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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醋罈子!」即墨明鏡刮刮她的鼻子,寵溺的說:「好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的!」
賀蘭悅之白了他一眼,「哼,我倒是不想管,可人家心疼你啊,就怕你晚上一個人睡太寂寞,非要給你送小美人,我要是不答應,還不知道多少罪名往我頭上扣呢!」
賀蘭悅之說起來就一把火氣!
她也知道,這是無可避免的事,但要不要這麼迫不及待悅?
她這才剛剛上身呢,還沒過十二個時辰,這些人就要拿這些事來給她添堵,要換個心胸狹窄的,只怕都要被氣得動了胎氣了!
想到這裡賀蘭悅之就狠狠的橫了即墨明鏡一眼,都是他的錯!
即墨明鏡忙哄她:「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當初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的,你要信我!」
賀蘭悅之紅了眼睛委屈的說:「我當然信你,我只不信那些人!攙」
即墨明鏡摟緊她:「這種事,我自己個兒不願意,難不成還能有人勉強我?你就安心吧!」
「我倒是很想安心。」賀蘭悅之嘟起嘴說:「可你不知道,那些人為了榮華富貴,能有多瘋狂,什麼手段用不出來?我只怕你不放在心上,最後卻吃了虧,到最後,噁心的還不是我?」
賀蘭悅之摸著他的臉:「你可是我的。就算是你說我嫉妒,我也認了,我就是嫉妒,就是不想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你,我只要一想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這心裡就難受!即墨明鏡,我不怕告訴你,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們之間,怕也是要完了!」
即墨明鏡心一震,掩住她的嘴:「不許胡說!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賀蘭悅之流淚,抱緊他:「我也希望如此。上輩子,我傷透了心,這一輩子我本是不想再嫁人的,可是卻偏偏遇上了你,你佔了我的心,勾動了我的情,我便願意信你一回,你也莫要讓我失望,若不然,我也唯有心碎如死!」
即墨明鏡心頭大痛,對她更多了幾分憐惜:「你放心,我必不負你!」
賀蘭悅之沒有再多說話。
有些事有些話,過猶不及。
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也要他知道自己的態度,卻不可太過於強硬卻也不能太過於軟弱,更不可夾纏不清。
她只看著罷了,如若他能給她全部,她便也回以全部,如若有一天,他毀了諾,她固然會心痛失望,卻也必不會因此就糟蹋自己,只是收回心收回情,自此只顧惜自己便可。
即墨明鏡心裡有些慌也有些亂,他緊緊的抱住她,彷彿一放手她便會消失不見一般。
即墨明鏡從屋子裡出來,正好遇到姜嬤嬤,姜嬤嬤一見他,原本板著的臉瞬間綻開了笑容,上前關切的問道:「世子爺這是要出門了嗎?」
即墨明鏡靜靜的看著她,姜嬤嬤是他的奶娘,自小就一直帶他,特別是失去父母的那一段日子,姜嬤嬤一直在他身邊,給了他很多的溫暖,在他心裡,姜嬤嬤的分量也是很重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將院子交給她打理。
姜嬤嬤對於他娶賀蘭悅之有不滿,他也是知道的,只不過他並不在意,他再敬重姜嬤嬤,姜嬤嬤也只是他的奶娘而已,主僕名分已定,尊卑有分,他會給姜嬤嬤體面,會奉養她天年,但卻絕不會因為她而改變主意。
而他也以為,就算姜嬤嬤不滿意賀蘭悅之的出身,但他都已經娶回來了,且如此愛重,她多少都會看在他面上,對她好點,可現在看來,或許是他太過樂觀了。
「世子爺,怎麼了?」姜嬤嬤面對即墨明鏡深邃的目光,心裡有些慌亂,心想難不成是世子夫人在世子爺面前告她狀了?真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姜嬤嬤有些惱怒,面上便有些露了出來,這讓即墨明鏡眉頭開始皺起來。
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奶娘,即墨明鏡也並不打算怎麼斥責對方,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淡點頭,說道:「我白天要出門做事,常不在家,世子夫人就拜託嬤嬤多照應了!她才剛有孕在身,家裡又偏逢哀事,心緒難免不穩,就不要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到她面前去礙她的眼,也別讓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傳到她耳中,如若不然,她出了什麼事,就算是再多的情分,我也是必不輕饒的!」
姜嬤嬤聞言心裡一突,臉色一白,哪裡還不明白他這話是在敲打自己?
一時間心裡又怨又恨,卻都是對賀蘭悅之的!
若不是賀蘭悅之在世子爺面前嚼了舌根,世子爺又怎麼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沒有明確的說她,卻句句敲打,讓她這張老臉都沒地躲了!
「世子爺放心,老奴一定會照顧好世子夫人的!」姜嬤嬤咬牙,勉強露出笑容。
即墨明鏡點點頭,抬步離開。
姜嬤嬤在他走後,目光變得陰沉。
果然是個妖媚子,只知道勾引世子爺,挑唆世子爺,一點兒胸襟都沒有!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女人將世子爺拿捏住!
姜嬤嬤心裡冷笑,以為搬出世子爺就能一手遮天嗎?須知這可是規矩!
就算是世子爺不得不守的規矩!
雪籬進了房間悄悄兒將眼見的這一幕告訴了賀蘭悅之,氣呼呼的說:「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就算是再不喜歡小姐您,可是小姐嫁進來這麼久,卻也從來都沒有為難過她,沒想到竟然這樣惡毒,明知道小姐你才剛剛懷孕,胎兒都還不穩呢,就巴巴的來說這些扎人心窩子的話。這幸好是世子爺是個好的,如若不然,小姐心裡不定多憋屈,倒是心情一不好,影響了養胎可怎麼好?虧得我還以為她終於轉性了呢!」
雪琴道:「好了,你也別抱怨了。人家是世子爺的奶娘,又不是咱們夫人的奶娘,人家當然是為著自己的主子打算了,難不成你還以為咱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只要世子爺一如既往的疼惜咱們夫人,那些都不當一回事兒,只要咱們仔細的伺候好了咱們夫人就可以了。」
雪籬嘟嘴:「我這不是氣不過嘛!」
雪琴搖頭笑:「這便是要氣,這世上那麼多的人不喜歡咱們,那麼多的事不合咱們心意,莫非你都要去氣?行了,別一副小心眼的樣子!」
雪籬瞪眼:「你說誰小心眼呢?」
雪琴笑道:「誰應便是誰唄!」
「好呀,你竟然笑話我!」雪籬撲過去要撓她。
雪琴忙抓住她的手:「鬧騰什麼呢?仔細衝撞了夫人!」
雪籬只得悻悻的收手,去跟賀蘭悅之撒嬌:「小姐,你看雪琴這小蹄子欺負人呢!」
賀蘭悅之眼裡儘是笑意,隨手從一邊的籃子里拿出一塊杏仁糖給她:「乖,吃糖!」
雪琴頓時笑了,雪籬也不滿的嘟起嘴:「小姐這是拿我當孩子糊弄呢!」
不過還是喜滋滋的將糖收起來。
她愛吃甜食。
這一天姜嬤嬤除了進來跟賀蘭悅之彙報院子里的事情,並不怎麼到屋子裡來了,飯食什麼的也不需要她管,賀蘭悅之也不理會。
晚上即墨明鏡回來得挺晚的,賀蘭悅之等不及他,已然睡了,即墨明鏡看著她安詳的睡容,心底生出一股柔情,姜嬤嬤請他到書房就寢,他也拒絕了,直接就在屋子裡休息,只不過雖然抱著賀蘭悅之,卻也不敢像從前那邊緊摟了,睡得也不敢很深沉,很是小心翼翼的,有點兒累,但是聞著懷著的馨香,他又覺得十分滿足。
第二天賀蘭悅之醒來知道即墨明鏡是在房中歇息,心裡自然是極為歡喜的。
說實在的,驟然間身邊少了個人,她也很不習慣。
最重要的是,即墨明鏡這是用行動來告訴姜嬤嬤,不要打壞主意!
她很喜歡呢!
時間過得很快,賀蘭信很快就出了殯,賀蘭悅之不能親去,就派了心腹過去,大家都知道她懷孕了,也沒人挑剔,倒是即墨明薇和清河郡主得知消息,都讓人給她送了不少東西,賀蘭悅之也回了不少。
這兩人成親比她早,也終於有了消息。
即墨明薇已經三個多月的身子了,清河郡主也兩個月了,都在養胎中,所以不能親自上門看望,不過都有書信來往,平時本來就很親密,如今都有了孩子,就更加親密了,書信里大多說的都是養胎生孩子的事,都很興緻勃勃!
賀蘭信喪禮一完,賀蘭復又有些不適,皇帝憐他二度白頭人送黑髮人,批了假讓他回家好好歇息,而賀蘭信的嫡長子和次子也都回來奔喪,而後便都留在京中守孝!
大少爺賀蘭睿之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
不過賀蘭悅之對此倒是很滿意。
這本就是她的布局,為的就是將賀蘭睿之從江南弄回來,免得將來出了事牽累了家中。
至於賀蘭信的死,賀蘭悅之表示,這種人,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