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長安被困(一)
「是誰在這裡撒眼,真當這皇城的天下沒人了?就算變天又怎樣?我上官媚兒可還活著呢!」
一陣怒喝從身後傳來,少女剛一回頭就看到被眾人擁護在中央的上官媚兒,頓時,雙眸一凜,更加刺紅。www.
隨手揚起手上的皮鞭順著前方便抽了過來。
「啪」,一聲巨響,皮開肉綻,緊接著便是隨行宮女的嚎叫聲。
「啊,好疼啊,好疼,啊……
「給本宮把她拖下去,成什麼樣子」,不屑的回眸掃了宮女一眼,上官媚兒輕勾了勾唇角緩步走上前來,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宮女,神色更加清冷。
冷厲朝少女望過來,只是眸光在觸及到來人身上時,微怔了怔身形,面上劃過一抹僵硬。
她就說嘛,尋常人哪個不要命敢和她上官媚兒叫板,就是王公大臣也不敢隨意挑釁,哼,原來是她們遠踏邊城的長安公主,哼,小妮子,就算你回來又怎麼樣?
你父皇已經死了,現在這南月就是我上官媚兒的天下,本宮要你生你就可活,本宮要你死,你就得死,呵,強壓下心底的思緒,上官媚兒輕勾了勾唇角,笑出聲來,只是那雙嫵媚的丹鳳眼中,眸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呵,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長安公主回來了,怎麼?一回來就給本宮行個這麼大的禮?你當本宮是擺設的不成?」
若說以前老皇帝在的時候,她還有可能會給她長安幾分臉面,現在老皇帝也死了,這南月還不都成了她上官媚兒的天下了?
哼,真當她是怕她不成,以前不過是看在她長安是這南月的長公主罷了,若沒有老皇帝的庇護,她以為她是誰,不過一介在邊塞待久了的『野人』罷了,也敢回來和她叫囂,當真以為她上上官媚兒是死的不成。
上官媚兒一板一眼的高高在上看進少女眼中卻是怎麼看怎麼怒火中燒,強忍下心底想要殺人的衝動,長安轉眸垂下手中的動作請問出聲:「說,你把我父皇怎麼樣了?你把他怎麼樣了?」
幾乎是怒喝出聲,說到最後,少女在度上前衝過來,猩紅的雙眸彷彿滴出血來紅的驚心。
只是一個人到底身單力薄,還沒待她完全衝上來,就已經被人攔了下來,抬眸望著上官媚兒一臉諷刺的表情,長安只覺心底的怒火越來越大,更多的,則是從心底生起來的絕望。
她竟不知,她長公主在塞外奔波幾年,回來還要看這一介小小貴妃的臉色,在看這皇城四周的守衛,分明就是一副不認識她的模樣,難道,南月,真如外人所說那般,要亡了?
不,她不允許,南月是父皇和母后拚死打下來的天下,她一定不會讓它輕易落入賊子手中。
掩飾不住心底的憤怒,少女在度揚手,「啪」,第二道火鞭從天揚下直直劃過上官媚兒的側臉留下一道鮮紅色的血痕。
「哈哈哈……,上官媚兒,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跟本公主對峙?本公主可是這南月的長公主,位份可與太子平起平坐,你算個什麼東西?
哼,別以為本公主生活在塞外幾年,就不知道你暗地裡乾的那些齷鹺勾當,你最好收斂好自己的小辮子,否則,待本公主抓到,讓你『生不如死』,駕……」
前後不到一刻鐘,上官媚兒只覺眼前一閃,面頰上便火辣一疼,還沒待她反應過來,少女便在度騎馬返身逃了出去。
「都是死人嗎?來人啊,給本宮追……」
笠日一早,南月大街小巷到處在散布一條謠言,有人冒充長公主在皇城腳下與當今皇后對質,被皇后慧眼識破落荒而逃,如今就藏於這南月國內。
不知躲往何處,現已下令四處搜尋狂徒下落,並在皇城城牆上貼上通告以示警惕……
城南一家不大的酒館內,少女身著一襲暗黑素袍,面上罩一頂斗笠,正一臉平靜的坐在角落聽著四周客人的談話,在聽到附近幾桌人的談話內容后,不由輕勾了勾紅潤的唇角,面上劃過一抹諷意。
哼,她上官媚兒竟然敢,好,真好……
仰頭,杯中烈酒盡數喝完,揚手拾起放在一旁的軟鞭,頭也不回走出門外。
剛一出門,就與一臉驚慌跑上前來的小二撞到一起,小二隻覺面前一閃,少女頭上的斗笠便悄然滑落,一張出水芙蓉般的面頰瞬時映入眼帘,暴露在空氣當中不由讓人驚嘆,好美!
一剎那,整個客棧在沒有一絲聲響,水波流轉,顧盼生輝,怎一個絕代女子啊!
猛然察覺到不對勁,長安抬手一撫,才發現自己頭頂上的斗笠不在了,瞬時面色一炳,快速抬步奪門而出。
身後,則是靜寂幾秒后,突然爆發出來的驚嘆聲,讚揚聲,不絕如縷,只是現在的她,卻是沒有太多心思去管這些。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剛一奔出客棧正門,面前便多了一大隊身著官服的御林軍人馬,呵,看這架勢,顯然就是專門為了而來的,她到是小看了上官媚兒,沒想到她還有這麼一手,到是不錯,呵呵……
「大膽狂徒,還不趕快束手就擒?本官大可饒你不死」,一聲力喝,長安抬眸朝前望去,眼前男子生的一雙狹長小眼,下巴交瘦,面頰乾癟,沒有太多血色,到是那雙不大的眸子里充滿了對她的怨恨,呵,她道是誰呢?
原來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在皇城她曾鞭打過的一名小卒,因為受過她幾鞭,她到是認得很清楚,當年不過就是一名小小的侍衛,現下看來,卻是多少有了些派頭,連帶著身上的官服,也升了好幾品,呵,上官媚兒到是好手段,利用這些人來做看門狗,也實屬費心了。
「呵,怎麼?穿了一身狗皮,就想在本公主面前狂吠?真是上官媚兒養的好狗,走到哪兒,都不忘犬吠,哈哈……」
「你,大膽狂徒,竟敢直呼皇後娘娘名諱,來人啊,都給本官上,把她押回去,由娘娘親審,看她還怎麼罵人,哼!」
望著少女依然一臉傲氣的模樣,林泉恨的咬牙切齒,面上的狠意一閃而過,隨即趁少女不注意快速從身後探出一把還泛有青光的銀針,眸底的恨意隨著手上的動作快速向少女所在方向射去。
長安剛一轉身就見林泉一臉恨的望著自己,心下當時疑惑他要幹什麼,只是還沒等她完全反應過來,男子手上的銀針已經飛了出來……
「唔」,一聲悶哼,少女手上的動作隨即被動停下,失去力道的左手隨著時間慢慢萎縮,最後竟直接萎縮成小孩子手掌大小,望著自己瞬時便小的左手,長安有瞬間的驚詫,她竟不知,這林泉還有這等本事。
順著視線望過去,男子面上的得意神色令人作嘔,下一秒,長鞭滑落在地,失去力道的左臂緊接著便出現麻木,僵硬的感覺。
她剛打算側身退出戰鬥,就覺頸后猛的一疼,隨即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望著不出半刻鐘便昏倒在地的少女,林泉輕斂了斂眸光,面前劃過一抹笑意,眸底的得意神色在觸及到少女纖細的身體上時,劃過一抹諷意。
敢跟我林泉逗,死丫頭,我弄死你,哼,別以為你是長公主,我就怕你,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你落到了我手上,就別想著活命……
「來人,把她帶走,押回刑部,聽皇後娘娘,裁決!」
「是……」
客棧——
「叩叩」
……
一陣敲門聲后,媚秋推門從外緩步走進來,少女一襲輕紗淡然的坐在琴岸面前,修長的雙指在琴面上來回撫動,奏出一曲曲完美的曲音,令人沉醉。
聽到推門的聲音,手下沒有絲毫要停的動作,只是絕美的面上卻因媚秋的突然闖入而輕皺了皺峨眉,劃過一抹不悅。
「主子……」
「媚秋,從何時開始,你竟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屬下,屬下不敢,請主子恕罪」,少女口中的話語還沒有全部說完,媚秋已經先行跪在了地上,面上的驚恐神色讓驪雒不由微怔了怔身形,面上劃過一抹無奈。
抬手讓媚秋起來,驪雒輕皺了斂眸光,抬眸朝媚秋所站的方向望過來,媚秋一臉『有錯,請主子責罰』的神色讓她有些無奈。
微頓下手中的動作,緩身站起來,踱步走到窗前輕斂眸光朝下望去。
從這裡向對面的街角望過去,大街上所發生的事情全都一覽無餘,沒有絲毫的差錯,盡收眼底。
「說,發生什麼事了?」
媚秋剛要開口,就聽自家主子問自己,當下快步上前開口出聲道:「主子,屬下剛才聽說了一則消息,是事關南月長公主『長安』的」
「奧?南月長公主『長安』?呵,有意思,說來聽聽」
「是,主子,是這樣的……」
剛告別驪雒從客棧走出來的南宮浩羽就聽大街上的人群在議論著什麼,從話音中,『長安』兩個字,就這麼突兀的闖入耳際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