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詭異的墓葬格局
本以為可以馬上回到村子里,可是鄒昕卻說河遷村的事情沒有處理完。黃銜一仔細勘察了河遷村的風水,最後他對全村的人說道:「此次事情雖有張家販魂師的因素,然而這風水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村長為難的問道:「大師,您有什麼辦法就救救這個村子吧,整體遷村不現實,老人們都故土難離,他們都是寧可埋在這裡都是不肯走的。」
黃銜一點點頭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你們村子的山水犯沖,乙辰水和坎來龍的關係是八煞水,出丁未以三合四局為金羊收葵甲之靈,木屬村。坎方葵為龍,東方甲為水。」
我知道這些並不是解釋給村民聽的,而是黃銜一說給我和鄒蘇雅的,這個時候是難得的一個學習的機會,於是我問道:「師伯,何為八煞水?」
「坎龍辰水為八煞,意思是坎為北方屬水,忌辰土來克。」黃銜一說完又問道,「這回明白沒?」
我點點頭,這時鄒蘇雅疑惑道:「那應該怎麼辦好呢?」
黃銜一笑了笑道:「坎龍應該為整個村脈所系,奈何乙辰來水,乙辰水為煞水,煞水無情護龍,反而對龍造成了煞氣。我建議你們可以在乙辰建一座橋攔截一下煞氣流動,在丁未修建一處廟宇聚一下龍氣。」
村民聞言全都下跪叩頭道:「大師,你真是全村的大恩人,請問您高姓大名?」
「鄙人姓黃。」
村民齊聲高呼:「黃大仙,黃大仙!」
一個時辰后,鄒昕打趣道:「黃大仙,你已經由風水師成半仙了,我走的時候村長還拉著我跟講一定要給你修建一座廟宇。」
聞言鄒蘇雅也輕笑道:「那等我們忙完之後,一定得去河遷村再去看看,看一眼師伯的廟宇長什麼樣。」
黃銜一尷尬的笑道:「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鄒昕嚴肅道:「這次不僅解決了河遷村的問題,還給予了張家一個沉痛的打擊,可以說跟張家的梁子是結下了。」
「怕什麼。有黃師伯在,諒他們張家也不敢再來得瑟。」鄒蘇雅自豪道。
鄒昕搖了搖頭嘆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並且道上傳聞張家的家主很神秘,陰司恐怕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沒什麼的。」黃銜一安慰我們,隨即又岔開話題道,「眼下解決這個小子的問題才是當務之急,對了,一會進了村子先帶我見一見你二叔。」
我點點頭,帶他們直接奔到了二叔的住所,二叔看到我驚喜的抱住我:「侄子,一年多沒見你長高了。」
一番激動之後,我趕忙給二叔引薦師伯,又把鬼市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一遍,聽完之後,二叔簡直以為自己遇到了神人,握著黃銜一的手久久不放,非要拜黃銜一為師。
後來閑聊時二叔說這一年來,他往返後山近百次,他多次到達山體塌方的地方,可是卻一無所獲,好似整個山脈並沒有墓穴一般。鄒昕堅持道:「不可能,有大型殉葬溝,有墓穴的可能性就很大,而且這種墓穴多養一些厲鬼護主。」
黃銜一也點點頭道:「我來的時候看了一下山體布局,還有氣流走向,我懷疑這是青龍局的一種。」
二叔只好找一個借口出去掩飾自己的尷尬,二叔走後,鄒昕問我:「我是不是剛才說的太直白了。」
我不置可否地望著大門外家的方向,不知道父親母親怎麼樣了。還不好直接說回家,只好默默的坐著。二叔沒走多久就回來了,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老實面相的男人。那個男人正是父親,我快速的起身奔過去緊緊抱住父親,眼淚放肆的打濕了他的胸膛,父親用寬闊粗糙的手掌撫摸著我的頭說道:「我的兒,長高了。」
接下來的三天都在一直走親戚,面對小時候我憎恨的這些人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這應該就是歲月會教會人長大吧。這些親戚也都誇我善於交談了,真的長大了。這三天鄒昕和黃銜一一直都在畫著靈符,同時準備了一些黑狗血和銅錢幣。
當我們來到後山的時候,我竟然覺得這裡的風比小的時候更大。以前的石頭依然佇立在原地,只是再也沒有了昔日惺惺相惜的情感,也許是我心境不再孤獨了吧。鄒昕問道:「澤宇,你是在哪裡看到迎親的轎子的?」
我根據記憶指了指,鄒昕拿出風水羅盤邊走邊道:「干三連卦爻居離、兌上缺卦爻居巽、離中虛卦爻居震、震仰盂卦爻居艮、巽下斷卦爻居坤、坎中滿卦爻居兌、艮覆碗卦爻居干、坤六斷卦爻居坎。這座山的殉葬溝就在坎位,正北方!」
二叔聽的一愣一愣的,最後上前讚歎道:「鄒昕道長,你真是厲害,沒想到我花一年多都沒找到,你只是到這裡幾分鐘就找到了。您在給我講講有關風水羅盤的。。。」
我無奈的搖搖頭,二叔一點都沒有變,還是依舊那麼痴迷風水。不去理會他們說的是什麼,湊到鄒蘇雅的身邊問道:「師姐,你最喜歡吃什麼?」
鄒蘇雅沉吟了一下,天真的笑道:「豬肉燉粉條。」
一路無話,黃銜一自顧地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時而駐足觀察一番。最終在一處奇怪的石像前停下了腳步,這座石像由天然的岩石堆砌而成。不遠處一座老樹葉子枯黃,枝幹枯萎。只見黃銜一嘆道:「陰宅最懼怕老樹在側,搶風奪氣;亂石突怒,瀍岩疊嶂。則證明主墓為凶,恐怕這個墓穴比我們想象的要危險。」
只見兩條巨大的殉葬溝分佈在兩側。殉葬溝的盡頭是一個狹小的洞穴,看洞穴的光滑程度好像不是天然的,更像是盜洞。黃銜一則下到一個殉葬溝內用鏟子挖坑,我好奇的湊過去瞧,只見沒多時挖上來一個頭骨。黃銜一驚道:「哪裡有殉葬溝用人來陪葬的,本來風水上的二龍戲珠卻變成了眾鬼朝魔之凶地。」
鄒昕花容失色說:「那豈不是比陰司還要兇險。」
這個時候鄒蘇雅小聲道:「恐怕說什麼都沒用了,已經沒有回去的路了。」
聽到這句話,我們才猛然的發現來的路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厚重的岩壁。黃銜一望著岩壁不由得苦笑道:「看來這墓主人打算讓我們留下來給他作伴啊,師妹,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看來這次要一起死在這裡了。」
鄒昕冷哼一聲:「誰要跟你死在一起,給我全都活著出去,不就是一個眾鬼朝魔,我去會會這個魔頭。」
我們只好順著打好的盜洞慢慢向下爬,低矮的岩壁環繞著你,我真的不想說我有幽閉恐懼症,主要是這種狹窄的盜洞,發生什麼突發情況都不好跑。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胡思亂想之際,只聽見爬在最後面的黃銜一大喊道:「快跑,有東西爬進盜洞了。」
最前面的是鄒蘇雅,她一扭一扭的爬的實在太慢,黃銜一突然痛叫一聲:「師侄,你們快點,我的腳被什麼東西咬了。」
我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我快爬幾步接近鄒蘇雅推著她的臀部一用力,她就掉下了盜洞,緊隨其後的我看到趴在下面的鄒蘇雅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這盜洞出口離地面不高,否則非得把鄒蘇雅摔死。我守著出口拽著胳膊把他們一個個弄了出來,這個時候才上前想扶起鄒蘇雅,誰知道她陰沉著臉甩開了我的手,雖然距離地面不高,但是她胳膊和腿上還是擦出了紅林子並泛著血絲。
黃銜一下來放開捂著的大腿,發現小腿肚有兩個清晰的牙齒咬過痕迹。鄒昕疑惑道:「這牙印為什麼看著像人咬的?」
聽到這話眾人一驚,向盜洞看去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什麼東西,卻傳來了尖銳的笑聲。這種笑聲正是我童年被欺負之後,那些孩子發出的笑聲。我罵道:「一定是哪家的熊孩子跑來搗亂來了。」
鄒昕搖搖頭:「我們都出不去,這些孩子又怎麼進的來,難道是殉葬溝的童男童女活祭!」
見到我不明白,鄒昕解釋道:「有的墓主在生前,把一批童男童女活著的時候從顱頂,身上各處灌入水銀,這樣可保證他們千年不腐,守護墓穴。」
我聽的頭皮發麻,活著的時候灌入水銀是多麼殘酷的事情,一直以為我的童年是最不幸的,現在覺得應該慶幸沒有生在舊社會。黃銜一點點頭:「如果真是這樣,還算慶幸。」
「你真的這麼覺得嗎?」一個陰森尖銳的女聲在這個不大的小墓室里響起格外的刺耳。
二叔率先驚道:「這丫頭鬼附身了。」
果然『鄒蘇雅』的臉色發青,雙目圓瞪,望著我們不做聲。
鄒昕怒道:「馬上離開我侄女的身體,否則下一秒讓你魂飛魄散。」
誰知道『鄒蘇雅』並未理會她的威脅,而是徑直走到我的身邊輕聲對我附耳說一句話,我獃獃的望著她詫異道:「是你。。。」