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技高一籌
忘憂海中的巡邏鮫人此時正一臉敵意的看著這些陌生傢伙，他們並不歡迎外人的進入。
為首的鮫人手持金叉，指揮其他鮫人把船圍了起來。這些雄性鮫人都生的十分俊美，如果忽視了那在水下若隱若現的魚尾，堪稱是美男子。
「你好，我們是來收購鮫綃的商客。」
看到這陣仗，最先說話的反倒是雲之上，此時臉上掛著商人特有的親和笑容，試圖打消對方的敵意。
海翼並沒有放鬆警惕，每年確實有那麼幾個收購鮫綃的商客。但是，也有一些人，是為了誘騙或者偷走鮫人一族的雌性。
鮫人美麗，雌性尤甚，更何況她們的眼淚還可以化成價值不菲的珍珠。這些，遠比鮫綃的誘惑力更大。
他曾經聽年長的鮫人說過，有些殘忍的人類會把鮫人關在籠子里，作為寵物讓人觀看。這對高傲的鮫人來說，是最大的恥辱。
「我乃雲之國國主雲之上，這是我的憑證。」
雲之上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枚玉牌，上面簡單刻畫著祥雲圖案，背面則是古體的「雲之上」三個小字。
這東西，是經過系統認證的，只此一塊，無法偽造。
海翼上前接過玉牌看了看，表情這才放鬆了一些，雲之上這人，他還是知道的。偶爾鮫人族也會在天下碑發布任務，大部分時候都是與雲之國交易。雲之國的信譽，還算是有保證。
「我此次來，主要是為了拜訪鮫人女王，順便才是收購鮫綃。」
雲之上說完，突然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五壇美酒，隨意開了一壇，醇厚的酒香立刻在海上飄散開來。
鮫人喜酒，特別是這種度數有些高的純糧食酒，海翼身後的鮫人聞到酒香，臉上無不露出陶醉的神情。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令人去通傳。」海翼不愧是首領，絲毫不為那些美酒所動，「不過，女王未必願意見你。」
說完，對著身後一名年輕的雄性鮫人吩咐幾句，那鮫人便朝著深海潛入。
雲之上又笑著道：「多謝通傳，這些酒還請各位嘗嘗味道如何。」
說完，便示意其他人幫著把酒拋到鮫人那裡去。
海翼並未拒絕，只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五壇酒便被收了去。他們現在還在海上巡邏，絕對不能喝酒誤事。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那鮫人上來回報，說是女王身體有恙，三日之後再召見他們。
雖然這樣對待一國之主未免怠慢，但現在是人家的地盤。女王不見，雲之上這個國主也只能等。
幾人下水之前，吃了一種叫沙棠的果子，然後再下水，呼吸就和水下魚兒一樣。只是，他們並沒有鮫人天生的魚尾，游起來很是吃力，只能勉強跟在鮫人後面不掉隊。
直到大家都覺得精疲力竭的時候，才隱約看到一座座半圓形海底房屋。跟著海翼游到一座紅色屋子前，眾人才發現這房子並非石頭所造，而是一種巨大的紅色海貝殼。
海貝殼中，空間很大，鮫人不像人類喜歡在床上睡覺，他們通常都是編製一種碧綠柔韌的海草，成品和吊床差不多。
「三日之後，我再來這裡接你們。」
海翼說完，魚尾一擺，已經如同離弦的箭一樣，射出老遠。
海翼一走，唐小寶率先炸毛，指著雲之上質問：「你找鮫人女王做什麼？」
方成也微微皺眉，他們尋找千年鮫珠的事，雲之上應該不知道才對。
「要不是我，估計你們現在已經被那些鮫人給驅逐了。」對上唐小寶，雲之上可半點兒不客氣。
眾人默了，如果不是雲之上的國主身份，他們想要進入鮫人族，還真要大費周折。
「這做生意么，自然是認識的人越多越好，我這也是為了開展兩國貿易……」
雲之上看向方成，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轉變的解釋道。
「謝謝。」
方成誠懇地道，不管怎麼說，這一回，雲之上確實幫了大忙，他並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
「咱們運氣不錯，正好趕上三年一次的海上蜃樓，到時候除了買鮫綃，還能淘到許多有趣的東西。」
雲之上此刻心情很好，有意和方成多說幾句，找了個他大概感興趣的話題道。
雖然他們接了任務委託，卻未必真的是來找鮫綃。一則買鮫綃根本用不到這麼多人，憑白多出路費。再者，就算真的需要鮫綃，他們一個是前火影幫主，一個是君臨國王后，完全沒必要親自來。
所以，他們一定在尋找某種特別貴重或者很難弄到的東西。
「海市蜃樓不是幻影么？」
方成下意識問，在學校他曾經看到過科教片里的光腦圖影，對海市蜃樓的構成還算清楚。
「遊戲里的海市蜃樓，是鮫人一族用法術臨時建成的集市。」雲之上耐心地解釋道，「三年一次，無數海族都會趕來參加，交換購買所需要的東西。」
「聽著挺有意思。」
唐小寶眼睛亮了一下，他天生好奇心重，一聽有許多新奇東西，就打定主意要參加。
說話間，就見四五個鮫人美女魚貫而入，手裡端著托盤，盤子里擺著各種精美的食物。但總的來說，食材都是海鮮，魚啊蝦啊海帶之類……
唐小寶和魔力果子都是吃貨級別的，等那些鮫人美女一離開，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開吃。
生魚片？雖然味道清淡，不過肉質鮮美，好吃。
龍蝦？這麼大個兒，真是少見，沾點兒醬，吃著也挺美味。
海螺……
吃到一半，四個人不約而同停了筷子，唐小寶和魔力果子更是一臉希冀地望著方成。
方成果然沒讓這倆人失望，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一盤紅燒排骨，接著是一盤糖醋裡脊，然後青椒肉絲，水煮魚……
「阿成哥哥，我最愛你了。」
唐小寶撲過去，在方成臉上吧唧就是一口，然後立刻興高采烈的開吃。
這些鮫人族的飯食，一開始吃還算不錯，但是架不住什麼都是生的啊，就算擺盤再精美，那也還是生的。
雲之上吃了一口之後，也不說話了，實在是旁邊那兩個跟秋風掃落葉一樣，一會兒就席捲了半邊。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好吃的就只剩一半了。
「……」
方成看著新加入的吃貨成員，有些慶幸，幸好他的儲物空間夠大，裡面食材也很多。就算成品吃完了，還有小廚房可以再做。
「方成，你這廚藝，要是在現實里開個餐館一定爆滿。」雲之上不愧是生意人，一頓飯吃完，最先想到的居然是這個。
「我認識的兩個廚師朋友，發現現實里的菜在遊戲里也可以做出來。如果反過來，估計也是成立的。」
雲之上說著自己的推測，老實說，吃過方成做的飯菜，他甚至覺得那兩個高級廚師朋友也做不到這麼好。
再者，從方成的言行舉止，他推測是出自普通家庭，那麼廚師絕對是一個很好的職業。
方成還真挺佩服雲之上敏銳的頭腦，他也是無意間才想到在現實里做菜，雲之上卻是一語中的。
「阿成哥哥哪兒用得著給別人做飯——」唐小寶吃的心滿意足，警戒線也降低了一點兒，等說完才覺得不對，立刻補充道，「阿成哥哥只要給我們做飯就行了，再說君臨天下也不會讓老婆那麼辛苦……」
雲之上卻完全沒有注意唐小寶話里有什麼漏洞，有些詫異地道：「他們已經發展到現實里了？」
「這有什麼，連家長都見過了！」
唐小寶添油加醋地道，雖然此「見家長」並非真正的見家長，他也就是忽悠一下雲之上。
「是么……？」
雲之上看向方成，發現他並沒有反駁的意思，那麼說是真的了？
方成此時卻有點兒心不在焉，完全沒在意其他人說什麼，只想著到飯點兒了，不知道秦鈞有沒有按時吃飯。
雖然之前叮囑過了，但是一想到秦鈞工作的習慣，還是不放心。要不然，發個信息問一下？
等方成回神的時候，桌子上的飯菜就只剩下那些鮫人之前端上來的。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飯碗，總算他們幾個還有良心，給他夾了不少。
「鮫綃做成衣服之後，入水不濕……只是鮫綃產量稀少，所以用鮫綃做的衣服異常貴重。」
「古地球傳說中，還有一種衣服叫做天衣，天衣無縫，這種衣服製作的時候完全不用針線——」
雲之上說話風趣，見多識廣，如果他刻意討好一個人，很少有不成功的。
「真的有不用針線的衣服？就算以現在的科技，也做不到……」
方成不由感嘆，心思全被雲之上的話吸引了去，本來還打算給君臨天下發信息，不知不覺居然給忘了。
唐小寶聽的津津有味，對雲之上的厭惡感也消了不少。再看看聽得入神的方成，暗自發消息給魔力果子道：「看見沒？人家的段數可比你高多了。」
「困了，睡覺吧！」
魔力果子一聽，臉立刻黑了，就連他自己也聽得興緻勃勃，一不小心就著了雲狐狸的道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