前也向兒臣提過。」

「一個護衛,竟有這等想法?」

「那時迎戰單之峰,看著軍營中有不少寒家子弟,空有一身抱負,也確有將帥之才,卻偏偏因為卑微的出身,只能做一個小小的軍士,兒臣心中感觸頗深。尤其是阿九,她擅長陣法,膽識過人,遠比很多所謂的將軍還擅於領兵作戰,卻只能依附在兒臣身邊做副手。」

「兒臣和她聊起此事,她一心依附兒臣,從沒想過要做什麼將軍,但她卻提醒兒臣,唯有公平競爭的機會,才能在軍中選拔出真正的人才,才能讓月國的三軍立於不敗之地。」提到蕭玖璃,白逸羽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傷色。

「失去他,你心裡很疼吧?」白偉琪眸光深了深。

「這一路走來,兒臣不想失去的人太多,可兒臣卻一直在失去。」白逸羽自嘲一笑,「這就是兒臣的命吧。」

「每個人的命數從一出生便已經決定,不可更改,學會以平常心看得失就好。」白偉琪揮揮手,「你先回去吧,此事,朕會儘快作出決斷的。」

「兒臣告退!」白逸羽跪安,離開御書房。

他獨自沿著宮道向前,單薄的身影在這冬日裡看上去顯得有些蕭索。

「羽兒。」剛一轉彎,便遇到了白御麟。

「皇叔,你怎麼進宮了?」白逸羽站定身子。

白御麟一個眼神,身後推輪椅的宮人當即閃到一旁,遠遠站著,不敢偷聽兩人談話。

「羽兒,剛剛聽說你早朝的時候提出了變革的建議,本王便想著進宮找皇兄聊聊。你的想法不錯,本王會支持你的。」

「多謝皇叔!」

「你我叔侄,何需見外?你此舉是為了月國江山,本王自然應當支持。」白御麟笑著擺擺手,「皇兄他怎麼說?」

「父皇說此舉一旦施行,牽扯太多,他還需再想想。」白逸羽並未隱瞞。

「的確,如今宮外已經吵翻了天,不少人對你意見大著呢。但相信也有不少人,尤其是寒門學子,對你的建議雙手贊成。」白御麟看看白逸羽,「你回去吧,我去找皇兄再談談。」

「羽兒先行一步。」

「注意安全!」

叔侄二人分了手,白逸羽回到府中,將自己關進了攬月軒的內室。

「殿下,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皇上他今晚會來么?」不多時,唐伯求見。

「父皇一定會來的。」白逸羽抬起頭,手裡的鴛鴦劍輕輕放在桌上,「今晚護院的人,可千萬別出了什麼差錯。」

「殿下放心,今晚安排的都是老奴信的過的人。」

「那就好。」白逸羽點點頭,「掌門師父呢?」

「掌門一直在打坐。」

「不要去打擾他,今晚他會很辛苦。」

「殿下,京城的勾欄院、窯子和各大青樓,都找過了,你要找的那個人,還是沒有消息。」

「京城附近的幾座城鎮也命人去找。」

「請恕老奴多嘴,她真的會被賣到那樣的地方么?會不會已經被殺人滅口了?」

「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還活在這世上,可她是阿九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必須找到她!」

「那老奴讓人再去找。」

唐伯退下,白逸羽低頭看著鴛鴦劍,手輕輕撫過。玖兒,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傍晚,宮裡來了兩個宮人,拿著一些藥材,說是白偉琪賞給白逸羽的。

唐伯連忙將人請進了攬月軒,不多時,又帶著他們去花廳用膳。

而此時,攬月軒的密室里,白偉琪取下面具,轉過身來,白逸羽和天山派掌門雙雙跪下。

「不必多禮,平身。」白偉琪坐下,虛手一扶,看著天山派掌門,「勞煩掌門。」

「本座的榮幸。」掌門沒有多言,伸手搭在白偉琪脈搏上。

白逸羽退了出去。

「陛下,本座之前的推測應該是對的,你體內有蠱。」

「掌門,朕有一事請教。」白偉琪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陛下但說無妨。」

「在這蠱蟲未從朕體中引出之前,朕是否還需和那人同房?」

「陛下,其實同房並不會緩解蠱蟲之禍,不過是有人用母蠱操縱了子蠱罷了。」

「你是說,是有人想讓朕以為只有和她同房,朕才不會有這噬心之痛?」

「正是!」

白偉琪的臉黑了。

片刻之後,當白逸羽端著參湯重新回到密室,白偉琪已經躺在了寒玉床上,上身衣衫盡褪。正值冬季,這寒玉床又不是一般的冷,白偉琪的唇角已經烏了。

白逸羽將參湯奉上。

「為何要幫朕?」白偉琪甚至沒有問白逸羽如何得知他身體有異。

「父皇為何要信兒臣?」白逸羽反問了一句。

「你是朕的兒子,朕自然會信你。」

「你是母妃唯一深愛的人,母妃為了你,甘願連命都賠上,兒臣又如何能眼見著他們繼續害你?」

都是明白人,不過短短數語,很多事情無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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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只是你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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