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10.Chapter 10

自作多情。

這四個大字又一次映在了俞曉魚的腦門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無端想要親近祁言,或許是覺得他溫順而又可靠,被當做依賴的對象。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想簽訂長達一百年的管家協議,然後再填上一大筆違約金,讓祁言無法從她的身邊逃離。

咦?這樣聽起來好像霸道總裁啊。

何……何況,她也只是依賴他,並不是喜歡他。

在想什麼呢!

俞曉魚揉了揉額頭,試圖將那個想法從腦子裡抖出去。

不過,她是有未婚夫的人。還是……不要再招惹祁言為妙,而且那個沈暢看起來也十分棘手啊。

都是不好處理的貨色,一丘之貉!

俞曉魚決定再裝傻一段時間,她不想接受現實,按照之前的套路按部就班走下來。因為現在的她,根本就不喜歡任何人,就這樣嫁了,還真是太委屈了!

俞曉魚早上去學校上了幾節課,下午就被祁言帶到心理醫生那裡接受治療。由於她的失憶還沒好,還是無法想起事情,所以有必要去看一下醫生,好好治療一下她那怪僻的病。

何喬也跟來了,她根據自己敏銳的直覺發現俞曉魚真的摔傻了,痛心之餘又覺得好玩,一個勁要跟過來湊熱鬧。

她們來到某間環境幽靜的私人醫院,就有護士熱情地請俞曉魚到會客廳靜候。

過了幾分鐘,走出來一名穿白大褂的醫生。他的發短而硬質,氣質清冷,雙手隨意地搭在白大褂的口袋裡,隱隱可以看見手腕,白凈而骨骼分明。

醫生看了俞曉魚一眼,說:「俞小姐,請問你現在看到我會激動嗎?」

「不會。」俞曉魚覺得很古怪。

「很好,是傻了。」

「……」誰能來告訴她是怎麼回事?

何喬突然瞪大眼睛,連連後退幾步,抄起包就想逃跑:「曉魚,不行了。今天我看來是不能陪你了,我先跑了,下次再見。」

醫生皺眉,說:「何小姐不妨先喝杯茶再走,等會兒心理諮詢結束後送一送俞小姐,她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

「不是還有你送嗎?」何喬有點慫。

「嗯?」醫生似怒極了,抿出一點嘲弄的笑意:「很好。」

何喬趕緊裝了孫子:「我送,我送。俞大爺你說什麼都好,您一句話,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那麼,去外面的等候室坐下,靜候半個小時。」

「好的,沒問題。」

俞曉魚無語了,此時她盯著醫生,就想看看他有哪裡嚇人的地方,能把囂張跋扈的何喬嚇成這樣。

醫生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及時回頭,對上目光,說:「俞小姐,初次見面,我是你哥俞爭。」

「……」俞曉魚覺得世界有點小,是該去好好撞一下牆了。

「哥……」她改口。

「乖。」俞爭說了一句,然後坐到沙發上,與她面對面說:「好了,把你記得的告訴我,一點都不能隱瞞。」

「我要是記得什麼,我還來看醫生?」

「嗯,邏輯思維沒問題。看來智商還沒下線,摔地不夠慘重。」

「……」她現在提出換一個心理諮詢醫生還可以實行嗎?

「您以前也這樣刻薄我嗎?」

「酌情考慮你的病情,選擇不同的嚴厲程度。」

俞爭打量她,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容,看得俞曉魚頭皮發麻。

她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祁言曾和她說過的有關兄長的信息——當時,祁言以一種極其糾結的表情說了一句話:「你曾說過他,反覆無常,陰險狡詐。」隨後,祁言也補充了一句:「不過,在我看來,他只是愛妹心切。」

反覆無常,陰險狡詐。

果然如此啊!

俞曉魚主動無視了後面那句「愛妹心切」的話。

俞爭翻開一本診斷冊,摸出圓珠筆斟酌著要寫些什麼。

好一會兒,他才說:「你現在都記得什麼人。」

「準確的說,我哪個都不記得。」

「那最近幾天認識的,說說你的印象。」

俞曉魚想了一會兒,說:「我認識了爺爺,祁言,以及何喬,還有沈暢。」

「哦,那麼,請重點說說何喬。」

「嗯?」俞曉魚還沒反應過來,只說:「何喬這個人很仗義,就像祁言所說,她的確跟我關係很好。」

俞爭垂眸,不知在想什麼,隨意問了一句:「她在學校異性緣如何?」

「脾氣有點差,沒男人敢泡她。」

「哦。」

俞曉魚回味過來不對勁了,她瞪著一雙貓瞳,難以置信說:「俞……醫醫生。」

「叫哥哥。」

「哥……哥。」怎麼叫怎麼彆扭啊。

俞曉魚開門見山:「你的病患,應該是我吧?」

「嗯。」

「那你為什麼一直問何喬的事情?」

「你覺得多一個何喬那樣的大嫂如何?」

「……」你等會兒,讓我緩緩。

以俞曉魚敏銳的直覺來看,這其中一定有詐。而且何喬之前見了她哥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難保沒有發生過什麼。但是……這分明是躲仇敵的架勢,難道還能相愛相殺衍生出愛情?

真是見了鬼了。

俞曉魚一副難以置信:「你別告訴我,之前那樣的特殊待遇是想要泡她?」

俞爭笑了一下:「嗯,尚在努力。」

俞曉魚沉默了一會兒:「俞醫生,你報答愛意的方式還真是不同。」

「你覺得,她對我有意思嗎?」俞爭這話顯得有點羞澀小青年,但是說話的語氣全不是那樣,甚至有種洋洋洒洒的謎之自信。

「我覺得……你要聽實話嗎?」俞曉魚猶豫著要不要打擊一下自家哥哥的玻璃心。

「你說。」

「我覺得,像是有仇。」

「……」

俞爭抿唇,原本清淡的眉目變得愈發冷厲,甚至有一種無形的戾氣。

他呵了一聲,說:「還有半個小時我就下班了,剛才讓她在外面等半個小時,是為了等一會兒下班約她一起喝杯咖啡,給她一個驚喜。你覺得這招不行?我原以為,她會很驚訝然後喜極而泣。」

「這是驚嚇。」俞曉魚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都覺得那種泡妞方式有誤,更別提是何喬了。

她悠悠然望了外頭一眼,透過玻璃門能看到何喬局促地挺直脊背坐沙發上,一動都不敢動就怕被逮住什麼把柄。

她說:「你們以前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俞爭:「她曾給我寫過情書。」

「咦?還有這事?那按照反應來說,她不該是這樣啊。」

「我被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情書內容所感動,接受了她的表白。」

「所以你們曾經在一起過?」

「不……是她送錯人了。」

俞曉魚沉默了。

俞爭說:「不過我覺得,這可能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手段。莎士比曾說過,女人最吸引人的一面就是反覆無常。所以,我覺得她只是怕我拒絕而已,特意想出的手段。」

「但是,我覺得,你是想多了。」

「過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俞爭看了一下手錶,站起身,說:「每周的這個時候,你都準時帶著何喬來我這做心理諮詢,順便和我說一下她的近況以及一些細節習慣。」

俞曉魚震驚:「那我的病呢?你不是負責治療我的失憶嗎?」

俞爭掃她一眼:「你現在這樣挺好,可以給自己的智商下線尋找到一個完美無缺的理由。」

WTF?

是她親哥?

臨走前,俞爭還是問了一句:「自從出事之後,你就沒有想起任何一點東西?」

「我想到了一個男人,他有一雙世界上最好看的手。」

「嗯,這是記憶閃現,再維持下去,繼續想,不要停。說不定能想起更多,下次可以統一告訴我。好了,你回去吧,約會時間有限,我要分秒必爭。」

「祝你好運。」

俞曉魚走出治療室,再回頭望去,何喬已經被她哥壁咚在某個階梯的走廊暗處。

她嘆一口氣,遠遠地逃開了。

醫院外,是祁言在等她。

外頭下了一點毛毛細雨,祁言幾步上前,將青灰色的傘撐住她,邊走邊問:「做過心理諮詢后感覺如何?」

「我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能讓您產生一些對未來的想法也是好事。」

「即使那是負面的?」俞曉魚走了幾步,側頭看向祁言。

他將傘的絕大一部分都用來遮住她的頭髮,而自己卻淋濕了右肩,深黑色的西裝濡濕一大塊,陰沉沉的。

俞曉魚說:「我想問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在失憶的時候,忘記了所有人,但就是能想起某個看不清臉的男人。那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想,應該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為最愛的人。」

俞曉魚的心咯噔一下,他的意思是,自己一直深愛著那個男人。

那個……有著世界上獨一無二漂亮的一雙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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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他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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