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唯一的
和風煦煦,純白的紗微微揚起。
在寬敞的大床上,烏黑的長發交錯纏繞,浦灑一床溫馨。
二人相擁而眠,佳人嬌小的身子像只小貓兒一般,蜷縮於男子寬闊的懷中,淺淺的呼吸噴洒,小小的鼻尖微動,好不可愛。
這時,男子忽地睜開一雙鍍金眸子,眸底流光閃爍,嘴角漸漸牽起一抹柔和的微笑。
白皙而修長的手緩緩抬起,輕柔而小心地拂開她頰邊的幾根髮絲,直到露出一張五官精緻的小臉。
眉眼如畫,沒有醒時的靈動張揚,卻顯得更加恬靜淡雅;纖長濃黑的睫毛如羽扇,不時輕顫,在眼瞼下方灑下一片剪影;雙頰如熟透的蜜桃,粉紅嬌艷,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櫻桃小嘴微張,每呼吸一下,飽滿而富有彈性的唇瓣均跟著輕顫,似無聲的邀請,直引人一親芳澤。
龍御煌將她每一寸肌膚都細細看過,連她臉上淡到幾乎不可見的小絨毛都覺得可愛而調皮。
並且,即便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他便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凰兒,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逃了。」
聲音很輕,卻不乏霸道。
而此時,懷中的人兒似有不適,嚶嚀一聲,身子動了幾下,像只小貓兒一樣,在他懷中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砸吧幾下嘴,便再次陷入沉睡。
龍御煌眸光一柔,臉上全是對她的寵溺愛意。
突然,門外不遠處似有響動。
他眸子一眯,似有被人打擾的不悅。
不一會兒,便有一道人影停滯於門前,與原本就守在外面的人一起恭敬垂首。
驀地,一股刺涼的冷威透過床幔直朝門外迸射出去,門外人影微顫,似有壓抑的輕咳。
龍御煌轉眸間便頓然斂下所有神色,小心翼翼地從床上起身,細心替她蓋好被褥,再……深深地看了床上人兒一眼,慢慢俯下身子,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一口,卻僅是淺嘗輒止。
也不管她聽沒聽見,貼著她的耳畔低語一句:「凰兒,等我回來。」
那聲落,他眸底有再多的不舍,也還是抬步轉身向房外走去。
出門前,他所有的動作也都刻意放緩,生怕驚擾床上人兒的睡眠,且不知在他關上門的那剎,人兒睫毛輕顫,眉頭微鎖,似有不安。
龍御煌一出門,便有一道冷冽的罡風掃向那道人影,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冰冷的聲音:「你最好有事!」
那人僵硬地伏在地上,不敢抬眸直視那至高無上之人,蹣跚爬起,咽下喉中的悶血,聲音粗啞有些異樣的難聽:「是!」
待重壓漸漸褪去,那人身子徒然一松,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濁氣,全身卻像從河裡撈出來一般,額上冷汗漬漬,衣服濕透。
他微微垂眸,落下一排暗黑的陰影。
靜默了好一會,這才恭敬地對著門前的青鋒拱手道:「風使大人!」
「恩。」
青鋒冷冷地暼他一眼,便極快地轉過視線,繼續靜立於房前。
那人臉上神色未變,隻眼角的餘光隱晦地瞟了一眼房門,便快步朝著龍御煌離開的方向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青鋒眸底快速地劃過一道什麼,轉瞬即逝。
……
……
主事殿。
各方各執一詞,又開始進行一場激烈的爭論。
龍御煌高坐於主位,微微皺眉。
這時,一位鶴髮老者從隊列走出,恭敬地對著龍御煌道:「尊主,老朽有一事不明。」後者眉目似有微松,可眸光淡淡,沒有出聲,僅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范越和藹一笑,長長的白須也跟著輕顫,眉眼非常和善,一看便知是位好相與的老者,而眸底閃爍精光,若忽略額上的皺紋,倒像位青年般,富有活力。
他拱了拱手,蒼老而醇厚的嗓音響起:「老朽聽聞尊主帶回一名女子,且不知那女子是何方人士?」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
其中,有很多人並不知曉這件事,偶然聽聞,也只以為這不過是一笑談,畢竟——尊主如天上的神袛,九天之上的流雲,不是一般凡夫俗子能相睥睨,令人甘心臣服,也不敢有任何違逆之心。
況且,千年來已有許多人不甘心,一直往尊主殿中送人,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外門未入,一道道婚配旨意下發,婚配的對象說不上家族很大,卻也算是忠實可靠之人。
有人敢怒不敢言,有人默默沉澱不再摻和尊主的婚事,有人直接找尊主理論,因為那時的尊主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毛頭小子,雖畏懼他的修為,可那些人總喜歡倚老賣老,竟想以輿論之力,逼迫尊主妥協。
可終究賠了夫人又折兵。
尊主一怒,無人敢承受他的怒火。
尊主是至高無上的,沒有人再敢找死地替他做決定,何況這千年來,尊主的每一個決定都從未出錯,這也是為何那件事後,仍有這麼多人甘心替他賣命的一個原因。
聽范老這一言,似乎確有其事?
如此說來,此前尊主的所有異樣舉動倒是可以解釋地通。
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那名女子到底何方人士,又有何能耐,能讓世人尊崇的帝尊大人,似從天上下凡塵,如凡夫俗子一般有了七情六慾,甚至放下——
若不是此番尊主及時趕回,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仙域實在堪憂,也差點讓小人奸計得逞,但幸好這一切的一切都還未發生。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選擇靜觀。
而被人提到心愛的人兒,龍御煌神色一柔,也知曉老者並無惡意,唇角微微上揚,聲線仙冷而低沉:「她,是本尊唯一的妻子。」
沒有解釋她的過去,她的身份,只霸凜地宣誓,無論她是何身份,都終將是他此生的唯一。
眾人驚愣,心似有一瞬的震動。
妻子?
尊主不僅承認那名女子,還用了這樣一個厚重的辭彙,且是唯一?
這是不是說明,尊主已落入凡塵,有了世間男子的情愛,不再如從前那般寡慾,這樣的尊主不但有了軟肋,而處事上是否還會如從前一般果斷堅決?
不怪乎有人會有如此想法,畢竟龍御煌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和支柱,若支柱動搖不定,仙域的未來著實令人擔憂。
可也有人,譬如先前出聲的范老,心甚欣慰。
如此柔和的尊主,千百年難得一見。
然這樣的尊主是有血有肉的。
不再如從前那般無情無欲,高不可攀,彷彿世間的一切不入他眼,現在的尊主令他們又敬又畏的同時,多了一絲人情味。
故,他們並不如他人那般迂腐。
無論那名女子是何身份,既能得尊主承認,必定有她過人之處,他們只需在背後默默支持便可。
但若他們知曉,他們口中的未來尊主夫人唯一的愛好便是打劫,而且高貴的尊主大人也幫著一起,那時再回想起今日所思,必定想要戳瞎自己的雙眼,生無可戀。
此刻,眾人心思百轉,自以為掩飾的很好,殊不知他們臉上所有的情緒皆入一人之眼。
龍御煌不屑置之,卻不想自己的女人將來受任何委屈,臉上盛滿冷怒,沒有施壓,卻比施壓時更加令人難以承受。
周遭氣壓一凝,氣溫急劇降低。
范老一驚,首先領頭跪地,俯首稱道:「尊主息怒!」
心裡亦有些氣惱,這群混小子,也不看看上頭坐得是誰?尊主的事情是人能隨隨便便指手畫腳的?豈能因為一名女子,就對尊主的能力產生質疑?
眾人神情一滯,接二連三地高呼:「尊主息怒!」
有些人一時間未能想明白尊主為何生怒,這樣無聲無息的怒意,他們已是許久不曾領略,以至於幾乎都要忘了,主位之上的那人具有主宰一切的能力!
再多的疑惑和質疑皆拋諸腦後,心在這一瞬僅剩下臣服。
尊主不動不移,便可令人生胃,他們又何必庸人自擾?自尋死路?
此刻,也僅有少數人在畏懼之時,仍舊帶著觀望的態度,其餘大多數人真心接受這樣一個決定,不敢再在心裡妄加評論。
也就在這時,躬首於前方的青簟突然出聲,拋出一顆重彈,直炸的眾人懵了逼,好半晌回不了神。
只見他冷聲道:「夫人已有身孕,若再質疑,別怪本使劍下無情!」
那一字一句像是被無限放大,或許太過震撼人心,這裡頓時如死一般的靜寂。
就連一直支持尊主的范老也被這一天雷滾滾劈的外焦里嫩,久久不能回神,心裡卻驚呼:這……這尊主下手也太快了,果然後生可畏呀!
龍御煌有一瞬的呆愣,凰兒有孕?
但很快眼裡便劃過瞭然,慢慢地斂下臉上所有的情緒,身上的冷意也銳減不少,鍍金眸中閃過幾許笑意,看來在某刻讓青鋒誤解了什麼,不過這樣也好,省下很多麻煩。
只是——眸底閃現一抹深思,要不要弄假成真呢?
那破書雖有些方面讓他難以接受,其中那生米煮成熟飯之法倒是頗有道理,可……凰兒會願意?
心忽地一緊,若因此事,凰兒怨上他可如何是好?女子本就示貞潔為性命,他雖知曉凰兒不是一般女子,如果真在成親前行此事,凰兒不會怪他,卻也會有些怨言。
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所想要的。
所以……還是要加快成親的速度,順其自然的情況下,凰兒自然能夠孕育他的孩兒。
想到此處,龍御煌才漸漸放下心,可思緒卻有些飄向遠處的亭台樓閣,落在那思念的人兒身上。
眸底閃過一抹柔色,也不知凰兒此刻醒了沒有?
現在的他恨不得飛回那溫暖的殿中,擁著那綿軟的人兒,好好傾訴一番情意。
眾人終於回神,臉上盈上喜色,俯首跪地,高呼:「恭喜尊主,恭喜尊主夫人!」
這聲浩大,帶著誠摯的祝福。
雖不是真的,但聽在龍御煌耳中,卻十分受用,「起。」大手一揚,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將眾人托起。
眾人的心又是一震,這隨意流露的一手,極其震懾人心。
看來,尊主的功力已全部恢復,且似乎比從前更加的強勁,而仙域在他的領導下,也必定會殺出一片血路,走上巔峰!
再多的質疑最終都消弭不見。
唯有一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所有人的情緒亦看在眼中,低垂的眼帘下,眸光不由一暗,眼角一掃,似有鬼魅陰謀在眼中流轉。
驀地這時,一道肥碩的身子突兀出列,然在那粗獷的嗓音下,一句句話似一道驚雷再度劈向無知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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