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
董藝青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單身公寓的時候,發現來了一個不宿之客。
她進門一開燈,看見客廳里坐著的男人,不由嚇一跳。
「哥,你怎麼來了?」
董正青皮笑肉不笑看她一眼,視線又落到她手上的購物袋上。
「又是康澤買單?」
董藝青不回答,把東西放下手徑自去倒水,隨口問:「你怎麼進來的?」
問完沒人回答,她拿著半杯水直起身,一回頭猛的發現董正青就讓在她身後。
不知怎麼的,他的眼神叫她有點害怕。
董藝青手一抖,差點扔掉杯子。
「哥你幹嘛,嚇死我了。」
好端端的突然靠這麼近。
她側著身子擠出來,站到稍遠一點的地方。
「你到底怎麼進來的?」
「這事兒不重要。」
「怎麼不重要。我這地兒有保安還有密碼,你怎麼會……」
「花了董家的錢買的房子,我當然想進就能進。」
「什麼意思,就你姓董我就不是啊。你隨便進我家,信不信我跟爺爺說,他肯定罵你。」
「臭□□!」
董藝青一愣,眼看親哥衝過來要打她,嚇得把杯子往他面前一扔,轉身要跑。
結果沒跑多遠就叫人追上,直接被拽著胳膊扔進了沙發里。
這下子董藝青更害怕了。
「哥……你要幹嘛?」
「這會兒想起我是你哥了。」
「你本來就是啊。」
「承受不起。你嘴上管我叫哥,暗地裡做的小動作恨不得弄死我。還想到爺爺那兒去告狀。你省省吧。他如今一心只想著康澤,還會管我們兄妹的死活?對了,難怪你整天纏著康澤,人家有女朋友你也不管,果真不知廉恥。」
董藝青有些惱火:「他是我哥,我跟他出門怎麼了,又沒幹見不得人的事情。」
「沒幹嗎?董藝青,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沒幹什麼對不起的事兒。」
吼得太大聲,差點震破耳膜,董藝青趕緊伸手捂著耳朵。
她開始扮柔弱:「哥,你別這樣,嚇著我了。」
似乎沒什麼用。
她又來:「哥,我可是你親妹子,現在除了媽媽就我跟你有血緣關係了。你怎麼能這麼吼我,我們是一家人啊。」
說完她還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來。
這法子百試百靈。小的時候她就一直這麼利用親情找董正青給自己出頭。她闖了禍不敢兜著就向哥哥求助。反正哥哥是個二百五直愣子,一定會為自己這個親妹子上刀山下油鍋。
何況那時候父親還在,哥哥還十分受寵,無論惹多大的麻煩爺爺都不會生氣,甚至還會摸著他的腦袋笑眯眯地表揚她。
所以董藝青利用起這個哥哥來從來不手軟。只要扮成小綿羊的樣子,就不愁事情辦不成。
沒想到今天這招竟是不靈了。
董正青理都不理,只是一味冷笑,笑得董藝青心裡發毛。她終於發現,傻哥哥也變得精明起來了。
她可憐巴巴望著對方:「哥……」
「你別叫我哥。」董正青衝到她面前,「我問你,永安那邊的賬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哥,你說什麼啊。」
「別跟我裝糊塗。那一塊一向由你負責,如今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你得負責。」
董藝青一臉花容失色:「哥,那真不關我的事兒。」
「還敢狡辯。」
「你聽我說。那一塊名義上確實是我負責,可你也知道,我屁本事沒有,除了逛街購物別的什麼也不會啊。事情都是底下人在做,我真的不知道。你讓我看賬目我都看不懂,我怎麼知道這裡面的對與錯啊。」
董正青眉頭緊皺,似乎在尋思她這番話的真實性。自己這個妹妹他也清楚,確實是個只會享受的人。其實他也差不多,花錢可比賺錢容易多了。
可是……
「你倒說說,誰幫你做的賬?」
「就是底下幾個經理啊,吳經理王經理什麼的,他們有時候會拿文件給我看,我也看不懂,簽字就是了。哥,那就是一片小項目嘛。」
「你懂個屁。」
董正青現在是麻煩纏身。自從上一回地皮拍賣被莫淮安算計后,他一直在走背運。爺爺越來越不信任他。像永安那樣的小事兒,以前出個十個八個也沒人管。現在卻不一樣,被有心人揪住一鬧,肯定撈不著好。
他怎麼就有這麼個豬隊友的妹妹。
「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相信你。」董正青聲音陰冷,突然伸手抓住妹妹的一把頭髮,把她的臉強行抬了起來,「要我相信也容易,你坑康澤一次,我就信你。」
「哥,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親兄妹聯手對付外人,不是很好的事情嗎。怎麼,你不願意?」
董藝青疼得要命卻不敢嘴硬,抖抖嗦嗦道:「我、我怎麼坑他啊,我又不是他的對手。」
「他現在對你戒備這麼低,你要下手很容易。就看你願不願意。怎麼,捨不得?」
董藝青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
「不是的哥,你先放開我。」
「你先答應我再放開。」
「好好,我答應你。」
「別給我耍花招。」
董正青重重扔開她的腦袋,就跟扔個球似的。到這會兒他才算有點發泄出來,一想到被自己的妹妹算計,他就咽不下這口氣。
董藝青鼻涕眼淚不停地流,渾身顫抖不停。哥哥跟變了個人似的,再不像從前那麼和善。揪掉她一把頭髮不說,走的時候還對她拳打腳踢了一番。
吃一塹長一智,她不敢反抗只能由著對方打,最後疼得實在受不了,大半夜給康澤打電話求救。
那時候的康澤,正在應付另一個女人。
好久沒出門的倪霏今天終於忍不住,跑出來找康澤。
「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把?」
「怎麼,上次給的錢不夠?」
倪霏一臉尷尬:「他們要得越來越多。我本以為上次給他們兩百萬就行了,沒想到……康澤,你一定要再幫幫我。」
康澤眉頭緊鎖:「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這數目越來越大。上次兩百萬,這次就成了三百萬,再這麼下去我擔心……倪霏,不如報警吧。」
「不行不行,不能報警。」
倪霏急了。那幫人手裡捏著她的裸/照,要是傳出去她這輩子就完了。她已經失去了沈重業的信任,不能再冒險了。如果照片流出,她寧願去死。
「可是三百萬,我也拿不出這麼多。」
「你不是在總公司上班嗎?」
「總公司再有錢,那也是公司賬上的。我不能把公的變成私的。我自己有多少錢你多少也清楚,我在華興待了幾年,才進總公司沒多久。就算給我個董事長做,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現金。更何況,這些人是無底洞,填不滿的。倪霏你告訴我,那些照片到底是誰給你拍的?」
一說起這個倪霏就想哭。她一直沒跟康澤細說詳情,現在為了借錢也顧不得許多了。當下抽抽嗒嗒,把董藝青找人打她,拍下那種照片轉而又勒/索她的事情一股腦兒全說了。
說完后,她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傾訴的感覺真好。
康澤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最後連連搖頭:「藝青這回也太過分了。你確定就是她敲/詐得你?」
「我也說不好。那些人沒提董藝青,只說他們自己搞到的照片。可除了董藝青誰會有那些照片,一定是她。」
「你可得想清楚了。」
「不會有錯,就是她。康澤,我真的沒想到你表妹這麼狠,打我就算了,還勒/索我。我到底哪裡得罪她了。」
「藝青她從小受寵,比較任性。」
那也太任性了,簡直不把她當人了。倪霏恨得牙根直癢,礙於康澤跟董藝青的關係,只能強忍著。
「康澤,要不你幫我求求她,讓她收手吧。兩百萬也夠她花一陣了,三百萬我真的拿不出來。她也不缺錢啊。」
「你也說了她不缺錢,所以這事兒就更難弄了。你也知道我這個表妹,從小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她也不會聽我兩三句話就輕易收手。」
倪霏內心滿是絕望,正想再說兩句,康澤的電話就響了。
康澤避開她接了電話,回來后就說自己要出去一趟。倪霏沒辦法只能告辭。走到樓下的時候突然想到點什麼,跑到大門口悄悄躲了起來。等康澤的車一出來,她立馬打的跟上,一路跟著他去到了董藝青的單身公寓。
起先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直到康澤上樓去又下來,扶著董藝青的時候她才明白過來。
大晚上的打電話找康澤,還那麼親熱地靠在他懷裡,倪霏心裡積聚已久的火氣終於冒了上來。
這個賤女人,拿照片要挾她不說,還想勾搭康澤。她真恨不得衝上去扇她兩巴掌。
可她終究不敢,只能灰溜溜離開,轉身又去了沈重業那兒。
她想問他借那三百萬。
可沈重業怎麼會肯。別說他沒有三百萬現金,就是有也不會借。
倪霏是他什麼人?外甥女罷了,又不是親生女兒。就是沈喬過來,也沒有一開口就借三百萬的道理。
到了這會兒倪霏才感受到,走投無路是個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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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和康澤約在一家港式餐廳吃飯。
吃飯的時候,沈喬有些心不在蔫。她想起了前幾天在商場看到的那一幕。
董藝青挽著康澤的手臂親熱地在逛街,當時林憶就說這樣不好。
「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子,都二三十了還這樣,就算是表兄妹也太過了。」
當時聽了不覺得,事後想想確實有點過。
但別人家表兄妹怎麼相處輪不到她來管,搞不好有些人家兄弟姐妹間就這麼親熱的呢。
康澤夾一個帶子餃給沈喬,問:「怎麼了,東西不好吃?」
「沒有,挺不錯的。你怎麼找到的這家店?」
「藝青說的,跟她來吃過一回覺得不錯,就想著帶你過來試試。」
「你跟你表妹關係倒不錯,不像跟你表弟,冤家似的。」
康澤笑笑:「表妹跟我沒有利益衝突,加上年紀小還比較天真。她父親走得早,正青又不是個穩重的人,有時候我想她可能拿我當成父輩來依賴了。」
「哦哦。」
似乎感覺到沈喬的敷衍,康澤又問:「你不信,還是吃醋了?」
「沒有,誰會吃你妹妹的醋。」
「難說。不過我挺高興的,你吃醋代表你在乎我,我就怕你一點兒不在乎我。」
「哪能呢。」
康澤一挑眉:「又敷衍。」
沈喬趕緊夾一筷子炒米粉到他碗里,好堵住他的嘴。
兩人邊吃邊聊氣氛不錯,快吃完的時候康澤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原本溫和的臉孔瞬間變了顏色。
「你說什麼?」
他一下子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起得太急,把茶杯都給打翻了。
「怎麼了?」
沈喬趕緊過來抽紙給他擦衣服,又準備去收拾桌子。結果就聽康澤沉聲來了句:「藝青出事了。」
董藝青出了大事兒,大晚上的被人發現掉進了家附近的河裡,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沈喬聽到這消息十分震驚,當即就跟康澤一起趕到了沈家。
去的時候家裡已經擠滿了人,董母坐在那兒不停地掉眼淚,旁邊董正青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沒看到董老爺子的身影,聽親戚說身體不好上樓休息去了。
康母也陪在那兒,拿著手絹擦眼睛。真哭假哭不知道,反正面上看起來情真意切難過得不行。
康澤一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他走到董母身邊詢問事情經過。剛一開口董母就嚎啕大哭起來。
邊哭邊說,沈喬聽得有點費勁,後來跟董藝青的一個好姐妹聊了幾句,總算搞清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她這幾天不知怎麼了,突然開始夜跑了。
問她為什麼要跑步,她說要鍛煉身體。至於為什麼晚上跑,說是嫌白天太陽大有尾氣,去健身房老有男人騷擾她,空氣也不如外頭新鮮。
正巧最近夏季來臨,夜晚的空氣新鮮涼爽,她就開始晚上跑步。
只是這才剛跑了一周,居然就出事了。
好姐妹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藝青最近到底是怎麼了,動不動就鼻青臉腫的。我問她是不是有人纏著她對付她,她又說不是。」
「你是說她最近總被人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的。她說是摔的,可怎麼這麼巧,一個月摔兩回。我覺得她肯定有什麼麻煩,可怎麼問她就是不說,我想她應該有分寸也沒多問。沒想到居然……」
沈喬想起上回康澤出院看到的董藝青,確實一臉的傷。當時董正青也在,情況好不到哪裡去。
那一回應該是兄妹互毆。那後來這一回呢?
沈喬覺得有些蹊蹺。
董家鬧鬧轟轟,她也插不上嘴說不上話兒,只能陪在一旁掉了一些眼淚,搞到很晚才回家。
到家一看倪霈也剛回來,正坐沙發里一個人發獃。
沈喬過去拍拍他肩膀:「怎麼了?」
「剛從我媽那兒回來,又吵了一架。」
「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我姐。整天不見人,前一陣回去了一趟又問姨父借錢,一開口就三百萬,鬧得不可開交。我真是頭疼死了,我勸我媽從姨父那裡搬出來,她就是不肯。又跟姨父吵架埋怨他不給錢,我實在懶得管,就先回來了。」
沈重業和謝玉仙的事兒沈喬沒興趣,聽過就扔到了腦後。倒是倪霏的現狀叫她有點好奇。
上回照片事件后,她似乎沉寂了很久,甚至連面都沒怎麼露過。
聽倪霈的意思她沒回家,那她到底在哪裡,跟誰在一起?
這事兒已經淡了,涉事的高官正在被調查,估計也沒心思找她麻煩。那她為什麼還總是躲躲藏藏見不得人似的。還有一開口就借三百萬,想想也知道肯定惹了□□煩。
這個倪霏,還真是不消停。
因為董藝青的事兒,沈喬和康澤幾天沒見面。偶爾兩人會通個電話,談一談這事兒的進展。
從警方那兒的消息來看,董藝青不像是自殺。身上有外傷,似乎曾與人搏鬥過。出事地點人煙稀少,警方沒找到目擊者,附近也沒監控錄象。但憑這些傷能推測出一二。
更何況她一點自殺的理由都沒有。
年輕貌美不缺錢花,也沒有談戀愛跟人有感情糾葛,每天吃吃睡睡逛街購物,比這城市九成以上的女孩兒活得都瀟洒。
她這樣的要是會自殺,那S市所有的年輕姑娘估計都得投河了。
不是自殺那就很可能是他殺。警方目前正在全力尋找線索,希望能把那個跟董藝青有過肢體接觸的人找出來。
沈喬怕康澤難過,每次通電話都會說一大通安慰的話。轉頭跟林憶談起這事兒又不禁唏噓。
前一陣林憶還懷疑人家兄妹感情不正常,現在倒好,一轉眼的功夫人都沒了。
林憶到底是女孩子,聽了這事兒也難過了一陣兒。可沒過多久又原形畢露。
「喬啊,我有個大膽的假設,我說了你可別拍我。」
「那你就別說。」
「不說心裡堵得慌。」
沈喬懶得理她,扭頭看屋外的風景。
耳邊是林憶的叨叨聲:「電視里都這麼演,一個男人想要擺脫喜歡自己的女人,有時候會做些極端的事情。我前一陣看了一部老電影里就有這個事兒。男的準備跟現任結婚,結果前任跳出來糾纏不休,前任手裡捏了他一些把柄。他最後沒辦法,就把這個前任給殺了。你說,是不是很恐怖?」
沈喬抬手就打了她一個爆栗子:「滿嘴胡說八道。」
「人家只是說電影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我也沒說康澤是那樣的人。他看起來還是很正派的。只是那天他們倆逛街的樣子我實在有點看不慣,你跟他走在一起還沒這麼膩歪吧。」
沈喬仔細想想還真沒有。他們一直挺客氣的,最多牽牽手。
可這話不能跟林憶說,否則她的想像力會發揮到無窮大,怎麼也拉不回來。
林憶見她不高興也沒敢再說下去,找了個輕鬆的話題一筆帶過。
只是她隨口的一說,卻在沈喬心裡種下了一點小小的疑惑。
以至於那天晚些時候見莫淮安談生意的時候,她竟有些走神。
對方說了一段話抬頭一看,沈喬正在那兒發獃。手裡拿著杯茶,目光已有些渙散。
「想什麼?」
抬手給了她一下,沈喬疼得一呲牙。
「沒什麼,幹嘛打人。」
「我剛才說什麼聽到了嗎?」
「沒有。能不能再說一遍?」
「不行。」
「別這樣,回頭我要是做錯了,你也會有損失的。」
「你要敢把這個項目搞砸,我就打死你。」
沈喬縮縮脖子不說話。
莫淮安沉默片刻,到底還是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這回沈喬聽清楚了,是關於新店開張的事情。最近情緒不佳,要不是莫淮安提醒,她都快忘了。
好歹打起精神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工作上,兩人一談就談到很晚。
談完莫淮安送她回家,車停在她家樓下的時候,對方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
皮膚相觸的感覺有些異樣,沈喬的心臟瞬間漏跳幾拍。
她跟康澤握手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那一刻她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只怔怔地望著莫淮安。
車裡暖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從眼睛到鼻尖再到嘴唇,看起來都很完美。沈喬聽到了自己撲通通的心跳聲。
她等著對方說點什麼,腦子裡嗡嗡響,甚至想不到他會說哪方面的話。
結果對方湊近了一看,又放開了她的手。
「怎、怎麼了?」
「康澤還沒送戒指,比我想像的速度慢一些。」
「送戒指幹嘛?」
因為太震驚他剛才的舉動,沈喬現在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最近應該會向你求婚。」
「你怎麼知道?」
「水到渠成。」
「什麼意思?」
莫淮安似笑非笑,越過沈喬的身子給她開車門,示意她下車。
沈喬卻不想走:「到底什麼意思?」
「恭喜你的意思。」
「你憑什麼說他會求婚?」
「障礙都掃除了,不趕緊把你娶進門怎麼行。老爺子那麼喜歡你。」
沈喬愣愣的,回味這話的時候被莫淮安推搡出了車子。
她站在夜風裡兀自發獃,眼看著對方關上車門啟動車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