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Chapter105
次年二月,美國的弗吉尼亞州剛進入春季,空氣中還帶著未曾散去的冬日涼意。兩個穿著厚外套的男人略有些焦急的站在一家私立醫院的手術室外。
儘管已經被再三保證孩子的安康,二人還是有些放不下心。段瑞祺緊緊的握著楚雲深的手,咬了咬嘴唇,緊張的看著閃爍著紅燈的手術室大門。
「不會有事吧……萬一憋著了怎麼辦?會不會缺氧?」他的大腦有些亂,此時全然無一絲喜悅,只怕出了什麼意外,讓彼此期待了十個月的希望落空。
「不會的,不會的。」楚雲深心裡也有些焦慮,然而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男人已經三十一歲,相比於才二十六歲的段瑞祺,顯得更加成熟穩重。用力的將人抱進懷中,他又一次低聲重複:「不會有事的,相信醫生。」
段瑞祺微微抿起唇,點了點頭。
似乎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為漫長,夫夫二人緊靠在一起,等待著手術室大門的打開。一個多小時后,閃爍著的紅燈終於變綠,段瑞祺腿微微一軟,完全依偎在了男人的懷中。
「恭喜,一位小公主和一位小王子。」醫生拉下口罩,微笑著說了情況,「很健康,不用擔心。」
護士已經推著小推車走出來。
兩個孩子,臉皺巴巴的,胎衣似乎還沒有剝乾淨。被裹在小毛巾里,小手握成拳頭,蜷縮在裡面。似乎在比誰哭的起勁,一嗓子嚎過一嗓子,臉就皺的更難看了。
兩位爸爸都呆了。
「女嬰比男嬰早出生十分鐘,這個是姐姐,這個是弟弟。」
段瑞祺還怔怔的,呆傻的點了點頭,忍不住扒在小推車邊上看孩子。楚雲深似乎也有些僵,那一瞬間,沉重而令人欣喜的責任一下子降臨到二人身上。
他們是爸爸了。
男人的手微微顫了顫,隨後才慢慢的,慢慢的,去觸碰了一下孩子柔嫩的臉頰。丫頭似乎不喜歡爸爸粗糙的手指,又乾嚎了一聲,然後抽抽噎噎的扭動起身軀。楚雲深僵了僵,收回了手。
那麼小,那麼軟……
弟弟似乎要安靜一些,此時已經扁扁嘴就要睡過去。段瑞祺的眼眶突然濕了,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下,然而嘴角卻已經揚起。
「楚雲深……楚雲深,我們,我們的……」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他又笑又哭,最終也試探著摸了摸孩子的臉。
明明一點都不好看,但卻怎麼也看不膩。兩位爸爸跟著護士去了病房,手足無措的看著護士沖了奶粉,給兩個小傢伙喂上。
「你們來試試看?」護士微笑著詢問道,「拿著小奶瓶,注意不要嗆到孩子。」
「啊……哦,那,我來試試……」段瑞祺有些手忙腳亂的接過小奶瓶,輕輕的送到孩子的嘴邊。丫頭本來吃的正香,突然被拿出去,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樣。吃到了奶,還扁著嘴,抽抽噎噎的。
楚雲深要冷靜很多,雖然心裡也一樣緊張,動作卻也比已經慌亂的不行的段瑞祺來的熟練。二人早在家中就已經學過照顧嬰兒的姿勢,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孩子小口小口砸吧著奶嘴。
兩個孩子似乎都餓的厲害了,手伸出了襁褓,自己就按住了奶瓶。夫夫二人失笑,那份焦慮的心情終於散去了一些。
「好像你……雲深,你看她的睫毛。」段瑞祺輕輕的伸手碰了一下,丫頭皺了皺臉,終究是沒給她爹擺臉色。楚雲深忍不住勾起唇,「她的嘴唇像你。」
「啊……真的嗎。」段瑞祺似乎有些驚喜,又湊過去看兒子。兒子閉著眼睛,用力的吃著。雖然默不作聲,他的奶瓶卻只剩下了一層,而女兒那邊還有半瓶。
「真能吃。」忍不住颳了一下兒子的小鼻子,小嬰兒吃奶的動作頓了頓,隨即繼續吃了起來。
「不是像你嗎?」楚雲深也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格外想要吻一吻。軟軟熱熱的小身體,這是他和段瑞祺的孩子……
二人沒有著急著回國,而是在醫院繼續照顧。沒養幾天,皺巴巴的臉就已經長開,白白嫩嫩的。眼睛也都睜開,都繼承了楚雲深的深邃,然而眉角卻又有一絲段瑞祺的水靈。圓溜溜的看著兩個爸爸,也似乎認了人,吃完奶就沖著爸爸們笑。
一個月過後,終於決定回國。段瑞祺抱著兒子,楚雲深抱著閨女。兩個寶寶從沒見過外面,都瞪圓了眼睛看,雖然身體還又軟又小,卻也不斷的張望。男人低頭吻了吻女兒柔軟的唇,女兒似乎也開心的不行,沖他露出一個笑臉。
「啊啊啊你欺負我閨女!」段瑞祺看見了,莫名的有些吃醋,抱著兒子就湊了過去,「我也要親。」
說罷,就也吻了吻她的小臉。
丫頭笑得更開心了,段瑞祺懷裡的卻扁了扁嘴,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他趕忙也哄了哄,親的小臉全是口水,孩子才算是高興了,哼哼鼻子。
「有了兒子不要我了?」楚雲深笑著看他,輕輕的抱著懷裡的閨女。「我也要親。」
「哼,就是不要你。」他笑眯眯的湊過去也啄了一下男人的臉頰,「先回家,這在外面呢。」
因為孩子的事情,也一個多月沒有親熱了。兩個人一開始全心全意都在孩子身上,現在怎麼可能不想?
回了F市,餵了奶,又幫他們換好了紙尿褲,哄著睡下。不用多說,連澡都沒有洗,二人直接吻上了床。
「你身上怎麼有奶粉的味道……」段瑞祺被親的迷迷糊糊,任對方脫了自己的衣服,「唔……挺香的。」
「泡奶粉的時候丫頭亂動。」楚雲深露出無奈的神情,然而眸中卻也滿是寵溺,「翻了我一身。」
「嘿嘿嘿……我發現了,丫頭像我。」已經褪去所有的衣物,他乖乖的纏在了對方身上,主動湊了上去,「兒子像你……悶不做聲就知道吃。」
「呵……」男人低笑了一聲,慢慢吃住了小七。床上一片旖旎,身軀抵死糾纏在一起。睡在育嬰房的孩子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扁著嘴吸了吸鼻子,側過身抱在了一起。
爸爸在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