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集氣式

翌日清晨！

天際初亮，朦朦的金光由東邊一點一點的泛出。

「福爺爺，我不是說了嗎？以後這些事我都自己來！咦，怎麼覺得有些怪啊！」程陽撅著嘴嘟喃道，不滿邵福之前替他穿戴，不過自己穿戴之後卻感覺有些異樣！

「能不怪嗎！扣子全扣亂了！」邵福樂呵呵的看著程陽一副不爽的表情，心中暗樂！

邵弱雨則是在一邊平靜的看著，不動聲色，但從她的眼睛中還是可以看出那一點點欣慰和喜悅！

第一次自己穿戴，再加上眼睛有看不見，程陽胸襟前的幾粒扣子全部扣亂了！

「小陽，你的扣子扣亂了！還是福爺爺幫你扣吧！這些事要一步一步來的，不能急！等你慢慢習慣了，就不需要福爺爺幫忙了！」邵福重新走到了程陽身邊，伸手想要替程陽重新將扣子扣好！

「我自己來！今天要幫忙，那明天也會讓福爺爺你幫忙，那樣就有依賴了！我寧願自己來，慢就慢點，以後才能習慣！」程陽推開了邵福的手，一雙小手摸索到了扣子上，解開，重新扣了起來。

程陽雖然小，但也懂得，什麼事都不能依賴！一旦有了依賴，就會想當然，就算自己不行，還會想著有人幫自己！

演武場！

程家是武道世家，所以那些後輩子弟每天雷打不動的都會在演武場進行修鍊。此刻天已經大亮了，所以演武場上已經是人影遍布了！除去了出操的王府護衛，還有程星，程辰，程水瑤，程乾，程坤，以及程陽的親哥哥程烈，在管家程安的監督下都在修鍊中！

「大哥，你看，三嬸和七弟他們怎麼會到演武場來？」程陽的二哥程辰看著一步步走來的程陽和邵福以及邵弱雨三人，疑惑的對著自己的大哥問道。

程星抬起頭，看了看，轉而搖了搖頭，「不清楚，可能是有事找四弟吧！」

「大哥，二哥，七弟好可憐，薛勉薛神醫可是最有名的醫師了他都無法醫治七弟的眼睛，看來七弟的眼睛是再也不能復明了！」程水瑤滿是同情的看著遠處走進的程陽，嘆息道。

程水瑤六歲，僅比程陽大一歲，而且又是一個女孩子，早已經排除在了程家世襲王位的繼承人之外了，所以她和程陽的關係是除了程烈之外最好的了！昨天聽到她的父親程驚龍講了薛勉替程陽診斷的結果，很是同情程陽。

「哥！你看！」程坤也是發現了走進的程陽等人。

「和你有關係嗎？扎你的集氣式！」程乾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程陽后，對程坤冷冷道。

程陽的眼睛無法治癒的消息程乾自然也是知道了，不過對於他來講，這可是一個好消息！

程烈昨天就知道程陽今天會開始修鍊，所以並不意外，笑著看著走過來的程陽，卻沒有走過去打招呼。

「三少夫人，你和陽少爺怎麼來了？」程安也注意到了邵弱雨和程陽以及邵福的走進，連忙走到邵弱雨的身前一禮，問道。

「小陽想讓邵福教導他學武，我只是不放心，隨同來看看！」邵弱雨連忙還了一個禮，淡笑道。對於程安，程家上下都沒有把他當僕人，所以邵弱雨自然也是如此。

「陽少爺要習武？」程安一怔！

「嗯，安爺爺。我讓福爺爺教我就行了，你去指導大哥，二哥他們吧！」程陽微微一笑，點了點小腦袋。

「哼！習武？這到是個不錯的延續生命的辦法！」程乾戲謔的一笑，便不再注意程陽。

程陽活不過二十的消息，程乾自然也知曉了，在他看來，此時程陽習武，無非就是為了活得久一點而已！畢竟，習武可以舒經活絡，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但要在武途上有什麼成就，憑程陽的身體，他是不相信的！所以，聽到程陽要習武，並不在意。

「嗯，那好！邵福，陽少爺就交給你了！」程安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言，重新回到了程星，程辰他們幾個修鍊的所在。不過，他卻時不時的將目光投向程陽，很是關注！

程鴻源最疼愛的就是程陽，作為程鴻源的忠實家僕，程安自然愛屋及烏，而且程陽雙目失明，也讓程安分外的憐惜，如今程陽決定習武，程安也很是高興，在他看來不奢望程陽能有多大成就，但能讓程陽體質強健一點，總是要得的！

「福爺爺，我們也開始吧！」程陽感覺到了程安的生命之火遠離后，有些憧憬的對邵福道。生在程家，程家的英武事迹，程陽自然聽到了許多，因此很是嚮往，再者孩童，對於任何一件新鮮的事，都是興趣十足的！

「好！」邵福微笑著點了點頭。

「武道之初，以練氣為主，吸天地玄黃之氣，淬骨，拓脈，溶血，養肉，集力！重中之重就是練出玄力！有了玄力，才能配合眾多武技，達常人之所不能！所以，小陽，你要習武，最關鍵的就是練出玄力！而玄力又是吸收煉化了玄黃之氣產生的！因此，我最先教你的就是集氣式！」邵福說話間，臉色一變，變得肅穆起來！

「集氣式嗎？那福爺爺，你快教我吧！」程陽點了點頭。雖然程陽僅僅五歲，而且雙目失明，但是身在武者世家的他也清楚，十塊大陸，無論是榮耀大陸，還是秋水大陸，所有的武者體內的玄力都是靠的吸煉天地之間的玄黃之氣而生的！而要練就玄力，就必須要練就集氣式！

「嗯！現在我就教你一種集氣式的法門！和你們程家稍有區別，但效果差不多！」邵福似乎無意的看了一眼程安，點了點頭。

集氣式，一種可以大量吸收玄黃之氣的法門！這種法門，大陸眾所周知，但因為前人的總結歸納，又衍化出了各自獨有的數種法門！效果也就各有區別了。

效果好的，吸收玄黃之氣明顯。差的，自然也就不明顯了！

程家就總結出了一種效果還不錯的集氣式法門，但邵福此刻明顯教導程陽的卻是另一種法門！所以，他才會看了一眼程安。

「好吃力！」在邵福的幫助下，左岩雙腿呈馬步蹲站，雙手托天而放，雖然有些站立不穩，但是憑藉著意志，程陽還是堅持了下來！

「意凝成神，神入氣宮穴，至淺穴，再至漩穴。。。。。。」邵福一邊傳授著法門，一邊又在程陽的周身各個穴位，用手指輕點，實際就是在教程陽認穴！

按部就班！

程陽雖然雙眼失明，但是卻極其聰慧！

邵福每吐出一個學位，手指點過之後，程陽總能準確的將意神引致該穴位！

「吸！」邵福一聲喝！

程陽的意念頓時一松，冥冥中，大量的氣體遁入了他的體內，按照之前意神行走穴位的軌跡，運行開來！

「嗯？身體變輕了！也沒那麼吃力了！好神奇，這就開始吸納玄黃之氣了嗎？」程陽剎那間，便發現身體有了變化！

輕如鴻毛，似乎可以憑空飄起一般！之前蹲站的姿勢也變得不吃力起來。身體周身，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像被溫暖包圍著。

「嗯？」

遠處程安突然輕噫一聲，目光犀利的看向了程陽。

因為暗中關注，程安瞬間就發現了程陽此刻的變化！頭頂之上，竟然屯聚了一圈一圈量大得驚人的玄黃之氣，似乎正在爭先踴躍的要進入程陽的體內。

「這是什麼集氣式法門，效果真強！」程辰雖然也在修鍊，但也時時好奇的看向程陽，僅僅一瞥之間，他也發現了異樣！

凝聚在程陽頭頂的玄黃之氣，多得驚人！遠遠超過了他以往凝聚的量！

習武者，要想有成就，靠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先天的天賦和後天的功法及努力！

而天賦就是對功法的領悟及運用，憑藉的都是一個意神！意神強大，控制自身身體也就通暢，領悟功法也要快捷！

但程辰卻認為，程陽此刻之所以能屯聚這麼多的玄黃之氣，並非是程陽的意神天生強！

要知道，程辰如今已經十六歲了，是一名高階的武徒了，僅差一步就可以成為初階武士了！而玄黃之氣的吸收，隨著境界越高，經脈，骨骼，血肉的增強，可以吸收的量也會變大！

但此刻，程陽屯聚的玄黃之氣的量，都超過了程辰可以屯聚的量！如果是天生意神強，那這意神該強到何種地步了？

「絕對是集氣式法門的緣故。程烈僅僅十二歲，就和我和程辰一樣，是高階武徒，一定也是練的這個法門！」程乾很是嫉妒的看向了程烈。

和程辰一樣，程乾也認為，程陽之所以能屯聚這麼大量的玄黃之氣，憑藉的是邵福所傳授的集氣式法門，並非程陽天生意神強！

因為，他想到了和程陽是親兄弟的程烈！

程乾十四歲，和程星，程辰一樣，修鍊的是程家的集氣式法門。十七歲的程星是初階武士，十六歲的程辰則是高階武徒，而程乾雖然十四歲也已經是高階的武徒了。顯然天賦要比程星，程辰，好得多！

但是，程烈只有十二歲卻也是高階武徒了！而且，眼見這幾天就能進入武士的境界，成為初階武士了！

在程家上下看來，那是天賦最好的一位！

不過，程乾此刻卻懷疑了！因為，他認為這是程烈修鍊的集氣式法門和他們修鍊的不一樣！也就是說，程乾認為程烈修鍊的集氣式法門和程陽此刻學的一樣，是邵福教的！並不是程家的祖傳集氣式法門！

所以，程乾認定邵福的這個集氣式法門要強過程家的集氣式法門。

「一定是這樣！程烈之所以年級比我小，修鍊比我快，就是靠的邵福的這個集氣式法門！」程乾心中越發的焦躁起來，甚至很想上前讓邵福將這個集氣式法門傳授給他，他相信，他練就了這個集氣式法門，一定會強過程烈！

可是，程乾卻不敢上前！

在程王府中，程乾清楚，就算是他的爺爺程鴻源程王爺，都不能指揮邵福！能讓邵福聽命的就只有程陽一家人！

因為，邵福並不是程家的僕人，而是程陽的母親邵弱雨的陪嫁僕人！而且，邵福的修為高不可測，據說遠遠強於程鴻源！

也就是這樣，邵福成了程府中一個特別的存在！名義上是僕人，但是誰都不敢去把他當僕人！當然，邵福卻是在程陽一家人前，把自己當成了僕人。

一時間，演武場上的一干程家嫡系子弟都把目光投向了程陽！

龐大的玄黃之氣源源不斷的被程陽吸入了體內，流經各個穴位，周身如同沐浴著一層淡淡的金光，非常的耀眼。

「引致丹田，意神將氣搓至成漩，催漩生力！」邵福眼看程陽頭頂盤旋的玄黃之氣，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但並不鬆懈，嚴謹的注意著程陽的變化，然後沉聲提醒道。

「搓至成漩嗎？」程陽暗中心神一緊，按照邵福的提醒，控制著體內流至到了丹田處的玄黃之氣，想要形成一個氣漩。

因為，氣漩就是武者生成玄力的關鍵！只有凝聚成了氣漩，才有可能生成玄力！

「轟！」

剎那間，程陽只感覺丹田處像是爆炸了一般，一片熾熱！

「怎麼回事？玄黃之氣都沒了？氣漩也沒有搓成！」程陽臉色大變。按照邵福所言，程陽刻意的用意神控制著吸收的玄黃之氣形成氣漩，但是眼看氣漩就要生成之時，突然爆裂開來，所有的玄黃之氣全部無形消失於體內。

「噗！」

胸口氣血一陣激蕩，程陽竟然生生的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一片慘白，身體更是再也支撐不住，摔倒在地上。

「小陽！」

邵福，邵弱雨，程安，以及程烈，頓時一驚，四人幾乎同時躥向了摔倒在地的程陽！

「哥，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吐血？」程坤一臉的吃驚和好奇，看向程乾問道。

「哼！多半是，玄黃之氣吸納太多，但是他的體質卻承受不了，傷了自己！」程乾有些竊喜的道。

程陽的身體本來就弱，但是吸入的玄黃之氣卻多得驚人！所以，程乾認為，程陽一定是身體承受不了了，才會反傷了自己。

「不應該啊！如果量不是七弟能承受的，福爺爺和安爺爺應該制止才對！怎麼會任由七弟吸收呢？」程星卻是眉頭一擰，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被邵福等人扶起的程陽，搖頭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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