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人格合併VS情變 (萬更)
第198章人格合併VS情變(萬更)
北冥羿微微眯眼,朝著夜夕顏,露出那顛倒眾人的笑意,美的驚人的紅唇,更是微微的勾起,讓人一時間就看呆了。
可是夜夕顏卻在這一刻,渾身血液冷凝,心下顫抖。
北冥羿所說的留下,是指的什麼?又是以什麼形式留下。
「北冥羿,你不覺得,你想要強留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在身邊,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嗎?還是說,你愛我……愛到…沒我就不行了。」
夜夕顏又像是回到了,北冥羿初見那時的樣子,冷靜淡漠,唇角還勾勒出譏諷。
可偏生北冥羿嘴邊的笑意,有增無減,「是啊,你是我的太子妃,是我的女人!我愛你再正常不過。」
夜夕顏袖中的手,用力剋制,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心軟。
「好了,這裡風大我們該回去了,我知道顏兒。定是想去看看夜王爺與夜王妃,這樣好不好,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北冥羿的話,讓夜夕顏一怔,他這是在做要挾,可是何必呢?浮幽就算現在來帶他尋她,可是夜夕顏相信,浮幽是絕對不可能……帶人去抓她的父王與額娘的。
還沒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帶進了懷裡,下一秒,速度快到極點,幾乎是在夜夕顏,還沒有緩過神來,人就已經在雲若寺里。
……
「夫人,這兩日在雲若寺的時間,想來應該是夠了,我們現在即刻回府。」
夜夕顏知道現在木已成舟,只能強做冷顏的跟上。
「可是冬梅還沒回來?」
北冥羿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眸有著毫不掩飾的殺意,讓對面夜夕顏的心裡,也是一點點的泛涼。
看著夜夕顏,瞬間就慘白的臉色,北冥羿俯身,落下一記冰涼的吻,「顏兒,何必這麼害怕,只要你沒有事,我自然不會動她,也不會動現在已經到達沐府的靈兒。」
將頭偏過去,夜夕顏不喜歡現在的北冥羿,整個人遊離的邪魅之間,詭異到了極致。
「顏兒,等到我們回去,我送你一個禮物……可好,本來,我還以為,是定然送不出去的…」
說道最後一句時,夜夕顏能聽明白這話里的幽怨,心裡不可控制的有種不祥。
……
可是夜夕顏再怎麼想,都未曾想過竟然會是這個禮物。
昏暗的房間里,夜夕顏抬頭看著床頂的床幔,有些微微失神,她是又昏睡過去了嗎。
掀開被子,想要起身的夜夕顏,卻發現腳踝處,被一根鐵鏈所束,眼裡瞬間翻湧著驚濤駭浪。
「顏兒,你別怕,鏈子上…我全都用軟布包了一層,你不會不舒服。」
坐在陰影處的北冥羿,幽聲一點點的傳出。
「你竟是要鎖著我?北冥羿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樣對我!」
夜夕顏的臉上,湧出不正常的紅暈,就連眼前都有著紅霧,她從未想過,這個人有一天,會將她鎖在床上,就如對待牲畜一般。
北冥羿就靜靜的看著夜夕顏的惱怒,發紅的眼眶,有著一閃而過的心痛。
是啊,他就是不敢,所以才會尋到這寒鐵,用其打造成鎖,為的就是將她永遠的留在身邊,這樣總好過,時刻擔心,她會離開,時刻擔心,她會因為一個本就活不下去的孩子,躲著他。
「你彆氣,對身子不好,等到幾個月以後,我就會把鎖打開。」
北冥羿低聲下氣的開口,眼裡的暴戾,在這個人面前,根本就…本分都流露不出來,他終究還是害怕她會生氣,會不理他。
夜夕顏拚命的掙扎,可是手中的鐵鏈卻依舊牢固。
沒過多久,饒是那鐵鏈上細緻的包著軟布,夜夕顏的手腕,還是有了紅腫。
心下一疼,北冥羿趕緊就跑了過去,想要將夜夕顏摟在懷裡。
「啪……」一聲,夜夕顏重重的一個巴掌,在黑夜裡顯得尤為刺耳。
……
「北冥羿,我告訴你,我什麼都知道了,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孩子!如果你敢做出什麼,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淚珠順著眼角,不停的滑落,夜夕顏這些話,甚至是嘶吼出來的,雙手更是緊緊的護著小腹。
面具被打落在地,北冥羿臉上的表情,再也沒了遮掩,素來都是妖魅到極致的面容,這會滿是憔悴,甚至如玉的下巴上,都有了青色的胡茬。
這樣的北冥羿,夜夕顏是第一次見,眼眶更加的酸澀,分不清是因為心疼,還是因為生氣。
「北冥羿,你摸摸曦曦,他多乖,一定會是個漂亮的孩子,他會很乖巧的叫我娘,親,叫你爹爹,你怎麼可以…忍心不要他。」
「你說啊…你告訴我,你怎麼會想到要他去死!」
……
夜夕顏哭的撕心裂肺,抓著北冥羿的手,也是不停的顫抖,甚至還帶著防備,自從知道懷孕的真相以後,夜夕顏時刻都在防備。
她喝的每一口水,吃的每一口飯,無一不是細心看過的,面對靈兒與冬梅的不解,夜夕顏不敢說,因為擔心她們會因為…想要她活命,然後和北冥羿一樣,都想要曦曦死。
可是為什麼要曦曦死,明明他就是最無辜的一個,明明他就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明明他根本就…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
北冥羿的手,貼在夜夕顏小腹的那一刻,就如同電擊,很快就縮了回來,胸口用力一顫。
「顏兒,我不是不要他,而是我們要不起,這個孩子……我們要不起。」
說完這句,北冥羿的喉間都翻滾著腥甜,沒有人知道,他寧願這心毒是中在他身上。
夜夕顏捂著耳朵,眼中殺意浮現,「我不聽,曦曦就在我肚子里,還有最多四個月,他就會生出來,他哪怕頂著劇痛還在活著,誰又敢傷害他!」
北冥羿將夜夕顏,用力的摟在懷裡,「顏兒,聽你的……你別哭了。」
茫然的抬起頭,夜夕顏直視著北冥羿的雙眸,可是對方眼底,仍有閃爍,她像瘋了一樣的將北冥羿推開,冷嘲一聲。
「北冥羿,你何必騙我,我不想再看見你,你給我出去…」
夜夕顏埋下頭,雙肩抖動,緊緊的咬著唇角,就連出血了…也絲毫沒有察覺。
……
失魂落魄的北冥羿,就像是沒了神識,只是不停的京城的街頭走著,每一步,都像是帶著絕望,冥隱再著急也只能跟在暗處。
好在現在的主子,沒有帶著面具,沒人能認出來,就算做出了什麼,也不會讓人聯想到太子。
「唔…」的一聲,北冥羿的嘴裡,不停的有鮮血溢出,順著蒼白的嘴角流下,看著分外的詭異。
……
這時候的冥隱,寧願主子是傍晚的那副模樣,縱然恐怖,卻不會如此看不到生機。
他不知道主子與太子妃,究竟說了什麼,才會將自己折磨成這副模樣,當真是不人不鬼。
……
突然,寂靜的街頭,有了幾聲不平靜的聲音響起。
「呦,你們看,那裡有個大美人,正朝著我們走過來呢!」
幾個男子,剛剛從花街出來,一眼就看見了,正在獨自走著的北冥羿,即使頭頂的月光,不夠明亮,可是足以讓人看清那張絕色的臉。
「張生,你別過去,你沒看他嘴邊還有血嗎,這冰天雪地里,除了我們幾個……沒錢了,被老鴇趕出來,哪裡還會有人,在外面走動,這該不會是艷鬼吧!」
其中一個人,看著北冥羿實在是太美,美的根本就不像個活人,那眼神…更不像活人該有的,不免就有些害怕。
那個叫張生的面上,閃過片刻的猶豫,可是一想到今日還沒盡興,就又有幾分大膽,帶著幾分銀笑的說道。
「真是個孬種,有什麼好怕的,就算真的是艷鬼,這樣漂亮的臉蛋,就是想把我精血都吸光了,我也樂意。」
這話說的下流,偏生又在這寂靜的夜裡,給所有人都壯了膽,腦里不約而同都是想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幾人都是相同的步伐,一點點的靠近了…與他們迎面走來的美人,他們自然也已經看出了,這個美人,可是個男子,可是又有誰會介意呢,這樣的絕色,只要能壓上去,就已經是艷福不淺。
死一般寂靜的街頭,幾人將那白衣的男子,直接的推在了地上,雪衣墨發,美的不可一物,甚至除了臉色太過的蒼白,幾人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找出來,真是完美到了極致。
北冥羿在那些手伸過來的時候,袖中的手微微一抬,可是又直接的放下,他想……會不會……就是因為他的罪孽深重,所以,上蒼才會將報應,報在了顏兒與孩子的身上。
那幾人看著美人,也不反抗,慢慢的就越發大膽起來,那名叫張生的…更是直接將手伸向了,身下人的衣帶。
可是還沒等解開,他就驚恐的尖叫起來,因為他的手斷了,還沒碰見那衣帶就斷了,鮮血肆意的噴濺,滴在那如雪的白衣上。
「啊…有鬼啊!」
其他幾人,看著這樣的變故,都是站起身,就趕緊四處逃竄,而被留在原地的張生,則是忍著劇痛,想要將被斬斷的手撿回來。
他明年還要參加秋舉,沒了右手…怎麼能答題呢。
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本以為搓手可得,結果卻被一雙墨色的鞋,直接踩在腳下,冥隱,第一次見到主子,會被人欺辱,而且還是這麼些噁心的東西。
當即手中的長劍,又是舉了起來,張生見狀直接癱倒在地上,就連失禁了,都沒感覺。
「冥隱,放了他吧。」
北冥羿幽幽的聲音,本該是催命符,結果卻成了那登徒浪子的生機,看著那長劍停下,張生哪裡還管那個手掌,直接用盡全身的逃離。
「主子,你這是為何?」
「就當是…我怕了,怕加重我的罪孽。」
北冥羿看著頭頂的夜空,這會明明就是明月當空,結果卻是下起了大雪。
修長的手指,接了一片雪花,那雙妖冶的眼眸,滿是茫然,就這樣躺在街頭。
任由飄雪落身,那樣子…就像是以為,這白雪可以將他所有的罪孽掩蓋一般。
……
冥隱站在離北冥羿,一米以外的地方,沒一會身上的雪,就已經將他完全的覆蓋,可是他卻一動不動,只是死死地盯著地上,那塊早已被大雪掩蓋的地方。
那裡躺著的…是他畢生追隨的主子,若不是還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冥隱早就已經沖了過去。
清晨的光束還沒有照下,一個穿著墨色衣衫的男子,後背背著一個白衣身影,一步步的走在,還未有人的街頭。
……
這一天太子病重的消息,傳遍朝野,就連玄陽帝,都派了太醫過去,卻依舊不見起色,太子依舊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所有人都在私下裡說,太子妃的命格硬,不僅將至親都已經剋死了,現在就連太子也遭了殃。
畢竟,哪有人高燒會連續十幾天呢,而且還是一直不醒。
最主要的是,聽說自從太子生病,太子妃從未有去看過,只是在房裡養胎,當真是心狠。
……
可是誰又知道,這個被稱為心狠的女人,此刻正被鎖在床榻上。
「太子妃,我再試試。」冬梅舉著手裡的斧頭,不停的砸在那鐵鏈上。
「算了,既然是他找的寒鐵打造,若無鑰匙,又怎麼可能打的開。」
夜夕顏微合眼眸,長長的睫毛,不停的抖動,她不是不害怕,她是沒了辦法。
「太子今日還沒有回府嗎?」
夜夕顏抬頭看著冬梅,可是得到的答案,依舊是太子政務繁忙,所以沒有回來。
冬梅咬著牙,看著太子妃眼裡的落寞,心裡都在想著,太子如今都已經用鐵鏈,將太子妃鎖住了,她怎麼能允許太子妃,依舊為了太子著急。
她早就已經聽說,太子這次的病,來的兇狠,就連宮中的太醫院都沒有辦法,冬梅想,這大抵就是報應,報應太子如此對待太子妃。
「你下去吧,若是太子來了,你別攔著他,我有話想告訴他。」
夜夕顏喃喃的說著,她總要好好的與他說說,或許,她多說說,那人就可以聽進去一點,這樣總好過,她越來越多的害怕。
「是,太子妃。」
冬梅怕被看出些什麼,直接就轉身出去了,夜夕顏微微的眯起眼眸,她不是沒看出冬梅在說謊。
可是夜夕顏只當北冥羿是在府里,可就是不想見她,冬梅是擔憂她會傷心,所以才那樣說。
此時的夜夕顏永遠都不可能想到,那樣一個傲視一切的男子,會差點死於這場「風寒」。
……
在所有人,都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北冥羿卻是自己醒了,而且一醒來就是無比的清醒。
「冥隱,我睡著多久了。」
跪在地上的冥隱抬起頭,看著北冥羿的眼眸,有著愧疚,「主子都怪屬下,沒有儘早的發現端倪,所以這次主子,足足睡了半個月。」
握著床板的大手,猛地用力,臉上是比睡著時,還更加蒼白的臉色,「太子妃呢?」
冥隱不知道,太子妃是被主子鎖在了房間里,以為太子妃是知道主子生病,但是故意沒來,不免就有些失望,更是替主子不值。
「主子,太子妃這些天,一直都在房間,未有露面。」
在房裡,那就好,還好他沒有錯過,方才他真的很怕,在他昏睡的時間,會有什麼意外。
看著主子明顯就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冥隱不能理解,但是也不多嘴。
「主子,這一次是皇後派人,在你的葯里,動了手腳,所以除了最初的幾天,主子是正常昏迷,其他時間都是因為藥物,導致病情的加重。」
「是嗎?」北冥羿雖然是詢問句,可是話里,像是早就洞悉。
若是這次皇后,沒有趁機做些什麼,北冥羿反倒會覺得不對。
「那就把這些證據,好好的都給我備好了,等到了晚上,我要親自進宮。」
「屬下,遵命。」接到任務,冥隱立馬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
北冥羿推開窗戶,看著不遠處的院子,眼中深沉,他多想去看看她。
可是害怕會心軟,會更加的割舌不下,罷了等到他今日從宮裡回來,就必須有個了解。
好在他還有兩個人格,這樣至少不用現在的他面對,既然是夜晚的他,犯下的錯,也就由他親手解決。
……
皇後宮中,聽說北冥羿,又醒了過來,皇后將宮裡的東西砸了個遍,她竟是沒有想到,那人竟會如此命大!
明明她前兩日的藥量,就已經加大,還有兩味更是催命的葯,那北冥羿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皇后根本就沒有想到,就是因為她的藥量加大,還有放了兩味催命葯,才會被冥隱抓住了馬腳,偷偷的將北冥羿平日的葯換了。
「皇后,你彆氣了,這若是讓陛下知道了,可該怎麼辦?」
一旁的姑姑小聲的提醒著,可是偏生皇后根本就不能冷靜下來。
前幾日北冥昕的家書到了,皇后怎麼都沒有想到,那淳櫻侯會因為一個侍妾的死,就將那夜堇兒,直接的扔進花樓,就連昕兒也開始備受冷漠。
男人還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明明之前就對昕兒愛慕不已,結果真正娶進去了,竟是半點都不珍惜。
害得她的昕兒,現在整日以淚洗面,每日還要受那淳櫻侯,變態般的折磨。
可偏生那些折磨,都是在床笫之間,讓她這個母后,該如何開口。
「本宮真是後悔!」皇後用力的錘了幾下心口,才在一旁姑姑的攙扶下,坐好。
「皇後娘娘,事到如今,你才更要鎮定,不然,大公主的日子,豈不是更加不好。」
那名姑姑小心的提醒,也讓皇后稍稍的清醒一些,命人將地上的東西打掃一下,對外只說是不小心碰到了。
這一地的碎片,說是碰著的,怕是沒人相信,可是說這話的是皇后,自然無人敢反駁。
……
對於北冥羿的清醒,還真是有人恨,就有人喜,比如玄陽帝現在的心情,就是如釋重負,要知道他可是觀察了許久,他認定北冥羿,是可以接替帝位的太子,所以,自然不想他有事。
看著面前,明顯就清瘦不少的北冥羿,玄陽帝蹙著眉的開口。
「太子,既然大病初癒,就該多多休息,怎麼還頂著寒風到處亂跑。」
「兒臣,知道父皇擔憂兒臣,所以一醒來,便過來給父皇請安。」北冥羿面具下的嘴角泛白,一看便知身體的狀況,仍舊不算大好。
……
「你這孩子,性子還真是執拗,好了…朕也已經看見了,那就快點回去吧,要不今日就不回太子府了,其實,太子本該,就住在重建的東宮內。」
玄陽帝皺著眉頭的說道,按理說,東宮已經建好了,北冥羿就應該遷一下,可是他卻一直說,太過興師動眾,所以就遲遲的沒有搬進來。
「父皇,不用了,兒臣在太子府里,已經習慣了,如今身子不爽,若是換了地方,唯恐會休息不好,還請父皇不要怪罪。」
「無妨,那一會,路上多加小心,切莫再著涼了。」
北冥羿彎下腰謝禮,「謝謝父皇,兒臣今日既然來了,就去一趟母后那裡,也算是報個平安。」
玄陽帝聽這,倒是一愣,太子雖然與皇后,一直以來並無衝突,可是,畢竟因著睿王的關係,太子與皇后之間的關係,應該頗為緊張,那麼今日太子的做法,是為了…
「太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父皇多慮了,兒臣這次差點就沒命了,所以,醒了以後自當要更加的感恩。」
……
看著北冥羿離開的背影,玄陽帝的眼眸,也是微微的眯起,他總覺得這次的病,倒讓太子更加的沉穩了,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了。
……
皇后得知北冥羿要過來,心裡滿是驚慌,她想肯定是北冥羿,已經知道自己動了手腳,說不定……現在已經告訴了陛下。
越是這樣想的皇后,就越發的驚慌,甚至連握著茶盞的手,都不聽的顫抖,想她在後宮三十幾年,一直都不曾輸過與怕過。
唯獨在面對北冥羿與夜夕顏時,每次都是狼狽完敗。
「兒臣,給母后請安!」北冥羿抬步走進,對著皇后施了一個大禮。
這是皇后第一次見到北冥羿,這麼恭敬,頓時就越發的不安。
「太子快快起來,本宮聽說你醒了,就想著明日再過去看看,結果,你竟是先過來了。」
「母后,不必客氣,這裡也無外人,兒臣過來,就是想告訴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的那些事情,兒臣都知道,只是,這一次兒臣不追究,可若是有下次……」
看著皇后,越發慘白的臉色,北冥羿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轉身離開。
而他身後的皇后,卻是直接的倒在了靠椅上,她就知道這人,定是知道了什麼,可是他為什麼會不說,為什麼不去陛下,那裡揭穿她。
皇后現在心亂如麻,所有的可能,都湧進了腦子裡,卻唯獨沒有想過,北冥羿這一次,是真的高抬貴手。
「他一定是想要害策兒,對!他一定是想要害策兒。」皇后抓著椅把的手,越發的用力,對著一旁的姑姑,不停的說著。
「你快,快去在策兒身邊,多加派些人,以後就是策兒睡了,旁邊也一定要有多人看著。」
皇后吩咐完,依舊是不放心,不停的在宮殿里,來回的走著,不停的揣測,今日北冥羿來的目的。
……
此時,已經走出皇宮的北冥羿,根本就不知道,因為他的一次放過,皇后竟然會在接下來的日子,都寢食難安,還因為心中的猜忌與多疑,將北冥策都逼向了死路。
「羿兒,你今日的做法,未免的太過仁慈,明明你這次,就可以直接將皇后的勢力,全部拔乾淨。」
一道沙啞的聲音,在北冥羿的背後響起,等到他回頭,卻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的悟明。
「舅舅,你現在過來,又是想要做什麼呢?」北冥羿挑眉的看著,面前身穿黑色斗篷的悟明。
眼中更是流轉著高深,最近的事情,好像每一樁,都少不了他這個舅舅的手筆。
……
「羿兒,你該知道…我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你好,又何必這樣看著我,我也知道,你現在心情煩悶,是因為那個女人。」
悟明對上北冥羿的眼眸,竟然有那麼一刻不敢直視,生怕他真的看出了什麼。
「是嗎?舅舅其實我現在已經想好了,這個帝位,我不想坐了,等到今晚的事情結束,我就會尋個地方,帶著顏兒,無拘無束的生活著。」
北冥羿說道這裡,眼裡都有著嚮往,會不會這樣,顏兒對他就會少些怨恨。
悟明萬萬都沒有想到,北冥羿竟是生出了這樣的打算,明明就是之前,就是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現在明明只差一步,他卻不要了。
「說什麼胡話!羿兒,我看你是大病未好。」
聽著悟明的話,北冥羿反而笑了起來,「舅舅,你這話真是對了,我的病是還未好,可是也是這病,讓我想明白了,我何必將時間與精力,花在一個位置上。」
北冥羿的話,讓悟明兜帽下的雙眼,越發的陰冷,袖中的大手,也是微微的用力。
「舅舅,若是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我還急等著去做些事情。」北冥羿皺著眉頭的說完,便是直接越過悟明離開。
……
下一秒,身子卻軟軟的躺在了地上,悟明轉過身,收回方才伸出的手,兜帽下的臉,越發的詭異。
「悟明長老,你這是做什麼!」冥隱現身,方才他一點都沒有看清,悟明長老的出手,雖然他知道,長老的實力不俗,可是卻從未想過,竟會如此可怕。
可怕到,就連主子,也沒有還手的餘地。
「本來我是想留著你這條命的,可是你實在是太聽羿兒的話了,這樣的你,我又怎麼能讓你…繼續的留著。」
說著悟明的身形一躍,直接對著冥隱胸口,重重的一擊,再其落地的時候,原想再補上一下,結果,卻被他跑了。
「算了,反正按照剛剛那一掌,他也活不過今晚。」
悟明將地上的人,提了起來,很快就消失在街頭。
……
冥隱捂著胸口,一步步的逃離,連頭都不敢回,他剛才在悟明動手的時候,分明看見了那張臉,那張詭異陌生的臉。
身子摔倒在地,嘴角的血肆意的留下,冥隱想…他怕是沒有機會告訴主人了,快要閉合的眼眸,隱約看見一抹白色,出現在他眼前。
……
破爛的寺廟內,悟明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北冥羿,嘴角滿是詭異的笑容,看來這次這場病,還真是耗去了他不少的心力,竟然到現在都沒有醒。
聽見幾聲異動,悟明看了一眼,走進來的女子,將那兜帽拿去。
「父親,你怎麼讓我來這裡。」
南異月看著面前破爛不堪的地方,眼裡有幾分嫌棄。
「怎麼?難不成你在宮裡,待了一段時間,便已經忘記了,曾經的日子。」
悟明也是大祭司,譏諷的看著面前的南異月。
南異月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她知道面前人,指的是哪一段日子,低下頭,斂去心中的想法,順從的說道。
「父親,月兒不敢。」
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明月,大祭司的眼裡越發的深沉,「今日便中蠱,你去準備,我現在先替他將人格合併。」
南異月這才看見地上躺著的人,眼裡閃過幾分歡喜,這段時間她在宮裡,處處的小心應付,就是不敢讓玄陽帝得逞,她想要的,可一直都是站在這人身側。
「月兒,現在就去準備。」
轉身走到一旁,拿出隨身的匕首,將手臂挽起來,緊緊的盯著上面,要知道將蠱蟲移出體內,可是要萬分的小心。
不然,就算蠱蟲取出來,她一樣活不過三日,南異月又怎麼可能做這種蠢事。
大祭司知道她因著自己的性命,必定會盡心儘力,便是專心應付下面的事情,將地上的扶起來,用些內力,讓其盤腿做好。
袖中的大手伸出來,尖銳的指甲,直接將北冥羿的手指劃破,看著上面湧出的猩紅血液,大祭司的眼裡,儘是貪婪。
而他臉上的黑色曼陀羅,此時也都像清醒過來的一樣,每一朵,都吐出了血紅的花蕊,恨不得將面前的北冥羿,直接吞噬進去。
「都給我安靜點。」大祭司冷著臉說道。
那些黑色曼陀羅,像是怕了,雖然還是扭著花徑,卻比方才要老實許多,只有一朵,快要綻開的花骨朵,依舊不停搖晃。
大祭司將北冥羿的滴著血的手指,直接的伸向那個花骨朵,只聽啪的一聲,花開了。
此時,北冥羿的眼眸,也是瞬間的睜開,可是他眼前沒有大祭司,沒有那些曼陀羅,更沒有破爛的寺廟。
有的只是一片血紅的花朵,每一朵都像是帶著記憶,在他面前一朵朵的開放,記憶慢慢蘇醒。
再然後,便是無盡的黑暗,耳邊是一道沙啞的聲音。
「睡吧…等到你醒了,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大祭司將北冥羿,放在地上躺平,摸著右邊臉上的花朵,如今還有一朵未開。
……
「父親,蠱蟲已經取出來了。」南異月忍著痛意,走過來,手心裡,是一條血色的蟲子。
「很好,那就種上吧,剩下的事情,我就交給你,希望你可以完成的很好,記住了有些東西,我可以給你,一樣可以收回。」
聽著大祭司陰森的語調,南異月的肩膀一抖,立馬走了過去,將那人的衣襟挑開,看著那如玉的胸膛時,有片刻的失神。
然後,更加堅定的種了下去,那蠱蟲本就不能離了血肉,所以不消片刻,就鑽了進去。
見狀,南異月的眉眼裡,都是得意,將北冥羿的面具拿開,那張絕色妖冶的面容,就如同她記憶里的那張臉一樣,讓人心動不已。
而從現在起,這個人是她的了!從前他對那個女人有多愛,那麼明日太陽,升起來以後,他就會對她有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