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他的寵愛給了別人(萬更)
第199章他的寵愛給了別人(萬更)
清晨破廟內,北冥羿扶著額頭,起身,覺得他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抬起頭,看著面前站著的紅衣女子,心瞬間就定了。
「月兒,我們怎麼在這裡?」
原本正站在屋檐下的南異月,轉過身,聽著北冥羿的話,眉梢都有喜意,帶著幾分嬌嗔的說道。
「還不是,我想你了,所以,才約你出來的。」
看著他皺著的眉頭,南異月趕緊走過去,想要將他拉起來,可是,北冥羿卻自己站了起來。
「是嗎?我現在頭暈暈的,倒是將這些忘的一乾二淨了。」
南異月的眼眶,有些發紅,看著北冥羿的眼裡也是愛意,「北冥羿,你可千萬不能再把我給忘了。」
說著便是直接撲進了,面前人的懷裡,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瞬間的僵硬。
帶著幾分猶豫的伸出手,北冥羿想,這是他愛了兩世的女人,能找到真好,可是心頭卻是空空的,就像是失去了什麼一樣。
「別哭了,我不是在這裡嗎?」
……
過了許久,北冥羿才將南異月,從懷裡拉了出來,看著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這才想到了,南異月這會若是再不回宮,只怕會有麻煩。
可是,他又是怎麼會允許月兒去宮裡呢,允許他愛的人,每時每刻都要提防那個老東西。
後來,在南異月的說辭下,北冥羿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那位好太子妃。
因為,他與月兒本該早些就相認,可是,那個女人卻是處處的阻攔,所以才會造成了,他們昨晚才相認。
將南異月暗自送回皇宮以後,本應該直接去上朝的北冥羿,卻在街頭四處的走著,好看的眉眼,都是皺了起來,捂著心口的位置,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尤其是走在厚厚的積雪上時,心依舊是不能平靜,他覺得,他像是做了一場很奇怪的夢,可是夢裡有什麼,他卻已經忘記了。
罷了,他只要有月兒就好。
……
「你聽說了嗎?太子已經醒了。」一個賣炊餅的對著一旁賣東西的小販說著。
「可不是嗎,還真是老天有眼了,要不然可不是又要換太子了。」
……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不過,聽說這次太子重病,太子妃都沒有在一旁照顧,還真是心狠呢,看來這傳言都不假,太子妃就是心狠。」
「是啊,所以說,之前還有人站出來說……太子妃是被人污衊的,才是可笑!我看啊,那些人,定是收了銀子亂說,那太子妃分明就是惡貫滿盈。」
「就是…就是,聽說那太子妃之前,還救助了不少的貧苦的人,我看,這些也定是,她為了謀個好名聲,而有意為之。」
……
北冥羿站在原地,聽著這些人張嘴結舌的小聲議論,眼裡有著幾分的訝然,原來他的太子妃竟是這樣的人。
可是他的腦子裡,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包括那個女人的長相,月兒說,他會娶那個女人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她,更是因為之前的夜王府。
紅唇勾勒出一抹冷笑,那樣的女人,果然是不值得他記得。
從街頭到太子府的路上,北冥羿每走出幾步,就能聽見不少人的議論,內容都少不了他的那位太子妃,總結四個字就是。
手段毒辣!月兒,還真是太過的心軟,竟是沒有告訴他,那個女人,竟然也曾那樣欺辱過她。
到了太子府以後,北冥羿看了一眼走過來的若風,一瘸一拐,薄唇微抿,他是為了什麼,才會將若風傷成這樣的,腦子裡依舊是一片空。
北冥羿想到與若風,一起受傷的青蛇,淡漠的開口問道。
「青蛇,現在怎麼樣了?」
若風聽見這,先是一愣,隨後又很快的反應過來,「青蛇大概還有一年,才能完全恢復。」
「是嗎?那就讓他好好養傷吧。」
點點頭,若風看著這樣的主子,瞬間覺得悟明長老說的都對,主子只有忘記那個女人,才能恢復成以往。
「對了,太子妃現在人在何處?」
北冥羿這一突然的問題,讓若風瞬間的一愣,臉上有些蒼白,不是說,主子現在……已經將那個女人,忘記了嗎?怎麼會又提起。
「太子妃,現在人在東苑。」
「哦…」北冥羿應了一聲以後,便又沉靜下來,過了一會,才又繼續問了句,「聽說,太子妃現在…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子了。」
「是的。」若風點點頭,看樣子主子,應該是真的已經忘記了。
不然,為什麼只是帶著他去了東苑的門口,又折回來了,那眼眸里,更是平淡無波,隱約還有著厭惡。
剩下的時間,若風看著北冥羿,將已經閑置許久的政務,都開始處理起來,心裡越發的高興,在他忙碌之餘,若風也是悄聲的離開書房,準備去給主子準備午膳。
「若風,主子現在是怎麼了?」
若風剛一出來,便看見靠在門邊的白雀,站在那裡。
「白雀,這個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悟明長老不是說了,昨夜主子差點因為那個女人,走火入魔,沒有辦法,才會用藥,將主子對那女人的回憶…都抹去。」
若風冷笑的看著白雀,他們陪在主子身邊許久,他又怎麼可能看不明白,白雀心裡的那點秘密。
那個女人,還真是個禍水,好在她應該也活不成了,真是蠢!竟然想為了一個,註定是死胎的孩子,放棄自己的生命。
「主子真的已經忘了?」白雀顧不得若風口中的另有深意,反倒是皺著眉頭的追問。
「白雀,我有必要警告你一聲,你該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根本就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肚裡的孩子,若是你讓主子回憶起來了,那麼那個女人必然會傷心欲絕。」
「你又何必呢…我知道,你不過就是希望看見她快樂一點,那現在的狀況就是最好的,她也不能在用自己…與那個孩子折磨主子,主子也更加不會去傷害她在乎的。」
若風警告的話語,還在白雀的耳邊縈繞,想到他最後那句低語,原本心裡的想法,突然又按了下去,只是抬步的離開。
……
東苑內,沒辦法起身的夜夕顏,靠在床上,手裡更是一刻不停的縫製衣物,她想……她總要給自己,找些事情做,才對。
看著指尖上扎出的幾個血孔,微微閃神,這是昨夜她實在睡不著,連夜縫製時,不小心扎到的,因為,那幾個瞬間,她的心緒,一直不靜,總覺得要發生什麼。
「冬梅,我讓你幫我傳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帶給太子。」
……
看著推門走進來的冬梅,夜夕顏的語氣有些發沉,她知道冬梅現在,似乎對北冥羿很有意見,可是,她現在迫切的想見那人。
端著粥食的冬梅,微微一愣,然後快步的走了過去,「太子妃,太子今日才剛剛回來,一會冬梅就過去,一定將話帶到。」
看著這一次,冬梅不像是在騙她,夜夕顏也就放下心來,想著一會就要見到那人,她想,她千萬不能像前些日子那樣,語中帶刺,她要好好的與北冥羿說說。
現在曦曦已經六個月了,想來那人就算是想做些什麼,想來,應該也已經來不及。
如此想著的夜夕顏,就越發的想見見北冥羿,她想,若是這次,真的活不了,她也總要多看看她,不然,若是…她忘了他的長相,該怎麼辦。
冬梅伺候好夜夕顏將粥食用下,才轉身離開了房間,握著托盤的手微微用力,她知道現在太子妃,已經很不悅了,若是今日她還不去將太子找過來。
只怕之前瞞的事情,必然會露餡,依照太子妃的脾氣,想必又會生不少氣。
罷了,既然太子妃想見,那她就去請好了,反正,依照太子的性子,現在大病初癒,應該也會很快過來。
……
可是當冬梅去到北冥羿,那邊以後,才發現事情,遠遠就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太子的住處,所有的侍衛,都是陌生的臉孔,除了若風。
「若風,我想見太子。」
站在書房外的若風,看著來人,面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就連平日有的客氣,這會都是煙消雲散。
「冬梅,太子是何等身份,豈是你想見就見的。」
「你…」冬梅被這句話氣的直接沒了聲。
她萬萬沒有想到若風,竟然會是這種語氣,可是怎麼會呢……她本以為,只要她過來,太子定然會立馬,去太子妃那裡。
畢竟,這麼久了,雖然最近太子行事,有些詭異,可是對太子妃還是依舊的在乎,若不是因為那日那一幕,還有現在太子妃的困境,冬梅,也不會那麼攔著太子妃與太子的見面。
「若風,是太子妃讓我來的,還請你去通報一聲。」
冬梅與靈兒的不同,就在於此,靈兒遇見這種情況,可能會直接離開,可是冬梅不會,她會繼續的想辦法,達成目的,不然,她回去……也不好與太子妃交代。
「是嗎?那就讓太子妃,自個過來比較合適,要知道太子這次,可是大病初癒,因著身份,太子妃也該來看看了。」
早就已經知道夜夕顏,被鎖在屋裡的若風,故意的刁難,他怎麼可能會讓主子,再與那女人有接觸。
現在的若風只想著,就是到那個女人死,他都要盡一切的辦法,攔住主子去見那個女人。
冬梅看出若風的有心攔住,知道再在這裡也是自討沒趣,便是直接的轉身離開,可是人卻未走遠,只是在太子回房的必經之路等著。
等到冬梅離開以後,若風還沒來得高興,書房裡就傳出了北冥羿的聲音。
「若風,方才是怎麼回事。」
北冥羿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若風,手中的公文也被放在一旁。
若風的眼睛微轉,彎下腰低聲的說著,「方才是太子妃,身邊的侍女過來,說是太子妃有些事情要說。」
……
「你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嗎?」
「據說,好像是因為今日的粥食,不大合口,主子也知道,現在太子妃身有孕事,所以胃口比較難調。」
聽到這裡,北冥羿的眼裡,閃過戾氣,耳邊也憶起,在街邊聽到的事情。
傳聞,太子妃因為不滿飯菜的口味,曾經杖斃過一個廚娘,這件事情,也不過才過去幾個月,看來那個女人,即便是在懷孕中,也依舊不安生,竟是也沒想過替孩子積點陰德。
「這種事情,不必再告訴我。」北冥羿神情淡漠的說道。
「屬下知道了,膳食已經備好了,主子要不先去用完膳,再過來看。」
「也好。」應了一聲的北冥羿,便是直接的站起身,一旁的若風趕緊的跟上。
一路上,北冥羿一語不發的走著,若風也是提著心,他將府中的人,大多都換了,不知道主子,會不會因此生疑。
「若風,這府里的人……是你換的?」
北冥羿像是才看見一般,只是語氣之中的深意,卻讓若風知道,若是不出點什,,只怕主子真的會親手去查。
「主子,這些都是主子,吩咐我去做的,主子難道忘記了?」若風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看著北冥羿,臉上的表情。
「主子,屬下該死,忘記現在的主子,已經全然好了,所以對之前的事情,想來應該也忘記了不少。」
看了一眼,突然就跪在他身後的若風,北冥羿緩緩的轉身,視線在若風的身上停了許久,他知道若風口中指的是什麼。
曾經他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分裂人格,現如今因為月兒向她父親大祭司請求,所以換來了,他現在的恢復。
這世界還真是巧合,他找了許久的大祭司,竟然會是這一世……月兒的父親。
「好了,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你起來吧。」
北冥羿沒有再多說什麼,心裡卻想著,找時間,他還是要好好的理理,不然,真是對現狀一點都不了解,這樣…他又怎麼能想到辦法,讓月兒先從宮裡出來。
兩人就這樣慢慢的走著,在經過一處涼亭時,突然被衝出來的人影,擋住了去路。
看著走過來的人,冬梅揉了揉已經發麻的手臂,直接對著北冥羿跪了下來。
「冬梅見過太子。」
北冥羿在聽見冬梅,二字的時候,微微一愣,隨後,眼中就是一片殺機,狹長的眼眸,也是微微的迷了起來。
「冬梅,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驚撞太子!」若風,在北冥羿還沒有出聲以前,就指著冬梅說道。
冬梅也顧不得理會若風,只是對著北冥羿說道,「太子,太子妃說有話想要與你說。」
步步走近,在冬梅的面前停了下來,北冥羿的聲音,極輕,可是又透著幾分讓人心驚的冷意。
「太子,現在過去,應該正好合適,若是再晚些,只怕太子妃就要午休了。」
冬梅硬著頭皮的說道,她本想用太子妃,來讓太子早點過去,不然,她已經出來不少時間了,太子妃一個人在那個屋裡,定然已經急了。
「是嗎?看樣子…我還要早點過去才是,不然按照你的意思,還算驚擾了她的休息…」
北冥羿眯著眼眸,將這句話說完,在冬梅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腳就踢了過去。
毫無防備的冬梅,被直接踢出了一米以外,鮮血也拖了一地,好不容易站起來的身體,也是搖搖欲墜。
「跪著,是誰讓你站起來的!」北冥羿看著撐著起身的冬梅,冷喝一聲。
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冬梅直接的跪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徹骨的血水,很快就將她的膝蓋浸濕,強烈的冷意,讓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太子,不知奴婢做錯了什麼。」
冬梅咬著牙的問出這一句,拚命的沒有讓喉間的腥甜湧出來。
北冥羿看著冬梅這樣,眉眼反而舒緩了不少,那張妖冶的眼眸,越發的深不見底。
「就憑你敢這麼和我說話,好了,今日我心情還是不錯的,你就在這裡,跪足三個時辰就好,記住了,若是跪不足三個時辰,那就重新跪…」
丟下這句,北冥羿便帶著若風離開,不過,身後趕過來的侍衛,卻是直接的站在了冬梅的面前,好像是要監視,她跪著的時間。
只是北冥羿在離開前,又在冬梅耳邊低語了一聲,「你該慶幸月兒,沒有什麼大礙,不然,今日我必定會要拿你的命來還。」
跪著的冬梅,一臉的慘白,只覺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她早就看出了太子,對那南異月的不同,可是她卻沒有想到,現在的太子,竟會對那人如此相護。
甚至連太子妃都不管了,難怪他會將太子妃用鐵鏈鎖住,冬梅的眼底滿是悔色,早知如此,她就應該早點,將那南異月直接除去。
……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夜夕顏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這冬梅怎麼還沒回來,眼眸微暗,今日她已經對冬梅動了怒。
所以,冬梅必定會去找那人,這麼晚了不回來,會不會是因為那人真的不想見她。
想到這裡,夜夕顏的眼眸,越發的暗淡,素手也是直接的撫上了小腹,輕輕的低語。
「曦曦,你別生你爹爹的氣,他只是因為太愛我們了,所以才會不敢過來。」
……
剛剛走進來的冬梅,在聽見夜夕顏的這句低語時,眼眶一酸,原本想要說出的話,也都埋在了心底,強撐了幾分笑顏。
「太子妃一定是等急了吧,我今日特地給你做了一些,清淡的糕點。」
說著冬梅便將手裡的東西,都擺在了桌上,可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扶著夜夕顏起來。
因為她的手心,冰涼刺骨,就連現在站著都是靠著內力死撐,沒人知道,她剛才差點就已經頂不住了,可是一想到太子妃,便是咬牙的堅持。
「冬梅,他呢?」
像是不敢對上夜夕顏的目光,冬梅的眼神有些閃爍,「我今日過去的時間不巧,太子出府了,所以這次,是真的沒有見到太子。」
「真的嗎?到底是他不在府里,還是說他不想見我?」
夜夕顏喃喃的問了一句,便是將頭偏轉到一邊,即便她知道她可以護住曦曦了,可是北冥羿的避而不見,還是讓她從心裡,開始難受起來。
傻子,你竟是連我都不想要了嗎?
「太子妃……」
冬梅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夜夕顏直接揮手攔住,「沒事了,時間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看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想必外面定是很冷。」
夜夕顏的話里,有著幾分失落,她現在竟是一步都踏不出去,只能在這裡等他過來。
「那太子妃先用著,一會就放在桌上,冬梅會過來收拾。」冬梅說完,便是急迫的走了走去。
剛剛將門合上,雙手就用力的捂著膝蓋的位置,直接的坐在了地上,只覺那膝蓋里,像是被冰扎一般的難受。
扶著牆,趕緊的往自己的屋裡走,她必須要快點恢復,現在靈兒不在,太子妃的身邊,就只有她了。
……
剩下的幾日,夜夕顏沒有再提過,要見北冥羿,這也讓冬梅鬆了一口氣,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與太子妃說。
難道是直接告訴太子妃,太子現在已經變心了嗎?
看著太子妃現在日漸的虛弱,還有越來越大的肚子,冬梅不敢說,也不能說。
……
這一日,北冥羿還沒下朝,有個人,便已經來到了夜夕顏的住處。
看著來人,冬梅恨不得將她,直接的扔出去,可是偏生不行,她還沒有忘記那日太子的話,冬梅想,若是不是顧慮太子妃,她就是拼上一死,也一定不讓南異月好過。
「太子妃,原來你真被北冥羿鎖了起來,真是可憐。」
南異月看著躺在床上的夜夕顏,說道,可分明那鎖鏈,就被藏在被子下面。
「南姑娘,今日過來是有何事?」夜夕顏淡淡的開口。
這段時間她本以為,依照玄陽帝的性子,應該會將南異月,直接的納入後宮,結果,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那麼今日,她又是過來幹什麼的。
「沒事,我就是在宮裡,待的有些無聊,所以想來看看北冥羿,他不是還沒有下朝嗎,我想想,索性也無事,便先過來看看太子妃。」
南異月的臉上,漾開一抹笑意,那眼底的得意,也被夜夕顏清楚的看在眼裡,不知因何,此時的夜夕顏,隱約有些不好的想法。
只是都被她忽略了,因為她不信。
「太子妃,怎麼了?你該不會…是不開心了吧…」
南異月的語氣,陡然一轉,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可是在觸及,夜夕顏眼底一閃而過的脆弱時,又有著幾分得意。
「南異月,你不要得寸進尺!」冬梅這會怎麼還看不出,南異月今日過來的原因。
只是,有那麼一瞬間,她竟是覺得面前的南異月,有股詭異的熟悉,可是還沒等想清楚,面前的人,已經步步逼近。
「冬梅姐姐,你不開口我還忘記問了,你的膝蓋沒事吧,唉,北冥羿還真是較真,明明我就沒事,結果他還罰你…跪了三個時辰。」
說完這句,又像怕冬梅誤會一樣,直接追加了一句,「冬梅姐姐可不要誤會,那日你不小心,將我手臂折斷的事情,可不是我告訴北冥羿的,想來他是聽聞了那些市井傳聞。」
夜夕顏聽到這裡,有些疑惑,腦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幾日,那日大雪剛過,她讓冬梅去找北冥羿,可是最後,冬梅卻是無功而返,就連臉色,也似乎不大好。
原來竟是因為,被罰,在雪地里跪了,三個時辰,難怪這些日子,她總能看見冬梅暗自的摸著膝蓋。
「冬梅,這是怎麼回事?」夜夕顏直直的看向冬梅,她不相信南異月的話。
冬梅看了一眼,笑的囂張的南異月,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太子妃,咬了咬唇,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
這時,本還想在說些什麼的南異月,突然聽見了一陣鈴鐺的響聲,可是卻不是她身上,發出來的,嘴邊浮起一抹詭異,面上的表情,也是陡然一變,語氣委屈的說道。
「太子妃,我知道你現在不開心,可是我真的找了,北冥羿好久…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你…」
聽著南異月,這突然的改口,夜夕顏的美眸微微的眯起,直接的看向門口,走進來的高大身影,眼眶突地一酸,她這是有多久,沒見到這人了,不然,怎會如此想念。
「月兒,你怎麼會來這裡?」北冥羿像是根本就沒有看見旁人,直接問著一臉委屈的南異月。
語氣溫柔到,夜夕顏瞬間就懵了。
「北冥羿,我就是想你了,所以才會過來的。」南異月小心的靠在北冥羿的懷裡,見其沒有將她推開,嘴角才升起一抹笑意。
「是嗎?我本來今日下朝,也去了後宮找你,不過紫鳶說你出宮了。」
聽著北冥羿的話,南異月微微的拉開兩人的距離,一臉局促的說道。
「北冥羿,你快幫我,給太子妃道個歉吧,我真的沒有想到,等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娶妻快生子了,若是…我早些知道,定然不會跟你走出南疆。」
北冥羿的表情,有些不悅,更是直接看向床榻上的夜夕顏,心裡好像閃過什麼,可是太快,快到他直接的忽視。
「怎麼,是有人給你氣受了,放心,我若是早些想起來,哪裡會娶別人,月兒,別委屈了,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定會將事情,都處理好。」
南異月聽見這裡,才算是放下心,然後對著夜夕顏又說了一句,「那太子妃還是好生的養胎,這個孩子,既然是北冥羿的,我以後一定也會對他好的。」
這話說的大義凜然,卻讓夜夕顏的嘴角,勾起冷笑,什麼時候,她的孩子,需要別人來對他好。
「北冥羿,我想和你單獨說會話。」
夜夕顏的看向北冥羿的目光,有些發冷,尤其是再看見那兩人,如此親密的姿態。
「太子妃,北冥羿現在什麼,都已經想到了,我還沒告訴你,他就是我夢中的人。」
南異月幽幽的聲音,傳了出來,瞬間,就擊垮了夜夕顏,素來強硬的心。
「是嗎?可現在太子妃是我,怎麼?南姑娘若是真想與太子在一起,那麼只能屈尊為妾了。」
夜夕顏強撐鎮定的譏笑,視線卻一直都在南異月身側人的身上,她想知道,現在的他會怎麼做。
前世的戀人…呵,多麼的可笑。
……
「太子妃,你這話,未免太過的自信,你莫不是忘了,還有休妻之說。」北冥羿冷冷的看著夜夕顏,說道,那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太子妃…呵呵,這還是第一次,在你口中說出來,你素來不是都喜歡…喊我夫人,或者顏兒嗎?」
北冥羿的神情,明顯一頓,視線落在夜夕顏微凸的小腹上,下意識就是有些不喜,心中的想法,就越發的確定。
這個女人有多狡詐,有多心狠,只怕朝陽的三歲孩童都能說出來,她的話,又怎麼能相信。
「北冥羿……」南異月有些心慌的拉著北冥羿的衣袖,生怕他會想起來什麼。
雖然,那蠱是她養的,她知道有多霸道,這人就算之前再愛,現在都不可能會想起來半分。
「月兒,放心,我給你準備了,你喜歡吃的東西,要不你先過去吃點。」
北冥羿拍了拍南異月的手,神情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來,看著她一副不依的模樣,便是繼續說著。
「放心,除了你,現在我誰也不看,有些人即便說再多,也不過就是跳樑小丑罷了。」
挑梁小丑!夜夕顏的眼裡深沉,握著床榻的素手,青筋暴出,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笑出聲。
北冥羿原來這就是,你曾經說的愛!倒是我蠢了,竟然會真的相信。
冬梅看著太子妃的樣子,便知道不好,趕緊的跑了過去,扶著太子妃靠在床頭,然後,才退到一旁。
「那太子妃,我下次再來看你。」南異月看向夜夕顏的眼裡,有著挑釁與績效,可是轉過身,卻對著北冥羿警告的說著。
「北冥羿,太子妃現在身體不適,你不準欺負她,聽見沒有。」
夜夕顏看著這個女人,一臉撒嬌的對著北冥羿警告,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那人的溫柔,真的不僅僅…可以對著自己。
「怎麼?太子妃不是有話要與本宮說。」
北冥羿皺著眉,看著床榻上的人,難道說孕婦都會如此的瘦,好像除了肚子,其他地方,根本就像是沒有肉。
冬梅看著北冥羿,話里的冷意,剛想要護在太子妃的身邊,結果卻被北冥羿直接冷斥一聲。
「真是個不長眼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冬梅,你先出去,我沒事。」夜夕顏對著冬梅,輕聲的說了一句。
冬梅哪裡肯走,可是一想到太子的手段,只能無奈的離開,她可以死,可是,太子妃該怎麼辦,這個太子府里,沒了她,還有誰…會真的為了太子妃而活。
北冥羿看著門有關好,緩緩的走向了床榻,再看清夜夕顏的容貌時,心好像被重重撞擊,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這幾日,倒是沒有聽說他的太子妃,還如此的絕色。
「啞巴了?若是無話可說,本宮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在這裡。」
聽著北冥羿不耐煩的話,夜夕顏從心底泛出了絕望,難道這人,當真就是這麼狠心,就算他記起了前世,也不應該對她如此的絕情。
絕情的就像是一個陌生,像是想到了什麼,伸出手直接的將北冥羿,面上的面具拿開。
露出那張繪著彼岸花的妖冶面容,帶著幾分晃神的說道,「你怎麼又在臉上畫它了。」
北冥羿這會,也像是失神一般,竟是輕聲的回復,「我也不知道。」
夜夕顏卻是苦笑一聲,他腰間竟掛著的…繪有彼岸花的荷包,難怪方才,南異月都已經離開了,結果還有鈴鐺聲,原是在這上面掛著的。
心頭的痛楚,一點點的生根發芽,不過就是一會,就已經緊緊的將夜夕顏的心臟纏住,痛得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