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四 物以稀為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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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堵在樓梯口，身體語言很明顯，就是不讓葉斬這些沒有預訂的人上樓。
這時，國字臉護衛剛好從樓下趕上來，忍不住插嘴道：「你說什麼屁話呢？還要預訂？我們可是葉府的人！」說著又一指葉斬，「這位可是葉家小少爺！」
葉斬聞言嘴角抽抽，卻並未阻止國字臉護衛拿葉府的名號嚇人。畢竟葉家貴為九大姓之一，得罪的人定然不少，說怪話的肯定也多，不差這一個半個，若葉家仍然強勢，自然無人敢惹，否則就算此時不亮名號，照樣會有人把葉家打落深淵。
只是沒想到店小二並未被葉家的名頭嚇到，冷冷一笑，道：「我們如味居可是謝府的產業！」
國字臉護衛一聽[謝]字，頓時有點怵頭：「哪、哪個謝府啊？」
葉斬見狀，對國字臉護衛前後的態度厭惡之極，暗忖：這尼瑪絕逼是當漢奷的料啊！
「還能有哪個謝府？」店小二耀武揚威道，「這裡可是銀月城內廓，還有哪個謝家敢在內城（廓）開如味居這麼大的買賣？」
國字臉護衛頓時虛了：「莫、莫非是上三姓謝……」
這時候，樓下又上來兩位客人，都是女的，都面帶輕紗。頭一位身材曼妙，彷如謫仙；后一位體態妖嬈，蓮步輕移間，予人以燭影搖紅之感。
此二人徐徐上樓，似乎根本沒把堵在樓梯口的店小二當人看，徑直就欲往四樓而去，店小二似乎也知二女的身份，連問都沒問，就主動退到一旁，將樓梯完全讓了出來。
其實若在平時，葉斬倒也不是非要坐這個雅間不可，只不過今天他是來「偷窺」隔壁店鋪的，所以不方便在三樓這種大通廳，那樣容易受人打擾，因此見倆女子在沒被店小二盤問的情況下就踏上了通往四層的樓梯，他頓時一臉不爽道：「小二，你怎麼不問問她們有沒有預訂啊？」
店小二聞言，眼珠滴溜溜一轉，張嘴想要扯淡，可還沒等他出聲，已經在往四樓走的那名曼妙女子倏然旋身，以悠揚悅耳珠落玉盤的嗓音拆台道：「這如味居的雅座什麼時候要預訂了？我怎麼不知道？」
這話一出，不止店小二，就連葉斬一行人也都愣住了，搞不明白這女人為什麼會幫他們說話，甚至於曼妙女子身側的妖嬈女人眼神中也出現一瞬間的錯愕。
不等店小二編借口，女子又道：「這位公子是我朋友，讓他上來吧，反正四樓五樓的空座還那麼多……」
「這……」店小二顯然是個機靈人，略一猶豫便定了主意，躬身施禮道：「既然是娘娘的朋友，上樓去坐自然是好的，請吧這位公子！」說著，已然沖葉斬比出了個[請上樓]的手勢。
雖然沒鬧明白曼妙女子為什麼幫他說話，可這與他的計劃並不衝突，葉斬當下朝樓梯上的兩女抱拳道：「多謝姑娘義助，敝人葉斬，容后請酒，未知能否賞臉？」
「不必了，哼！」曼妙女子冷冷回了葉斬一句，轉身上樓而去。妖嬈女人惡瞪了葉斬一眼，同樣跟了上去。
葉斬一頭霧水，有點搞不懂兩個女人的態度，腳下卻不慢，追著兩女的背影往四樓上去，可沒走兩步，背後又傳來店小二討厭的聲音：「哎~~幾位爺，你們的主子是娘娘的朋友，這我認了，可你們也配是娘娘的朋友么？這樓你們還是不要上去的好！」
國字臉護衛頓時義憤填膺，顯得比其餘三個護衛還激動，朝葉斬期期艾艾叫了聲：「公子爺……」
葉斬卻心內竊喜，他上樓是為了找個更僻靜的地兒「偷窺」旁邊那家店鋪，有阿六和護衛在旁反倒礙事，於是順水推舟道：「行了行了，你們就在三樓吃喝，一切算我賬上！」說完，不等護衛再辯，施施然上了樓。
果不其然，四樓這裡都是一個個包間，而且有專人接待。葉斬上來后，立刻有美婢上前迎候：「這位爺，您是吃飯還是等人，幾位啊？」
葉斬拽道：「你自己不會數啊？」說這話時，他神念已悄然擴出，發現靠廊道左邊的包間開窗就能看見他想「偷窺」的店鋪，不過蹊蹺的是，剛才幫他說話的兩女並不在這一層，多半是上了五樓。
「那您就一位咯！」美婢對葉斬的態度毫不生氣，「這獨酌寂寞，您要不要……」
「少廢話！」葉斬叱了美婢一句，轉而道：「左手這邊的包間，隨便開一間給我吧！」
「好的，請跟我來。」美婢依舊笑容可掬。
與此同時，如味居六樓。
這一層有且僅有一個超大超豪華的套間，剛才在樓下葉斬碰上的那兩名美女此時赫然就在套房客廳之中，正對坐品茗。
「主子，您剛才為什麼幫那個葉家的紈絝說話？」
「你不明白？」
「臣妾不明白……」
「你不明白就對了。」曼妙女子一手撩起面紗露出美不勝收的丹唇皓齒，一手端著香茗輕呡了一口，「只是本座沒想到，這謝家連一個小小的酒樓跑堂做事都這麼滴水不漏……」
妖嬈女人聞言恍然：「難怪您今天出來，原來是想試探謝家的態度？」
曼妙女子斜了她一眼：「哼，試探……對了，那個葉家小子本座怎麼沒聽說過啊？」
「他就是葉一鋒的小兒子了，前段時間據說去了靈鏡城相親，結果鎩羽而歸。」妖嬈女人介紹道。
曼妙女子聞言卻鳳目圓瞪道：「為什麼鎩羽？本座瞧著他挺不錯的呀！」
「挺不錯？！」妖嬈女人也瞪大了杏仁眼，「主子，您可能不知道，他在城內有個外號叫[紈絝膽小鬼]，就是那種有色.心沒色.膽又好面子的慫貨！」
「是嗎？我一點沒看出他是這樣的人……也不知道他上四樓了沒有！」說著，曼妙女子祭出[神魂靈覺]，朝樓下探去。
同一時間，葉斬進了雅間，靠窗坐下，隨口要了一壺如味居最貴的香茗，便把領他進來的美婢給打發走了。
先探頭在窗口看了看，默算了一下如味居同那家店鋪的直線距離，嗯，沒有超出神念範圍，葉斬打算等茶上來之後，便開始他[偷窺]的行動，沒曾想就在這當口，隔壁的雅間吵嚷聲逐漸大了起來。
「嗯嗯，這應該是真貨，可這個角上這麼古怪，還真是稀奇！」
「有什麼好稀奇的，定然是燒制之前工匠沒有好生打磨，明顯就是個次品……」
「這能算次品么？你沒覺得這角上的圖案像極了冥鳳么？」
「對對，我就說看著有點眼熟，敢情是像冥鳳啊！」
「唐兄，你把這瓶子賣給我得了，我出這個數！」
「不賣，我這叫物以稀為貴！」
「稀什麼稀啦，就是個殘次品還嘚瑟……」
「你是吃不到梅萄說梅萄酸吧？殘次品？有本事你也給我弄一個去，那我就承認這不是物以稀……」
這邊的葉斬有點聽不下去了，心說讓你們這麼吵吵下去，老子還怎麼「偷窺」啊？當下揚聲道：「什麼東西那麼物以稀為貴呀？老子拉的稀屎就只有老子拉得出來，那還不貴到天上去啦！」
「噗！！」
六樓客廳，剛又小呡了一口茶的曼妙女子遙「聽」到葉斬的混賬話，頓時噴了出來。
「主子，您這是……」妖嬈女人一邊關心一邊手忙腳亂地拿絹巾幫曼妙女子擦拭茶漬。
「沒事、沒事……嘻嘻，這葉斬還真是個妙人，對了他修為如何？」曼妙女子問。
「葉斬？葉斬怎麼了？」妖嬈女人如是問，心裡已然猜到剛才曼妙女子走神多半是探查葉斬了，「他就是個修行白痴，都十六了才到後天第三境！」
「是么？」
四樓。
聽到葉斬插話，隔壁包間里的人只覺受了奇恥大辱，有人頓時吼了起來：「哪個混蛋找死？」
這種在酒吧飯店找茬打架的事，前世當雇傭兵時葉斬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回了，清楚這時候不能慫，一旦慫了，對方只會變本加厲得寸進尺，那他今天就甭想靜下心來「偷窺」了。至於兩邊鬧起來后，會不會一塊被趕出如味居，葉斬覺得現在並不該考慮這問題，畢竟開弓沒有回頭箭，總不能任罵任打不還擊吧？
「混蛋罵誰呢？」
「混蛋罵你……草！」「過去、過去，教訓教訓那小子！」「一塊去啊！」「好，我也一起！」
接著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跟著葉斬包間的門就被踢碎開來，一幫紈絝出現在門口。為首穿白衣的公子哥定睛瞧了瞧葉斬，頓時怪腔怪調道：「吆喝，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紈絝膽小鬼]葉十七啊！」
葉斬騷騷一笑，道：「呵呵，認識我啊？認識我就好，可我不認識你們，趕緊滾！」
「草！」
「揍他！」
公子哥們頓時群情激動，可穿白衣那位卻雙臂一張，攔住了所有人：「別亂來，這裡是如味居……葉斬，你要有種，咱們去樓外解決，你要是個沒卵貨，就躲在這裡吧！」
葉斬反唇相譏道：「在這裡動手都不敢，誰沒卵啊？」
「草！」
公子哥們又是一陣激憤，白衣公子趁機把手一收，頓時有個跳竄得最猛的紫衣紈絝沖入了葉斬的包間。他本人愣了愣，旋即眼神一厲，拉開架勢，雙手成爪，照著葉斬的面門就抓了過來……
六樓。
「呵，這下有好戲看啰！」曼妙女子又是一陣輕笑。
「怎麼了主子？」妖嬈女人問。
「你不說葉斬的修為只有後天第三境么？現在有個後天第五境的傢伙正拉開架勢想揍他……噫？」
ps：今天家裡邊停電，說是節前檢修，六點半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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