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淋淋的招待
「少爺真是太好看了!」索菲亞給季安寧整理好領結,臉頰羞紅:「少爺一定是今晚宴會的焦點。」
季安寧笑得含蓄,是啊,焦點,既然躲不過,那就干點別的。
「系統準備,記錄下和我接觸過的所有人的瞳孔和指紋。」
【好的,準備完畢。】
「哎呦,美人兒,快看我……」
季安寧利落的把賤賤抱起來塞進垃圾桶。
「喂~~主人~~救命啊!help!」
季安寧見它費力的爬出來,像抽陀螺一樣把它在地上轉了十幾圈,趁小東西還發暈,直接塞進空間紐。
季安寧出場的時候,宴會已經來了不少人,舞廳淺棕色的地毯一直蔓延到二樓,兩邊都是白玉色彩的扶梯,季安寧站在二樓的台階上,抬頭就是巨大的吊燈,四十八顆精雕細琢的能量石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賓客們三五一團,忙著交流感情,談談生意。還有一些年輕人,已經步入舞池,氣氛異常和諧。
季安寧從一出場,就讓整個場面安靜下來。有些人有一種獨特的氣場,他想藏起來的時候會讓自己黯淡無光,令在場的人都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如果他想吸引眾人的眼球,就會變成一個發光體,抓住所有人的眼睛。
完美的長相,令季安寧本來就比其他人多了幾分優勢,再加上亞裔血統獨有的神秘血統,嘴角掛著淡淡笑容的季安寧,如索菲亞所言,成了全場的焦點。
季伯爵夫婦正和一對年紀和他們差不多的夫妻交流著,聽見場面突然安靜下來,下意識的看向身後。
看見季安寧的表現,季伯爵臉上雖然帶著喜色,可是眼底,那一絲擔憂並沒有逃過季安寧的眼睛,反觀季夫人,笑容就耐人尋味了。
季安寧把兩人的眼神盡收眼底,在眾人或打量或驚艷的目光中壓下心底不好的預感,一直走到季伯爵身邊,恭敬有禮的說:「父親,母親,我來遲了。」
「下次注意,不要讓客人等你。」季伯爵拍了拍季安寧的肩膀,顯然非常滿意,「來見一下你愛登伯父,大約有兩年沒見了吧。」
季安寧溫文爾雅的行禮,「小侄見過伯父。」
「好好,好孩子,果然品貌絕佳。」愛登侯爵五十多歲,銀髮灰眸,眼角凌厲,五官硬朗,也許是為了遮掩自己的眼神,鷹鉤鼻上架著一副金色的眼睛,稍微緩和了一下自身的氣勢。他看著季安寧的眼神異常熱情,這種反常令季安寧心裡一寒,再看季伯爵夫婦的眼神,他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連季伯爵都忌憚,這樣的人怎麼會親自來到季家參加宴會?除非帶著目的來的。
簡單的見過之後季安寧被季伯爵支走。
周圍的人先是沉默,隨後看季安寧的眼神就帶出了幾分熱度。
回想之前季夫人的舉動,自然就能聯想出季安寧前後變化的原因,一直委曲求全為自保,成年之後有了資本便開始反擊,這個資本,莫非來自他的外公——薩倫公爵?
不得不說,人類很容易為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找借口,就像現在,季安寧的改變被歸咎為家族內鬥,後母爭權,同時大家看季夫人的眼神就有些微妙。
這種事情在貴族中時有發生,只不過紀夫人的手段太弱,竟然輸給了一個孩子。現在身份處境這麼尷尬,很有可能和季安寧有關係。
季安寧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四周,面上一直保持著有禮的微笑,不管誰過來敬酒,來者不懼,不失禮,但也沒給任何人接近的機會,吊足了眾人胃口。
季伯爵見他遊走在眾人之中,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就是一嘆,眼底透著擔憂。
「平軒呢?」季伯爵問身邊的夫人。
「他有事情,說是不參加了。」季夫人雙眼含笑,依舊優雅溫柔,季伯爵卻無心欣賞,這段時間以來他對身邊的人所作所為都感到十分失望,這個女人的膽子太大了,竟然在他身邊都安排了人監視。
愛登侯爵說是慕名而來,想要兩家聯姻,看上的就是季安寧。大兒子一向低調,很少出門,如果說能和愛登侯爵說上話的,也就是夫人的娘家了。他不想懷疑都不行,畢竟此事太蹊蹺。
愛登家的繼承人是個什麼貨色,季伯爵並不陌生,他即使不喜歡兒子,也不想把兒子往火坑裡推,嫁到愛登家,還不去死了痛快。
對方的身份讓他無法拒絕,季伯爵一時愁上心頭。
季安寧冷眼旁觀了一陣,站在角落稍作休息。諾曼走了過來,給季安寧遞上一塊雪白的手帕,見他擦過手之後隨手遞過來,趕緊接住,趁彎腰的時候在季安寧耳邊說:「少爺,如果有人邀請您跳舞……」
「對方跳女步的話,我是不會拒絕的。」季安寧輕輕晃動著杯中的紅酒,給了諾曼一個優雅的笑容,眼神意味深長。
「少爺,夫人說愛登伯爵家的大少爺到了,讓您親自接待一下。」
季安寧眯著眼睛看對方,眼神中難免帶了幾分輕視,「你知道冥紙嗎?」他答非所問的來了一句。
「不知道。」
「冥紙,就是燒給死人的紙,在貨幣還沒有轉成電子數據的時候,它們就像人間的聯邦幣一樣,只是面值不是一般的大。一張冥紙就是聯邦幣的十倍甚至幾十倍。有些人沒有這麼大的權利說話卻不知分寸,是不是把冥紙當聯邦幣花?那是死人才用的東西,諾曼,你明白嗎?」
季安寧說話不緩不急、吐字清晰,帶著慵懶的語調隱隱透著自己的小性感,說出來的話卻猶如一把尖刀,直戳諾曼心口,讓對方頓時面色難看。
諾曼在季家做了十幾年的管家,確實自在慣了,一不小心在跟季安寧說話的時候語調微微強硬了一點,沒想到引起了季安寧的不滿。現在季安寧的心思比伯爵還難猜,他怎麼能在眼前的人安靜了幾個月之後忘記當初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想到這裡諾曼立馬把頭垂的更低,「見與不見全憑少爺做主,是我逾越了。」
「嘖,」季安寧無意識的砸吧了一下嘴巴,好像對諾曼的見風使舵非常嫌棄,他也沒繼續找茬,系統已經把該記錄的人都記錄完畢,所以玩兒夠了,想出去透口氣。
在諾曼一臉苦澀中,季安寧獨身一人去了後花園,感覺到周圍清凈了,他吐了口氣,一看光腦,上面已經有了好幾條的短訊,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季安寧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對於自己再一次「爽約」,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季安寧自己也覺得納悶,太子殿下好像對跟他聊天非常熱衷,平時就像個鋸嘴葫蘆,一見了他話就多,也許自己看起來脾氣太好了,季安寧一邊想一邊回復消息:家裡有宴會,我不得不參加,今天就不去找你了。
沒過幾秒鐘,對方緊接著回復:明天見。
季安寧搖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復:好。
抬頭看著星空雲海,季安寧心情好了一點,他已經明白了愛登侯爵的意思,無非就是帶兒子來相親的。
這次的聯姻對象,可能並不像摩亞那麼好對付,季伯爵處於弱勢。
這是要把他嫁出去,他明白了。
「月下觀美人!」一個輕佻的聲音,帶著輕笑和掌聲,讓想事情的季安寧臉色微微一變,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油嘴滑舌的人。
一個銀髮青年穿著白色的禮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季安寧的身後,俊美的五官卻帶著一臉的輕浮,季安寧第一個念頭就是哪裡來的種馬,渾身刷的跟白帆布一樣,好喪。
那人看著季安寧,眼底是不加掩飾的貪婪,「我是亞瑟*愛登,你好。」
季安寧眼尾掃了對方一眼,倨傲的揚了揚下巴,這就是季夫人為他物色的對象?比上一個更次,這明顯就是個好色之徒。沒有交流的*,季安寧轉身就想走。
亞瑟身體一閃,速度快的驚人,在季安寧抬腳的時候突然捏住他的手腕,季安寧還沒來得及反應,當即就被拉了回去。兩人身體貼在一起,亞瑟幾乎把季安寧半圈在懷裡,感受到懷裡人纖細的身材和淡淡的清新氣息,亞瑟嘴角輕挑,帶著調笑,「確實是個弱美人,這段婚事我勉強應下了。」
季安寧冷冷的看著對方,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季家後花園不是宴請賓客的地方,這人敢對他動手動腳,說明有恃無恐。
誰放他進來的?
考慮到裡面暗含貓膩,季安寧眼神終於染上一絲笑意,「作為客人,擅闖主人家的後花園,這可不是紳士所謂。」
亞瑟沒有鬆開季安寧,在他耳邊輕笑:「那作為主人,你是不是要好好招待我這個客人?」
「確實該好好招待,」季安寧眼角帶笑,沒有被禁錮的右手握著一支有著極強穿透力的手/槍,這是軍部特製,諾蘭斯給了他十幾把,什麼功能的都有。現在保險已經被打開,槍口頂在亞瑟的腰上,輕笑著轉動槍柄,槍筒慢慢下移,直到頂在對方的下/體上,感受到對方身體的僵硬之後,季安寧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這種招待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