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魔鬼的愛情（一）

1945的年秋天，中國東北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往日在中國東北養尊處優的日本殖民者，現在都淪為蘇軍的俘虜，多數日本男人都被蘇軍關押在戰俘營，還有許多日本男人都不知去向。中國東北和長春市就是蘇聯紅軍的天下了，這些佔領軍盡情地享受著這裡的一切，就像當年的俄國沙皇彼得大帝打敗了瑞典人一樣。

十八世紀初俄國沙皇彼得大帝率兵打敗瑞典人，彼得大帝率俄軍佔領一些土地，取得了波羅的海的入海口岸，彼得大帝就讓他的士兵們在被佔領的土地上胡作非為。也許在歐洲人看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在後來的蘇聯電影中，都是以歌頌的態度，來正面描寫彼得大帝和官兵們那種魔鬼般的愛情行為。一部蘇聯電影描述了這一過程，原來俄國女沙皇葉卡婕琳娜一世就是在那次戰爭中被俘獲的一位北歐波羅的海沿岸國家立陶宛的一位美女，最初這位絕代佳人是作為被俄軍下級官兵所掠奪的**隸，後來又被俄軍的高級軍官所佔有。因為這位金髮碧眼的美女長得實在是太迷人了，最後彼得大帝從他親信大臣懷裡奪過這位美女佔為己有，接下來這位美人不單是成為俄國皇后，接著又成為俄羅斯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她就是俄國女沙皇、葉卡婕林娜一世。在中國俗話說，紅顏多薄命！可是女人還是需要長得漂亮，女人要是有了漂亮的臉蛋兒和迷人的身段，就說不定她會有多大的出息了！

如今日本戰敗了，在長春市的日本居民區裡面留下來的多數都是日本婦女和兒童，她們立刻成了毫無保護的最弱勢群體，來到中國的日本婦女都比較年輕，這使得她們都可能成為性侵犯的對象，她們多數都要忍受蘇軍士兵的搶劫和強暴侮辱。而且日本人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已經坐吃山空，可憐的佐藤夫人母女們也和其他日本人一樣都在挨餓，在這最困難時刻又失去丈夫的日本女人真是非常艱難，真是沒法活下去。

在當時真有不堪忍受的日本婦女自殺，佐藤夫人所在的日本居民區也有一位日本年輕婦女，她不堪忍受蘇軍士兵的強暴，她逃到窗口從樓上跳下去，只是發出了一聲脆弱的慘叫，一個如花似玉的生命就輕易地結束了，┅┅。在那動亂的年月，死個人算不了什麼，但是絕大多數日本婦女還是希望活下來，只是他們活得非常艱難而屈辱。也有的日本婦女在蘇軍士兵野蠻地性摧殘中死去了，她們本來是抱著活下來的願望而沒有勇氣去自殺。

那位蘇軍軍官還經常領著兩個士兵來到佐藤夫人家裡，成為她們的常客。在日本居民區，蘇軍入室對日本人進行搜查是經常的事情，他們的任務是捉捕戰俘和收繳武器，可他們也是不失時機地，強暴玩弄日本女人和搶奪貴重財物，這些才是他們的重點活動。這些身處異國他鄉的日本女人真是無處躲藏也無路可逃，她們只有忍受著極為難堪的侮辱。看來婦女們是具有天生的順從性，具有適應環境和頑強生存的生命力，佐藤夫人母女為了活命，也只能是無可奈何地順從蘇軍，艱難屈辱的苟活著。

後來那位蘇軍軍官和士兵來到佐藤夫人家裡就不那麼粗野了，他們進門后就按著佐藤夫人的請求，就在門廳里脫掉皮靴，他們沒有穿襪子的習慣，脫了皮靴后將包腳布放進靴子里，就光著腳進屋，那奇臭無比的腳味真是令人作嘔！但是榻榻米上就不會被踩上泥土了。榻榻米就是製作精美而平整的草墊子，在日本人居室中的地板上都鋪滿榻榻米。蘇軍官兵有時還帶來食品給她們。那位軍官就像是來會見情人一樣，按著俄羅斯人的方式，他面帶笑容地在大家的面前擁抱和親吻櫻子，還送給櫻子食品或者其它的小物件，說著一連串聽不懂的語言，看樣子他也許是真地愛上了櫻子，可憐這還未成年的少女櫻子就只能忍受著這野蠻的愛情。另外的兩個年紀稍大一些的蘇軍士兵當然也不會放過佐藤夫人，這時佐藤夫人眼含淚水，渾身哆嗦著，拿兩小塊蘇軍的麵包給兩個小女兒，讓她們去另外的房間。這時的佐藤夫人和她的大女兒櫻子小姐，這母女二人就成了這伙蘇軍官兵們發泄**的工具，她們母女就像是兩隻可憐的羔羊，就像是被一群野獸撕咬著，這時的日本洋房裡瀰漫著濃重的淫慾氣息和各種不堪入目的淫慾情景，┅┅。

1931年日軍輕易地佔領了中國東北之後，接著大批日本人湧入中國東北，日本人當時就將中國東北看作是他們自己的家園了，所以就用長遠的眼光和精心的規劃來全力以赴地開發建設中國東北。日本人用中國東北人的勞動力，充分的開發和利用著中國東北的自然資源，只用十年的時間，就將全中國最落後的東北地區開發成為全中國經濟最發達的地區，至今中國人都十分佩服日本人的能力。

日本人開發建設了長春市的新區，主要是在城市的西部，面積要比老區大得多。那裡的街道寬闊而美麗，綠樹成蔭；那裡有許多風格別緻的大型建築群，都是用於行政司法、院校科研、醫療衛生、金融商貿系統等等；有公園、音樂堂、體育場、游泳池和電影院等娛樂設施；還有多處大型商場；在長春新區到處都有被樹木包圍著的日本式居民樓群；還有許多別墅式小樓群，那裡的環境更為優美。那時長春新區的整體規劃、街道建築、環境綠化等各項指標，在整個亞洲地區是排在第一位，完全可以和西方發達國家相媲美。如果將長春新區和擁擠而破爛不堪的長春老區相比較，那簡直就像是到了兩個國度。

可是突然間發生了巨變，這裡的日本人突然間成為地獄里的受難者，日本婦女們成為替罪的羔羊，就只能是無可奈何的承受著這一切難於言表的苦難。

一天這位蘇聯軍官又領著兩個士兵來到佐藤夫人家裡做客，這位軍官還帶來一些食品。他今天剪了頭髮，又剃了鬍鬚，他穿上一身嶄新的軍裝，不僅是顯得威武瀟洒，而且他捲曲的黃褐色頭髮、立體感的臉型、健美的體魄、深情的藍眼睛┅┅，都表現著西方男人那特有的英姿和魅力。原來他是一位很英俊健美的俄羅斯青年，他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西方電影裡面的男主角了。這位軍官和櫻子一起在佐藤夫人家裡的方形大浴池裡洗了澡，然後他就赤身**毫不掩飾的，將櫻子抱進裡面的卧室，他擁抱著櫻子那嬌美的身軀，熱情的親吻著櫻子那細嫩的肌膚，他是真的愛上了這位美麗的東方少女，可是這次也許他為了要浪漫一些，他竟然用英語說：

「親愛的！我愛你！我非常愛你！」他一面用英語說著，一面熱烈地親吻著櫻子

櫻子稍微愣了一下，這次她聽懂了他說的話了，她突然用力的推開了他，並且她也用英語說：

「不！這不是愛！這是野蠻的強佔和侮辱！」少女櫻子表現出頗為委屈的面容，她向後退了一下身子，她看著蘇聯軍官那渾身捲曲的體毛，然後櫻子激憤地用手指著這蘇聯軍官，用英語說：

「你是一個魔鬼！」

這位年輕的蘇聯軍官也愣了一下，他驚訝地看著櫻子那淚流滿面的可憐樣子，原來這女孩也會說英語。語言的溝通似乎使他們更為接近地看清了對方，這位軍官也更仔細地觀賞著少女櫻子，這次他看到的不僅是一個迷人少女的美妙軀體，他似乎還看到了這可憐少女被傷害的內心深處。軍官沒有想到這樣年輕的少女竟然有這樣高的文化素養，軍官感到有些愧疚了，他表情親切地用英語說：

「原來你也會說英語！」

青年軍官有些愧疚地搖搖頭，他更為親切地看著這位美麗的東方少女，他發現這是一位很有氣質和魅力的少女，覺得她真是越發的可愛了。蘇聯軍官又接著說：

「是的！現在我是一個魔鬼！是這場殘酷的戰爭使一些正常人變成可怕的魔鬼，又使一些善良而無辜的人們變成可憐的難民！可是就像你不能拒絕我一樣，我也無法拒絕這場該死的戰爭！」

蘇聯軍官將他的罪惡行為完全推卸給這場戰爭了，這位軍官也是滿臉抱怨的表情，這位軍官的表情也不那麼可怕了，他甚至面向著櫻子，跪在榻榻米上，他將兩隻毛烘烘的手臂伸出在前面，做著祈求的手勢，他又頗為誠懇而多情地說：

「我也渴望著美好而純真的愛情！我真的很愛你！」

「這是魔鬼的愛情！是對我的強迫！」櫻子哭泣著說，也是跪坐在榻榻米上。

看著這位少女哭得那麼傷心可憐的樣子，這位青年軍官竟然有了無地自容的感覺，他無可奈何地說：

「你說得很對，很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他面容愧疚地看著這位傷心可憐的少女，他又說：「但是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也只有這魔鬼的愛情了！你就是我現實生活中最美好的天使，你是我現實生活中唯一的快樂和安慰，儘管這魔鬼的愛情使我們都感到恥辱！可我還是非常需要你！我非常愛你！」

這位蘇聯軍官說著還是搖搖頭，表現出愧疚而又痛苦的面情。櫻子還是很難過樣子，可她還是細心地聽著那個男人所說的話。接著這個青年男子又心情沉重地說：

「我也有過純真的愛情！可是都被德國人給毀掉了，我們農莊的青年人都拿起武器上前線了，還有一些青年男女都被德國人掠到德國去做苦工，我的未婚妻也被掠走了！這場殘酷的戰爭毀壞了一切，我們蘇聯的男人都要去打仗、去犧牲！」接著他又神情激憤地說：「是德、日法西斯將戰爭強加給我們，我們是被迫地去參加這場戰爭，我們本來是願意過和平的生活！」

這位青年軍官有些激憤，可又是滿臉愁苦的表情，還做了一些無可奈何的手勢。櫻子可以大致聽懂他說的話，她看著這位青年軍官，他黃褐色的頭髮有些天然的捲曲，天藍色的大眼睛很深情，健壯的體魄，白皙的肌膚，可是胸、腹和四肢上都長著很長的黃褐色的體毛，這是一位很健美的西方青年男子。櫻子這時覺得，這位赤身**的俄羅斯男子就像是美國電影里的人猿泰山，櫻子似乎對他也產上了一絲憐憫，她突然也有了對話的願望，她用英語說：

「我們日本的青年也都要去打仗、去犧牲，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爭奪滿洲這塊土地嗎？！他們也會像你們一樣去殺人、去強迫少女嗎？！」櫻子也是滿臉的疑惑，她接著說：「可是我不想呆在滿洲這個鬼地方了，我時刻都想要回到日本故鄉去！」櫻子眼淚汪汪，也是滿臉愁苦地用英語說著。

「我也時刻都夢想著還能活著回到我的故鄉！我非常想見到我久別的親人們！特別想念我的媽媽和我那可憐的未婚妻！但願她們現在還能活在世上！」

青年軍官漂亮的藍眼睛顯得很憂鬱，甚至在他那又大又深的眼窩裡似乎還隱含著淚水，他慢慢地又接著說：

「可是在槍林彈雨中，我也隨時都可能死去！許多戰友都是長眠在異國他鄉了！」

青年軍官的目光顯得很迷茫，他又接著說：

「數不清的戰友們都犧牲了！在這場空前殘酷而激烈的戰爭中，我的許多親人和戰友都死去了！我們蘇聯人死去的人真是太多了！真是太可怕了！我多麼渴望這場戰爭儘早結束，我多麼想儘快回到我的故鄉，見到我的親人啊！我真是非常想念他們！我總是在為他們祈禱著，祈求聖母瑪麗婭能保佑著我的媽媽和我的未婚妻還能活著！」

聖母瑪麗婭是東正教教徒們所崇拜的偶像，這個作為魔鬼的蘇聯青年說著，竟然真地流下了傷心的淚水，使得少女櫻子也頗為感動，櫻子甚至想要安慰一下這個充滿悲情的俄羅斯青年。這時蘇聯軍官又將面孔轉向櫻子，他又是目光熱切地對櫻子說：

「但是我將永遠也不會忘記，我在這裡也曾度過了美好的幸福時光，你給了我非常美好的情愛！我將永遠不會忘記你這可愛的東方少女，我真的很愛你！┅┅」年輕的蘇聯軍官說著又滿懷激情地將櫻子擁抱在懷裡。

蘇聯青年軍官和少女櫻子互相擁抱在一起，櫻子覺得這位蘇聯軍官不再那麼可怕了。櫻子對這位年輕的軍官總算有了一點兒了解和認識，原來他也厭惡這場戰爭，在他的內心深處也有很真摯的情感，他憂鬱的目光也是非常感人，他原本也許真的並不是一個魔鬼┅┅。櫻子沒有再拒絕他的擁抱，她甚至覺得他們有些同命相連。這位軍官接著又很氣憤地說：

「其實我們都是一次大型賭博的犧牲品！有些國家領導層的高官們喜歡賭博遊戲，可是他們是用國家的巨額財富和廣大人民的生命作為他們賭博的籌碼。這些自以為很聰明的賭徒門本打算要大贏一場，可是這些可惡的賭徒們往往會輸得精光，甚至還搭上性命，這些賭徒們太可惡了！他們才是真正的魔鬼！而我們都是無辜的受難者！都是可憐的犧牲品！┅┅。」

對於蘇聯軍官頗有政治色彩的這番講話，櫻子並沒太聽懂，也不太感興趣。櫻子曾經看過美國電影《人猿泰山》，當時對於一個十四五歲情竇初開的少女來說，她看著人猿泰山赤身**，高大雄偉的身體，英俊剛毅地面孔，還有人猿泰山那矯健而驚險的動作，這些都使得少女櫻子受到很大的性感刺激。可是現在眼前的這位俄羅斯青年真是不亞於電影里的人猿泰山，櫻子覺得眼前的這位俄羅斯青年也是那樣的英俊和雄偉，顯得更為鮮活和性感。

日本人很重視兒童教育，櫻子在學齡前就開始學習英語，已經學過九年英語了，櫻子的爸爸是一位學者，他本來對女兒的將來也抱有很大的期望，為了培養女兒的外語素質，他經常用英語和女兒會話，所以讀中學的櫻子英語學成績很好。櫻子基本上聽懂了蘇聯軍官所說的話，這位蘇聯軍官說，戰前他是蘇聯一個集體農莊的園藝師，畢業於農學院。他還是一位美術愛好者，他還給櫻子畫了幾張人物畫，畫得相當不錯，其中一張畫中櫻子就是擺成了小美人魚的姿態，就是哥本哈根長堤公園裡跪在海濱的小美人魚銅像的姿態，櫻子赤身**地跪坐在那裡，面目表情悲苦憂鬱，┅┅。可是那幾張畫都被蘇聯軍官帶走了，蘇聯軍官只給櫻子留下兩張畫，一張是側卧姿態的人體素描，畫面上充分展示著一位青春少女的靚麗**和迷人神態，他還畫出了櫻子那略顯悲哀的表情；另一張是櫻子穿著日本和服的半身像，畫面上展示著一位東方少女的美麗面容，畫面上的櫻子還面帶著天真的微笑。直到1962年櫻子返回日本之前時，在整理物品時，櫻子的丈夫發現了這兩張畫，在丈夫的要求之下，櫻子才將那張人體素描燒掉了，可是那張穿和服的半身像卻是一直保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