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勾引
「過個三年就差不多了。」權梟走到樓子裳身邊一笑,手上還帶著水意,輕輕在樓子裳鼻尖一刮,樓子裳也不在意,反而順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笑吟吟道,「早知道之前就讓你釀了,現在就想喝怎麼辦?」
權梟摟住他的腰,深深一吻,抱著他起身挑眉道,「嘴饞了?三年前釀的梅子酒倒是有些,不過時候還不夠,忍忍?」
看他眉頭緊蹙的樣子,樓子裳不禁失笑,將下巴靠在他肩上小聲道,「沒事,就是想了。」
「怪我。」權梟皺著眉,輕嘆道,「以後每年都釀,省得喝的時候沒得喝,嘖。」
也是他沒想到,他自己釀的……還真找不來。
樓子裳看他還真放在心上了,心裡又暖又甜,他不過是……但此刻是真的想喝了,他在權梟眉心吻吻,笑吟吟道,「嗯,這樣好。」
「饞嘴!」權梟寵溺的拍拍他的屁股,眉眼間儘是縱容,忽然眉頭微動,想起來自己摘花見這傻東西不知道在做什麼,元德似乎來過,他隨口問道,「元德剛剛做什麼去了?」
樓子裳聞言心中沒來由的一虛,面上不動聲色道,「沒事,就是想吃八寶鴨了,讓他吩咐廚子做些。」
「怎的忽然想起吃這個了?」樓子裳將那些畫都收起來了,他四周看看沒找到也就算了,太陽升起來已經有些熱了,權梟怕他曬到,抱著他腳步快了些,「前些日子不是吃了難受嗎?御膳房做的有些膩了,前幾天倒是跟我說方子改了,但到底膩了些。」
「沒事兒,哪兒那麼嬌貴,就忽然想起來了,嘴饞。」
權梟忽然輕嘖一聲,沉沉一笑道,「這嘴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了。」
「有了?有什麼了?」
樓子裳剛問完就反應過來,登時面紅耳赤,恨恨的勒緊權梟的脖子,「你才有了呢!」
權梟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眼神有些危險,眼眸幽深,「嗯?誰哭著叫我相公的?誰被我操的……」
「權梟!」樓子裳臉紅的快燒起來,緊緊捂住他的嘴急聲道,「你,你……」
「長本事了啊!」權梟猛然在他手心一舔,樓子裳手迅速收了回來,權梟冷笑一聲,頓時不走了,將他抵在一桃樹榦上,手在他唇上摩挲,輕聲道,「寶貝,你瞞相公什麼了?嗯?」
他對樓子裳最是了解,今兒一切都透著不對勁,以這傻東西的性格,想喝桃花酒剛剛定是要與自己一起摘桃花的,不為別的……樓子裳最是喜歡和權梟一起做事,但是起初他還沒起疑,忽然跟他撒嬌也正常,不是沒有過,他自己也受用的很。
但之後……樓子裳的眼神不對勁,他對任何人都會說謊,面不改色,唯獨他對……權梟不由想笑,每次這傻東西對自己撒謊的時候唇角都會不自在的蠕動,不明顯……但格外的有規律,再到那八寶鴨,這謊有些不走心了,子裳最不喜歡的就是鴨子,也不太喜歡油膩的食物,若放在平時倒是沒什麼,但這種種連在一起……
權梟看樓子裳躲閃的眼神,輕笑一聲低頭在他唇上親親,「嘖,到底做什麼壞事了?嗯?」
元德現在應該也將手書發出去了……但時間還不夠,樓子裳忽而一笑,摟住他的脖子似是委屈又似是撒嬌,小聲道,「我能瞞你什麼?」
說著他忽然就臉紅了,權梟看他面紅耳赤,眼中還帶著羞意,似是不好意思,這太明顯……他不由心中微動有些熱,握住樓子裳的手親親,「寶貝,到底做什麼了?」
「你,你別問了。」
樓子裳眼神躲閃。
權梟悶笑一聲,在他耳邊啞聲道,「做什麼壞事了?與我說說,相公好好獎勵你,嗯?」
樓子裳似是極其糾結,最後期期艾艾澀聲道,「回去再看好不好?」
「好!」權梟一口應下,胸腔溢滿期待,簡直迫不及待,不知道這傻東西做了什麼……自己臉紅成這樣,他幾乎是疾步若飛,轉身就回到了寢殿,笑吟吟的看著樓子裳道,「拿出來看看。」
「不許笑啊。」樓子裳瞪他一眼,轉身心跳如擂鼓,饒過屏風,將吩咐丫鬟拿回來的錦盒拿了出來,他走到權梟面前,是真的有些害羞了,紅著臉緩緩打開,錦盒很大,卷卷精緻畫軸,權梟眉頭一動,心中竟有些激蕩,喉頭滾動,抱著樓子裳坐在自己懷裡低聲道,「打開。」
「嗯。」樓子裳回頭笑看他一眼,面帶紅暈格外誘人,他咬咬唇一卷卷打開,不好意思又期待的看著權梟。
畫軸不大,但極其精緻,畫上全部都是權梟。
或坐或立,或笑或蹙眉,有他上朝時,有他懶散靠在貴妃椅之上,還有他們初遇……他走火入魔的模樣,一顰一笑,精雕細琢,惟妙惟肖……權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胸腔中似乎有萬千波浪洶湧而來,卻又被他緊緊壓制,下一刻,來的更猛。
他手有些抖,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幾年前畫的……他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這傻東西當時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畫的呢?
他有些不可置信,整個人似乎都被什麼包裹住了,舒坦的他想……將樓子裳狠狠壓在身下!
他深吸口氣,拿出那張他們初遇事,畫的極好,桃花林落間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刻,他差點走火入魔,初見就將這傻東西壓在身下,還輕薄了他,權梟驀然一笑,翻身將樓子裳壓倒在床上,沉沉的盯著他,輕笑一聲道,「寶貝,怎麼不畫……我吃桃花那個?」
樓子裳登時全身都紅了,捏著他的臉瞪他,「有初遇就……」
「初遇就那麼輕薄你,還佔你便宜。」他說不出來,權梟替他說了,低笑道,「寶貝,你畫的那麼傳神,記的那麼清楚啊?」
樓子裳偏過頭去不看他,權梟挑眉捏著他的下巴,「說說,為什麼記的那麼清楚?嗯?」
他緊緊盯著樓子裳,眸深如墨,樓子裳怔怔回不過神,而後感覺到那戳著自己的東西,他咬咬牙,小聲在權梟耳邊道,「……一見傾心而不自知。」
這無異於一把火,毫無間隔的燒在權梟心上,隱隱有些不對勁,但看著樓子裳在他身下緊張又羞澀的看著他,好像對他剖白那最明白不過的心思,子裳在這方面不太擅於表達,權梟看著他羞恥又堅定的神色,只覺得憋的快要炸了,撐不住低吼一聲,「……故意勾我呢!」
樓子裳紅著臉悶笑一聲,主動摟住他的脖子,小聲道,「權梟……罪己詔,我不會說謝謝的。」
權梟一怔,忍不住在他耳邊唏噓,「傻東西,你可算記住了,所以這是……補償我呢?」
「嗯……」
「難得我沒主動要,你……給我這麼大驚喜!」權梟心中鬆口氣,就怕他還記著那事兒,現在看來……當真是長進了啊,他再也不壓抑自己,咬著他的耳垂狠聲道,「這禮相公收下了!自己送上門的,待會兒別哭啊!」
「不哭。」
他剛說完唇就被權梟狠狠吻住,裂帛之聲響起,樓子裳輕吟一聲,權梟的手在他臀部揉捏,室內一片火熱,樓子裳受不住直往他懷裡蹭。
「皇上,禮部尚書和宰相等人有急事求見!」元德聲音很急,帶著慌張。
樓子裳慌張的瞪大雙眼,雙腿卻是緊緊勾住他的腰,羞恥卻又小聲道,「別走……」
這寶貝疙瘩什麼時候這麼說過?看來今兒是真感動了,權梟一時間差點熱淚盈眶,什麼時候那幫老東西這寶貝不是推開他?
他狠狠的在樓子裳胸前吸了一口,「好寶貝,相公不走!」
他雙目赤紅,元德還在催,他怒吼一聲道,「願意等就候著!不願意就滾!」
不就是罪己詔的事兒嗎?權梟嗤笑一聲,再急也沒用。
樓子裳今日似乎格外熱情,權梟說話的空當他不斷點火,手還在權梟身上亂摸,不斷點火,權梟登時幾乎理智全無,緊緊摁住樓子裳的手,出口的聲音啞的不成樣子,「寶貝,想要我命啊!」
他說完就翻身,樓子裳登時坐在他身上,權梟勾唇一笑,「既然這麼熱情……今天自己動。」
樓子裳就沒自己動過,哪次不是答應了有不做,今日卻是羞澀的點點頭,權梟一時有些還有戲不敢相信,反應過來樓子裳已經開始上下動作,雖然全身都在顫,明顯是羞恥到了極點……
樓子裳當真是自己動,起起伏伏,又是夾又是勾的,權梟握住他的腰,大汗淋漓,樓子裳都快哭出來了,爽的說不出話來,腰扭的格外的浪,還在權梟耳邊斷斷續續道,「權,權梟,你舒服嗎?」
權梟聲音又啞又狠,「要命了!今天浪的我想把你往死里操!」
說完動作更快,樓子裳臉一紅,咬咬牙扭得更騷,使勁渾身解數,龍床咯吱咯吱直響,兩人呻|吟低吼不斷,活色生香。
「混賬!哀家要進去!」閔青鸞看著外間候著的一殿朝臣勃然大怒,指著元德的鼻子罵,「他們在幹什麼?!」
元德欲哭無淚,心裡也發慌,「娘娘,娘娘,皇上他……」
「他!青天白日的,是不是又拉著祭司!」閔青鸞往裡闖,想起自己看到的拿東西……身子一晃,罪己詔,祭司退位手書,這兩人到底想幹什麼?!
她厲聲道,「讓權梟出來見我!到了這當口,他還有心思胡鬧?!怎的就不管管祭司!」
元德雙腿一軟,閉閉眼,皇上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那後果他幾乎不敢想,主子用盡法子將皇上托住,到最後還不知道……
「滾開!」閔青鸞眼疾手快的將他推開,權梟驀然走出來,臉色黑沉,「吵什麼吵?母親有話好好說便是,莫要失了風姿儀度。」
他懶懶開口,滿臉饜足,那神色……閔青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權梟,猛然冷笑一聲,「風姿儀度?!權梟,你這時候跟我講風姿儀度!」
她當真是氣狠了,祭司毫無預兆的退位,跟她連個招呼都不打,她的好兒子還跟她將風姿儀度!
「哀家今日就沒了風姿儀度,權梟!你好大的本事,這麼大的事兒都不與我商量一下嗎?你都不管管祭司嗎?!」
權梟登時臉色一沉,「母親,子裳累了,罪己詔是朕發的,管子裳什麼事?您別牽扯到他,他事先完全不知情。」
「罪己詔?」閔青鸞恨不得一巴掌打在權梟臉上,此時她在乎什麼罪己詔,權梟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祭司退位還無動於衷……閔青鸞大吼一聲道,「權梟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是為了罪己詔找你?現在罪己詔算什麼東西,孰輕孰重,你以為我傻嗎!」
權梟頭疼的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閔青鸞,不是罪己詔?今天還有什麼大事嗎?
他懶懶一笑,「母親,有話直說便是,不就是個罪己詔么,您還不承認,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孽障!」閔青鸞被他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看他還裝傻,忍不住揮手將手中一物揮到他臉上,厲聲斥道,「我竟不知你這麼不知輕重!權梟!你還裝什麼裝?!」
權梟神色一動,將那物抓到手裡,瞄到列印,心中一陣不安,登時不管閔青鸞怒吼,一目十行,面色越來越黑,周身溫度一瞬間下降,最後甚至顯得有些猙獰,忽然爆吼一聲,「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閔青鸞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你不知道?」
權梟閉閉眼,忽然一切都明白了,為什麼子裳今日不對勁?為什麼熱情的……異乎尋常?那畫早不拿晚不拿,偏偏這個時候,大臣求見……勾著不讓他走……
退位手書!
權梟驀然轉身,那紙碎成沙子一般從他指間滑落,雙目猩紅,周身凜寒就往裡間走,元德一看不對勁,閔青鸞被嚇得竟是不敢動,元德猛然紅著眼眶死死抱住權梟的腿,「皇上!」
「滾!」權梟周身滿是怒意,一腳將元德踢飛到牆上,彈回來砸碎了雕花大倚,可見力道之大,他斷喝道,「元德,朕待會兒跟你算賬!滾邊兒去!」
「皇上!您不能!」
元德被嚇得魂不附體,顧不上自己的傷掙扎著起身,忽然樓子裳從內間走出來,輕聲道,「權梟……」
他聲音還有些沙啞,看起來極其虛弱,臉有些白,還有些疲累,靠在屏風之上淡淡的看著權梟。
「樓子裳!你好大的本事!」權梟震怒,看著樓子裳氣的雙手直抖,整個人都是顫的,顯然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怒氣。
「權梟!你想幹什麼?!」閔青鸞被嚇住了,厲喝一聲,看樓子裳那單薄的模樣,不禁想將他帶走,還真怕權梟做出什麼。
「我想幹什麼?」權梟冷笑一聲,一步步走上樓子裳,「我倒是沒看出來祭司這麼大的本事?!啊?退位!為了這等小事,拉下臉皮在床上死死勾著我不放,恨不得被我弄的……」
他閉閉眼,對著樓子裳終是說不出什麼狠心話,更捨不得在母親面前讓他難堪,猛的一掌揮出,霹靂巴拉全是脆響,閔青鸞怔怔轉身,屋子裡花瓶擺飾碎倒一地,全是粉末。
「權梟,權梟你冷靜……」閔青鸞咽咽口水,有些不敢上前。
樓子裳看看四周,驀地一笑,輕嘆口氣道,「太後娘娘您先出去吧,我與他說。」
閔青鸞想說什麼,樓子裳緩緩上前,看的閔青鸞膽戰心驚,樓子裳卻是不在意,最終站在權梟面前,在權梟冷厲的目光下去拉他的手,有些委屈,「權梟……」
權梟狠狠心,一把甩開他的手,扭身閔青鸞道,「母親,請您出去!」
樓子裳忽然從身後死死抱住他的腰,不顧權梟周身冷意,對閔青鸞輕笑一聲道,「他捨不得打我的。」
「有恃無恐?!樓子裳,我是太慣你!」權梟聞言暴怒,驀然轉身,手掌揚起,閔青鸞嚇得倒退一步,厲喝,「權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