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回京遭劫 狠虐女渣
「明玉,你這是自己從京城裡來的?」馬氏走上前驚訝的問道。
「明玉見過三叔母,這一路本來是還有幾個護衛和馬車跟隨的,把明玉送到揚州城內他們便就先回去了,明玉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老夫人,不知老夫人身體可還好?」杜明玉說著便就要紅了眼眶,弄得馬氏本來準備好要攆人的話都不好說出口了。
「老夫人的身體很好,你不用擔心,這按理說你大老遠的從京城趕來是應該讓你進府給老夫人請安的,但是你上次和你母親突然不辭而別的事老夫人一直都還在生氣,放出話說再也不許你和你母親進府,你看這……我也不好違背老夫人的話……」馬氏為難道。
杜明玉笑了笑道:「上次是我和母親做的不對,老夫人生氣不讓我們進府也是應該的,明玉也是自從那次回京之後便一直的心存愧疚,一直想著要回來給老婦人磕頭認錯的,可母親回京後身子一直不太好,明玉也是實在走不開,便一直拖到了現在才回來,還望三叔母和老夫人說說情,讓老夫人見明玉一面,明玉也算是這一趟沒白來!」
馬氏沉默片刻,看著杜明玉獨自一人帶著個丫鬟,若真是就這樣把她拒之門外出了什麼事,可就要都怪在她的頭上了,杜明玉再怎麼惹了老夫人生氣也都是杜家的小姐,父親也是京城的五品戶部侍郎,這件事她還是先告訴了老夫人看她怎麼說才好。
「明玉你在等一會吧,我再去和老夫人給你說說情,這事我也不敢擅自做主放你進來,你也知道老夫人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馬氏笑道。
「明玉便多謝三叔母了!」
馬氏這便又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和老夫人一一說明了杜明玉是一個人回來的事情,老夫人聽后便也有了些猶豫,如今江南水患,外面正是亂世,她若真的就這樣不讓杜明玉進門,直接趕走了她,出了事她也是不好向杜青峰交代的,可她的話已經說出去了,再收回來還讓她以後怎麼在杜府立威?這杜府還是絕不能讓她進的!
「你去派幾個院子里的護衛,再給她輛馬車和盤纏,讓她直接回京城去吧,再告訴她以後不要再回來了,這杜府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她和馮氏就絕對不準進這個門!」老夫人厲聲道。
有了老夫人的話,馬氏自然也就放心的按著她的話辦事,讓官家找了四個護衛和一輛馬車,便又來到了大門外。
「三叔母,老夫人可願意見我?」杜明玉見馬氏出來連忙上前問道。
「老夫人這還生著起呢,我也是說不動她,不過到底還是心疼你,聽我說你是一個人回的揚州,便讓我在府里找了幾個護衛和一輛馬車送你回京城,這些銀子就當是給你做盤纏,而且老夫人還說了,以後你和你母親便不要再回杜府了,只要她還活著一日就不會讓你們再進杜府的,這人老了脾氣也就倔,明玉你就體諒這點,畢竟當初也是你們的錯。」馬氏面露為難道,從身後丫鬟的手上拿過一個綉蓮荷包遞給了杜明玉,裡面是給杜明玉回京的五十兩銀子。
杜明玉聞言臉色便開始有些難看了,沒想到老夫人竟如此的狠心,她故意的讓蘇義瞿派來送她的護衛道了揚州城內便回去了,帶著九玲地走到杜府,就是想到了老夫人可能還再為上次她傷了李文安后便和母親私自跑回京城的事生氣,便想著用這招苦肉計,誰知道老夫人竟然還是不讓她進府。
反正這次她回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看老夫人,不讓進就她也不稀罕進,等以後就是說她死了,她杜明玉也不會再回來看她一眼!
九玲見杜明玉臉色越來越難看,遲遲都不去接過馬氏遞過來的荷包,一時間氣氛越來越尷尬,便上前替杜明玉接過了荷包,
「老夫人當真是狠心!既然如此明玉便也不為難三叔母了,也謝謝三叔母還派人送明玉回京,只是明玉這幾天一直趕路實在有些累的吃不消了,既然杜府進不去,就只能先在城裡找家客棧歇歇腳再回京。」杜明玉道,從京城啟程開始她便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也確實是吃不消了,而且她也本就和父親說的是回揚州住上一段日子,若是這麼快就回京了,父親定會起疑心的,上次她和母親在揚州做的那些事情和惹了老夫人生氣的事父親是都還不知道的,若是被他知道了定是越發的不喜她和母親了。
「那也行,這些護衛和馬車你就先帶著吧,住客棧的就先記在杜府的賬上,這杜府和老夫人身邊也都離不開人,我就不送你了。」馬氏道,她現在每天都在想著怎麼討好老夫人,像老夫人厭惡的人和事她也都是不會去沾的,面子上過的去,趕緊打發走了便是。
杜明玉面色陰沉的離開的杜府門前,上了馬氏給她的馬車,便狠狠地一把掐在九玲的身上,厲聲道:「賤丫頭!你就這麼沒見過銀子嗎?去當乞丐好了!」
杜明玉這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便都發泄在了九玲的身上,九玲委屈的一直掉眼淚卻又不敢哭出聲,覺得她總有一天事會死在杜明玉的手上。
發了一通火,杜明玉的心裡也依舊的焦躁著,這次從京城出來她本是以為可以和言王有個美好的偶遇,然後兩人在一起慢慢的培養出感情,可沒想到她卻連言王的面都沒見過,白白受了這一路的舟車勞頓,甚至還被蘇義瞿給佔了便宜,到了杜府受這些侮辱,雖然意外得
這些侮辱,雖然意外得到了二百萬兩銀子,可只要一想到她被一個和她父親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佔了身子,依舊覺得很是噁心,再洗多少次的澡都覺得臟。她也更不敢想若是有一天言王知道了她和蘇義瞿的事,會怎樣的嫌惡她!
杜明玉到了揚州的第二天,蘇夫人的人便也到了揚州,打聽到杜明玉被杜府拒之門外,暫時住在城裡的客棧內,便也就在客棧附近日日的監視著,只等著杜明玉一啟程回京便把消息送到已經在回京官道上等著的劫匪。
杜明玉自是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在客棧里舒舒服服的休息了兩日,便開始啟程回京了,而那二百萬的銀票也都被她鎖在一個小箱子里,鑰匙就掛在她的脖子上,在剛出蘇州城的時候她還在擔心蘇義瞿會有後手,派人來劫她,可最後卻一路平安的到了揚州,她也就放下新來,覺得蘇義瞿這是不敢在招惹她了,便也慢慢的放鬆了警惕。
杜明玉的馬車一路出了揚州城上了通往京城的官道,從早上一直到了傍晚里揚州城越來越遠,距離下一個城鎮也還有段距離,護衛便讓車夫加快速度,趕在天黑之間到達下一個城鎮投宿,然而杜明玉卻受不了馬車的顛簸,一直不同意馬車跑的太快,最後天色越來越黑,他們卻還是依舊在荒無人煙的郊外。
一直在官道邊等著杜明玉的劫匪從下午看到杜明玉的馬車經過便一直的跟著找機會下手,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這時馬車也進入了兩邊都是茂密的樹林的路上,他們動手的機會便也到了。一行人騎著馬加快速度從樹林里超到馬車的前頭,列成一排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站住!這地方是爺的地盤,你們想過就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留下!」為首的劫匪大聲道,他們已經這個荒蕪人煙的地方等著三天了,總算是等到了這次發財的金主,聽說還是京城裡的大家小姐,這次他們可是有艷福了!
馬車裡的杜明玉聽到外面的動靜立刻便坐直的身子,抱緊懷裡裝著銀票的箱子,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希望這外面的護衛能夠解決掉這些劫匪,不然這些銀票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想了想,又連忙拿出掛在脖子上的鑰匙,打開了箱子,拿起一疊銀票便塞進了懷裡,還覺得不夠便有在鞋裡也塞了一疊,這下等萬一外面的護衛擋不住劫匪,她也能多少留一些。
這是外面突然便想起了打鬥聲,杜明玉越發的緊張不安,九玲也是被嚇得直掉眼淚,這次跟著小姐離開京城后一路上遇到的事情受到了驚嚇都快讓她要崩潰了,如果不是害怕爹娘受牽連,她在已經不會再跟著杜明玉了,她有時甚至都希望杜明玉就直接的死了多好,她也再不用受她的折磨和欺辱。
過了半晌,馬車外的打鬥突然就停止了額,外面天色已經全黑了,馬車上的油燈也還沒人點起,伸手不見五指,然而隨著夜風飄進馬車內的血腥味道卻讓杜明玉和九玲覺得膽戰心驚,一同眼睛都直直的盯著馬車的帘子,祈禱掀開馬車帘子的是跟著她們的護衛。
然而老天爺似乎沒有聽到她們的祈禱,車簾被一隻滿是黑繭的大手撩開,入目的是一張陌生而面露兇相的臉,正色眯眯的看著杜明玉,猥瑣的眼神在杜明玉的身上打量了一遍。
杜明玉的心裡一沉,撩開的車簾鼻翼間的血腥味更加的濃重,透過縫隙還能看見不遠處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護衛,杜明玉便也知道這一次遇到的劫匪和她來時一遇到的難民不同,他們是真的會回殺人的,甚至還會殺了她!
「喲!這倆妞都不錯,一個比一個長得漂亮,兄弟們!咱們今天可以好好的開開葷啦!」正撩開車簾的劫匪頭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杜明玉大聲笑道。
「你們不都是為了錢嗎?我這有銀票,都給你們,你們就放我走吧,我把丫鬟也留給你們!」杜明玉惶恐道,她現在只想讓他們能放過她,她是言王的女人怎麼能讓這些人碰?
九玲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杜明玉,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要把她留給這些劫匪的話,這明明這就讓她去受盡折磨而死,怎麼說她也跟著杜明玉這麼長時間了,杜明玉怎麼能這麼狠心?
「我知道她的衣服和鞋子里都還放著銀票,一共是二百萬兩!」九玲開口揭了杜明玉的底,反正這一次她怕是就要死在這了,但她就是死也要拉著杜明玉,也算是報答杜明玉一直對她的打罵欺辱!
劫匪一把搶過杜明玉懷裡的箱子,用力拽掉箱子上的銅鎖,打開看了一眼裡面的銀票,果然是少了很多,便又合上箱子放到一邊,一把用力的捏住杜明玉的下巴,狠厲道:「小丫頭片子還敢跟爺玩心機,爺就跟你玩個夠!」
話落,另一支手狠狠地撕開杜明玉胸前的衣服,一大疊的銀票掉落了下來,劫匪頭領卻也不去管散落在馬車裡的銀票,繼續用力的撕扯著杜明玉的衣服。
杜明玉用力的掙扎著,哭求著,卻怎麼也掙不開劫匪的手,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大片潔白的肌膚裸露著,甚至胸口前還有前幾天蘇義瞿留下的暗紅色痕迹,看的劫匪頭領眼神越來越火熱,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九玲被嚇的縮卷在馬車的角落裡,把頭埋在膝蓋里,捂著耳朵,驚慌絕望的哭泣著,而她的哭聲對於劫匪來說就是最好的助興,讓他越發的亢奮。
最後一把撤
最後一把撤掉杜明玉身上最後的一件肚兜,把她丟在馬車裡的軟塌上,隨後一隻手握著杜明玉的兩個手腕,一隻手快速的脫著自己的褲子,俯身而上。
「求求你放了我…放開我!」杜明玉拚命的用力掙扎著,躲避著劫匪滿是惡臭的嘴,他的每一處碰過的地方都讓她覺得噁心的想吐,上一次被蘇義瞿**,那是她醉的不醒人事,也根本沒什麼感覺,可這一次,她卻是實實在在的清醒的,驚慌,恐懼,絕望,還有對他每一次觸碰的厭惡和噁心,都讓她近乎崩潰!
她睜大眼睛看向縮在角落裡的九玲,哭聲祈求道:「九玲救我!求你救救我!」
九玲聞言抬起了頭,神情獃滯的看著被劫匪壓在身下的杜明玉,突然的笑了,笑容越來越大,最後放聲大笑,「杜明玉!你有今日就是你的報應!你活該被這些人糟蹋,活該被蘇義瞿糟蹋,你就是還能活著回京,言王也絕對不會再要你了,不!是沒有一個男人會要你了!」
杜明玉此時已經無力再去反駁九玲的話,只是覺得噁心,鋪天蓋地的噁心,感覺自己從裡到外的骯髒,這一刻她無比的後悔一時衝動要到揚州來,如果她沒有離開京城走這一趟,她現在還依舊乾乾淨淨的在府里等著言王回京,而不是在這裡被人一次又一次的糟蹋!
馬車外其餘的劫匪都興緻勃勃的圍著馬車看著馬車劇烈的晃動的,從裡面傳出的讓人聽著就亢奮的撞擊聲和粗重的喘息聲,放他們都越發的躍躍欲試,都想迫不及待的鑽進馬車裡。
「老大!馬車裡不是還有個妞嘛!扔出來先讓我們解解饞呀!」一個劫匪實在按耐不住的大聲道。
九玲聞言立刻驚恐的往後退,可她背後就已經是馬車壁,退無可退。
劫匪頭領正在興頭上,抬頭看了一眼九玲,便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服,用力扔出了馬車,便又繼續埋頭苦幹。
九玲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全身被摔得幾乎快要散架似得疼,還不等她爬起身,馬車外的劫匪都已經團團的圍住了她,她也再顧不得身上的疼,一個勁的往後退,可她的身後也站有劫匪。
「這個讓我先來,真不愧是京城裡來的,連丫鬟都這麼水靈,更不要說老大玩的小姐了,還是老大有艷福!」一個劫匪猥瑣的笑著邊說邊走近九玲,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九玲繼續驚慌的雙手撐地的往後退,突然她的手碰到了一個冷硬的匕首,定是剛才護衛和劫匪打鬥時掉落的,而眾人的目光都在九玲的身上,也是沒有一人發現。
九玲飛快的抓起匕首,指向正朝他走來的劫匪,厲聲道:「別過來!」
劫匪停住了腳步,卻沒有把九玲手上的匕首放在眼裡,就她那細胳膊細腿的即使有了匕首也絲毫傷不到他,「呦!還挺烈,你可小心點別傷到你自己嘍!」
眾人有是一陣鬨笑,九玲卻突然的爬起身,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知道以她的力量是傷不到他們任何一個,也更是逃不走的,但她不想像杜明玉那樣被這些人糟蹋,那樣她還不如去死!
「你別想不開呀!想死也讓爺們舒服完了再死!」劫匪見九玲把刀放下自己脖子上沒有一絲的慌張,他們只以為九玲只是嚇唬他們,定是不會真的自殺,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哪來的勇氣在自己脖子上割一刀,就連他們這些大男人都沒那個勇氣。
然而九玲突然大笑著越過人群看向依舊劇烈搖晃著的馬車,歇撕力竭的大聲笑道:「杜明玉!你就好好的享受吧!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
話落,握著匕首的手突然用力劃破肌膚,隔斷了血管,鮮紅的血瞬間噴涌而出,染紅了所有劫匪的眼,他們震驚的看著九玲倒下,眼睛卻依舊睜著,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看著馬車的方向。
這一幕讓劫匪們都不禁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九玲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心裡不禁有些發毛,誰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都圍著幹什麼呢?」已經結束的劫匪頭領拿著一箱子的銀票從馬車下來,看到手下都安靜的圍著,上前問道。
撥開人群,便看到也倒在血泊里已經斷了氣的九玲,開口道:「倒還是個性子烈的,你們也真是夠蠢的,這麼多的大老爺們連個丫頭都制不住,到嘴的鴨子給飛了,多可惜!死都死了,還圍著作甚?馬車裡不是還有一個嗎?一個一個來,小心別再給我弄死了,這個可不能死。」
眾人一聽便又立刻都來了精神,再顧不得管已經死了的九玲,爭先恐後的往馬車跑去,像他們平日里連見一面大宅院里的小姐都難,跟不要說玩了,有這麼個難得的機會他們這輩子也算值了。
馬車裡的杜明玉神情獃滯的看著車頂,眼淚也都已經哭幹了,嗓子了啞了,連手腕都已經脫臼紅腫著,疼痛在這個時候她已經絲毫感覺不到了,她聽到了九玲的話,知道九玲已經死了,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人面對著那些豺狼虎豹,可她依舊的不想死,她沒有九玲的勇氣,不!是她比九玲更有勇氣,去面對這些,只要她咬牙堅持活下來,回到京城她便依舊還是侍郎府的大小姐,今日發生的一切也只事一場噩夢!
翌日,清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停這一輛馬車,四周一片寂靜,連馬兒都一直的站立不動,空氣中依舊還有著淡淡的血腥味,然而地上卻已經是一片乾淨,
一片乾淨,絲毫沒有昨晚殺戮過的痕迹,劫匪早已在天亮之前毀掉所有的痕迹帶著銀票趕回蘇州復命領賞,只餘下一輛馬車和馬車裡早已昏迷不醒的杜明玉。
馬車內一片狼藉,散發著讓人噁心的腥臭味,粉白色的雲錦百褶裙凌亂的丟著,上面滿是污黑的腳印,都已經看不清被多少雙腳踐踏過,軟塌上,杜明玉已經醒來,全身**,只搭了一件白色的織錦緞外套,外套上也依舊的污穢不堪,還沾著幾抹血跡,這是最後一個劫匪走時見她可憐幫她蓋上的,當然這種同情心對於如今的杜明玉已經沒雨任何的用處了。
目光獃滯的沒有焦點,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叫囂著疼痛,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杜明玉咬著牙忍著疼從軟塌上爬起身,找到被丟在角落裡的包袱,拿出一套衣服,吃力而緩慢的穿上,再整理好頭髮,從包袱翻出馬氏給她的盤纏,還好那些劫匪只拿走了她箱子里和身上的銀票,沒有再去翻她的包袱,不然這五十兩銀子只怕也是沒有了,她的活路便也徹底的斷了。
有了這五十兩銀子她就有可能活著回到京城,然後把昨晚的事情當做是一場噩夢徹底的忘掉,她也依舊還是以前的杜明玉!
劫匪頭領帶著裝滿二百萬兩銀票的箱子進了蘇府,一路上抱著這滿滿一箱的銀票說不心動那還假的,但再心動他也不敢肖想,因為他的母親和妹妹都是被他爹賣進蘇府里簽了賣身契的奴婢,他若是動了這二百萬兩銀子,他的母親和妹妹估計就沒命了,而且夫人也許諾過他,只要辦好了這件事,就會把他妹妹和母親的賣身契還給他,還會給他一百兩的賞錢,這讓他即使對這二百萬兩銀票很是眼紅卻也絕不敢動一張。
蘇夫人一拿回二百萬兩的銀票,便緊忙高興的拿去給蘇義瞿,蘇義瞿看到滿滿一箱子的銀票立刻激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興奮的一張張的數到二百,抱著箱子大笑道:「回來了!回來了!哈哈哈…」
突然的身體一抖,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灑落在銀票上,蘇義瞿呆楞的看著他吐出的鮮血,突然眼前一黑的昏了過去。
蘇夫人亦是被蘇義瞿嚇的呆楞住了,看到蘇義瞿昏倒這才回過神來,慌忙上前撲到蘇義瞿的身邊哭叫道:「老爺!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呀!」
一旁的丫鬟趕緊跑出去找大夫,然而等大夫趕來時,蘇義瞿的身子都已經冰涼了,蘇夫人卻還依舊的拉著大夫讓他救救蘇義瞿,他明明已經幫蘇義瞿拿回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銀子,本想著蘇義瞿的病也該慢慢的變好,可誰知這二百萬兩銀子卻成了他的催命符!
「蘇夫人節哀順變,蘇大人這是氣血攻心,一直的憂思過重身子虛弱,又突然的大喜,情緒過於激動而致,已經藥石無醫了,還是準備後事吧啊!」大夫無奈道,話落便提起藥箱離開了。
蘇夫人抱著蘇義瞿的已經冰涼的身體埋頭痛哭,心裡無比後悔著,猛的站起身,拿起散落在床上的銀票,一張張的撕的粉碎,都是這些害人的銀子,才要了相公的命,讓她以後沒有了依靠還怎麼活下去!
蘇義瞿死了消息很快傳到了韓辰皓這裡,韓辰皓亦是驚訝,他可還記得前些日子見到蘇義瞿時可還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麼這就說死就死了?聽了暗衛的解釋,苦笑不得道:「他真是樂極生悲啊!」
「杜明玉昨晚…呃,今日一早她便棄了馬車,走到城裡找了當地的鏢局護送她回京。」這暗衛便是韓辰皓在知道杜明玉也離京到了蘇州並和蘇義瞿發生關係後派去跟著杜明玉的,最晚也一直的都在暗處跟著,自然也是目睹了昨晚發生的一切,今早便讓其他人繼續跟著杜明玉,他便趕回來向王爺稟報此時,正好又有手下向他稟報的蘇義瞿的死訊。
韓辰皓看到暗衛尷尬的表情便也猜到了杜明玉昨晚發生的事情,而蘇義瞿今天又因為那二百萬兩銀子死了,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費心算計卻都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
他原本還打算用蘇義瞿給言王送個新婚大禮,一回報言王那次在宮裡的百花宴上對杜子衿的厚愛,誰知蘇義瞿卻就這麼說死就死了,倒是掃了他的興緻。
「不用管她了,幫我準備份喪禮送到蘇府,告訴蘇夫人節哀順變,日後有什麼事到京城找本王便是,本王定會幫她的。」韓辰皓道,蘇義瞿雖然死了,但蘇夫人也還是有用的,她若是個聰明的就應該聽的懂他話里讓她日後搬到京城投靠他的意思,說不定留著蘇夫人到時候也依舊能送言王一份大禮!
一晃便是三日之後,蘇義瞿出殯的日子,韓辰皓和莫思聰也一同到了蘇府,雖是正值水患,但這日前來弔唁的人也不少,大多卻都是聽說閑王到場,打著能巴結上閑王的主意來的。
蘇義瞿子嗣單薄,只有一個年僅十歲的嫡子,府里眾多的美人卻沒有一個能懷的了孕的,這也是蘇夫人縱容蘇義瞿好色的原因之一,十歲的蘇勉一身重孝跪在靈堂蘇義瞿的棺木前,面無表情獃獃的向前來弔唁的賓客磕頭回禮,只不過一上午的時間,蘇勉的額頭都已經磕出了血,他卻像似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似得,每磕一次都是用力的磕出聲音,光是在一旁聽著都讓人覺得肉疼。
「雖然這蘇義瞿不怎麼樣,但他這個兒子到還是不錯的,將來定是比他父親有出息。」莫思聰站在一旁看著靈堂中
看著靈堂中的蘇勉對身邊的韓辰皓說道,這幾天韓辰皓已經把找到他的消息送回了京城,他也再不用躲在邵府里不路面了,對外也就說他是受了傷被山上的一家農戶所救,知道閑王的人找到他,反正這也和事實差不多,只不過是找到他的時間退後了幾天。
「是個不錯的,只可惜已經十歲了,不然就讓邵剛收了當徒弟。」韓辰皓道,他手下的暗衛一般都是從四五歲便開始培養訓練,這樣他們的潛意識裡都會是對他的絕對忠誠,年齡大了,便也就不好控制,很容易生出別的心思,也會很容易背叛。
「為什麼十歲就不行?」莫思聰疑惑的問道。
「因為…邵剛喜歡十歲以下的。」韓辰皓意味不明的笑著看了一眼邵剛道。
莫思聰聞言依舊一頭霧水的也看向邵剛,而邵剛卻並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見莫思聰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他也更是一臉的茫然,莫思聰突然的反應了過來,驚得張著嘴巴驚訝的瞪著莫思聰道:「你!…真是傷風敗俗!」
邵剛更是一頭的霧水,站頭茫然的看向王爺,卻見王爺正面露壞笑,便也只定是王爺又在坑他了,定是沒對莫大人說他什麼好話。
「快找大夫來!有人昏倒了!」
突然院子里的賓客中有一人大喊著,人群便立刻包圍了他和他身邊躺著的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蘇府的管家立刻便讓下人去請大夫。
韓辰皓和莫思聰也都皺著眉頭看向人群聚集之處,莫思聰正要上前,被韓辰皓攔下,「等大夫來了再去也不遲。」
莫思聰聞言回頭看向韓辰皓,眉頭皺的更緊,這些日子他和韓辰皓一直都在密切的注意這災民的情況,一但發現有生病的就立刻讓大夫診治,排除是瘟疫的可能,也一直的都沒有發現瘟疫的苗頭,但這依舊讓他們不敢掉以輕心,反而越發的警惕。
「應該不會是吧?昏倒的那人看著不像是災民。」莫思聰小聲對韓辰皓道。
「誰說瘟疫就只有災民會得?這病有不擇人,還分窮人富人不成?」韓辰皓小聲道,只要是生活在水患發生過的災區內都是有可能得上瘟疫的,這些日子也是他大意了,只讓人在注意災民的情況,而忽略了城裡的富商官員們。
很快,大夫便背著藥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圍著的人群紛紛讓開,讓大夫為昏倒的人呢診脈,大夫蹲在地上摸了摸他的脈相,看了看他的眼睛和舌頭,猛的站起身一連往後推了幾步,指著地上昏倒的人驚慌道:「這是瘟疫!大家都快讓開!」
眾人紛紛驚慌失措的驚叫著四下散開,一時間院子里亂作一團,邵剛亦是立刻便站到韓辰皓的身前,用自己護著韓辰皓。
「你覺得你能擋的住瘟疫?給本王滾一邊去!」韓辰皓無語的對邵剛冷聲道,他當初怎麼就看上了邵剛這個總是少根筋的暗衛做近身侍衛?肯定是他當初眼睛出問題了。
「快把他抬出去,瘟疫可是要人命的!」突然有人驚慌的叫道,讓本就慌亂的賓客越發的驚慌失措。
「這是城南八寶齋的老闆劉八寶,快去通知他府上的人來把他抬回去。」官家這是站出來說道,今日在場的大多都是官員,甚至還有閑王,哪一個在這府上出了事情都是他們蘇府擔待不起的,今日的事對他們蘇府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等等!」韓辰皓開口道,正想要上前,卻被邵剛給攔住了,韓辰皓一個冷眼掃去,邵剛心虛的低下了頭,身子卻依舊沒有讓開,韓辰皓飛手一個點穴,把邵剛直接定在了原地,繞過他上前走了兩步繼續道:「不能抬他回府,找個封閉的地方先隔離起來,今日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要暫時被隔離起來,以防只疫病的進一步擴大,便就請諸位現在知府府里咱住幾天,若是沒有其他情況的便可離開。」
莫思聰看著邵剛扭曲的臉僵硬的被定在那,捂著嘴偷笑兩聲,便也繞過他走到韓辰皓身邊,小聲道:「邵剛也沒有錯,王爺是閑王,這裡誰都能出事但就是王爺不能,王爺還是暫時先離開這裡,剩下的就交給下官處理便是。」
「怎麼?難道本王就不是人嗎?莫大人要如此區別對待,還是先少說些廢話,先把這些人隔離起來,找大夫一一診脈觀察幾天再說,在派人把劉八寶的家人和這幾天接觸過的人都先隔離起來,再找幾個醫術較高大夫趕快研究出這次瘟疫的藥方,需要什麼藥材直接找邵剛要。」韓辰皓冷靜自若的一一吩咐道,又隨手一點解開了邵剛的穴道。
莫思聰聞言便立刻開始按照韓辰皓吩咐一一安排,這一查也還真又查出了幾個人已經感染上了瘟疫,便馬上被隔離起來。
在知府府里發現了瘟疫的事很快便傳了出去,一時間整個蘇州城內人人恐慌,再一次的全都禁閉這大門,誰也不願再出門。
遠在蘇州城外半山腰上的王楚心還不知道山下的城裡已經爆發了瘟疫,她自從莫思聰走後便經常的站在她看著莫思聰下山的土坡上,看著那條彎彎曲曲的山路,一直蜿蜒道山下,好幾次她都好想順著這條山路一路狂奔而下,到山下的蘇州城裡找到莫思聰,然後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回京城,等她在京城玩夠了,也沒有找到爹爹和娘親她便再回到山上來一直陪著爺爺奶奶,哪都不會再去了。
她還記得莫思聰走時說過等他辦完了事還會上山
事還會上山一趟的嗎,可她都已經等著這麼多天了,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讓她不禁有些懷疑莫思聰說這話是不是在哄她的?
一連又等了幾天,依舊還是不見莫思聰的身影,王楚心一咬牙便趁著爺爺奶奶午睡的時間偷偷的跑下了山,她就像她以前想的那樣,一路順著下山的那條小道狂奔而下,一口氣跑到了山下。才想起她的身上是身無分文,甚至連一塊乾糧都沒帶,剛才的一路狂奔已經讓她中午吃的午飯消耗殆盡,這會已經感覺到肚子餓了,回頭又看了看那條上山的路,王楚心堅定的搖了搖頭,即便是餓著肚子,她也不會現在就返回去。
硬著頭皮往前走,想著進了城找到莫思聰她也就有吃的了,可這時菜猛然發現她出了知道莫思聰的明字和知道他來自京城暫時在蘇州城內外,其他的一概不知,連他是做什麼的?住在哪裡?都不知道,即便是進了蘇州城要找他也是大海撈針一樣,說不定莫思聰都已經回了京城她都還沒有找到他。
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還是先到了蘇州城內再說,說不定她運氣好,進了城就能遇到莫思聰呢?如此想著,王楚心便又信心滿滿,活力充沛的往蘇州城走去。
而此時,山上的王老夫婦已經發現了王楚心私自跑下了山,王老翁氣的在山上大發的一通脾氣,要下山去把王楚心找回來,卻被五老夫人攔下了,「咱們總不能把她困在這山上一輩子,現在有我們陪著她,可我們陪不了她一輩子,倒不如讓她下山,去找那個可以陪她一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