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心計2
不得不說,孫公公的戰略戰術很見成效。尤其在戰場上,兩翼戰營在步兵陣營兩側總能發揮出有效戰力,從而令更多將士幸免於難。由此,陳康也據此對他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突厥人。
一個突厥人能夠在皇宮大內,且侍候皇上好多年,這很是不可思議。雖說大安泰同突厥最近幾十年只是略有小摩擦,但是,想當年突厥欲要覆滅大安泰可是付諸了行動,金銀玉帛流向突厥各部不在少數。
很納悶,陳擎不知其身份?
陳康搖搖頭,想想也是絕無可能!那是什麼原因讓孫公公留在了身邊,忠誠還是他本身的價值?
此時此刻,忠誠的說法應該是很難站得住腳,眼目前不就是在積極出謀劃策對抗朝廷大軍?至於孫公公本身有何價值,想破腦袋陳康也是找不出半點端倪。太平公主不說,孫公公三緘其口,猜想?那可做不得准!
有這倆人相助,陳康其實做夢都能笑得出聲來,可是得知孫公公是突厥的身份,愈是心中充滿了遐想,倘若他還有能力同突厥人取得聯繫,這,豈不是平添戰力!由此,再看到孫公公滿臉的核桃紋也不覺得十分難看,聽著令人雞皮疙瘩生滿身的公鴨嗓也不覺得十分難受了,就是上一輩曾經的過節,也並不顯得十分過不去了。
還是那句話:只有共同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
想法,挺好!
圍在霍州城外的朝廷大軍沒怎麼見少,倒是又多了十萬人馬,相比於霍州城內日漸消弱的戰力,危機感重新籠罩到陳康的心頭。很難抉擇,是繼續對抗下去還是棄城保存實力,得到霍州城民眾的支持不假,可一旦戰力消耗殆盡……,陳康不敢再往下想,望望太平公主的大門,愣是提不起勇氣邁進去,他怕,怕一個主意不定,糊裡糊塗被她左右從而失去了自己僅存的這點實力。
「還愣著呢?」趙振旭適時跨出院門,「公主等的心急,讓我再去傳你一聲,你倒是有心情站在院外看光景?」
對於趙振旭對自己的不恭不敬,陳康已是司空見慣,心裡記恨卻總是礙於姑姑的情面,有朝一日自有他的好看!
沒有言語,其實是陳康根本就懶得搭理他,即便是邁進院門那一刻兩相碰面都沒有歪一下腦袋。
屋子裡,孫公公見到陳康進屋也是未曾抬頭。
撇起嘴角,輕輕笑了笑,陳康覺得就跟自己同趙振旭一個吊樣,不待見卻由於說不出口的利害關係不得不委曲求全,僅此而已。從來也未曾見外過,落座又招牌性地露出滿口白牙,「姑姑著急傳喚侄兒,是有緊急情況還是有了退兵之策?」
「退兵之策沒有,倘若有人肯幫襯著你並不算數的話。」
不由得心中大喜,看來孫公公真的能同突厥人取得聯繫!猛地想起,路途遙遠突厥兵馬趕到霍州城能有個吊用?千里迢迢趕來黃花菜也謝了!腹誹著,以至於太平公主以往嘴裡的「我們」改成了「你」愣是毫無所覺。
「怎麼?不高興?」沒見陳康表現出太大的反應,太平公主略有訝異。
乾笑著,陳康瞄了一眼低垂著眼帘的孫公公,說道:「高興是高興,不過有些擔心時間來不來得及。」
「呼……」長吁一口氣,孫公公開口一句:時間確實是個問題!讓陳康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來人說是,五日之內援兵必到!拭目以待吧!」
對於太平公主的話,陳康頗多質疑,來人是怎麼個意思,強敵圍城來人來自哪裡?城頭上日夜有人值守,來人又是從哪裡進的城?總不至於是從天而降吧?再有五日內援兵必到,這更是哄孩子不哭的小把戲,幾千里地的距離即便是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少說也得半個多月的時間。
看出陳康將眉頭皺成疙瘩,哪能不知他根本就想到了他處?輕笑一聲,太平公主說道:「是慶親王,要來援助你。」
慶親王?喃喃著,陳康愕然張大了嘴巴。
難以置信,危急關頭竟然是以往刀兵相見的伯父出手相助!
「不用詫異,唇亡齒寒的道理不用給你解釋了吧?」
孫公公微微揚起下巴望向陳康,話語間,所隱隱地意味讓陳康很不是滋味。被人幫助的最明顯表現就是軟弱,即便是有所差別也相去不遠,被孫公公沙啞地聲音提醒,合以最近都是藉助他的兵法才穩穩站住了腳跟,陳康豈能心中不五味雜陳?心有異議,陳康還是迅速冷靜下了心神思慮起來。
毫無疑問,此時的援助對他有絕對的好處,勢力得以保存霍州城也能得以繼續佔有。除此之外,陳康一時也找不出對自己不利的一面,頂多,在他慶親王需要幫助之際,發兵援助!這有何難?打不過就跑,又不是志氣想好到什麼程度,非得不死不休不是?
如此,陳康冷言道:「相助,應該也是迫於局勢,能不能真心戰場不死不休徵戰,很值得懷疑!幫襯著朝廷大軍置於霍州城死地……應該是不至於,在外圍吆喝幾聲撒腿就跑,事兒沒能解決,還要領他一個奔波援助的大人情,這事,也說不得就是很好!外力永遠比不上自身強大,您說呢?孫伯。」
話裡有話,陳康之意很明顯也很實際,外人終究是外人總及不上自身實力強大,問著孫公公,就是想著他能夠在有意無意之間表露出突厥人那面的情況,倘若真的能夠有他們幫襯著,這才應該是天大的好事,比較與慶親王的援助自然強上了百倍!陳康由此都打定了主意,倘若是孫公公真的能與突厥人取得聯繫,必然棄了霍州城不去做無謂犧牲戰力。
「想問題,不能只看眼目前,沒有得知慶親王是怎樣的打算,武斷下定論是不是有些早了?!」說著,其實太平公主隱隱地還是很待見陳康的表現,起碼來說,這小子越來越離不開自己的掌控,豈不是大有裨益?!
抬起眉梢看向太平公主,陳康心中疑惑卻是不肯出言詳詢,處的久了,彼此也算是了解了一些脾性,他們想要說的自然決無遺漏,不想說,磨破嘴皮焦頭爛額地耍著心思旁敲側擊也絕難打聽出半個字。
「慶親王,我這位皇兄很有眼光!想要以霍州為中心,向四周擴充反抗朝廷的有效實力,是不是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