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禍從口出

第二天，牛斗依約到了白龍潭。小理

吳林寶幾人已經團坐在石桌旁了。看到牛斗到來，吳林寶就極不耐煩的站起來。

「牛斗兄弟，可是說好時間的，怎麼晚了這麼多？」吳林寶有些生氣的說道。

「吳兄弟，我可不是象你們，家中有房有產的，可以自由出入，可以自己主宰。我是借住在人家，看人家的臉色吃飯的。今天東家開飯晚了，自然也就來晚了。請見諒了。」牛斗坦然的說道。

「恩，也是。走吧，再不去遲了。魯六兒那小子嘴極賤，我們還是快些吧。」吳林寶點了點頭。想想也是，他們都是小地主家庭，衣食自是無憂。所以才有那些空閑時間出來去划拳鬥嘴的。如果是要憑自己的力氣吃飯的，那可他們也沒有這般清閑了。

白龍潭極象現代的公園，但是沒有象現在一般每個地方都用牆圈起來圍起來。四通八達的。可以自由出入。最核心的地方是一院子老式建築。

一大早的就開始有人出入，都是祭拜龍王的。而且那時候的人們多少有些敬畏之心。俗話就說離頭三尺有神明。待人待事都是客客氣氣的，哪象現在的人們，抬頭老子天下第一，低頭所在之地再無二物。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吳林寶與牛斗一行人從那龍王廟前走過，都認真謹慎的行了一個禮。這才走過去。如果是今天的人，從廟門前走過，鼻子中不哼一聲，再隨意的吐上一口口水就非常的不錯了。

牛斗也行了一個禮。吳林寶幾人行色匆匆的，牛斗卻無所謂。說實在的，吳林寶幾人答應的老好老好，但也不一定能夠實現。今天的這個划拳大比他也不過是去湊湊熱鬧，也算是可以消遣一些時光吧。

有人陪伴，總比自己一個人無助的，或是漫無目的的來來去去要好很多吧。穿過白龍潭，就進到縣城中，再在小街小巷中穿梭了一會。就到了白龍潭的另一個對面。這還沒有停，又拐來拐去的走了一會，這才看到一排圍牆。沿著那圍牆再走過一段。便是一個大門，那門較為簡易，大大的開著。靠近門口，依稀的就傳出來喧鬧的聲音。

到了門口，吳林寶終於鬆了口氣。向後看了一下，眼見著人都到了。只有牛斗，還在後面慢慢的搖著。臉上就有些不悅，不過轉念就壓了下來。笑著叫道，「牛斗兄弟，快點。」

「不急不急，慢慢來，火急火燎是容易上火生病的！」牛鬥頭一熱，那不著邊際的話就又冒了出來。不過，吳林寶也只是催他一下，也並沒有停留，帶頭就走了進去。

大門進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塊極大的水塘。水塘邊圍種著許多垂柳。如果不是初冬，這裡肯定是極其秀麗的。只不過，就算是沒有樹葉，那些乾枯的柳條多少還是讓人看到了隱藏著的一些生機。水塘邊不遠，在那些枯枝的遮俺下，是一個亭台。那亭台中已經坐著數個與吳林寶他們一般大小的年輕人。意氣風發的說笑著。天不管地不管的樣子。

「喲，吳林寶，你們來了啊？我以為你怯了場，不敢來了呢？不過，你不來我也不怕，這次我可是請了知縣的公子一起來，為我們作個見證。」看到吳林寶幾人進來，其中一個小夥子便站起來，毫不客氣的說道。

「杜揚，誰會怕誰啊。我們怯場，你們怯場還差不多。不就是划個拳，有什麼好怕的。輸了就輸了，又能咋地？」吳林寶可不示弱，馬上還擊道。

「真是張狂得緊，既然知縣公子李春洋也來了。我們先前的賭注可得加點碼，如果不加碼，今天李公子豈不是白跑一趟了？」杜揚揚了揚眉。信心十足的說道。

「得得得，加碼就加碼，李春洋哥哥都來了，這點賬是要買的。不過不能多加了，加多了我可沒有準備好么多。」吳林寶邊說，就朝一個衣著比在坐的眾人都要華麗些的李春洋走過去。口中連連稱呼道，「李哥，我們這點小事，怎麼勞你大駕呢？」

「沒啥，反正我也是閑著沒事幹，杜揚說有這事我就來看看了？可說好了，你們幹什麼可跟我沒多大關係啊。我今天不過是順便找閑的。你們怎麼樣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加碼也是你們自願的。我不過是順便討口吃喝罷了。」知縣公子李春洋對著吳林寶說道。

「是是是，李哥不愧是知府公子，說話這般有分寸。」吳林寶打著哈哈。一副馬屁精模樣。

隨著吳林寶一起來的幾個年輕人，也與吳林寶一樣，上去與李春洋打招呼，一時之間，人情飛盪，熱情似火。

牛斗進門比幾人稍慢了些。杜揚介紹的的那段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但是看著幾人一個勁的點頭哈腰說好話，牛斗也就湊了上去。這也怪吳林寶大意了，竟然沒有介紹一下，這些人都是富家公子，衣著華麗，一看就與眾不同。與這些人的衣服相比，牛斗穿著的那身就差別太大了。

牛斗才走到那亭台前，正要跨上那台階。杜揚就伸出手去，把牛斗一把攔住，喝道，「你是什麼人？眼睛長哪去了，這裡是你隨便來得的地方嗎？」

初來乍到，就被如此喝斥，牛斗自然也不樂意。再加上從來都是他與曹家兩兄弟一起欺負人，從來沒有被欺負過。被害然一吼，牛斗就不高興了。

「吼個鳥，這破地方，讓老子來老子還不願意來呢！」說這話時，牛斗雙眼圓睜成牛眼，是瞪著杜揚說道。

「媽的，這可是老子家的花園，平常休憩釣魚的。你敢說是破地方，兄弟們，來，有人砸場子了。來扁他，打死老子負責！」然而，杜揚也是一個跋跗慣了的人。豈能受得了這個氣。一吼之下，便有些與他一般穿著華麗的年輕人躍起。朝牛斗衝過來。

「媽的！」牛斗真是不識時務，抑或是嘴比腦筋快了半拍。話一出口，牛斗就覺得形式不妙。杜揚話還沒有出口，牛斗就已經轉身開始逃了。

但是，這裡離那門口還有點距離，這段距離，說長也長，說短也短。牛斗轉身時，從那門口正好又走進來幾個人。那些人，分明就是與杜揚是一夥的，聽到杜揚一喊，便紛紛朝牛斗圍了上來。

這些人只是圍過來，杜揚卻是把袖子一拉，捏著拳頭就過來了。

沒有辦法，去路已經被堵上。牛斗就不可能再走了。只好轉身朝水塘跑去，沿著那水塘邊緣逃跑起來。接著，杜揚也飛速的跑了下來，那進門的年輕人們隨後跟上，一群人瘋狂的就追著牛斗而去。轉眼間，整個場面就亂了套了。

吳林寶幾人還在哈哈著。待聽到叫嚷聲，回過頭來的時候。場面已經無法控制了。急忙站在亭台邊台階上，大喊道，「杜揚，別追了。那人叫牛斗，是我的朋友。是我們一起的。別追了。」

吳林寶在前喊，與吳林寶一起的幾個人卻是急忙去擋那些要跟著衝出去追打牛斗的。這樣才避免了情勢急劇惡化。但是，杜揚與那幾個追打牛斗的，卻無法聽到了。人在疾跑中，再加上幾人都是邊跑打喊，任由吳林寶叫喊得再大聲，想要讓杜揚幾人聽到，還真是有點困難。

只不過，擔心歸擔心。杜揚幾人想要追到牛斗。那還真是不容易。第一，牛斗是靠偷吃飯的。偷東西，什麼都不靠，連偷東西的手法都是次要的。偷東西最需要的是什麼？那就是逃，特別是逃跑的速度，逃跑的技巧才是至關重要的。第二，牛斗的體力，牛斗雖說肋骨斷了才治好，但是，體力來說，牛斗的體力卻是比這些時常只是在家聊聊天吹吹牛，養養鳥的富貴子弟卻是強了太多了。

才追了幾十米，就眼見得與牛斗的差距沒有拉短，卻是越來越大。而氣息，牛斗還是氣定神閑的，杜揚幾人卻是如同牛喘般。再也沒有力氣追下去了。只好停下來，雙手撐在雙腿上，身體半蹲，拚命的喘起氣來。趁著這個時候，牛斗就一溜煙的跑去了。

牛斗果然是體力好，直就沒有返回，圍著那水塘跑了地圈，從另一邊繞了過來。等牛斗回到亭中時，杜楊幾個人的氣息才喘好，慢慢的從原路走了回來。

「吳哥，他們是怎麼了？怎麼我才一句話，他們就追打過來了？」牛斗跑回到吳林寶面前的時候，有些不解的說道，「幸好我跑得快！如果慢些，定是挨打了！」

聽到這話，吳林寶只覺得舌頭有些打結。剛才的事由，他也不太明了。自然也無從判斷，如果他聽到牛斗的有的原話的話，他一定會為自己把牛斗帶來此處而後悔。

「林寶，這是什麼人啊？體格真好，跑這麼長一段路，一點氣都不喘。」李春洋打量了一下牛斗，笑著對吳林寶說道。

「不大清楚，據他說是呂家新來的僕從還是馬鍋頭，具體不明白。不過，這小子倒是劃得一手好拳，是我請來助拳的。如果單憑我們幾個，那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如果他來，我估計，我們勝面要大一些了。」吳林寶有些得意的介紹道。

「呵呵，真我這麼厲害？不過，到這裡來你多少也得把他打扮一下，你看這，這也太寒酸了些吧！」李春洋忽地把耳朵湊在吳林寶的耳邊，低聲說道。

「媽的，他是不是我們家的僕從，如果那樣的話，我豈不是要白白包養他了？也只是借用一下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吳林寶道。

「吳哥，怎麼了啊？怎麼一下就說起悄悄話來了？」看著兩人說悄悄話，牛斗的好奇心一下子便被揪起。大聲道。

杜揚與那幾人也慢慢的走了回來，看著牛斗與吳林寶站在一起，剛消停些的怒氣騰的又冒了起來，吼道，「吳林寶，如果不給個明確的答覆，此事，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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