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2以前他說,嫁給我,現在他說,我們結婚吧
重新回醫院上藥包紮好后,蕭祈淵開車送她回喬家。
喬晚心一路極力掩飾內心的情緒,可不時的失神還是暴露了她的心神不寧。
那輛黑色的加長車不停地閃現在眼前,無端透露著一股子很奇怪的感覺。
喬梓明第一次被抓撞到河裡的時候,那輛車出現過,第二次她曾不要命的追過那輛車,這一次更奇怪了,車主停在她視線正前放的馬路上,好像為了故意讓她看見似的,她剛要追就立刻開走了。
車子很久沒有晃動的感覺,晚心抬頭猛然,發現蕭祈淵凝眸盯著她看了很久的同時發現已經到達喬家了。
晚心提著包一邊推開車門一邊開口向他道謝:「蕭祈淵,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回去了,你快回公司班去吧!茶」
男人一言不發的抿著唇,漆黑的瞳眸帶著几絲審視的意味一寸寸掠過她的臉,晚心被他諱莫不明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一時間不好推門下車。
緘默良久,她快沒了耐心,男人終於開口了:「十二點了,下班了。」
晚心聞言看眼車載顯示屏,果然已經十二點過幾分了,她想了想,問道:「那你要去吃飯嗎?」
「晚心,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她從來不關心他吃不吃飯的問題,今天卻一反常態,不,應該說從醫院開始就不對勁,她說出去透氣,不過轉身接個電話的時間,她就站著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看什麼,還有手裡…….捏著一個薄薄的袋子。
他記得,她拉他出來的時候很急,連包也沒拿,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袋子?
「我有什麼話要跟你說?」晚心抿唇反問,看到他眼角似有若無的掃了一眼她手裡的包,晚心下意識的捏了一下:「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一定要告訴你。」
裡面的內容她還沒看,不確定要不要跟他說,因為送東西給她的那個人很會挑時間,彷彿給她一種他有意避開蕭祈淵的錯覺。
或許是她多心了,可她還是決定看完之後在考慮告不告訴他。
「嗯」蕭祈淵收回目光,面無表情的輕嗯了一聲。
英俊的臉龐上不是那種淡然的面無表情,下巴線條削薄冷峻,渾身都透露著情緒不佳,晚心沒說什麼,下了車往別墅里走。
車裡,蕭祈淵順手搭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的輕扣著,黑眸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直到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里,他推門跟了上去。
果然,大廳里沒人,傭人正將飯菜端進餐廳,看見他進來,立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慌忙道:「蕭少爺,您來了!」
蕭祈淵抬眸淡淡吩咐:「加雙筷子!」
傭人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聽他吩咐,忙應道:「是,我這就去。」
蕭祈淵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擺好飯菜然後跑進廚房,微微皺了下眉頭,抬腳上樓,輕車熟路的找到喬晚心的卧室走了進去。
她不在卧室,耳邊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他看了一眼床上放著的包,裡面的東西都被倒了出來,紙巾,鑰匙,小飾物什麼的,都是一些女生常用的東西,凌亂散落成一片,他目光落在已然被拆開的牛皮袋子上,裡面露出一角,像是張照片,他伸手拿出來垂眸一看,忽的就低聲笑了出來,心情瞬間大好。
晚心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男人正懶懶散散的雙腿交疊,半躺在她床上,眉目舒展,低垂的深眸半眯著,薄唇挽起低低徐徐的笑聲像從喉骨溢出。
那副姿態,慵淡閑適,若是唇邊再銜上一根野草,倒是完全不像個儒雅的貴公子,活脫脫的一個放蕩不羈的紈絝子弟!
看到床上明顯被動過的牛皮袋子,她垂眸目光閃了下,又極快的抬起,皺著眉頭一邊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一邊走到過去,問道:「蕭祈淵,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進來了?」
那語氣是多不高興,粉嫩的唇瓣不自覺的嘟著,水珠落在上面晶瑩玉潤的,蕭祈淵看著她的眸子深了幾度。
晚心一看他眼神不對轉身就想跑,可才一動,男人的臂膀就從身後圈住了她的腰,輕輕往後一帶,晚心猝不及防的跌在他身上。
男人銜住她的唇,饑渴般在上面吮了幾下,放開。
或許是考慮他手上有傷,男人並沒有像以往一樣連帶束縛住她的手臂,晚心拍他的胳膊低叫:「蕭祈淵,你有病啊,快放開我!」
男人貼著她後背,漆黑的腦袋埋在她脖頸里蹭來蹭去,抿唇吐字簡潔清晰:「不放!」
不走!不放!喬晚心每次聽他惜字如金的表達拒絕是的語氣都帶著一股子傲嬌任性。
格外招人厭!
喬晚心推了推他:「蕭祈淵,我覺得你是真的有病,這病得治!你……啊!」
她話沒說完,男人薄唇貼著她的耳後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低笑著輕嗯了一句,嗓音低醇性感而模糊不清的道:「嗯,是有病,都快病入膏肓了,只有你能治……」
耳後的地方皮膚嬌嫩,神經也最為敏~感,他故意挑那處下嘴,雖然沒怎麼用力可還是很疼的,肯定都被咬青了,想起上次被他咬破皮的地方,現在印子還清晰可見,害的她一直披散著頭髮遮掩,現在又多了一枚印子。
這屬狗動不動就咬人的性子!
喬晚心惱了,咬牙道:「蕭祈淵,你這是狂犬病,我治不了!」
蕭祈淵抬起下巴抵著她的頸窩,偏頭,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泛紅的臉頰:低聲笑道:「這麼狗膽包天,你是在罵我?」
手肘不能用力,不然喬晚心發誓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狠狠給他一拳。
輕輕地敲門聲響起,傭人躬身站在門外沒聽到裡面有回應,又伸手猶猶豫豫的輕敲了兩下:「小姐,蕭少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給您送上來?」
何止是準備好了,應該是快涼了才對,回來的時候,她看見傭人最後一個菜已經出鍋裝盤了。
身後男人抱著她沒說話,一動不動的,除了氣息時不時輕掃著她的後頸痒痒的,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撲著她睡著了。
「蕭祈淵」晚心扭了扭肩膀叫他:「我們下去吃飯吧?」
「嗯~」
他嗓眼兒里輕喃了一聲,又抱了一會兒才慢慢鬆開拉著她的手下樓。
起身的時候,晚心看著他笑眯眯的順手從床上拿了什麼東西然後塞進褲兜里,她側目偷瞄了一眼他臉上的神色沒說話,心裡如釋重負般重重舒了一口氣。
餐廳里傭人不在,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也不像回鍋加熱過的倒像是重新換的菜式。
蕭祈淵牽著她的手神色自然的走到主位坐下,挽了挽袖子準備用餐。
晚心看著他不緊不慢的拿起手邊的睡抿了一口,然後拾起筷子給她夾菜,心裡恍然生出一種異樣,出聲提醒他:「蕭祈淵,這裡是我家,喬宅。」
她特意加重了喬宅兩個字,餐桌的主位應該是一家之主或是房子的主人才能坐的,以往用餐時爺爺總是坐在那個位置一邊看報紙一邊等她吃飯。
可現在…...蕭祈淵他自小便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這些基本的禮儀教養不會不知道。
男人聞言抬眸,波瀾不驚的看著她,手下依舊不往給她夾菜,像是沒聽懂她話外的意思般,漫不經心的點頭:「嗯,是你家。」
晚心清晰撲捉道他眼底掠過的一絲促狹,百分之百確定他是故意的,心裡有些不舒服,癟嘴不滿道:「那是我爺爺的位置!」
說完推開椅子轉身便要走。
蕭祈淵起身拉著她抬手揉了揉她的發心,抿唇低笑:「佔了你一個位子就不高興了,那以後家裡的主位都給你坐好不好?」
他英俊的臉上神情愈發的溫柔,晚心怔了下,懷疑是自己的錯覺,竟然從他低沉的嗓音里聽出一絲兩絲寵溺的味道來。
他刻意用的占而不是坐字,咬文嚼字鬥智斗勇她不是他對手。
重點其實也能不在她高不高興,她介意的是他總是看似隨意卻霸道強勢的佔據不該屬於他的東西,這感覺就像一開始,他簡潔明了的對她說嫁給我,之後就恣意妄為的強行擠進她的生活。
昨天,他還在突然地跟她說領證結婚,今天就像主人般姿態從容般入住喬家。
他說風就是雨,這其中的角色轉變讓她措手不及的同時真正開始惶恐。
就像他俯耳自喃的那樣,他是真的等不及了……
耳邊他低低淺淺的笑聲像被擴大了似的,一聲一聲都像是在碾壓著她的神經,讓她不得不時刻緊繃著。
……
一頓飯拖拖拉拉吃了快兩個小時才終於結束。
晚心看著傭人收拾下吃剩的餐食,又去廚房泡了茶水送過來。
一杯白水是她的,另一杯湯色澄清碧綠,透過玻璃還能看見飄舞舒展的茶葉,晚心接了水杯,順道把茶水也端到自己面前。
傭人看他的動作有些驚訝,小聲道:「小姐,這茶是給蕭少爺的,我記得您是不喝茶水的…..」
「蕭公子要上班,恐怕沒時間喝茶。」說完,她偏頭看著蕭祈淵笑眯眯的問道:「你說,是吧,蕭公子?」
蕭祈淵看她賊笑的小模樣,瞳眸閃過一絲玩味,抿唇輕笑著點頭道:「嗯,我沒時間喝茶,撤下去吧!」
晚心把茶水重新放到托盤上讓傭人端走,便聽身側男人嗓音淡淡的響起:「煮杯咖啡送過來,杯小,我有時間喝。」
晚心:「…….」煮咖啡難道不要時間么?
「蕭祈淵,飯也吃完了,你到底走不走?」
哪有這麼厚臉皮的人賴在別人家裡趕都趕不走!
「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想趕我走?」
晚心瞪他他,這不是很明顯的事?
蕭祈淵看著她生動可愛的模樣,挑眉,抿唇低笑著建議:「不如,蕭太太親我一下我就走?」
喬晚心惱怒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走。
他話里明晃晃的陷阱,不親他有理由賴著不走,親了就表示她承認了蕭太太這個稱號。
走到賓利車旁,晚心靠著車身等了不帶兩秒,男人的身影果然跟了出來。
晚心看著他一邊走過來一邊伸手從褲袋裡摸出鑰匙解鎖。
他的標準動作,撲上來就要抱她,晚心神色淡然的看著他伸手的動作,急忙往旁邊閃了一下,連連後退,與他拉開半米的距離。
蕭祈淵看著撲空的手,愣了下,隨即低低笑了出來,轉身看著眼前的溫靜淡然的小女人,眯了下眼,不甘心的大掌一探將人撈回懷裡,抿唇輕笑:「你倒是知道怎麼打發我?」
晚心涼涼的瞥眼:「是你自己要跟上來的,我可沒打發你!」
他又笑,彷彿多開心似的,彎唇揚眉,配上他英俊清貴的臉龐,倒有點眉飛色舞的味道。
從他進卧室開始,一直到現在,幾個小時過去了,他臉上的笑容就沒間斷過。
晚心忽然有點後悔把那張照片留在牛皮袋子里了!
推了下他,晚心煩道:「你快去上班吧,總翹班……」
不好!
這兩個字破了音,晚心唇瓣蠕動了半天嗓子里卻發不出聲音。
因為蕭祈淵突然出聲說:「晚心,我們結婚吧!」
毫無預兆的,晚心一下子怔住了!轉身看他的動作顯得機械而獃滯,目光也是,直愣愣看著他的臉,眼前卻是迷茫一片。
這是通知,預示著預示著結婚這件事正式提上日程。
晚心看不清他的表情,以前他說,嫁給我,現在他說,我們結婚吧!
這種急劇的轉變,任何沒有心理準備的人都很難接受!
何況,她一直排斥的就是無愛的婚姻。
說實話,蕭祈淵這種極品男人很容易讓人愛而痴迷,他儒雅高貴,俊美多金,霸道且溫柔,會像個情人般極盡所有疼你寵溺,給你想要的一切。
可唯有一樣,她想得到,他不能給。
所以她時刻不能忘緊築心防,以待他侵襲時仍能保證全身而退。
「蕭祈淵」晚心低頭,垂眸黯然的盯著腳下的一顆石子若有所失,嗓音悵然低喃:「你知道的……我……不能!」
「晚心」男人額心抵著她的,啞聲徐徐道:「能不能在你,這一次,我仍給你選擇,可你要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他沒有任何威脅,嗓音低啞溫柔的像喃喃輕語。
「除卻愛情,我能給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晚心,過於憧憬得到一份愛情也許只是飲鴆止渴的毒,它並不能保證一段婚姻的長久,而我能保證的是,即使我不能愛你卻也不會愛別人,或許是這樣,我們的婚姻才能白首相攜,長久一生!」
晚心神色恍惚,但他的話一字一句她都聽得很認真清楚,他心思敏銳,知道她對於婚姻介意和惶恐的因素,挑了那些話耐心的陳訴分析給她聽,可他的邏輯是不對的!
她搖頭:「蕭祈淵,若是無愛,你說的那些又怎麼能成立?你說即使不愛我也不會愛別人,可感情的事從來沒有誰能保證,萬一哪天你看上了別人的女人,又或者我愛上別的男人,你要我婚外情還是給你戴綠帽子?」
綠帽子?
這個詞可不好聽!蕭祈淵眯眼,偏頭親了下她的唇角,喉骨深處笑聲低低溢出:「我認為,你愛上別的男人的可能性不存在,至於我會愛上別的女人這個假設……蕭太太是在質疑我的眼光么?」
晚心挽唇笑了下:「蕭公子,你的眼光是不太好,多的是門當戶對的名媛千金要死要活的擠破了頭想嫁給你,你卻非得逼著不要你的女人結婚!」這眼光還好意思得意?分明是瞎了好么?
「那你就當我沒你要死要活好了!」他裝模作樣的鄭重其事道:「蕭太太要對自己有信心,不要擔心我會愛上別人,比起其他女人我愛自己老婆的可能性更大!」
晚心都能聽出他胸膛里的按耐不住的震動和話里隱忍的笑意。
伸手推了他一把,晚心抬眸嗔他:「蕭祈淵,你怎麼總是沒個正行!」
多嚴肅的事,他說著說著又不正經了!
「哦~」他性~感的深喉拉長了尾音:「原來蕭太太更喜歡我正經的樣子?」
看到女人羞惱的要走,他連忙拉住,笑道:「好了,不逗你了,真要努力上班掙錢養老婆了!」
晚心掙扎了下,這叫不逗她了?
什麼努力上班掙錢養老婆,說的更多窮似的,誰不知道他財大氣粗富可敵國?
還有……
「蕭祈淵,誰是你老婆!」張口閉口老婆太太的,要不要臉!
「好好,你不是,她是!」說著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指著上面的女人給她看:「他是我老婆!」
晚心真是無語了,那上面的女人不還是她嗎?
眼前他一手拉著她一手還拿著照片挑眉邀她一起慢慢欣賞。
那樣子……自誇自雷,一張照片樂的癲狂了不成?
晚心扯了扯他的袖子,無奈道:「蕭祈淵,你到底還走不走,要不要上班?」
男人好像沒聽到她的話,忽的問道:「這是誰拍的?還送到醫院去了?」
晚心一怔,拉著他袖子的手忽的僵直。
蕭祈淵也是隨口一問,察覺到她的異常,便問道:「怎麼了?」
「哦……沒什麼。」晚心放下手:「照片是一個朋友拍的,正好在醫院碰到就給我了。」
「晚心」蕭祈淵盯著她的眸:「你確定沒有騙我?一張照片他隨身帶著,男人還是女人?」
「女的,女的!她家就在附近,聯繫后順道給我的!回答的夠清楚了吧!」有沒有搞錯,男的女的也要問?
「我不過隨口問問,你還發脾氣了?」
「隨口問問,你眼神跟審犯人似的!」誰受得了他眼神的逼供
蕭祈淵:「……」他有么?
「那你到底走不走,煩死人了!」
她也不想發脾氣的,可不知怎麼的心裡一慌,脾氣就上來了!
不過最終蕭祈淵還是離開了,只是走前看她的那一眼,疑惑探究,讓人很不舒服。
晚心站在卧室的陽台上,眼都沒眨一下的看著他驅車離開,許久,確定他不會再回來,晚心才拍著胸口坐到椅子里。
經過這些日子,她對蕭祈淵多少有了點認識,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氣氛一直緘默而沉鬱,到家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他似乎比她還惦記袋子里的裝的什麼東西,所以讓他回去是不可能的。
果然,她站在陽台的時候果然看見他走了進來,所以只好趕緊把袋子拆開,裡面是幾張照片,剛好第一張是她們的合照,她想了想,故意留下了那張,迅速收拾好剩下的和包里李美華帶來的那些進了浴室放進柜子放好,才一打開淋浴,蕭祈淵就進來。
她也不算騙她,畢竟那照片本身就在袋子里,只不過她自己心虛一直就想讓他趕緊走,可又害怕露出端倪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畢竟他的心思縝密程度讓人無所遁形。
可,沒想到,一張照片,他樂了幾個小時,注意力也沒放在她的話上。
袋子離的照片,她沒來的及,只是在打開袋子的時候匆匆掃了一眼,有一張是在一棟房子門口楚梓明被保鏢架著。
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些照片可能是再向她指明楚梓明被困住的地方,她下意識地的跟做賊似的把照片藏了起來,怕被蕭祈淵看到。
鎖好門,晚心從浴室的柜子取出照片,放在床上,準備仔細看看。
兩碟照片混在一起了,她一張張看過,最上面的應該是李美華的,足足有十幾張,前幾張上面只有楚梓明一個人,腿部受傷的地方特意放大了,看上去觸目驚心,她猜這應該就是第先前被抓的情景,還有幾張都近來新拍的,因為畫面昏暗模糊應該是夜晚,楚梓明被保鏢捂住鼻口按在地上,她和蕭祈淵在車上,雖然畫質差了許多但上面的人卻依然可辨。
最後的就是袋子里的照片了,很少的幾張,加上蕭祈淵拿走的那一張一共五張,有三張拍的全是楚梓明,拍攝與之不同的是重點放在了建築上,和她猜的一致,在告訴她楚梓明困壓的地方。
還有兩張,是她和蕭祈淵的合影,她手上的這張拍的是背影,漆黑的夜晚,昏暗的路燈,黑色的賓利慕尚,蕭祈淵攬著她的腰,俯首貼在耳邊溫柔纏綣,相對相親相愛的戀人。
看得出來這些照片的拍的很有技術性,每一張都拍的恰到好處,應該是個專業的攝影師。
可讓她奇怪的是,這些照片拍攝的角度,沒有一張是正面和近景拍攝,反倒更像是躲在某處***的。
說道***,若非這兩次照片混在一起,又被她挑揀出來對比,還不容易發現所有的照片都出自一人之手。
可她拍這些照片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只僅僅是要幫她?
好像也不太符合邏輯,從這些照片的內容看,顯然跟拍有一段時間了,還有最後為什麼有兩張她和蕭祈淵的合影?
晚心拍拍腦袋,真是很想不明白,不過,還是先和楚向東通下消息才好,讓他查查照片指示的地方在哪裡,還有李美華……唉,也不知道他收到消息沒有。
手包床上翻了一遍,晚心才突然記起,上午被李美華推了一下,手機掉到馬路上摔壞了……後來忘了撿。
收拾好東西,晚心換了件衣服,下樓出門準備先去補張卡,爺爺在醫院,要隨時保持聯絡,李叔要是聯繫不上她,肯定會擔心的。
傭人正掛斷客廳的電話,見她下來,忙迎上來道:「喬小姐,蕭少爺說您手機打不通,讓我跟您說晚上要來接您吃飯。」
晚心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走到玄關換鞋。
置物架上的時間顯示現在是五點十分,也就說距離蕭祈淵離開最多不過一個小時,他走的時候並沒有說要和她吃晚飯的事,現在卻又打電話來。
回想來,她最近一段日子的時間好像都被他給佔滿了,從那天他說要和她一起住之後尤甚。
簡直就達到了無處不在的境地!
補完卡,又挑了支新手機,導購幫她裝好,才一開機就有電話進來,以前的號碼信息完全丟失了,電話上只顯示了熟悉的號碼。
楚向東打來的,語氣里很焦急說李美華也不見了,又問她見過李美華沒有?
晚心跟他說了情況,然後才說照片的事,她猜測李美華可現在能是和楚梓明在同一個地方。
回到家裡,晚心就進了卧室把藏在柜子里的照片取了出來,手機拍好給楚向東發了過去,她不能自己去找,容易被蕭祈淵發現,而且她一個人找起來困難,不如楚向東找人幫忙找來的快。
最好是,他直接能帶走楚梓明和李美華,這樣蕭祈淵再生氣總不至於專程到國外抓人吧。
弄好后,她把照片收起來放好,走到陽台的椅子上坐下等蕭祈淵來接她,順便梳理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
二十分鐘后,她聽到車子駛進的聲音,是蕭祈淵來了,晚心站在陽台上朝下看,他正彎身從車裡出來。
嗯……手裡還捧著一束花,紅艷艷的一大捧,晚心看他一手拿花別在身後的動作,怔愣了幾秒,噗嗤一聲差點笑出來。
人家年輕小伙追姑娘玩的這一套,他一大年紀,倒是學的有模有樣!
腳步聲很快響起,聽到開門的聲音,晚心迅速抿唇掩飾好情緒,扭頭看他神色自如的走進來。
蕭祈淵把身後的花遞給她,笑著問道:「喜歡么?」
大多數男人送花的時候官方標配的話就是問喜歡么?
晚心憋著笑接過玫瑰放在身前的小桌上,笑道:「喜歡!」
玫瑰是所有花里她最喜歡的,不是因為它所表達的寓意。
蘭庭莊園里有一大片玫瑰花圃,她小時候經常跟爸爸一起照料那些花,看它們開出鮮艷妖冶的顏色。
她和楚梓明第一次相識的地方就在那片花圃,他鑽進裡面偷摘了很多玫瑰花,被她抓了現行,她那時還小,看著他把花圃弄得一團糟,抓著他的胳膊一邊哭一邊要他賠他的花,大約是哭的厲害把他唬住了,然他把手裡的花都給了她,看她還在哭,就說以後會賠給她很多很多的玫瑰花。
事實上,他做到了,以後的每一次他都會賠給她一束花,有時候是買的,有時候沒有零用錢就跑去公園之類的地方偷採的,弄得髒兮兮的捧來給她。
漸漸的,彷彿成了一個約定,久而久之,又演變成了一個習慣。
「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下巴突然被掐住抬起,男人的目光發冷的落在她臉上。
這姿勢仰著脖子特別難受,晚心扭了扭頭,沖他低叫:「蕭祈淵,你幹什麼?」
一會還好好的,一會兒說變臉就變臉,冷著一張臉什麼意思啊?
「我問你話,怎麼不回答?嗯~」指尖用力,他嗓音清冷的重複問題:「剛才想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那樣的不自覺的笑容自唇角緩緩擴展,蔓延整張臉都是明媚嬌艷的笑意,他一下就猜到她在想誰笑得那麼開心。
他其實不知道她喜歡的花,但記得抓那個男人的時候,他手裡握著的是玫瑰,買花的時候,老闆問他要那種,他猶豫了下,想著她喜歡最終才選了玫瑰。
現在看來,他倒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看著喜歡的花,心裡想著喜歡的男人,所以才笑得那樣舒心自然。
指間不自知加重了力道,蕭祈淵低睨著女人的臉龐,聲線愈發的冷:「你說,你是不是在想你那個青梅竹馬?我送的東西,你竟敢想別的男人!」
晚心吃痛的擰著眉:「蕭祈淵,花是你自己要送的,我想誰你管的著嗎!你給我放開!」
嘶~真是想罵他,一生氣虐起她來就沒輕沒重的,下巴都快要被卸掉了!
「你的意思還是我自找的?」
「就是你自找的!我要你送了嗎?」晚心一邊使勁掰他的手指,一邊惱怒的抬眸嘲他:「一大把年紀了還學人家送花,送不起你就不要送!」
他臉色倏地一變,陰鬱的黑眸要滴出水來,菲薄的唇冷硬的抿起,勃然大怒:「你他媽還敢說我一大把年紀!」
他抓著她的手臂把她提了起來,好死不死就是受傷的那條,力氣大的驚人,晚心疼的額頭直冒冷汗,恨不得伸腿一腳踢死他!
她是疼的氣的惱怒急了,沖昏了頭,沖他叫囂:「你不僅一大把年紀,你是老的掉渣的老男人,不!你連男人都不算,你就是個變態!神經病!瘋子!啊!」
卡蹦一聲,晚心感覺下巴像是被人卸了下來似的疼,額頭冷汗一下子沁了出來,密密麻麻的貼在臉上,加之手臂上發狠似的力氣,又麻又疼的只有呼氣沒有進氣的力氣了!
男人的眼神陰鷙的像要吃人,冰泠泠的的嗓音怒不可遏:「我他媽老的掉渣不是男人,誰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今天我這個老男人就讓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男人!」
晚心手臂被他拉扯著,麻木的一點也使不上力,另一隻手掰著他的胳膊又抓又打,腳下也沒閑著,胡亂的踢踩他的腳尖叫:「你放開我,你個混蛋,王八蛋!」
她撲騰的厲害,男人招架不住,提著她的手往陽台上一甩。
晚心撞的頭昏眼花差點跌倒,視線還未清晰,男人強壯的身體極快的覆了上來,一隻大掌捉住她的兩隻扣在頭頂上。
晚心抬眸忽然看到他猩紅的眸子,嚇得渾身一抖,立刻掙紮起來,兩隻腳才一動,立刻被男人死死壓住。
晚心后怕的縮著身體渾身顫抖,男人暴怒的氣息愈發濃郁,黑眸直直盯著她的側頸,那眼神彷彿只要她再敢說一句話,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咬斷她的動脈!
晚心緊閉著雙眼,不敢再動一下。
扣著她兩手傷的力道越來越用力,許久,除了耳邊他呼吸聲沉重急促,眼前男人再沒任何動靜,晚心小心翼翼的睜開眼,卻看見他五官緊皺,眼底閃過一絲掙扎。
他怒火沖頂,這時候發起瘋般,非得把她折磨個半死。
她被嚇懵了,下意識的想法就是想逃跑離他遠遠地,手上用力掙了幾下,驚異的發覺力道有鬆動的跡象,當下使出渾身力氣身體猛地向前狠狠撞了他一下。
蕭祈淵粹不及防的被她一撞,身軀一晃,腳下猛然踉蹌連連後退的幾步,小腿撞到椅腿穩了住了身形。
晚心自己摔倒在地上,也顧上疼爬起來就立刻往陽台的角落裡後退,滿眼戒備的盯著他。
眼前的桌上,一大捧玫瑰嬌艷欲滴,那顏色妖嬈鮮艷強烈刺激他的眼球,渾身血液像是燒開了似的沸騰起來,他一步上前,怒不可遏的一把抓住狠狠仍到地上。
晚心後背緊貼著冰涼的牆面,看他離開陽台入口站在桌邊,拔腿就往卧室裡面跑。
可惜,男人反應迅速,腳還沒踏出入口就從蕭祈淵從背後扭住肩膀給來了回來。
緊緊扣住她的肩膀,男人森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薄唇扯出陰冷的弧度:「還想跑,剛才不是壯著狗膽罵的痛快的要死,怎麼這會兒嚇破膽了。
這回渾身疼痛,晚心記住了教訓,低頭再不敢說一句話去惹怒他。
「怎麼不說話,罵的爽嗎?」
她緊緊低著頭,一副很委屈的模樣,看的他無名火在胸口亂竄,猛地提高了聲音,嗓音冷厲道:「我問你話呢?罵爽了沒有?」
他逼著她,扣著她肩膀的手掌又開始發力,晚心疼的發狠的想他不如乾脆把她大卸八塊算了!
後腦被掌住,腦袋被迫抬起,眼前一片陰影覆蓋,男人冰涼的薄唇落在她側臉,一寸寸發泄般啃咬……
晚心身體麻木的一動不動,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眼淚屈辱的湧出來。
總是在這種時候,像個女支般,被他恣意妄為,屈辱難受的心裡發恨!
男人還撲在她身上,薄唇漸漸向下,貼著她的耳根喘氣。
「乖,以後前往不要罵我不是男人,萬一我控制不住,後悔的是你……」
晚心目光獃滯的扯唇冷冷發笑:「控制不住自己的那是禽~獸!」
「喬晚心!」男人扣住她猛搖了一下,危險的眯眼:「你他媽是想激怒我,還是想讓我就地辦了你!」
晚心嘲弄鄙夷的低笑不語,她倒是忘了,根本就沒什好怕的,他有病啊,除了摟摟抱抱,他什麼也做不了。
「你他媽的,我叫你別激怒我!」
刺啦的破裂聲,晚心肩頭一涼,眼看男人湊了上來,神經一下子繃住了,慌亂中摸到桌上的水杯,抬手朝他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