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九個關鍵詞(求月票)

021章 :九個關鍵詞(求月票)

午夜十二點,儀式正式開始。

祭司搖晃著法杖烏拉烏拉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帶來的那幾人便圍著法陣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詞,最後又開始吟唱,語言用的是他們寨子里的話,在場幾乎沒什麼人能聽懂。

鄧橙橙一臉的好奇,「嘉恩,我還是第一次看招魂,如果這個儀式成功,我也要重新刷新我的三觀了!」

「刷新三觀就不必了。這個祭司多半是在搞鬼,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華夏三千多年的歷史,肯定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存在,招魂這種事也可能真有,但是嚴嘉恩絕不相信這個奇怪的寨子祭司會招魂。鄧橙橙有句話是對的,不管是民國時期還是現在鬧出的這些事,其實裡面都有這個寨子的影子,只是並不明顯。那個來找她『聊天』的真兇,會不會也是寨子里的人?

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就在她盯著祭司做法出神的時候,忽然,周圍漸漸颳起一陣輕風,法陣中間的那碗血表面上竟然略過几絲很淡很淺的波瀾,六個角的鈴鐺開始叮叮地發出聲音,而那些長老們不知是怎麼了,每個人額頭上都冒出很多虛汗,神情帶著一些痛苦。

「爺爺……是爺爺回來了……」旁邊的朱峰盯著那碗血呢喃。

是不是朱厚壽回來他們不知道,只知道周圍確實發生了點小變化。而且除了調查組的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副驚恐又忐忑的樣子,卻沒人開口要離開。

「你說那個朱厚壽真的回來了嗎?」嚴嘉恩不住地打量周圍,問了半天都沒聽到回答,她扭頭一看,連修彥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名祭司,眼眸幽深如海,眉頭微微擰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沒一會兒,祭司帶來的人突然不跳舞了,他們恭敬地跪在祭司周圍,祭司杵著法杖慢慢地走到法陣中間,將法杖上面的其中一個鈴鐺解下來輕輕置於血中,又不知道說了什麼,周圍驟然間狂風大作。連修彥將嚴嘉恩護在懷裡,她從他的手臂間清楚地看到朱老四的身體猛地一抖,雙眸瞳孔倏地放大,然後又低下頭去。

狂風停止。

朱峰大步跑過去,跪在朱老四面前,聲淚俱下:「爺爺,是你嗎?你回來了嗎?」

鎮上的人在此刻都不約而同地跪了下去,只有調查組的幾人愣愣地看著這個情景。

鄧橙橙吞了口口水,愕然地開口:「這……這是……鬼上身么?」

話音剛落,只聽朱老四的身體里傳出一道聲音,那聲音是朱老四的,但是說出的話卻不對。「小峰啊……我的孫兒。」

嘶。

嚴嘉恩只覺從腳底冒上來一股寒意,不由得往連修彥懷裡靠了靠。

連修彥收緊自己的臂膀,輕笑了聲:「有時間我帶你去封門村看看,那個地方……很適合培養感情。」

呸!

嚴嘉恩在心裡默默吐了他一口,所有精力都放在『朱老四』身上。

「孫兒……爺爺好疼,你幫爺爺把心找回來好不好?」『朱老四』又開口,但是身體始終沒有抬起頭。

朱峰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爺爺,你告訴我是誰殺了你!我去幫你報仇!」他哭著,幾度哽咽。

「不用報仇……這……都是命啊。」『朱老四』嘆了句,又說:「小峰,爺爺要走了,下一個要承受剜心之痛的人……」話音突然戛然而止,『朱老四』渾身又是一陣顫抖,仰起頭嗚了一聲,又迅速變成剛才那副樣子。

這是,鬼魂走了?

朱峰一臉急切地看向祭司,忙問:「祭司大人,我爺爺的魂魄呢?還沒有到一盞茶的時間,我爺爺為什麼突然走了?」

祭司看著他搖頭,什麼都沒說。

法陣中的六個鈴鐺在這時叮鈴鈴地響了幾秒鐘,那碗血隨即變成最開始的樣子,周圍的長老們臉色恢復如初,只有朱老四向後一仰暈倒了。

「這是什麼情況?結束啦?」夏季目瞪口呆。

旁邊有鎮上人回答他:「結束了。剛剛老族長來過,現在已經被祭司大人送走。我們這個鎮子終於可以恢復寧靜啦。」

夏季看向說話那人,奇怪地問道:「您怎麼那麼肯定鎮上會恢復寧靜呢?」不是還有個未知的受害者么?

那人搖著頭笑,那笑是真心的,沒有任何負擔的笑:「你們是外來人不太懂,我知道祭司大人布置的是哪種法陣。你們看,這個法陣是不是有六個角?」

嚴嘉恩他們也被這個話題吸引,看向說話的人。

那人一副很高深的樣子,繼續說:「我小時候曾經跟著家裡的長輩去過那個寨子,親眼看到祭司大人為寨子里的人招魂。那些人告訴我,六角法陣其實是祭司大人專門為招魂自製的一種陣法,這種陣法每一個角代表著一個亡人,剛才這個六角法陣就代表我們鎮上已經逝去的六個人。最開始的時候你沒看到么,幾位長老的臉色都不好,那是因為祭司大人做法的時候,將其他五個人的魂魄也都招了來,上了他們的身,只不過祭司大人沒有讓他們開口,只讓族長說話。現在祭司大人已經把那六人的魂魄都超度了,我們鎮上當然會平靜下來。」

關於凶畫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這個人不知道還有第七位沒有找到的被害者。

按照那日真兇的說法,凶畫上的七人目前都死了,只是他們還沒找到。如果超度這事是真的,那也只是超度了六個人而已,還差一個。不知道這位厲害的祭司能不能感覺到。

儀式結束后,朱峰顯得蔫兒蔫兒的很沒精神,眼睛也是腫的,回去的路上也不說話。

快到朱家的時候,走著走著他忽然停了下來,嚴肅地看著調查組的眾人。「我不懂爺爺說的都是命是什麼意思,我給爺爺報仇也想給靈兒報仇,可我一個人的力量太弱小。各位,可以請你們幫我么?」

「朱峰,幫你肯定是義不容辭,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裡留這麼久。只是現在我們太被動,以目前的這些線索,我們連兇手的側寫都做不出來。」嚴嘉恩慚愧地說道。她是唯一一個跟真兇接觸過的人,可偏偏還是一無所知。

朱峰搖搖頭:「不。剛才我認真把所有事都想了一遍,忽然發現我們都漏掉了一個線索。或者說……因為某種心理暗示,讓我們錯過了這個線索。」

……

所有人漸漸散去,大家臉上都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法陣收拾妥當,朱老六走到祭司面前恭敬地問道:「祭司大人,我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不知道這樣是不是真的管用?」

「不必擔心。」那祭司的口中竟然說出一句流利的普通話,只是音調很沉沙啞,應該不是經常說。

那邊『暈倒』的朱老四緩緩清醒,他揉著自己酸疼的脖頸,緊跟著道:「祭司大人,你也看到了現在朱家我們這些老傢伙還能說上話,如果真讓那個毛頭小子朱峰當了族長,對你們的寨子也沒好處對吧。」他走過來又說:「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保證我們不承受跟朱厚壽一樣的剜心之痛,你讓我們做什麼都行。哪怕,是讓你們首領來做我們古鎮的族長都可以。」

祭司發出低沉的笑聲:「我只是答應了你們,不讓你們死於剜心之痛,其他的我就不能保證。鳳凰古鎮朱家的詛咒,任何祭司都無法破解。四長老,感謝你配合我們首領的意思說出那番話。告辭。」

……

發現凶畫后,朱峰便將畫鎖在朱家祠堂的柜子里。祠堂里供奉著朱家所有的祖先,他希望凶畫上的不祥能被祖先壓制住。

「你們看,發現出什麼來了嗎?」朱峰指著七幅畫問道。

下一秒,連修彥的眼神就變了,隨即他冷笑了聲:「這個兇手很懂得運用心理戰術,我都被他矇混過去了。」

大家都不解地看向他,第二個意識到什麼的人是白鷺,她不苟言笑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欣賞的笑容:「這個兇手,我對他越來越感興趣了。」

項羽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心急地問道:「兩位大師,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這個兇手怎麼厲害,又怎麼運用心理戰術了。」

連修彥和白鷺都沒說話,其他人心裡急但都沒表現出來。朱峰看了眼大家,跟項羽說道:「你第一眼看到這些凶畫,目光會停留在那幅畫上,又是為什麼?」

項羽想都沒想直接指著那幅以大火為背景的畫:「我第一眼關注的就是這個。至於為什麼嘛,我覺得這幅畫中的大火畫的太顯眼了,想讓我注意不到都不行。」

「好,第二個問題。這幅畫中除了大火外,你還看到了什麼?」朱峰繼續問,嘴角掛著高深莫測的笑,而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明白過來。

「還看到那個乾屍啊,我們不是一直都……我靠!」項羽說著說著,臉色剎變,他也明白了過來。

朱峰點了點頭:「就像連教授說的,我們都被兇手耍了。不,確切的說是被他的畫耍了。」

最後兩幅畫中,畫的是靈兒和未知受害者死時的場景。可是現實中,靈兒是死在大火的木屋裡,並不是像畫中預知的那樣死在一個破舊的房間中。包括連教授在內,他們所有人都被大火吸引,在看到濃濃大火的靈兒時,下意識地就將有關靈兒的畫跟最後一副疊加在一起。

因為大火這幅畫用色很考究,畫的特別逼真,再加上著火的地點本身就是帶著詭異色彩的木屋,他們在心裡就將木屋、大火、靈兒畫上了等號,完全將畫中的內容記錯了位。

這是一種並不明顯的心理暗示。看到畫的人只要將注意力都放在木屋上,基本都會中招。

連教授是心理學導師,沒想到這次也被兇手玩弄。其實這個手法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只是兇手太聰明,他用木屋來做這個手法的掩護,這樣就算是連教授也得跳進這個坑中,畢竟木屋本身已經奪走他們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

「看來,現在第七位被害者的身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反應過來的梁宇說道,「我當警察這麼多年,除了連教授以外還沒這麼佩服過一個人,尤其還是個兇手……」

嚴嘉恩很不客氣地拆他台:「師兄,當時你面對斯蒂文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咳咳……師妹,斯蒂文跟這個兇手可不一樣。斯蒂文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智商和情商都是一等一的,可是咱們這個兇手一直都生活在古鎮這樣的地方,假如他受過教育還好說,如果沒受過任何高等教育就能有這樣的頭腦,可不簡單哪!」

「局長,那咱們現在怎麼辦?不找最後那個被害者了?」鄧橙橙問道。

連修彥看著最後那幅畫,淡淡道:「兇手費盡周折為我們做心理暗示,只有一個可能性。他不想讓我們知道第七位被害者的事,也可以理解為他想掩蓋第七位受害者。或是他殺錯了人,或者被害者自己出了什麼事。」

「被害者自己能出什麼事?」唐姍姍嘀咕了一句。

嚴嘉恩拿出紙筆攤在桌子上,說道:「這樣,我們先來整理一下目前所知的所有謎團。第一,古鎮的來歷!明銘跟我說過,鳳凰古鎮最開始建造的原因是想保護那個時代的某個重要人物,而朱家的先祖就是那位人物的護衛,他死的時候留下遺訓,朱家的歷代子孫必須保護好這個人。」她在紙上寫了個『朱家』『神秘人』。「第二,朱家的秘密!這個秘密兇手跟我提起過,聽他的意思,只要知道這個秘密就能破案。」又在紙上寫上『秘密』兩個字。

「第三,古獸的眼睛!為什麼古獸的眼睛會睜開又會閉合?當年朱厚壽到底在古獸那裡發現了什麼,讓他連親生孫子都不能告訴。」嚴嘉恩寫上『古獸』。「第四,懺悔!目前我們所知的六位被害者里,只有無名男屍和靈兒死時不是懺悔姿態,那麼兇手為什麼讓那些人做這種姿態呢?」紙上出現『懺悔』二字。

「第五,兇手的動機和被害者的死因。連白鷺姐都查不出被害者的死因,我覺得兇手肯定是用了什麼東西躲避過咱們的屍檢,當然也會讓機器都查不出來。第六,寨子!」

一連在紙上寫了六個關鍵詞,嚴嘉恩說:「這是我心裡的幾個疑問。我覺得,只要我們能解開其中任意一個,就能找到剩下疑問的答案。只可惜,古獸的事情只有朱厚壽知道,老族長已經死了……」

「還有一個疑問。」連修彥拿過她的筆,又在下一行寫下剛勁有力的四個字——剜心之痛!

「朱老四被朱厚壽上身,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下一個會承受剜心之痛的人是……』,他說的剜心之痛是什麼意思。朱厚壽就是死在被人挖了心,現在看來,被挖心並不是偶然,更像是一種固定的殺人模式。再有,朱厚壽為什麼不讓朱峰報仇,還說都是命,這些都是待解的疑問。」

「朱家、神秘人、秘密、古獸、懺悔、動機、死因、寨子、剜心之痛。」

這九個關鍵詞,是他們破案唯一的線索。

白鷺的嘴裡又輕念了一遍,沒人注意到她眼中閃過的一道光。

……

很快,這一天又過去了。

自從來到古鎮,時間對於他們來說,似乎走的更快,然而他們還是沒有抓到兇手。

古鎮的七點還是像以前一樣,基本上所有商戶都關了門。

嚴嘉恩和連修彥來到【浪費一生】,正準備關門的明銘看到他們來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們怎麼有空過來?進來坐。」

給他們一人準備了一杯鳳凰台,明銘坐到他們的對面,問道:「案子怎麼樣了?還是抓不到兇手嗎?」

嚴嘉恩苦笑,「這個兇手智商情商都很高,要找到他需要再多些日子。你呢,上次我們局長找你談話,沒影響到你的生活吧?」

明銘笑著說:「沒有。鎮上的人還是挺相信我的,況且我本身就沒殺人。」

連修彥在一邊喝著酒不怎麼說話,明銘又想到之前他們單獨來的那次,不禁莞爾:「嘉恩,其實你跟連教授挺有夫妻相的,只是我沒有看出來。現在想想,有很多時候連教授都跟在你後面出現的,他是想保護你吧?」

可自己這個笨蛋,那個時候還妄想著可以跟她談個朋友。

嚴嘉恩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幾句話就引到別處去。「對了明銘,我一直都很想問你,為什麼客棧要取這麼個名字?有什麼寓意么?」

「其實就是當時我在書上看到了這麼一句話——我在,浪費一生等你,我願,浪費一生等你。我覺得這句話寫的特別有意境,就拿來當客棧的名字用了。」

三個人在酒吧里坐了坐,嚴嘉恩和連修彥就回去了。

……

第二天嚴嘉恩還沒睡醒,就被不斷的敲門聲驚醒。她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惱火地打開門,「幹什麼呀!能不能讓人……師兄,是你啊,怎麼了啊?」

梁宇的臉色陰沉如水:「白鷺她,失蹤了。」

……

梁宇有個習慣是跟白鷺在一起的時候養成的,那就是晨跑。即便現在來到古鎮,只要時間允許,他都會來找她一起晨跑,順便培養一下感情。今天早上六點,他去找她,但是敲了半天房門都沒人開,他以為她已經開始跑了,然而等他回來找她,她還是沒在。

想到這個古鎮的奇怪處,梁宇沒有多加猶豫直接踹開白鷺的房門。

「裡面沒有人,被褥都是整齊的,床上也很冰涼,應該是整夜都沒回房間。」

所有人聚在一起,大家對於白鷺的失蹤都感到非常奇怪。

「昨天沒覺得白鷺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呀。」鄧橙橙皺著眉沉思。

「白鷺內斂,有什麼事也不會擺在臉上。」梁宇懊惱地一拳打在桌子上:「怪我,我沒有看住她。以她的性格不會輕易的鬧失蹤,白鷺肯定發現了什麼,只是我們沒注意到。」

嚴嘉恩看著梁宇問:「白鷺姐能發現什麼?她每天都跟咱們在一起,她發現到的東西肯定是咱們也知道,只是當時沒有注意到,白鷺姐卻注意到了。糟了!白鷺姐失蹤,會不會是被兇手帶走了?」

白鷺的敏銳和智商絲毫不低於連教授,可她若是發現了什麼,為什麼不找他們商量再行動?

「先去找她吧。」

梁宇找來了朱峰,他們倆一組,剩下的人男女一組,在古鎮里分散開來。可是,就在他們幾人剛剛踏出朱家大門,就看到明銘背著一個人朝這邊跑來。

「是白鷺!」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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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冷教授,甜妻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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