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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悅之再看姜嬤嬤,即使知道她並無太大惡意,只是遵循規矩,心裡依舊不快!
再怎麼忠心,也不過是忠於即墨明鏡而已!
要不然,但凡有半點憐惜她,又怎麼會在這樣的日子,拿這樣堵心的事來跟她說?!
賀蘭悅之不免又自嘲,她也真是想太多了,人家本來忠心的人就不是她啊,又怎麼能期盼人家對你多好呢悅?
想到這裡,賀蘭悅之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淡聲道:「此事是我疏忽了,多謝嬤嬤提醒!」
姜嬤嬤低下頭:「這是老奴本分,不敢當世子夫人一聲謝。只今晚該派那位姐姐過去?」
姜嬤嬤自然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提起這事純屬是招人厭憎,但就算是世子夫人因此厭棄了她又如何?
世子爺是她親自奶大的,出身高貴又俊美,更大有出息深得皇帝的恩寵,如此天之驕子,又怎麼能只守著一個女人攙?
就算再喜愛世子夫人也不能如此!
自從新婚後,世子爺一直都是宿在世子夫人屋裡,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水,多的時候甚至還要幾次,姜嬤嬤雖然樂見自家的世子爺跟世子夫人恩愛,但也覺得年輕人這般放縱,也太傷了身子,她心裡不捨得責怪即墨明鏡,就掉轉頭來對賀蘭悅之有意見,覺得是她不守婦道狐媚了自家世子爺。
如今賀蘭悅之有了身孕,她一方面高興即墨明鏡有了子嗣,另一方面也高興兩人終於不用再夜夜痴纏,壞了身子了。
她當然也並不是一定要賀蘭悅之今晚就安排人過去的,她只是提醒賀蘭悅之,你是世子爺的妻子,你不能夠善妒八著世子爺不放,你得賢良大度,在你懷孕不能服侍世子爺的時候,你得安排人去做這件事!
賀蘭悅之也猜到她一二心思,心裡十分膩歪膈應,面上倒是不顯,只是淡淡的,一如既往的輕聲,並無怒意:「我知道嬤嬤乃是一番好意,只是今晚還是罷了。好歹今兒我娘家大伯才剛剛過世,世子爺雖然身份尊貴,可以不必理會這些,但到底也是長輩去世,此時就算是傳出同房都要被人詬病,更何況納妾?此外,嬤嬤也是看著世子爺長大的,只是了解世子爺的性子,他的事我如何能擅自做主?只是該與他商量后再做決定。」
姜嬤嬤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只顧著提醒世子夫人,卻忘記了如今的情勢,如若世子夫人一個穩不住,剛才鬧起來,亦或者聽從她的勸告讓人過去服侍世子爺,只怕很快就會傳到國公夫人耳朵里,到時候免不得世子爺的名聲都要被牽累,而她作為管事嬤嬤,本應該考慮周到,卻如此疏漏,實在是該死!
姜嬤嬤背脊一陣發涼,聞言忙道:「世子夫人說的是,是老奴疏忽了。真是罪該萬死!」
賀蘭悅之淡淡的笑,並沒有像以前那般給她面子幫她圓回來。
姜嬤嬤固然是即墨明鏡的奶娘,地位尊崇,但奴婢就是奴婢,就是有天大的體面,也要牢牢記住自己的身份。
賀蘭悅之不輕不重的敲打她:「嬤嬤不必自責,想必是今兒事情多,嬤嬤才會一時疏忽,以後注意些就是了。」
姜嬤嬤忙稱是,也沒有臉面繼續留下來,很快就退了出去。
雲嬤嬤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慈愛的看著賀蘭悅之,賀蘭悅之沖她笑笑,雲嬤嬤輕聲勸說她:「姜嬤嬤此時提這些事,固然太過心急了些,但到底也是規矩如此,並不算得大錯。她就算是不提,我原也打算過些日子提醒您。我知道您和世子爺深情意重,若是提起這些,心裡必定是不得勁的,但此乃規矩,大戶人家的夫人,哪一個不經過這一遭?是以如今既然提起了,我知道你不喜,但也仍是要你考慮考慮!只不過這些都是微末之事,如今最要緊的是你腹中的胎兒,你萬勿要多思多想。」
賀蘭悅之苦笑:「嬤嬤您都這樣說了,我還能不多想嗎?」
雲嬤嬤笑著搖頭道:「我是這般說了,難道你心裡能沒有數嗎?這種事,說到底,最要緊的是男人怎樣選擇怎樣做,若是您強烈反對,那就是嫉妒,就算是長公主殿下再喜愛你,也必要是要生氣的,對你可是不利!既然逃不過,何不所幸大方些,拿出姿態來,到時候就算是世子爺拒絕了,跟你又有何關係?」
賀蘭悅之明白了,雖然雲嬤嬤跟姜嬤嬤說的是同一件事,但是態度明顯是不同的。
姜嬤嬤自是希望她做一個真正的賢妻,將女人送到丈夫的床上去,但云嬤嬤卻是跟在她身邊多年,熟知她的脾性,也是真正為她著想,所以只是勸她擺出姿態,不必跟長安長公主硬碰硬,也不必在世人面前非要擺出個嫉妒的嘴臉讓人詬病,只要抓住男人的心,男人自然會為你將這些問題解決!
賀蘭悅之不由得會心一笑。
她心裡也知道,雲嬤嬤真心裡,未必就是這樣想的,但如今她才剛剛有孕,正是最為不穩的時候,姜嬤嬤此時來跟她說這事,本就是欠缺考慮,雲嬤嬤為免她多思憂思對胎兒不好,這才說出這番話來勸慰自己。
不管如何,關心她的心意總是不差的!
賀蘭悅之心裡暖暖的,先前那一絲兒不痛快也消失無蹤了。
賀蘭悅之點點頭,輕笑道:「嬤嬤放心,我明白的。」
雲嬤嬤見狀放了心,道:「時候不早了,世子夫人也好好歇息吧!」
第二天即墨明鏡一早就過來看賀蘭悅之,誰知道賀蘭悅之見了他,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很是不待見他,這讓即墨明鏡怎麼都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家的小嬌妻怎麼就惱了,貌似他也沒做什麼讓她生氣的事吧?
即墨明鏡揮揮手,讓屋裡的丫鬟都退下去,上前拉住賀蘭悅之的手,望著她笑道:「今兒個怎麼不高興了?莫不是還在生氣我昨晚沒留下來陪你?」
賀蘭悅之臉上一紅,啐他:「誰稀罕你了?」
她越是這樣,即墨明鏡越是覺得是如此,不由得低低笑起來:「當然是你稀罕我了!」
賀蘭悅之要惱,他忙又道:「不是你不是你,是我兒子稀罕我!」
賀蘭悅之白他一眼:「你又知道是兒子?說不準是女兒呢!」
「一定是兒子!」即墨明鏡斬釘截鐵。
賀蘭悅之訝異,心情突然沉重起來,過了好一會,才悶悶的說:「才一個多月,什麼都看不出來,你又知道?那要是生出來是個女兒呢?你豈不是要掐死她?」
「胡說什麼!」即墨明鏡掩住她的嘴,生氣的斥了一句:「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賀蘭悅之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呸呸了一陣,才撩了他一眼:「你也不能怪我說錯話,可是你先招惹的,你要是不說那話,我又怎麼會這樣說?你現在一心只想要兒子,可要是生個女兒出來——」
「就算是女兒,那也是我們的孩子!」即墨明鏡握住她的手:「我又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其實要說真的,我倒是更想要一個女兒,嬌嬌軟軟嫩嫩的,長得像你,又漂亮又可愛,讓人愛得不行。可我也真心的希望這一胎是個兒子,這樣你就不用擔心子嗣的問題,也能在府里站穩腳跟了。」
賀蘭悅之知道他是為自己著想,眼睛微紅,嗔他:「說的是什麼話呢!難不成我生的不是兒子,我就不能站穩腳跟了?」
只要有他的寵愛,就算她連續生幾個女兒,也一樣能將腰肢挺得直直的,誰也不敢小看!
即墨明鏡求饒;「是是是,是我說錯話了,罰我!」
賀蘭悅之歪頭:「罰你什麼?」
即墨明鏡歪頭想了想,忽的一笑,上前含住她的唇:「罰我給你漱口好了。」
賀蘭悅之臉大紅,粉拳輕捶:「壞蛋!」
即墨明鏡親了一回,兩人都氣息紊亂,即墨明鏡已然有些情動,奈何現在這情景,哪裡能動那些歪念的,只得放開她將那些念頭壓下去。
賀蘭悅之臉紅潤潤的,格外的嬌艷,一眼瞥來,簡直是連人的魂兒都能勾走了。
即墨明鏡一口咬她,賀蘭悅之痛呼一聲,即墨明鏡低頭目光灼灼的看她:「昨晚你不在我身邊,我幾乎都睡不著了。」
賀蘭悅之心裡甜滋滋的,臉紅了,卻哼哼;「是嗎?那要不要我給你找個美人暖暖床?」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即墨明鏡以為她開玩笑,哭笑不得:「什麼美人?我只要你這個大美人!」
賀蘭悅之擋住他,依舊語氣不善:「可不敢當呢。我如今都有了身子了,很不方便呢,當然是要給你找美人伺候著啊,要不然的話,外面的人不知道怎麼說我不懂規矩呢!」
即墨明鏡這一回聽出她並非是玩笑,不由得凝了神色皺了眉:「好好的,怎麼說起這些來了?咱們不是都已經說好了,我不會再要別的女人的。」
賀蘭悅之聞言心裡才定了些,白他一眼:「你當我想說這麼憋屈的話呀?還不是你的好奶娘,怕你受了委屈,我才剛懷孕呢,就迫不及待的要給你找美人了!」
賀蘭悅之言語間很是不高興,嘴巴都嘟了起來。
即墨明鏡皺眉,奶娘提起的?
想一想姜嬤嬤對自己的用心,也就能明白了。
如今明顯的,姜嬤嬤這些話已經惹惱了賀蘭悅之,即墨明鏡心裡也很是無奈。
---題外話---(⊙﹏⊙)b,從昨晚凌晨兩點開始斷網,一直到現在,所以寫好了稿子也只能等到現在了,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