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番外077 我是不喜歡你身邊有任何男人,誰都不行
校園番外077我是不喜歡你身邊有任何男人,誰都不行男人停下腳步,眯眼看著她。
不是他想停下,而是她已經衝到了他面前,他再走一步勢必會踩上她的鞋尖。
索性他也不走了,烏黑如澤的眸子就這麼淡淡睞著她,帶著三分入骨的嘲諷,幅度很誇張地瞥了眼她四周,「怎麼,約完會了?」
段悠難得被他諷刺了還覺得心情不算太差,但她總不能在他生氣的時候表現得過於開心了,所以低著頭,委委屈屈地說:「不是約會。我們從小就認識,他一直在國外生活,難得回郁城一次,也沒提前跟我說。我早晨去給你買早餐的時候瞧見他在學校門口等我,總不能甩他一張機票就把他趕回去吧?我爸媽會生氣的。」
原來是給他買的早餐到了另一個男人手裡。
連爸媽都認識。
江臨面無表情的俊顏沉得更厲害,一股暗色調的氣息濃稠到盈滿溢出身體,「段悠,你照顧朋友歸照顧朋友,但你最好記著,這裡是學校,我的課也不是你隨隨便便想不上就不上的。你要是覺得你的青梅竹馬比學分、課業和前途更重要,讓你家長直接辦退學手續。」
退學兩個字出口的時候,段悠眼皮跳了一下。
知道他生氣,沒想到他這麼生氣。
還偏偏找的借口都這麼義正言辭,一副關心她學業,什麼都是為了她好的樣子。
段悠幾乎下意識就想反駁一句,缺一節課對她的成績能有什麼影響?
但是看到男人那陰鬱得能滴出水的臉色,她鼓了鼓腮幫,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想了想,繼續放柔了音調,軟軟地開口:「是,教授你說的都對。他要是提前跟我說他來了,我肯定走正規程序請假,或者告訴他我什麼時候有空。但是事發突然,我安頓好他之後就已經來不及趕回去了。更何況我已經都來跟你坦白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江臨漠然的聲音絲絲縷縷嵌著寒意,「如果不是剛好被撞見,你會來坦白?」
當然不會,否則她也不至於說謊了。
他似乎是笑了一聲,臉上的神情仍舊是冷漠,「被抓了個現形才想起來解釋,你當全天下人都比你段悠傻多少?」
而且,解釋了和沒解釋有什麼區別。
段悠沉默兩秒,垂眸,「對不起,教授。我不知道這件事會讓你這麼生氣。」
她突然黯淡下去的語調讓男人的心都跟著沉了沉。
「既然這樣。」女孩嘴角浮動著一個類似於自嘲苦笑的紋路,「我自己去教務處認錯。」
王主任和她不對頭的事情全校皆知。
任何一次能抓住她的小辮子自由發揮的機會,王主任都絕不會手軟。
這樣總夠了吧。
這樣總能消消他的心頭之怒了吧。
段悠低著頭轉身,沒去看男人此刻的表情。
她走了兩步還沒聽到身後的人有任何動靜。
甚至能感覺到他就站在原地不聲不響地看著她,事不關己,無動於衷。
有時候江臨的冷漠真的能讓她覺得他其實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有多希望他能開口叫住她,可是沒有,並沒有。
最後還是段悠咬著牙回頭,幾步跑回他面前,褐瞳里蒙著一層水霧,淚眼汪汪地狠狠盯著他。
他卻仍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冷淡模樣,一提唇角,「段同學,還有事嗎?」
「你為什麼不攔著我?」
男人淡遠的眉峰沒有絲毫動靜,不動聲色反問:「你想去,我為什麼攔你?」
段悠原本是假意委屈給他看,沒想到這下倒假戲真做上了,控制不住心裡滋生的那些酸澀,難受得要命,「江臨,你差不多夠了吧?是不是我越倒霉越慘你就越開心?我段悠自問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就非得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
男人冷清的俊臉被水霧瀰漫的視線拉得模糊。
「你自己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因為我曠了一節課氣成這樣。說得這麼大公無私,那你乾脆把上次我鬧鈴被人關了第二天曠課的事情也上報教導處啊!你管我的死活幹什麼!你有病是不是!吃醋了就說吃醋了,喜歡我就說喜歡我,不想看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就直言明說!是,喜歡我的男生沒有一個比你江臨更優秀,但是至少有一點,他們敢說出來,你敢嗎?」
她抹了下眼睛,堪堪看清他那張一貫靜水無波的、完美的臉上,竟少見地出現了一絲絲皸裂的痕迹。
一雙湛黑的眸更是深得看不見底。
「他們都說你在為我考慮。他們都說你有你的苦衷,但你有什麼苦衷和我商量不行嗎?只要你一句話,我明年就能修滿大四的學分從這裡畢業,從此再也沒有什麼師生名分!我要的就是你一句話,表個態而已有這麼費勁嗎?」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段悠伸手捂著臉,長發垂下來,掩著她白希的側臉,聲音是從激動硬生生壓下來的平靜,「我不可能在你毫無回應的情況下堅持一輩子,江臨,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感動你?這是我最後一次表白,過了今天,我就放棄了!」
「我說真的。」段悠抬頭,褐色的眸子在夕陽中,美得驚心動魄,美得具有攻擊性,帶著劈山斷石的堅定,「過了今天,我真的會放棄。」
「段悠。」他低聲叫她的名字。
她抬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反壓在了牆上,他高大的身軀幾乎貼在他身上。
如此的猝不及防。
兩個人都很亂,男人手中原本整理得井井有條的實驗報表更是在頃刻間散落,紙張飛揚,在風中打了個旋落在地上。
段悠第一次被他這樣抓著,第一次離他這麼近。
她心跳得厲害,下意識想去撿那些實驗報表來掩飾自己的慌張,卻被男人的手臂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隱隱意識到了什麼,她卻連看他的眼睛都不敢了。
剛想偏過頭,他便用手掐住了她的下頷,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眸色深暗得厲害,聲音也是啞的,「怕了?你不是膽子大得很嗎?看著我!」
段悠的心尖被他最後三個字震得發麻,她戰戰兢兢地對上他的雙眸,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幹什麼?」
他英俊的臉龐在眼前越放越大,近到幾乎看不清,一片陰影蓋了下來,她只覺得兩片唇瓣突然就被什麼東西沾上。
段悠嚇得要往後退,卻被男人的手掌托住了後腦,與此同時覆在她唇上的唇齒亦是漸漸用力探入,從開始的蜻蜓點水變成了極其深重沉淪的糾纏。
段悠覺得她渾身的血都在一個剎那衝到了腦子裡。
她無處安放的手只得死死揪著他的襯衫。
江臨睜眼時,看到的就是她的臉蛋在夕陽中紅晚霞的樣子。
西方有貼面親吻禮,但幾乎都不會真正碰上女士的皮膚。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吻住一個女人,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更是在他腦海里留下了極其明麗鮮艷的印象,許久都揮之不去。
大約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都是無師自通的,而江臨甚至比別人更聰明一些。
平時那個冰刃一樣見誰划誰一刀的傲慢女孩,此刻像一灘水似的化在他懷裡,他摟著她的腰,忍不住又吻了吻她,才啞聲開了口:「同樣的話你說過十幾遍了。」
段悠懵懂地看著他。
他低頭去銜她那雙無辜漾著水光的眸子,她一閉眼,他的唇瓣就落在了她眉心間。
不知是不是太親密的緣故,他的嗓音顯得性感又低磁,「恭喜你,表白成功了。但你記住,不是因為你感動了我,而是我覺得,我可以喜歡你更多。」
段悠段悠紅著臉,許是因為缺氧,許是眼前一幕太震撼,讓她腦子轉不過彎來,整個人看上去獃獃的。
男人手裡的力道大了些,頗有破釜沉舟的意味,危險得很,「你說得對,我是不喜歡你身邊有任何男人,誰都不行。」
他以為他不是個毛頭小子了。
他以為他還能忍。
可是衝動到這份上。
江臨想,再自欺欺人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你只能喜歡我,只能看我。」他抬起她的下巴,語氣里的清淡和冷漠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從未有過的強勢,「段悠,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記清楚。不管是你的青梅竹馬還是誰,以後你敢多看他們一眼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