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暗蘊

60.暗蘊

?狐容倒也體貼,竟真的抱起迷迷糊糊的她出去方便。

趴在地上抽噎的雪顏聽到聲音,抬頭一看,頓時眼淚流的更加洶湧了。縱使剛才心裡還有疑惑,在此刻見到他們二人的穿著以及狐容的體貼以後也必須明了了。

「師父……」她的嘴唇顫抖著,蒼白無比。

狐容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抱著柳橙一道從其邊上路過。

路上,他看了看懷中還在沉睡的柳橙,隨意道:「你倒是夠現實,平時棄我如蔽,生怕靠近我半分。如今有用處了倒用我用的很順溜。」

柳橙還沒有完全醒,只是迷迷糊糊道:「怎麼用你?我能對著你尿尿嗎?你能幫我捧尿出去扔嗎?」

狐容。「……」有些想揍她了。

她閉著眼睛打了哈欠,繼續不滿的嘟囔。「什麼人嘛!也不在家裡做個廁所。嫌臟也不是這樣嫌的,每次上廁所都得跑那麼遠,真是作,作作作作,往死里作。以後我拉屎尿尿都得你領著,你就不嫌膈應嗎?」

他抿了抿嘴,臉部線條又些僵硬了。

過了一會兒,他問:「你是醒的還是睡的?」

「睡的!」因為實在是困的慌,現在仍舊是半睡半醒,所以她並不是多清楚他們是在進行怎麼樣的對話。只知道自己現在就想睡覺,所以直接這樣答了。

其實問這個問題前,他想過若是她回答「睡的」,那他便遷就於她。可是忍了忍,他還是不大想遷就。

於是「咚」的一聲,他直接將她扔到了地上。

「哎呦!」柳橙痛呼一聲,不得不睜開眼睛,見到眼前的板著一張俊臉的狐容,隨即立馬徹底醒了,她一個咕嚕爬起身,狗腿的問:「主人,怎麼了?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狐容上下看了她一番,確定她並沒有被摔傷,便冷冷的扔下「跟上」兩個字,隨後轉身就走。

「哦!」柳橙鬱悶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跟上他的腳步,不理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二人行了一段距離,她忍不住問:「主人,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啊?」她現在真的好睏的說,之前痛的死去活來,當真是傷了元氣的說。

前頭的狐容應道:「帶你去方便。」

「方便?」柳橙聞言心頭更加鬱悶了。他自己要方便,帶上她做什麼?她現在很想睡覺好嗎?

縱使心中再不滿,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埋頭跟著他不斷打著哈欠。

突然,她終於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於是來回看了看狐容與她的紅衣裳,再看了看周遭的張燈結綵,喜慶滿滿,腦中這才想起他們成親的事情。

再結合剛才的一幕,以及他此刻對她不冷不熱的模樣,於是她為自己萬分不平。這現在是個什麼狀況?才剛結婚呢,就對她這般惡劣?

之前是誰說要對她好的?

難道男人都是這個德行?婚前的甜言蜜語都是跟鬼說的么?

還好,還好她不是真的想嫁給他,否則那不得傷心死?

再行了一段距離,他終於領著她在一處沒有人煙,沒有任何住所的地方停下。他看了看她那明顯不在狀態上的模樣,眸中劃過一絲無奈。「自己去隨便找個地方解決。」

「解決?」她迷茫。「解決什麼?」

聞言,他的眉頭極不明顯的跳了跳。「你不是急著要方便?」語氣有些提高,似乎是意識到什麼。

果然,柳橙迷茫的抓了抓頭髮。「我什麼時候要方便了?」他這是要幹什麼?硬逼著她方便,是要把大小便么?

還真是管的不要太寬,比婚前管的還要寬。

狐容吸了一口氣,又冷又乾的笑了一聲。敢情她剛才是在做夢呢?

她被他笑的渾身發毛,識相的趕緊跑開。「我方便,我現在就去方便。」媽蛋的,喜怒無常的魂淡!

他看著她的背影,大概真的是被氣到了,呼吸有些重。他禁不住疑惑,他究竟是什麼眼光?怎麼就喜歡上了這貨?根本就是給自己找氣受。

還偏偏就是捨不得放手。

突然,一陣怪味傳了過來,他微微皺眉,隨即趕緊捂住鼻子,嫌棄的喊了聲。「走遠點!」他已經無法形容心頭的感受。

「哦!」柳橙乖乖的應了聲,但心裡卻是鄙夷萬分。

走什麼走?她明明已經離的很遠了好嗎?再說了,她尿都尿了,難道還要一泡尿分兩次撒不成?真是變.態多作怪。

她抓著褲子裝模作樣的走遠了許多,而後站在那裡慢吞吞的系褲帶,並極其小聲的嘟囔著。「真是蛇精病,撒泡尿而已,就受不了了?那還結什麼婚啊?」

結婚以後本來就是柴米油鹽,吃喝拉撒,彼此的醜態必須呈現在對方的眼中。

突然,她的腦中劃過一道光,隨即頓住手頭的動作,眼中閃耀著興奮。

有了!

她咳了咳,故意對遠處的狐容大喊。「主人,有紙嗎?我要大大。」其實她想說的更粗俗的,奈何真的是說不出口。而且如果做的太過分,說不定被他一掌給拍死,到時候就不要太冤了。

果然,那頭的狐容身子立刻僵硬了起來,臉色很難看。以往她有什麼需求的時候,都是偏含蓄的向他請求,然後躲起來解決,哪像今天這般讓人不痛快?

但不痛快終歸是不痛快,該忍的他還是得忍。

於是他伸出手,手掌間顯現出一沓精緻雪白的紙。他細心的摸了摸,確定紙的質地夠柔軟后,便將紙放在空中,它自個朝柳橙的方向飛去。

柳橙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白紙,心頭那個震撼啊!

這不是衛生紙么?而且還是質量最好的那種衛生紙。

那貨真的不要太強悍了好嗎?

可問題是她現在壓根不想大大,於是將這沓紙往自己的懷裡一塞,打算留著以後再用。而後她故意大聲「嗯嗯」了起來。

狐容的法力她懂,他肯定是可以聽得到的。

半響后,她又裝模作樣的走了回去,見他的臉色果然是不太好,於是心中偷笑一番,便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主人,我爽了,咱們回去吧!」

嫌棄我呀!推開我呀!說你不要呀!

但事以願為,狐容只是執清吟笛將她的全身給清理了一番,而後抱起她就走。那架勢自然無比,哪裡有她所想的半分嫌棄?

她想了想,覺得肯定是還不夠,她得加把勁,於是開始伸出大拇指摳鼻孔,並偷偷的觀察他的反應。

不錯,就是大拇指,她覺得這樣做能將摳鼻的動作做的要多沒形象就多沒形象,要多噁心就多噁心。

「嗷……」熟悉的感覺敲上她的腦袋,她一聲痛呼,轉而摸起了腦袋。什麼玩意?他不是抱著她么?究竟是用哪只手敲的?難道他還有第三隻手?

不過心頭還是有些慶幸的,是不是有些用了?否則他打她做什麼?

「你噁心不噁心?」他面露嫌棄。

看吧!他真的嫌棄她了。

卻不想,事情並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他停下腳步,低首靠近她,在她驚訝於這種情況下他還要親她的狀況下時,他對著她的鼻孔吹了吹。

頓時,一股清涼的氣息由她的鼻孔進入。

她愣了愣,難道他這是在給她清理鼻腔?

就在她出神之際,他的唇瓣轉了方向,準確無誤的壓住她的。半響后,他嗓音黯啞的問:「何時可以行房?想好了么?」

「……」他還真是好胃口。

她不由的垂頭喪氣起來,真是喜怒無常的魂淡!她完全捉摸不透他。

「你想我嫌棄你?」他輕笑出聲。「我嫌棄的是穢物,不是你。若是你髒了,我便幫你清理好了。既然我喜歡上了你,就怎麼也不會不要你。所以……」他的聲音陡然冷冽了起來。「別想著離開我。縱使你摔進了茅坑,我也能將你那滿身的穢物清理乾淨,然後將你抱在懷裡親昵。」

「……」真是好比喻,也是讓她好灰心的比喻,更讓她覺得自己幼稚到可笑、幼稚到臉紅、幼稚到無地自容。

「什麼時候可以行房?」他又問。

「我還沒有想好。」她的聲音悶悶的。

看到她這副模樣,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非得讓我清晰的感覺到你不喜歡我,只是被逼無奈才留在我身邊的?剛才是誰那般安逸的睡在我懷裡的?你當我是什麼?枕頭?」

「……」她能說她一旦睡著了,才不會管這些么?她真想告訴他,他是真的想多了。

狐容想再次將她給扔下,但想了想,只是輕輕將她放下,而後轉身就走。

柳橙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氣什麼氣?被逼婚的她才該生氣好嗎?她的氣又該向誰發?再說了,既然生氣了,就把她扔了呀!

留在身邊也不嫌膈應么?

她真的很想趁機逃跑,但又知道這個希望太過渺小,只得灰溜溜的跟了上去。心中忍不住想罵娘神馬的。

就在這時,前頭的狐容腳步極不明顯的顛了顛。他隨即頓住腳步,臉色略蒼白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見手掌間的火光忽明忽暗,幾欲脫掌而出一般。

見此,他淡然的眸色中蘊含著隱藏極深的暗沉。

沒有想到,男女之情的破壞之力竟是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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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寵」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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