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寵發威(求首訂)
「既然現在沒什麼事了,我們是不是該繼續說說媽的問題?」曹長江一直冷眼旁觀著之前發生的一切,暗暗地還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這會見大家都坐下來,一臉擔憂,無關痛癢地開口。
他心裡極想說的是,看吧,你們原來是靠見不得人的手段發起來的,離再次潦倒也不遠了,你們窮,就窮一輩子吧!
曹長城抬眼朝裡間看了看,才肅顏看著曹長江:「這個事,我們晚兩天再說吧。」
此時,張愛蘭已經去裡間躺下了,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還是趁早安排吧,要是你們都坐牢去了,那媽怎麼辦!」曹長江不但沒有絲毫惻隱,甚至,還樂得趁火打劫,全然無視屋子裡其他人都用憤怒和失望之極的眼神看著他。
「你愛怎麼搞就怎麼搞吧!我現在沒心思跟你說這些!」曹長城的目光緊緊盯著曹長江的臉,眼中冒著火星。他有生以來發的最大的兩次火,對象無一例外地成了曹長江。
曹長江倒是沉得住氣,雲淡風起地說道:「長城,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安,你什麼都不用做,給我十萬塊,我拿著,帶上媽就走了,不會在這裡繼續煩你,這樣不是更好嗎!」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有本事來拿去!」曹長城氣急,隨口甩出了曹樹林經常說的一句話。
「弟呀,我是為你們著想,你怎麼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曹長江倒是一點都沒被激怒,曹長江煞有介事地說著,越說越來勁:「你想啊,你們這錢來源有問題,要是被查了,不是全部要上繳,到時什麼都沒有了。與其給別人,你還不如給我,我也不是自己用,我拿來都是照顧媽,給她置辦東西,管她吃穿。」
曹長城聽到曹長江這樣污衊自己一家人,氣憤至極,重重地一巴掌拍在自己坐的凳子上,站起來,紅著眼睛看著曹長江:「你說我們的錢有問題?有什麼問題!那都是我們辛辛苦苦賺的血汗錢,我們憑什麼要上繳,要給別人!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我知道這話你不愛聽,但這是事實啊!」曹長江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信口說道:「你想啊,你們為什麼突然就開始有錢了呢?是曹燕創造的是不是?而她從哪來呢?她有那本事自己去創造?她有幾斤幾兩,我這個當大伯的又不是不知道!她男朋友蕭黎歌,你的好女婿,他是騙子啊!他們自然是一起詐騙,一起分錢了。而你們呢,明明知道,就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但是,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你們的低嗎。如果不是通過見不得人的手段,你們又怎麼可能突然就有錢了!你們還以為誰都能賺到錢!要像我這樣,靠自己的本事,賺的錢才穩穩噹噹,永遠都是自己的。」
「你胡說什麼!我們什麼時候做見不得人的事了!我們每一分錢,都是拿東西去賣,換回來的!我們沒有靠別人,更沒有靠騙!」金秀芳正在洗碗,她一向不愛插嘴的,聽到曹長江這話,實在忍無可忍,說話間手憤怒地一甩,袖子帶到灶上剛洗好的碗,那疊碗頓時掉到地上,哐哐噹噹,碎成一攤,那聲音,把屋裡的人都震得一顫。
「弟媳婦,沒看出來,你還挺凶,難不成你還想用碗砸我?」曹長江見此情形,借題發揮。
聽曹長江這話,金秀芳怒不可遏,卻沒接他的話頭,而是看著曹長城說道:「你看看外面是不是誰家的狗在那一直亂叫,把這些拿出去扔,把狗趕走!」
「弟媳婦,你這是指桑罵槐,你說我是狗,那我跟你男人一個媽養的,他是不是也是狗!你還連媽都罵進去,我今天是不是該替他們管教你一下。」曹長江心虛,立即就對號入座,黑著臉站起來,朝金秀芳邁步,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見狀,曹長城也站起來,而馬麗花反應更快,向金秀芳靠過去,對曹長江怒目而視:「曹長江,我尊你是個長輩,更是看奶奶的面子,一直沒說什麼,可你竟然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還做出這副樣子,你以為我們剩下幾個老弱婦孺就好欺負嗎!既然你為老不尊,我也不用對你客氣了!」
「曹長城,你看看,你這一家,都沒規矩沒禮貌,你一個兒媳婦,竟然直呼我的名字,沒家教,真沒家教。」曹長江目光掃了金秀芳和馬麗花,撇撇嘴,直搖頭。他覺得,曹樹林一走,他完全沒有威脅了。
真是絕了,竟然有這樣恬不知恥的男人,竟然還妄論別人的人品!馬麗花已經被氣得渾身發抖,想著要是曹樹林在家,此時他要打曹長江的話,她絕不會攔著,可偏偏最需要他發飆的時候人不在,其他人都不是曹長江的對手,那怎麼樣才能殺殺他的威風呢?
她著急地想著,目光掃了四下,當看到正蹲在凳子上警惕地盯著曹長江的小鬆鬆時,頓時有了主意:「小鬆鬆,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說話間,手指直直地指了曹長江。
「你讓它趕我?」曹長江看馬麗花的眼神有輕蔑、還有譏笑,他們真是找不到幫手了,竟然指望一隻小鬆鬆能把他怎麼樣。
但事實就是,他太狂妄了,並很快為他的狂妄付出了代價。
小鬆鬆得令,絲毫沒有含糊,當即跳下凳子,向曹長江蹦過去,他還沒反應過來,它已經蹦到他身上,對著他的臉毫不留情地一陣猛抓。
曹長江的臉上很快添了幾條血路子,眼神已經由開始的驚懼變成狠厲,伸出兩隻手想要抓住小鬆鬆,無奈它實在太靈活,在他的肩頭和頭頂蹦來跳去,他非常被動,抓了好多下,都沒揪住,但抓掉了小鬆鬆的幾把毛,它吃痛,也叫了幾聲。
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完全低估了這個不起眼的小動物。
而此間,馬麗花看出小鬆鬆到底個頭太小,擔心它終究不是曹長江的對手,這樣下去不行,情急之下,才想起熊樣來,便趕緊從後門出去呼喚了幾聲。
在沒人召喚的情況下,熊樣白天通常在林子里自由活動,晚上才回她和曹樹林的屋子睡覺,此時,也正在他們後面的屋子裡,聽到她叫,便很快跑來了。
曹長江正和小鬆鬆纏鬥著,反手往後面一抓,抓到一個粗粗壯壯,毛茸茸的東西,心裡還在高興,以為小鬆鬆的身子被他揪到,歹毒地使出全身力氣捏,不想,那東西一下就把他的手甩開,接著,他的後腦勺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掌,痛得眼前只冒金星,頭嗡嗡著響,人也打了個踉蹌。
他還沒醒過神來,背上又挨了一掌,那感覺,簡直就跟心臟被拍碎了一般。待他好不容易站穩轉過身去,又一掌拍了過來,結結實實地打在他臉上,那臉,很快就跟蒸糕似的漲了起來。
而此時,他終於看清了,打他的不是小鬆鬆,也不是人,是一隻黑熊!
媽呀,哪裡來的黑熊,熊不是會吃人的嗎!
這黑黑的大傢伙,把曹長江嚇得屁股尿流,急著逃命,往門外跑,其間身上被熊樣揍了好幾下,慘叫連連,終於跑到門口,腳下不留神,絆到門檻上,門牙當即被磕掉了兩顆,顧不上疼,爬起來,也顧不上看方向,哭爹喊娘地就往壩子那邊沖,壩子底下是一片小樹林,有一段長長的斜坡,他沒剎住,就那樣踩空,一路滾了個痛快。
要不是馬麗花讓熊樣掌握著分寸,估計他早就被拍得心膽俱裂了。
而屋子裡,馬麗花一邊安撫著被她叫住的熊樣,一邊向曹長城和金秀芳詢問:「爸、媽,我早先忘了,該叫樹林把熊樣帶上,這樣也多一個幫手,你們說要不要打電話叫他回來?」
金秀芳有些猶豫:「樹林走好遠了吧?」
曹長城也遲遲疑疑的:「他再回來耽擱一下,不知道還能不能追上燕他們,這晚上也不敢把車開太快。」
「那怎麼辦?本來這麼晚了不想打擾諸葛伯伯的,可這事……爸,要不你打電話給諸葛伯伯,讓他給算算?」
「對呀,我怎麼忘了諸葛神人!」剛剛臉還愁成苦瓜的曹長城經馬麗花這樣一提醒,臉上的擔憂之色一下消減不少,一拍腦袋,隨即拿起手機開始撥號,但撥了半天,裡面的提示都是: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怎麼了?諸葛神人是睡了,沒聽到電話響嗎?」金秀芳見曹長城一直沒說話,在旁邊緊張地問道。
曹長城拉長著臉放下手機:「這地方信號不好真是害人!你們在家好好獃著,我跟熊樣一起去找諸葛神人。」說完,徑直找了電筒,喚上熊樣,出門去。
金秀芳本來想跟去看個究竟,但擔心張愛蘭和馬麗花,只好木然坐下。
馬麗花走過去把門栓好了,才走過來挨著金秀芳落座。
「你先回屋去睡吧,我拿個電筒送你上去。」金秀芳關切地看了馬麗花一眼。
馬麗花搖搖頭:「媽,我反正回去也睡不著,就在這裡跟你一起等消息。」
而這段時間,被他們惦記的曹燕,正跟那四個警察一起坐在一輛小汽車裡,心潮起伏。
她極力在腦中快速消化著那張通緝令和其中一個警察早先說的話,對於他們隨後的問話,都裝聾作啞,不予回答,那樣子,目光獃滯,像是被嚇傻了般。
蕭黎歌是騙子?騙少女、錢財?
先不說別人,也先不帶感情而論,首先,自己沒被他騙去一分錢,反而是他在這裡投資了四十萬,還花十幾萬買車,還搭上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還有……好多好多,一直都是他在付出!
而他得到了什麼?就她的感情,身體,但這,都是兩情相悅。
如果說他騙感情,他確實得到了,但在這裡耗了這麼長時間,錢財方面,都是大筆負收入,他如果是個騙子,一定是腦袋抽得太嚴重了!
可以確定,他起碼是沒騙她的。
他會不會是個雙面人,雖然沒騙她,卻真的騙了別人呢?
不,不會的!
他們相識時,她還是個絕大多數男人都不肯正眼瞧的醜小鴨,他是不是還得腦袋抽風才對她另眼相看!
而且,乾爹一會算命二會相面,還分不出好人壞人不成!
……
她想了好多好多,還回憶了很多跟蕭黎歌相處的細節,想到最後,所有的懷疑煙消雲散,全化為濃濃的愧疚。
她怎麼忘了呢,就在跟他分別前不久,有人帶了孩子,稱是他的老公和兒子,那人和趙文雪一起污衊她,可他很快就理性地做出判斷,幫她解了圍,而自己,遇到類似的事,竟然想了這麼久,猜疑了這麼久,該無條件相信他才對!
他是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值得她永遠信任。
那麼,既然他不是騙子,這些人的通緝令又是從何說起呢?
這些人,該不會跟之前的「葯監」那樣,也是假的吧?
要如果是假的,他們又是什麼人,有什麼企圖?
這個問題,得好好思索一下。
曹燕思索了一陣,覺得當務之急是弄清這四個人是真警察還是冒牌貨。但是,要判斷真假,對她來說還真是一個大難題。既然想不出法子,只有走著看,靜觀其變了。
「你知道肖一格在哪裡吧?知道最好告訴我們,等我們抓到了他,你就沒事了。」坐曹燕身旁的那個警察突然開口問道,此人說話時目光直直地落在曹燕身上,冷峻、犀利,有種洞察人心的感覺,應該是在社會上歷練太久。
這樣的男人會吃哪套呢?似乎,用在以前跟自己對峙過的男人身上那些招數,對這個人來說都行不通,那麼,就只有裝膽小怕事了,因為在一般的人眼裡,鄉下姑娘都是沒見過世面,性子懦弱的。
打定了主意,曹燕裝作害怕地樣子,身子往椅背縮了縮,怯怯地看著此人,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他出門好久了,他沒告訴我去哪。」
「有他電話吧?打電話給他。」此人也不知道看透曹燕沒有,只是眼神依然冷得嚇人。
這是警察抓通緝犯的手段嗎?怎麼覺得像綁架人質似的!曹燕心裡想著,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他沒給我電話。」在此前,怕手機被搶去,她已經悄悄地刪掉了蕭黎歌的電話號碼,反正她已經記得了。
「你沒電話?」此人的語氣和聲音都透著一股子懷疑。
「是啊,他總不肯給我電話號碼,現在我想想,難道他真是騙子?警察大哥,你們說他騙了很多女孩子,她們都是哪裡的,是怎麼騙的,你能告訴我嗎?他要是騙子,那我就完蛋了……」曹燕一副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模樣,求助似的看著此人。
「他當然是騙子,至於被他騙的其他人,個人*,就不告訴你了,你現在應該配合我們,給我提供線索,讓我們趕緊抓住他,不然他還會去害別人,還可能回去害你的家人。告訴我們,也是為了保護你自己和家人。」此人說得倒是像模像樣、冠冕堂皇。
「我不知道,他什麼都沒告訴我,就跟迷一樣,那我是真的被他騙了嗎?」曹燕一副快哭的樣子。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會幹什麼!」坐前排的一個警察突然扭過頭,對曹燕大聲呵斥,見曹燕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低了頭,沖著剛才一直追問曹燕的那人說的:「你跟她廢什麼話,看起來模樣是長得頂好,卻一點用都沒有,也不知道……肖一格的品位怎麼變得這麼差!還指望著」
曹燕沒有抬頭,聽到說話聲在此時戛然而止,眼睛餘光偷掃了身旁,感覺剛才問自己的那個警察身子微微動了動,應該是他制止了此人繼續講下去,說不定,這個人是他們之中領頭的。她就裝作被嚇到了,一直低著頭,其實,卻在專心思考著剛剛那個警察的話,感覺他們的言行舉止越來越跟她以為的警察形象不符了。他們是準備抓她幹什麼?真的是讓她「配合調查」嗎!
「你不用怕,你只需要多告訴我們一些東西,我們很快就放你回去。你再好好想想。」曹燕身旁那個不知怎的,竟然走起「柔情」路線來:「你是什麼時候遇上肖一格的?他又是什麼時候走的?這你應該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曹燕使勁搖著頭,乾脆趁勢把頭埋在膝蓋上哭了起來。
「我看她那樣子就沒什麼作用!」
「閉嘴!」
曹燕假哭的時候,耳朵卻在專心地聽著,心裡的疑雲越來越重。這些人,真的不像是警察,那到底是?
她心裡突然有了個猜測,想到這點,身體止不住打了個顫,如果是,那這人也實在太歹毒了!他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他知道這個地方的話,那蕭黎歌以後回來不是有危險嗎!
要是能確認的話,她一定得好好替蕭黎歌整整這些人!
曹燕抽抽搭搭哭了一陣,抬起頭來,看著身旁的警察:「警察大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不要告訴你?」
「什麼事?趕緊說,只有跟肖一格相關。」此人的眼睛一亮,馬上催促。
「他之前跟我說,他有事要辦,得離開一段時間,但會在八月十五之前趕回來。」曹燕慢吞吞地,像在極力回憶著,一邊想一邊說。
「八月十五!你確定?今天不就是八月十一了嗎?為什麼要在八月十五前趕回來?」
此人來了精神。
「是嗎?今天十一了?哦,好像是。」曹燕也有點沒想太清楚的樣子,猶猶豫豫地說道:「他之前走的時候,我想他早點回來,就騙他說,八月十五是我的生日,他答應我要趕回來給我過生日,那意思應該是會在八月十五之前回來找我吧?不過,你們說他是個騙子,他這話,怕也是騙我的吧?」
此人沒有回答曹燕的話,而是向其他人看去,似在無聲商議,而曹燕,再次怯怯地低下了頭,心裡祈禱著,相信吧,你們只要跟我回去,我就有辦法脫身,還能把你們困在那,弄清你們到底是不是警察。
即便真是警察,大不了自己犯事被拘留幾天,為了蕭黎歌,冒這個險值得。
如果不是警察,哼,有你們好看的!
曹燕一直等待著這四人說話,等了好久,沒聽到聲音,看來,都是高深莫測的主,那麼,她也要穩住,千萬不要讓他們看出自己的企圖。
車廂里靜寂了好久,這靜寂,讓曹燕緊張,好似自己的呼吸都能聽到,而就在此時,她聽到了期盼很久的一句話:「掉頭,回去!」
他們的意思是要返回她家嗎?曹燕心裡撲通亂跳著,發現開車的真的慢慢將車倒了過去,往回開。她仍舊是一副怯怯的模樣,茫然地問道:「警察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
「不該你問的,不要問。」此人諱莫如深。
「哦。」曹燕弱弱地答應一聲,規規矩矩地坐在那,像是害怕得很。
車子往回開了一陣,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廂內的沉寂,把心情緊張的曹燕嚇了一跳,當發現響的還是自己的手機時,她的心一下跳到了嗓眼,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是蕭黎歌來的電話,要是他來電話的話,這些人很可能要自己誘他現身,那就完蛋了!
「你的電話?」曹燕擔心的時候,車內的人也已經弄清了聲音來源,又是剛才那個,開口問道。
「是……是啊……我可以接下電話嗎?」曹燕膽怯地看著此人問道。
「手機拿給我檢查一下。」此人毫不含糊地說道,那語氣,真是好官方。
「哦,好。」曹燕唯唯諾諾地應著,像是害怕,手顫抖著半天掏不出手機,好一會才拿出來,但聲音已經停止了,屏幕閃了一下就暗了下去,她來不及去看到底是誰,就將手機遞給他。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她心裡的擔心已經減少了些,反正蕭黎歌的號碼沒存了,手機上只會顯示一串數字,即便是他打來,他們又不知道他的號碼,她不說,他們怎麼知道是他。
此人拿過手機,翻看了一會,將手機還給曹燕,然後發號施令:「剛才那個號碼,再打回去,不要亂說話,知不知道!」
天啦,到底是誰的號碼?不會真的就是蕭黎歌吧?要打過去,還是有極大風險的!
曹燕怯怯地應著:「知……知道。」隨即拿過手機,發現上面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她心裡又快速祈禱一番,才撥了過去,還沒接通,指令又傳來:「按免提!」
她照做的同時,心裡緊張到了極點。
電話,不以她意志為轉移地,很快就接通了,裡面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你睡覺了嗎?怎麼這麼久沒接我電話,我快到家了。」
這聲音,不是乾爹的嗎,他怎麼這麼說話?哦,差不多明白了!他是在扮蕭黎歌嗎?
曹燕略一愣神,回道:「哦,我剛剛睡著了。黎歌,你還有多久到?」
「差不多還有個多小時就到了,你看看能不能給我煮點什麼吃的,我一天沒吃東西,肚子餓了。」那邊說道
「好的,我這就起床去給你煮吃的。」曹燕順著話頭說道。
那邊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而曹燕在四人的注視下不知所措地捏著手機:「警察大哥,我這樣答應沒錯吧?」
「沒錯,很好。」身旁那人陰鬱地說了這句,余光中,曹燕隱隱看到他臉上帶了笑容,而隨即,他頤指氣使的聲音再次響起:「車開快點,返回她家!」
曹燕在心裡長舒一口氣,接下來,全靠乾爹安排了,他應該既然打了電話,應該能推斷出這些人下一步要做什麼吧?布置好了陷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如曹燕所料,此時,諸葛亮已經帶著曹樹林在半路上做好了安排。
早先,曹長城去找了諸葛亮,他推算了一下,然後就想出了這個計策,跟曹燕想到的大致差不多,只是,曹燕什麼都不能做,全靠他。他想到曹燕被人控制,接電話不方便,便用了一個她也不知道的陌生號碼,混淆那四人的視聽,加上曹燕的絕佳配合,果然,這四人都以為是蕭黎歌打來的,上了當。
而曹樹林,是他授意,讓曹長城打電話叫回來的,他已經安排妥當,就等人回來了。
因為趕著回來「埋伏」,準備抓蕭黎歌,開車的人就特別賣力,曹燕都有點擔心車飆下山。
這些人不熟悉地形,蒙著頭瞎開,她是清楚的很,心一直提在嗓眼。
等車開到半山腰,最不好走的那條彎道時,車竟然停了下來。
曹燕也不問,只是悄悄地往外面瞄著,等他們開了車門,趁勢瞄出去,這才發現車燈照到的範圍,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頭擋住去路。
為了趕緊將路清理出來,車上四個男人一起下了車。
大概是看著曹燕畏畏縮縮,膽小怕事的樣子,又是晚上,還前不靠村后不著店,他們覺得曹燕應該干不出什麼來,就把她獨自留在了車上,不過,也不是全然放心,一邊搬石頭,不時回頭看車這邊。
曹燕看著外面的情形,心裡有些懷疑是諸葛亮布置的,不然,平白無故,這裡怎麼會多這些石頭,之前壓根就沒有!她稍稍猶豫了一下,就趕緊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下車的時候,剛好有一個男的回頭看到,當即呵斥一聲:「你下來做什麼!」
「我,我上廁所。」曹燕抖抖索索地說道。
「你給我規矩點,就在那邊,你要是敢跑,我們就把你扔下山去!」男人恐嚇道。
「是……是。」曹燕顫聲應著,慢吞吞地走向男人指的一個陰暗位置,蹲下去,偷偷看著四人,趁他們一起彎腰推一塊大石頭時,起身撒腿就跑。
「你去哪裡!回來!看我們抓到了要不要弄死你!」一個男人呵斥跑過來追,眼看就要追到曹燕,斜里突然衝出來一個白影,將男人撲倒在地,一陣撕咬。
曹燕這才看清,這白影是傻白甜。她想著,應該是乾爹安排好沒錯了,心事頓時安寧了不少。
大概人都對老虎有畏懼情緒,那邊三人看到這邊的情形,根本不敢過來幫他們的同伴,然而,就在他們戰戰兢兢的時候,一隻黑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走過去對著他們的腦袋就跟拍西瓜似的一陣猛拍,把他們打得暈頭轉向。
「妹,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曹燕正在專心地看著熊樣和傻白甜揍人,身後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猝不及防,她嚇得抖了一下,轉過頭去,嗔怪地說道:「哥,你要嚇死我啊!」
「我看你膽子還挺大的,精神頭也挺好,我們還白擔心了一陣。」曹樹林關切的目光留意了曹燕周身上下,心裡已經得出結論,她的自我保護能力還是挺強的,這個妹妹,越來越讓他引以為傲了。
「是乾爹叫你們來的?」曹燕此時無心說笑,直接問最關鍵的。
「嗯。」曹樹林點點頭,注意力卻全在人獸混戰那邊:「具體我們回去再說,先把那四個玩意收拾了來,據乾爹推測,他們是冒牌貨。」
兩人說話間,四個男人已經全都被傻白甜和熊樣揍趴下,狼狽不堪,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曹樹林這時候才捋捋袖子,大咧咧地走過去,就著一塊石頭坐了,一腳踩在一個男人背上:「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我們是……。警察。你……你敢襲警,怕不怕我叫人來抓你們!」此人聲音有氣無力,但語氣倒不弱。其他三個也跟著應和:「你們連警察都敢打,你們完蛋了!趕緊放了我們!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叫警察抓我們?」曹樹林哈哈大笑兩聲,譏諷的目光從四人臉上逐一掃過:「好啊,要不要我幫你們打電話?你們要110還是120?還是說都要?」
曹樹林話音剛落,四人剛剛還厥著的腦袋馬上耷拉下去,要是110來了,他們怕是討不了好吧!
「你他媽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根本不是警察!趕緊說,你們到底是幹嘛的!再跟老子裝,有你們好看的!」曹樹林舒服地坐在石頭上,搖晃著踩在其中一人身上的那條腿,想著自己之前進局子的體驗,此時的感覺,真是讓他陶醉,所以,也不急,這涼爽的夜晚,瞌睡反正都被耽擱了,多享受一下「審問犯人」的感覺吧。
「……」四人倒是默契,都不說話。
「裝啞巴了是吧?剛才威脅我妹妹的勁頭哪去了!」曹樹林看了四人,扭頭對熊樣吆喝一聲:「熊樣,過去好好伺候一下這四位爺,給他們鬆鬆骨。」
這話,說得是毫無惡意,但隱藏的意思,大家都聽得明明白白,其中一個大概是被熊樣揍怕了,聞言,趕緊求饒:「大哥饒命,我說。」
「不準說!」為首的那個馬上沖他喝道。
被這樣一喝,那人趕緊低下了頭。
「不說是吧?恭喜你,你有口福了。」曹樹林再次喊了熊樣,指著該男:「熊樣,熊掌伺候,給我掌嘴!不是大家都喜歡吃熊掌嗎,我今天就讓你吃個痛快!」
熊樣得令,走上前才往此人臉上拍了一掌,他就痛得慘叫連連,卻始終不說話,倒是其他三個,看著比自己經歷更害怕。
「他不說,我就留著等下慢慢伺候,你們三個呢?誰先告訴我,我就放過誰。」曹樹林讓熊樣暫停。剛剛,不過是殺雞儆猴。
「我說!」
「我說!」
「我說!」
剩下的這三人爭先恐後的搶著回答。
「好,不急,一個個來,只要你們老實說,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曹樹林將腿挪了個地,放到了不肯說話的領頭那個身上,指了其中一個:「你先來。」
「我們僱主聽說蕭少在這裡縣城出現過,不放心,就派我我們來找,重點是這周圍一帶。為了方便,我們就扮作警察,弄了個假的通緝令。我們找到這裡,然後聽說了這位……小姐。跟蕭少關係不一般,就想著用她把蕭少引出來……」此人趕緊將經過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果然是這樣,諸葛伯伯推算得一點都不錯!你們想得可真美,想當我妹妹當誘餌!」聽這人講完,曹樹林生氣地跺了兩下搭在其中一人身上的那隻腳,恨聲說道:「你們僱主是誰?是不是那個該死的白眼狼蕭明傑?」
「大哥……你……你怎麼知道?」這人驚奇地看著曹樹林。
「我怎麼不知道,這個混蛋一次兩次想害死我妹夫,要是給我遇上,看我怎麼好好收拾他!」曹樹林憤怒地站起來,向站在一邊的曹燕走去。
「哥,怎麼處理他們?」曹燕壓低聲音問道。關起來吧,浪費糧食,放走,又怕他們通風報信。
「你先跟傻白甜回去,這裡交給我。」曹樹林示意曹燕先走。
曹燕覺得曹樹林神秘兮兮的,看他那樣子,懷疑自己留在這裡多有不便,沒有堅持,就騎上傻白甜離開,沒走多遠,聽到轟隆隆的一陣響聲,那感覺,應該是很大件的東西掉下了山。
她不太放心,就叫住傻白甜,坐在路邊等待曹樹林。
曹燕大概等了半把個小時,見曹樹林帶著熊樣走來,著急的問道:「哥,剛才什麼聲音啊?還有那四個人怎麼處理的?」
「你猜。」曹樹林臉上是得意的神情。
曹燕想了想,笑著說道:「我哪猜得到。剛才動靜那麼大,你該不會是把他們連人帶車推下山了吧?」
「聰明!猜到了一部分。」讚許地看了曹燕一眼,不等她開口,接著說道:「我讓他們把車推下了懸崖,然後脫光了身上的衣服扔掉,還逼他們喝了我身上用小瓶子裝的熊尿,跟他們說是山裡的一種蠱毒,這樣,他們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到他們來的地方,就算他們能回去找到他們的主子,也怕我的蠱毒,不敢告訴他實話。」
「這招,是誰想的?」曹燕雖然在問曹樹林,但那眼神儼然在說:「這是你的傑作吧?」
「你怎麼就不覺得是諸葛伯伯想的主意呢?」曹樹林眼中仍然是得意的神色。
「諸葛伯伯應該不會想出讓人喝熊樣的尿,裸奔加熊尿,只有你想得出來了。」曹燕笑著說道。
「唉,誰叫你是我妹妹呢,還是你最了解我。」
「那當然。」
……
兄妹倆有說有笑地回到家,此時,大家都還沒睡,等著他倆,聽曹樹林說了收拾那四個冒牌貨的經過,除了諸葛亮不苟言笑,大家都大笑起來。
大家高談闊論時,曹燕已經悄悄走到外面,撥打蕭黎歌的電話。
不知道怎麼回事,往常很容易就打通的電話,今天竟然一直無人接聽,曹燕在擔心的同時,對蕭黎歌的思念也越發強烈,大概是今天受了驚嚇,心理比往常脆弱吧。
她猶豫了一下,進屋,看到諸葛亮還在,但當著大家的面,也不好意思開口問他。
直到諸葛亮說要回去時,曹燕才終於鼓起勇氣追出去:「乾爹,黎歌他……」
「黎歌?你怕他有事?」諸葛亮對曹燕的心思一目了然:「不用擔心,他沒事,只是,估計他得好好忙活一陣了。」
「哦……那就好。」曹燕趕緊應道。聽說蕭黎歌安全無礙,她心裡是高興的,可聽諸葛亮那意思,他怕是一時半會回來不了,讓她惆悵。
「乾爹,那些人還會不會找來呢?現在等於說是敵明我暗,總不可能搬家吧?即便搬家,也不能走遠了,還有我們種的那些呢。感覺我們完全被動。」曹燕突然想到另外一件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