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皇宮宴會

沈凌的情緒因為西德尼的一席話而變得低落，但是第二天他卻得到了一個讓他非常激動的消息。

將西莉亞送去學校后，沈凌收到了一條陌生人發來的簡訊。打開一看，對方稱自己是瑪利亞糖果店曾經的店員柚子，想要和沈凌在商店街的咖啡店見上一面。

沈凌在買了智腦之後，就去過學院街將自己的聯繫方式給了附近的商鋪店主，請求他們如果見到有人來糖果店的話就通知他。應該是有店主將自己的聯繫方式給了偶然來商店街看看的柚子，柚子才聯繫上他的。

沈凌在糖果店工作的時候，一直和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實際上是個氣勢凌人的女強人的柚子關係不錯。

柚子是婆婆最貼心的助手，其實說是助手，婆婆更多的是將柚子當成女兒看待的。如果能聯繫上柚子，那一定也能聯繫上婆婆。

沈凌當即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往商店街，一進入約定的咖啡店，他就看到了坐在窗戶邊焦急等待著的柚子。

柚子也見到了沈凌，滿臉的訝異和不敢置信。當沈凌快步走近后，脾氣暴躁的她起身抓著沈凌的衣領憤怒地照著他的臉給了他一拳。

「這十年你躲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婆婆有多擔心你？」柚子近乎崩潰地低吼。

沈凌摸了摸自己被揍疼的臉，向柚子解釋了自己這十年來的遭遇。

柚子繃緊的面部線條才稍稍放鬆了一點，她愧疚地和沈凌道了歉，然後說：「跟我一起去見婆婆吧，婆婆受到的打擊太大，那麼健康活力的一個老人，都病倒了。把你女兒也帶上，婆婆見到她會很高興的。」

沈凌坐上了柚子的懸浮車，兩人先去基礎學校接了西莉亞，然後一同來到了一座卡迷利亞郊區的小別墅。

牽著西莉亞來到別墅二樓，沈凌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婆婆。

坐在輪椅上的婆婆靠在窗戶邊上，雙眼木然地望著窗外發獃，膝上蓋著一條白色羊毛毯。她的頭髮被人精心打理過梳成了辮子，但已然全部花白。沈凌看著婆婆佝僂的背影，發現婆婆的身形比他記憶中的更加瘦小了。

沈凌的眼眶濕潤了，他蹲下來，在西莉亞的耳邊小聲囑咐了一句。

西莉亞點點頭，慢慢地朝那個對她來說非常陌生的老婆婆走了過去。

她走到了婆婆身前，婆婆低下頭怔怔地看著她。躺在婆婆膝頭上睡午覺的小米鼠也睜開了眼睛，小黑豆的眼睛裡面有亮光閃了閃，然後它舉起小爪子「吱吱」地亂叫起來。

啊啊啊，過了那麼多年，我終於再次見到小蘿莉了！(╯‵□′)╯︵┻━┻

吱吱亂叫的小米鼠成功吸引了西莉亞的注意力，西莉亞伸手在小米鼠的腦袋上戳了兩下。

「你是？」婆婆年歲大了，眼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非常面熟，卻不記得自己何時見過她了。

西莉亞抬頭望著滿臉皺紋的婆婆，緊張地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一口，脆生生地喊道：「祖奶奶。」

婆婆微笑著伸手撫摸西莉亞的臉蛋，她好像有點想起這個小女孩是誰了。

是付辰暉家的那個孩子。

沈凌走到瑪利亞婆婆的輪椅前蹲下來，愧疚地望著婆婆。

「奶奶。」

婆婆的臉龐看上去比她的背影更加蒼老，滿是皺褶的臉上呈現病態的白，曾經精神矍鑠的雙眼現在卻是渾濁暗淡。

見到沈凌，婆婆撫摸著西莉亞的手不住顫抖起來，毫無生氣的眼睛裡面氤氳了一層淚水，她伸手去觸摸沈凌，卻因為手抖得太厲害而無法碰觸到他。

沈凌抓住了婆婆的手，然後用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它。

他泣不成聲地說道：「對不起奶奶，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了。」

小米鼠見到沈凌，也撲到他懷中，抓著他的衣服嚶嚶哭了起來。

它真的好想念主人。/(ㄒoㄒ)/~~

……

沈凌給西莉亞請了假，讓她和自己一起在別墅陪著婆婆。有了活潑的小孩子陪伴，婆婆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很快就能夠在西莉亞的攙扶下在別墅花園散步了，晚飯的時候還鬧著要給西莉亞做她最拿手的濃巧克力蛋糕。

西莉亞明顯也很喜歡自己的這位祖奶奶，每天都乖乖地陪著祖奶奶，還給她講自己以前在D14星球上的趣事。

當然，西莉亞也很喜歡小米鼠，小米鼠小小的，還喜歡纏著她，實在是太萌了！

歡樂的日子過得很快，一個星期後，西德尼按照約定來邀請沈凌去皇宮。

婆婆也聽說了歌赫拉為路德維希舉行舞會為他選王妃的事情后，她罵罵咧咧地說道：「有了我家的沈凌，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竟然還敢找其他人。」

婆婆早幾天就讓柚子給沈凌準備了一套非常帥氣的晚禮服。

樣式極其簡單的白色燕尾禮服，每個恰到好處的細節都在展現著它與眾不同的華貴。

沈凌穿上后，婆婆和柚子都讚不絕口，西莉亞也被爸爸帥氣的樣子給迷住了，掛在他的腰上一直不肯撒手。

西德尼按照沈凌的提示來到郊外小別墅外面等著沈凌，他今天特意換上了他從赫拉星球邀請來的頂級裁縫量身定製的黑色晚禮服，整個人看上去貴氣逼人。

站在懸浮車外，西德尼抬頭望著這棟別墅。

他知道這個地方，這是卡迷利亞最昂貴的別墅區之一，這棟別墅的價格絕對不是普通人負擔得起的。

他在之前有調查過沈凌，知道沈凌和女兒住在市區的一間出租屋內，而且沈凌的樣子看起來也絕對不像是有錢人，他沒想到沈凌竟然在郊區還有一棟這麼大的別墅。

不過他轉念一想，或許沈凌只是在朋友家罷了，而且自己家的別墅比眼前的這棟別墅要更加高級華貴，他還是非常有信心自己能夠俘獲沈凌的心。

不多久，沈凌從別墅內走了出來，西德尼雙眼發直地盯著沈凌看了半天。

沈凌尷尬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今天看上去，真的很不一樣。」西德尼很快從失態當中回過神來，他紳士地為沈凌打開懸浮車門，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請進。」

西德尼帶著沈凌到達龍堡的時候，宮殿外面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高級懸浮車，西德尼閃亮的懸浮車在這些華麗的懸浮車當中也變得毫不起眼。

通過擺滿花木的走廊，踏上鋪陳著紅色地毯的台階，沈凌聽到了從宴會廳傳來的靡靡之音。

舞會已經開始，舞池裡面，打扮得像是一隻只花孔雀的貴族少爺小姐們在從赫拉星邀請過來的，極富盛名的管弦樂隊奏響的華爾茲舞曲下翩翩起舞。

更多貴族們則是養精蓄銳，準備等著主角出場再一展舞姿。他們在鋪陳著蕾絲花邊桌布的自助餐桌旁邊，一邊品嘗著龍堡特邀的名廚準備的美食，一邊閑適地聊著天。

進入宴會廳，絢麗的燈光、悠揚的音樂以及俊美的少年們讓沈凌恍惚想起自己還在學校時候曾經參加過的路德維希的入學宴會。

那天因為喝醉，他倒在地上被路德維希抱了回去，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經歷了兩個人都非常尷尬的一幕。

想起當時兩人尷尬的模樣，沈凌的嘴角微微上揚。

站在他旁邊一直察言觀色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的西德尼見他笑了，心中的得意也越來越甚。

他紳士地向沈凌鞠躬，邀請他一起進入舞池。

沈凌手指自助餐桌那邊，笑說：「不如先去吃東西？」

比起跳舞，西德尼對美食也更有興趣，於是兩人一起過去了自助餐桌那邊。

十幾分鐘后，盛裝打扮的瑪利亞婆婆帶著柚子小姐和她現在最寶貝的曾孫女一起走進了宴會廳。

宴會廳中不少貴族認出是瑪利亞婆婆，聯想起瑪利亞婆婆的孫子和路德維希殿下的關係，以及這場舞會的性質，他們也大概把瑪利亞婆婆此次到來的目的猜到了一二。

不過大部分貴族的心中都非常不屑，就算曾經路德維希殿下再怎麼深愛著你的孫子，都過去十年了，殿下對曾經未婚妻的深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有權利擁有新的愛人，而不是一輩子守著那個死去的未婚妻。

和西德尼在角落裡面品嘗美食的沈凌並沒有注意到婆婆帶著西莉亞也過來了，他拿起一塊芝士蛋糕，細細咀嚼后猜出了這一次為宴會準備甜品的廚師是誰。

夏莉應該看了他的給她準備的卡片，不僅如此，她還把他製作芝士蛋糕的材料和方法做了調整，讓這一次的蛋糕味道比起沈凌製作出來的味道更加美妙。

夏莉果然非常有天賦，而且天賦明顯比自己更高。

沈凌夾了一塊芝士蛋糕遞給西德尼，西德尼有些意外沈凌會如此殷勤，他將這事歸功於自己帶著沒見過世面的小老百姓的沈凌來了這場誤會，才會如此成功地刷到了沈凌的好感度。

咬下芝士蛋糕，細細咀嚼片刻，西德尼迫不及待地又咬了第二口、第三口，很快他就把蛋糕徹底消滅了。

「我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蛋糕。」西德尼感嘆道，「這、這難道是你……」

「不是我。」沈凌笑說，「我做不出這種味道。」

西德尼看向沈凌的熱情明顯熄滅了很多，他又給自己夾了一塊蛋糕，喃喃道：「真想見見到底是誰。」

沈凌猶豫了片刻要不要告訴西德尼，音樂戛然而止，然後整個宴會廳驟然安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宴會廳門口的位置。

帝國的第三王子路德維希殿下挽著他的母親歌赫拉皇後走了進來。

貴族們自動讓開了道路，路德維希挽著歌赫拉皇後走到宴會廳中央。歌赫拉揚起下巴，儀態萬千地環視了一圈宴會廳，她的嘴角一直保持著恰到好處的上揚弧度。

「今天是年輕人的聚會，希望大家不要拘束，好好玩。」她朱唇微啟，說話的聲音如同在唱響一首歌謠。

在場的貴族少爺小姐們仰慕地注視著這位美艷絕倫的皇后，當目光轉移到皇後身邊的俊美如神祗的路德維希身上時，仰慕立即變成了狂熱的愛慕。

從路德維希走進來的那一刻起，沈凌的目光就一直死死地粘在他的身上。

他真的變了。

有一瞬間，沈凌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認不出這個人了。

高大魁梧的身軀，刀削一般剛毅俊美的面龐，只是站在那裡，周身便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霸道凌厲氣息。

他看上去好像已經無堅不摧，任何風雨都無法再打倒他，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陽光優雅的少年了。

此時的路德維希像極了當年的亞瑟大帝。

沈凌的心中有種無力的鈍痛感，他不敢想象這十年來路德維希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好想現在走過去，抱著他告訴他我回來了。

他的想法才剛剛萌生，雙腿已經不受控制地走動了起來，只是有更多人擋在了他的身前。

這裡年輕的貴族們都是為了路德維希來的，主角出場，他們當然要湧上去邀請他和自己在舞池**舞一曲。

沈凌被擠到了角落裡，只能黯然地看著那些人把路德維希團團圍住。

「殿下果然是殿下。」西德尼走過來，唏噓道，「周身的那股氣勢都讓人害怕，不知道今天他會選中什麼樣的人。」

路德維希拒絕了所有人，他在歌赫拉身邊的位置坐下，面上像是凝結了一層冷酷的寒冰，駭人的氣勢很明顯地表示出了生人勿進的態度。

被拒絕的年輕貴族們不敢靠近他，只不停地在他的身邊轉著圈想要吸引到他的注意力。

路德維希一杯一杯地飲著夏日紅葡萄酒，直到一位身著火紅長裙的少女言笑晏晏地靠近。少女在他身邊說了什麼，路德維希臉上的寒冰稍稍融化。他站起身，向少女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然後兩人翩翩踏入了舞池。

舞池中的人自動讓了出去，歌赫拉向管弦樂隊做了個手勢，新的樂曲被奏響了。

英俊的王子殿下和美麗的紅衣少女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場景美得就像是一副精緻的油畫。

沈凌聽到身邊的人小聲議論著那個少女。

「她就是極星星將的女兒米婭吧，果然和傳說中一樣漂亮。」

「看來這裡沒人爭得過她了，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今天就是這兩個人的訂婚宴會呀。」

望著舞池中的兩人，歌赫拉滿意地笑了，米婭這個姑娘雖然性格差了點，但總體來說，她對這個兒媳婦還是非常滿意的。

其實，只要有人能夠讓路德維希忘記曾經的沈凌，磨平他心中的創傷，不管他喜歡什麼樣的，她都不想阻止了。

她是個母親，她從來不希望小兒子參軍去參加什麼戰爭，她只希望自己疼愛的小兒子能夠過得開心幸福就好。

可是這幾年來，路德維希過得太苦了，為了替爺爺和愛人報仇，他毅然參加了軍隊，無數次接受那些高危的任務，每一次都是險象環生。

她晚上做夢都在害怕，下一次路德維希出任務能不能夠平安的回來。

……

宴會廳的另外一邊角落，坐在沙發上的瑪利亞婆婆指著舞池中央的路德維希對西莉亞說：「看到沒有，那個就是你父親。」

「我不信，才不是他。」西莉亞嫌棄地嘟著嘴巴搖頭說，「如果他真的是我父親，那他怎麼會和女人跳舞。」

瑪利亞婆婆揪著西莉亞的頭髮笑道：「寶貝喲，他真的是你的父親，你看他的眼睛還有他的頭髮，和你是一個顏色的。」

西莉亞的嘴巴越撅越高，她氣呼呼地罵道：「我才不要他。」

「我教你一招。」瑪利亞婆婆眯眼笑笑，湊到西莉亞耳邊說了一席話。

西莉亞懵懂地點點頭，她從沙發上跳下來，義無反顧地沖向了舞池。

西莉亞的身形非常小，但舞池裡面只有路德維希和米婭兩個人，所以大家還是在她衝進去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有人小聲嘀咕著怎麼會有人帶著小孩進來。

而看到西莉亞的沈凌，更是驚訝地張大了嘴。

她怎麼在這裡？誰帶她來的？

身邊的西德尼也奇怪地問道：「那是你女兒嗎？」

西莉亞跑到了路德維希的身邊，她猛地一下抱住了路德維希的大腿，清脆的童音高喊了一句：「爸爸！」

宴會廳的所有貴族都被西莉亞的一句「爸爸」給怔住了。

歌赫拉更是毫無形象猛地站了起來，那個小孩實在太像路德維希小的時候了，她差點還以為自己穿越了。

路德維希鬆開米婭，低頭看向了抱住他大腿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那一聲「爸爸」讓他想起了原本他應該擁有的那個孩子，悲傷引起了憤怒，他一隻手抓著小女孩的后衣領把她提了起來，冷冰冰地對她說道：「我不是你爸爸。」

米婭趕緊勸道：「只是個小孩，你別動怒。」她哄著西莉亞道，「小姑娘，誰帶你來的，你知道不能隨便喊爸爸嗎？而且這位可是帝國的王子哦，他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女兒。」

西莉亞被抓著自己的這個高大男人的可怕氣勢嚇得不敢動彈，她剛剛還沒有覺得這個男人有多麼可怕，可現在，她只覺得這個人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委屈、害怕讓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西莉亞是沈凌的命根子，他當然見不得她這麼被欺負，奮力從人群中擠出來，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了路德維希的身邊。

西莉亞見到自己的親爸爸過來了，心中的委屈更是被放大了十倍，她撲騰著手腳大叫「爸爸」，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哭得那叫一個凄涼。

西莉亞哭得沈凌心碎成了一片一片，他從路德維希的手中搶過西莉亞，然後怒目瞪視著他。

「不好意思，我女兒不懂事，打擾你們了。」每個字，他幾乎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米婭見小孩的爸爸來了，厲聲道：「這位先生，請你看好你的女兒，這裡畢竟是皇宮宴會廳。」

「對不起。」沈凌對著米婭歉意鞠躬，眼淚已經到了他的眼角，他不敢再看路德維希，他只想快點擠進人群裡面，然後帶著自己的女兒離開這裡。

路德維希抓住了轉身要走的沈凌的肩膀。

「是你嗎？」路德維希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好怕這一次又是一場美夢，馬上，這個夢境就要醒過來，眼前的這個人就會消失。

沈凌抿緊了嘴唇不敢出聲，他怕他一說話，就會情不自禁地哭出來。

「爸爸，你不要哭，我們走吧。」被路德維希嚇壞了的西莉亞抱著沈凌的脖子，為他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沈凌嘶啞著聲音說出了一個音節。「好。」

「不準走！」歌赫拉一拍桌子，提起裙子快步走到沈凌的面前，她對沈凌笑笑，目光落在了西莉亞身上。

「她叫什麼名字？」歌赫拉越看這個小女孩越是喜歡，已經忍不住把手壓在了她淺金色的頭髮揉起來。她很久之前就想要個女兒了，可是這個願望卻一直沒能實現，現在上天送了一個寶貝到她面前，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把她放走！

「西莉亞。」西莉亞眨著翡翠色的大眼睛說道，「姐姐你真好看。」

歌赫拉笑得合不攏嘴，這孩子要不是路德維希的種，打死她她都不信。

「我能抱抱她嗎？」歌赫拉滿臉期待地對沈凌說。

沈凌看看西莉亞，西莉亞咬著嘴唇，害羞地點頭同意了。

歌赫拉一從沈凌手中接過西莉亞，路德維希馬上抓住沈凌的腰，把他扛到了肩膀上，不顧沈凌的驚呼以及身後西莉亞帶著哭腔的喊叫聲，他扛著沈凌匆匆離開了宴會廳。

爸爸被壞人抓走，西莉亞又放聲哭起來，掙扎著要從歌赫拉的懷中出來，要去把爸爸救回來。

歌赫拉被她鬧得沒辦法，把她放了下來，西莉亞才跑了兩步就被柚子攙扶著走過來的婆婆攔住了。

「壞人把爸爸抓走了！」西莉亞大聲向婆婆告狀。

婆婆笑呵呵地牽著西莉亞的手說：「不是壞人，是你的父親，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

歌赫拉見到婆婆，滿臉堆笑地走過來，把她迎到了上賓座位上。

被扔下還站在舞池中間的米婭尷尬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路德維希忽然會那麼激動，他把那個人扛起來要帶到哪裡去？難道他們之前認識嗎？為什麼歌赫拉又會對那個小女孩那麼親熱？

身邊的貴族們對剛才發現的小插曲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在猜測著那個被路德維希抗走的人的身份。

只聽到有人恍然大悟地說了一句：「是人魚呀！」

「人魚？路德維希殿下當年當眾承認的未婚妻？對對，就是他，我就奇怪怎麼看著他那麼眼熟呢！」

「那麼說，那個小女孩真的是路德維希殿下的孩子了？」

「你看她的發色和眼睛的顏色，還有歌赫拉皇后那麼喜歡她，你覺得還有假嗎？」

「人魚竟然復活了，太不可思議了！」

……

米婭咬牙狠狠地一跺腳，憤然離開了宴會廳。

而西德尼則是站在角落裡面一臉懵逼，他好像……差點就把路德維希殿下的未婚妻給勾引了？

他搖搖頭，決定還是去龍堡廚房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甜點師，才能夠做出如此美味的甜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