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落水

五,落水

方耀祖無視了她的提問,直接扶著她的肩膀,把她重新按躺到床上,皺眉望著她:「怎麼會暈倒了?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不想做飯,就叫外賣……」

「你這是在關心我?」何剪燭語帶譏諷。

方耀祖閉上了嘴,眼睛裡帶著愧疚,隱約還有一些不耐煩。

「怎麼?新歡居然批准你來探視舊愛了?還是你只是當了一隻迫不得已的鴨,所以現在準備回頭是岸?」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剪燭,你能不能別說得那麼難聽?」

「你做都做了,還怕我說嗎?」

「好好好,你現在有病,我不跟你吵……」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何剪燭越說越憤怒,抓起床上的枕頭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

方耀祖一動不動地任她發泄。

「你還是人嗎?你他媽偷人就算了,連老娘的房子也算計……」激動起來的何剪燭聲音尖銳得可怕。

「小姐,你們就不能安靜一點嗎?」有人呵斥他們。

何剪燭這才停了手,頹然坐到床上,低著頭,一動不動地靜坐著。

方耀祖終於抽出空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不耐煩地說到:「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走了。」

何剪燭抬起頭嘿嘿地笑了一聲,伸手拉住準備離開的方耀祖,陰森森地湊到他耳邊:「下次再來找我,一個人來,別帶那隻血淋淋的女鬼,她這麼帖著你,你不覺得冷嗎?」

看到方耀祖莫名地抖了一下,何剪燭大笑起來。

隨著落荒而逃的方耀祖的背影,何剪燭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挺拔的身影轉過來正對著她的方向。

她收斂了狂燥的笑聲,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剛剛催她出院的護士又走了進來:「咦,怎麼還沒走?」

「不好意思,我沒帶錢!所以,我能借您電話讓我朋友來幫我辦出院嗎?」

「你的手續已經辦過了,錢也交了。」

「是嗎?」看來是方耀祖辦的,只是他是怎麼知道她的情況的呢?她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想必應該是迎賓小哥翻看了她的手機,才給他打的電話吧。管他呢,既然不用自己再交錢,起身走人就是了。

因為是救護車直接接過來的,所以何剪燭沒有任何行李,包括隨身的包包都沒有帶,就這麼孑然一人形單影隻地出了醫院。

想要伸手攔車,卻又想到身上分文皆無,想打個電話請人救急都成為了不可能。

呵呵,誰說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

沒有了這些身外之物,再有能力的人只怕也難以安身立命。

何剪燭撇了下嘴,舉手把臉前的黑髮別到耳後,抬頭挺胸大踏步走向了人行道。

人行道沿著醫院一路延伸到護城河邊,那裡林林總總散落著許多小飯館,現在正是早餐時間,館子個個人滿為患。沒有錢的何剪燭自然不可能加入覓食的人流,所以她轉而向河邊走去。

暮春的清晨,已有了些融融的暖意,護城河岸邊的柳樹已經綠得頗居規模,迎春花用它那星星點點的嫩黃,點綴著綠得發黑的枝葉,幾隻灰褐色的鴨子無憂無慮地在河水裡嬉戲。

帶著暖意的微風拂得柳條斜飛,水波微漾。有年輕的媽媽推著幼小的寶寶在岸邊散步。那些迎著陽光伸展身體的老人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聊著家長里短。

何剪燭斜靠在欄杆上,注視著這些以前不曾駐足欣賞過的美景。許是站得久了感覺腿腳有些發酸,她伸手按了按水泥欄杆,估計了一下它的陌生,接著側身一躍半坐了上去。

微風拂起她長長的髮絲,糾纏著撲到她臉上,迷了她的眼睛。

抬手撥開發絲,撲面拍過來一個東西,何剪燭下意識地後仰了一下,試圖躲避,不防身子一閃整個人就翻出了欄杆,毫無懸念地落入了護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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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醫師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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