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我們朝著那些撕殺聲跑去。不一會就來到一個大平原面前,那場面除了混亂還是混亂。現在明白紙上談兵相對與這真刀實槍的冷兵器戰爭,哪裡是一般人一句兩句的就能控制得了的。
目光流轉於那混亂的群體中,又想,皇甫哲也是條龍來著,那應該站高點指揮全局才對。於是又往高點的地方瞧。果然左前方的高架鼓台上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他還是穿著楊林鎮見面時候的那套白色盔甲。剛才那鼓是他擊的么,是的話,要在現代還真是一點都不愁了,就憑這技術也能賺多多的了。我狠狠的想著:皇甫哲,你養定我了,我要把那些以前沒吃著的沒穿著的沒A著的都給挖回來。
我從邊緣地段向他奔去。大家也別怪我這麼不上道,雖然見識過山賊打家劫舍,可真見著這真刀真槍的亂砍亂刺我,胳膊大腿頭顱加著濺起的血液到處飛,哪個不怕。我還是第一次佩服起月夜來了,至少見著這種場面,這傢伙沒腿軟,還跑得賊快。
皇甫哲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先前看到的不是雪隼小刁,這會定睛一瞧。果然是她。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眼中也只剩下那抹身影。心裡又喜又氣又惱,更是十萬分的當心,那一陣陣的情緒涌了上來,向四肢擴散著,澎湃著。卻找不著一個突破口,只壓著自己不知如何是好。他腦中只迴旋著她回來了,她回他身邊來了,她回來了!此時,一抹流矢射來,從他側身劃過,他才清醒過來,又定睛觀察了局勢,只想著這個磨人的小魔女啊。什麼時候來不好,你就偏挑著這個時間來。你最好就給我站那遠遠看著。可一想到這裡,就看到她策馬朝這裡奔來。
這個時候納蘭明已經殺了兩個回合,沖了回來。他身形一躍,坐上逐日。拉緊韁繩,大聲道:「大哥,這裡交給你指揮了。一切按原計劃!」
納蘭明一聽,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擦臉上的血跡,看著那不遠處的白影,才明白過來。大聲呵道:「你給我回來!我說你不要命了!」
「她回來了!」納蘭明聽到這話時,已不見了皇甫哲的身影。他趕緊躍上鼓台觀察局勢,順便也尋找那兩人的身影。雖然這些人的武藝不及皇甫哲的萬分之一,可畢竟他身上有傷,而且一遇見那丫頭,估計還得減個大半加到那丫頭身上。這麼混亂的戰場中,多少也是讓人擔心的。
我一路跑著,發現往這個方向跑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他們都是倉皇失措的跑路,我估計是還沒來的及丟盔棄甲的逃兵。也就不太防備,只想著他們逃他們的,我跑我的便是了。大家誰也犯不著誰。可我卻忽略了軍事中對付逃兵的辦法,我眼睜著看到一與他們穿著相同青衣的一隊士兵在一個將士的帶領下,毫不留情的砍殺自己的戰友。只聽著那將士大聲呵斥道:「吳齊茲勒的將士給我聽著,再有逃者,就此下場。」
說著,他一擺手,一隊弓箭手上前,對準跑了遠些的士兵發射。而要命的是,他們的技術怕不是過關,我們可就在他們的射程範圍之內。我想著只要他們不全對著我射,我的輕功還應付的來的,便對夜凌和冷月說道:「都照顧好自己就好。」
我起身輕點馬頭,向前飛去。其實月夜真用勁跑起來也不比我慢多少,可是還是那句話:我騎術不行,施展輕功的時候,反而活動自如些。結果不知那將領是怎麼的了,估計就是看我輕功比他強,不爽了。吩咐幾人專朝我這裡射。一兩支我可以很輕鬆的閃避,可四五支就有些勉強了。這個時候,夜凌一把飛鏢嗖嗖幾聲送過去,有幾個人慘叫幾聲就倒了下去。可這樣的結果是把他們所有的弓箭手都引了過來。我心裡大罵那將領怎麼回事,說好了抓逃兵的,一看我們就不是他管的人,他射個什麼勁。自己都善離職守,還好意思教訓別人。
夜凌見勢,和冷月幾片飛鏢攻擊后,估計是用完了。便對我說道:「我下去應付他們,冷月,你帶四妹你快去天哲王爺那。」說完,他一個轉身,嗡得一聲,拔出長劍,殺入那一堆人中。
一看到他在群圍中奮戰,我就想到破廟裡打鬥的二哥,那種失去的恐慌襲了上來,我大聲喊道:「二哥,你回來啊!」
已經復了些傷的夜凌看了我一眼,大聲呵道:「快走!」
我心裡喊著要我怎麼走,你這樣要我怎麼走。不管是哪個二哥。我都舍不下。我拔出雪千刃正要上前,被冷月一把拉回。她頭也不回的說了聲,「讓我去,定還你這個二哥。」
他們兩人應對,雖然不如玄天帝與皇甫哲的絕世武學,可相對於這些只煉過些粗糙招式的士兵和那些個有些武功的將士也是高手,局勢自然是好些。我躍到附近的一棵樹上,看著著整片戰場的局面,發現吳齊與茲勒已經是潰不成軍,他們的戰旗如稻草一般的倒下,被四處逃竄和追殺的踩了又踩,遠遠的看,很快就看不到。到處都是四處逃竄的士兵和追殺他們的人,那些人中有天狼的白衣黑甲的將士,但更多是他們自己的青衣戰友。我看著也是心寒,到了這個時候,吳齊茲勒的人還不齊心合力的生存下去,反而是這樣互相殘殺。這樣的軍隊敗了是必然,而且敗了就是徹底的失敗。
想到這裡,忽然感覺身邊銀光飛瀉,就像飛閃而過的流星。隨後,身後就是一聲個悶聲,與身體兵器落地的悶聲。這樣的速度,不是他還有誰。我正想著,就落入一個堅實寬闊而懷抱。
溫暖而熟悉,只是比以前要緊很多。我伸手回抱著他,感受他的氣息,他有些喘息。看來他是真的元氣還沒有恢復就亂運功了,這會傷著了吧,沒事兒,我帶澡地參來了。我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不遠處夜凌急切的喊聲,「冷月,你怎麼樣?」
我心裡一驚,趕緊推開皇甫哲,回頭一看,只見那邊的吳齊士兵都倒下了。冷月也半躺在地上,因為身體痛苦,面部有寫扭曲,我取下面紗,掂起腳吻了下皇甫哲。邊往夜凌那邊跑邊說道:「我等會過來同你說。」
我跑了過去,蹲下看著冷月,只是臂膀上被劃了一刀,以她的經歷,應該是疼不到這份上的,便問道:「二哥,怎麼回事?」
「他們的刀上有毒。我搜了他們的身,沒有解藥,怕是在之前他們就服用了,都毀了吧。」夜凌回道,又自責的說道:「是我,冷月是為了救我才挨了那將領這一刀的。冷月,你這又是為何,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管閑事的嗎?」
冷月冷冷的對夜凌說了一句:「不關你的事。」
夜凌聽著就是一愣。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皇甫哲也蹲下,看了看冷月的傷勢和流出的血,取出塊令符給夜凌,說道:「她中的這毒,不能妄動,否則毒散得更快。帶著這令符找上官軍醫,如果及時的話,應該還有得救。」
夜凌抱拳行禮道謝后,就向天狼的營地跑去。不管怎麼說,冷月這次是因為我才傷成這樣,我解下披風,把它疊成長條,讓冷月的頭枕在上面。我回頭看著那不知道為什麼還冷著個臉的皇甫哲,卻是打心裡是佩服他的,他一定看得出來這兩人是玄天帝身邊的人,卻能如此大方的出手救治敵方的人。正想贊他兩句,那夜凌就領著上官梨過來。上官梨給我一個你還不是很笨終於懂得回來的眼神后,就開始動手醫治冷月。我本著救人要緊的原則,先不與她計較,手忙腳亂的當梨姐的助手。梨姐給冷月處理了傷口和餵了她一粒藥丸后,吩咐人把小心的把她抬回營地。
我拉著梨姐問道:「怎麼樣?到底是什麼毒這麼厲害。」
她嘆了口氣,說道:「是填戊的毒,我現在回去配製解藥。希望她能熬得住。」說道這裡,復又看了看我身後的皇甫哲,我也回頭看了看有些喘息的他。只見梨姐取出個玉瓶倒出粒晶瑩的藥丸給他服下,問道:「王爺,你現在可感覺好些。這澡地參已經用完了。」
我聽著才反應過來,他本就有內傷,剛才還運功來救我,現在看他的臉又有些發白。我趕緊掏出懷中的那些澡地參,跑到他跟前,慶幸的說道:「沒事,我帶來了這些澡地參呢,還好趕得及時,現在你正好用上。你看,夠你用一段時間的。」
我特意打開包裹把裡面的數量放他面前。心想著,你就感激我吧。也不用怎麼樣,以後多我好就行。卻沒想到,他惱怒的一把奪過澡地參,扔到地上,怒斥道:「你大老遠不要命的這麼急著跑來找我,就為給我這個。你晚點來也罷了,怎麼就挑這個時候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想著大老遠的我跑來,水都沒來得及喝兩口,容易嗎我。一開始還好好的,這麼怎麼就成這樣了。你個皇甫哲還扔了我的寶貝澡地參!還怒斥我!居然還敢凶我!我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轉悠著,心裡委屈得不行!哼了一聲,說道:「是啦,我不該來,早知道了就不來,我這就走還不行!」
說完,我跺了腳就走。沒走出兩步就被一雙臂膀從後面緊扣著,再也挪動不了半步,只聽他在我耳邊說道:「既然來了哪還有走的道理,我說你要是回來的話,我永遠都不放手,不準走!不準走!」
我這氣還沒消呢,任他怎麼說,我就是不吭一聲。想著你個皇甫哲,居然敢扔我的寶貝,還敢凶我,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