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貓拳發威

不管三人一貓心裡是怎麼想的，時間卻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停留，很快，除夕夜到了。無花在楚留香和陸小鳳的盛情相邀下決定留在百花樓過年，葉璃對這件事情並沒有提出異議，雖然無花是個反派，但到目前為止他對她都挺好的，葉璃對著那張謫仙般的臉，也討厭不起來。

無花又下了一次廚，做了不少素菜，而陸小鳳也去酒樓買來了大魚大肉，一頓豐盛的年夜飯吃得三人一貓十分暢快，三個好酒之人湊在一起，又沒有人約束，很快桌子底下就堆滿了酒罈。

葉璃坐在窗邊望著底下的煙火，時不時看一眼喝得正酣的三人，聽著他們天南海北地聊天，她的心裡暖暖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充實感。雖然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並沒有那種被隔離在三個人之外的感覺，因為陸小鳳說話會帶到她，楚留香時不時會遞個花生米給她吃，而無花時不時會給她順順毛，摸摸她的小腦袋，大概是無花的手法太到位了，葉璃非常享受他的撫摸，所以楚留香和陸小鳳也沒有開口阻止。

剛吃年夜飯的時候楚留香就跟無花解釋了琉璃在雪夜失蹤，結果被花滿樓撿到養了一段時間，他路過百花樓的時候正好又與琉璃重逢的事情。臨近子時的時候，話題又回到了葉璃的身上。

「貧僧之前便聽說過花家七童十分善心，雖然今日無緣得見花公子與他喝上一杯酒，但是看琉璃在百花樓過得十分自在，便可以想象花公子是如何寵愛她的。香帥若要將琉璃帶走，花公子嘴上肯定不會說什麼，但是心裡恐怕會十分不舍吧。」

無花一邊給葉璃做馬殺雞，一邊猜測起了花滿樓的心思，他雖然不認識花滿樓，但卻將花滿樓的心思說得大差不離。無花的這番話一出口，陸小鳳對他不由多了一分敬佩，而楚留香則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個詞語——離別。

如果葉璃真的是他的琉璃，楚留香自然會將她帶走，可目前的情況，葉璃留在百花樓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不捨得與葉璃分離的人是他楚留香，而不是花滿樓。

離別都是痛苦的，可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等過完除夕，楚留香便要離開杭州了，蓉蓉她們還在大明湖畔等他，他不能讓她們等太久。

想到這裡，楚留香仰起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對著無花搖頭道：「大師這回料錯了，我並不會將琉璃帶走，所以花兄不會有什麼不舍之情，捨不得的人是我才對。比起走南闖北居無定所的楚某，我想琉璃更願意與花兄一起生活，江南也更適合她。」

楚留香望了葉璃一眼，眼中的情緒很是複雜，最能讓人分辨出的便是不舍。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最能體現一個人心裡的想法，葉璃感受著從楚留香眼裡噴發出的情緒，覺得自己第二個技能要不學習他迷死人不償命的眼神攻勢？似乎比妙手空空更有用呢。

無花本是試探一下葉璃在楚留香心中的地位，見楚留香流露出這樣的情緒，和葉璃一人一貓不捨得對望起來，倒有些詫異。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百花樓便來了新的客人。

幾乎在這位客人出現在木質階梯上的那一刻，桌邊圍坐的三人一貓都發現了他的存在，因為他並沒有刻意放輕自己發出的聲響，就算是葉璃，也聽到了階梯發出的些微動靜，更別提其餘三個一等一的高手了。

葉璃大約是三人一貓中最興奮的那隻，因為她一直在期盼，除夕之夜除了無花之外，還會有新的朋友出現，如今新朋友真的出現了，她又是好奇又是激動，跳下桌子就朝樓梯的方向跑去，想快點看到來人。

在昏暗的樓梯邊，葉璃很快等到了新的朋友，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新朋友坐在輪椅上，是一個腿有殘疾的少年。他穿著一身白衫，十分清瘦，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以說是一臉大寫的冷漠，但望見守在樓梯口的葉璃時，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葉璃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輪椅少年情緒的變化，他好像看到了千年雪蓮盛開一般，震驚、欣喜、感動……最終回歸了大寫的冷漠，彷彿剛才變臉的人是他的第二重人格一般。

聽著系統發來的好感度蹭蹭上升的提示，葉璃覺得這位少年的演技簡直蘇破天際了，當然，他的名字也配得上他此刻的表情——無情。

葉璃冷哼一聲，傲嬌地轉身投入了楚留香的懷抱，後者擔心她遇到危險，就站在離她一米遠的位置，既不會讓來客覺得冒犯，又能在第一時間保護葉璃。

無情看到葉璃的舉動，抿了抿唇，抬起頭環視了一圈，卻沒看到花滿樓的身影。剛才他在街上看到百花樓燈火通明的時候，還以為花滿樓是在與他最好的朋友陸小鳳喝酒談心，他對花滿樓口中的陸小鳳神交已久，卻不想上了樓，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場景。無情有些驚訝，對著最近的楚留香問道：「花滿樓不在家？」

楚留香見到無情臉上的驚訝之色，明白他是來找花滿樓的，這個時候過來，想必是花滿樓的好友，楚留香隱隱猜出無情的身份，卻並未問他名姓，而是邀請他一起喝酒。

男人的交情，很多時候都是喝出來的。無情並未拒絕楚留香的盛情，因為他發現桌邊坐著一個四條眉毛的人，想必就是花滿樓經常掛在嘴邊的陸小鳳了。互通名姓之後，那四條眉毛的男子果然是陸小鳳，而另外兩個人的名字無情也並不陌生，尤其是掛在俠義榜榜首的楚留香。

四個人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可是彼此之間卻並不熟識，四人今夜相聚在百花樓度過羊年的最後一晚，而百花樓的主人卻並不在此——這事情說出去也能成為茶館的一段談資了。

窩在楚留香腿上的葉璃打了個哈欠，覺得有點困，她剛把眼睛眯起來一些，就發現無情的目光轉向了她，好感度又默默上升了1點。對於這個遍地是貓控的世界，葉璃已經能很好地接受了，她旋轉跳躍來到了無情的膝上，眼尖地發現無情的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葉璃正想賣個萌什麼的逗逗無情，卻被陸小鳳撈了過去放到了桌子上，葉璃瞪了陸小鳳一眼，結果陸小鳳忙著和無情打哈哈，根本沒注意到葉璃的眼神。葉璃氣得口乾舌燥的，就舔了一口面前的「水」，完全忘記了桌上其實沒有水杯，只有酒杯。

葉璃辣得眼淚水都出來了，一邊吐著舌頭一邊發動貓貓拳把酒杯往陸小鳳的身上打，陸小鳳根本沒想到葉璃會有這麼一手，但是他反應很快，嘴巴一吸，美酒就進了他的肚子，再一吹，酒杯就穩穩地落在了桌子上。

葉璃這下更氣了，直接跳到了陸小鳳的頭上，對著他的發冠就是兩拳，結果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玉質的發冠竟然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